跟S對頭拍的戲火了後，我倆又合作了一部。
輪到床戲的時候，我戰戰兢兢地問她：
「我能摸你嗎？」
她面無表情：「隨便你。」
我正琢磨這是行還是不行，下一秒眼前出現一排排彈幕：
【S傲嬌，明明喜歡得不行，還在這S裝！】
【笑S，這吻戲還是大小姐跟導演商量要求加上的呢！】
【大小姐她巴不得你主動呢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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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這是 ok 的意思吧？
於是下一秒，在S對頭震驚的目光中，我吻上了她的唇。
1
和S對頭拍的戲莫名火了，全網開始磕我倆的 CP。
於是上部劇還沒播完，就和S對頭被資本主義強制愛。
連夜進組又合作了一部雙女主劇。
「這裡有一場吻戲，你們就隨意發揮吧！Girls！」
拍戲現場，導演對我倆說。
我是個新人，沒什麼表演經驗。
出道以來演得最多的是屍體，要不是上部劇搭檔程瀟瀟火了，這會指不定在哪個劇組跑龍套呢！
程瀟瀟雖是我大學室友，但她在學校時就開始接戲，現在早已熬成娛樂圈前輩，就在上周還拿了個金馬視後。
和前輩兼S對頭演親密戲，我是真不知道「S」字該怎麼寫。
我偷偷瞥了她一眼。
這人一如既往的高貴冷豔，不說話站在那像美麗的冰人。
若不是被資本主義強制捆綁，我跟她是絕對不會再度合作的。
現場都是工作人員，導演統籌都在等我們。
我走過去，在她耳邊戰戰兢兢地問：
「我……能摸你嗎？」
程瀟瀟不拍戲的時候，總是高貴冷豔的。
此刻她也是面無表情：「隨便你。」
我：「……」
這是行還是不行啊！
正琢磨著，眼前出現一排排滾動的彈幕：
【S傲嬌，明明喜歡得不行，還在這S裝！】
【笑S這吻戲還是大小姐跟導演商量要求加上的呢！】
我：「……」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的彈幕，又看向程瀟瀟。
她沒什麼反應。
難道隻有我能看見？
此刻面前的彈幕還在滾動：
【女鵝，給我衝！直接用嘴堵住她！】
【趕緊上啊！看得急S我了！給我按頭親上去！】
【S丫頭不行讓我來！】
一旁導演和攝像師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一急，迎著S對頭震驚的目光親了上去。
感到鏡頭在推動，我又手不帶闲地在她身上摸了兩把。
心裡止不住地祈禱：
不要怪我額，我也是為了戲更逼真點。
感覺到她的唇抖了抖，我一咬牙，直接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睫毛顫了顫，從滿眼的震驚錯愕到柔情蜜意最後眸中都是欲火。
不愧是演技派，演技槓槓的。
本來是我進攻的，沒想到後來變成她進攻，我被她親得七葷八素的。
直到導演 cut 一聲，她才放開我。
【大小姐演技好好！親得我都紅溫了！】
【這收音絕了！捂臉 emoji 這踹息聲是我能聽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小姐親得好帶感，小狗都被親懵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程瀟瀟，她耳尖泛紅。
臉上是激情過後的紅暈。
「太完美了，一次過！」導演忍不住誇贊。
「哇！薇薇，你演技很好啊！」
影帝程聿向我們走來。
實話說，劇組能請到他來客串也是我沒想到的。
更令我沒想到的是，我的演技能得到他的認可。
我臉都紅了，忙謙虛道：「哪裡哪裡，是程姐演技好，我隻是配合……」
話沒說完，感到後背一陣冰涼。
扭頭就見程瀟瀟雙手抱胸，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我們。
我尋思著我也沒得罪她啊，這麼生氣幹嘛！
莫不是剛剛吻戲親過頭了？
可彈幕明明……
我正納悶著。
下一秒，五顏六色的彈幕飛速地從我眼前劃過：
【哎呀，大小姐吃醋了！】
【不是吧大小姐，跟別人說幾句話就醋了！】
【程聿有什麼好吃醋的！】
【樓上能好好追劇，別劇透嗎？】
我：？
吃哪門子醋！陳聿？
我忽略掉那些吵我眼睛的彈幕，立馬彈開，跟程聿保持距離。
剛拉開距離，程瀟瀟臉上皺巴巴表情立刻舒展了。
我：「……」
為了確認。
我又拉近，彈開，拉近。
如此反復。
程瀟瀟臉上的表情也在飛速變幻。
皺眉、舒展、皺眉……
我：「……」
我好像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程瀟瀟不喜歡我接近程聿。
這麼說來，網上傳的程瀟瀟跟程聿的緋聞是真的。
這兩人關系匪淺。
我好像吃到大瓜了！
一個是娛樂園影帝、一個是金馬視後。
兩個我都不能得罪。
於是乎。
為了避嫌。
我忙說有事要忙，拿著我的小電吹風跑開。
程聿見我走遠，搖搖頭上前跟程瀟瀟攀談起來。
兩個人言笑晏晏的。
好吧，我悟了。
程瀟瀟不喜歡我圍著程聿轉。
因為她喜歡程聿。
眼前彈幕又開始滾動起來，我沒心思看。
我要抓緊時間看營業手冊，經紀人說了，後天我和程瀟瀟還有一場採訪。
2
晚上剛敷完面膜準備入睡。
經紀人打電話給我，聽筒那頭她格外興奮：
「薇薇你看微博了沒？你又上熱搜啦！咱們也是好起來了，接連幾次上熱搜！」
我一個卑微新人上熱搜？
上一次是因為跟程瀟瀟拍的戲火了，這次又是什麼？
打開微博，點進去熱搜第一：
#微笑 cp 吻戲#爆
是劇組放出來的預告片，其中就有我跟程瀟瀟的親密戲。
經紀人在那頭笑得合不攏嘴：
「薇薇啊！你終於紅了！你可要抓住這次機會，跟程瀟瀟好好麥啊！」
我苦笑：「姐，我盡量。」
經紀人知道我跟程瀟瀟私底下不合，她勸慰我說：
「多少人在娛樂圈混了一輩子都翻不起一點水花，薇薇，你這次好不容易搭檔程瀟瀟紅了，你可一定要抱緊這棵搖錢樹啊。」
想到程瀟瀟那張冷漠的臉，我呵呵一笑：「我明白的。」
沒辦法，作為糊咖在娛樂圈混，面子工程總得做足。
我跟經紀人保證：「放心吧！就算程瀟瀟再討厭我，在粉絲面前，我還是會好好麥的。」
其實我跟程瀟瀟不但是大學同學，高中更是同校。
高中三年，雖然不同班，但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因為校園光榮榜上我們倆總是緊挨在一起。
她永遠全年級第一，而我萬年老二。
誰懂啊！高中整整三年我居然一次都沒考過她，真是氣S。
高中畢業，我讀了藝術學校，原以為能擺脫萬年老二的夢魘。
沒想到程瀟瀟也選擇了表演。
她一如既往的成績突出，表現優異，事事壓我一頭。
後來在讀大二時接拍了一部仙俠劇，直接一炮而紅。
臨掛斷前，經紀人再三叮囑我多看看營業手冊，讓我接受採訪時配合對方好好麥。
我咬咬牙，想了想還是給程瀟瀟發去一條信息：
【關於明天的採訪流程你都看了吧？】
程瀟瀟：【看了，有什麼事嗎？】
光是看著這句話，我就能想象到對面那人的臭臉。
我：【採訪完有小遊戲環節，你能接受的尺度在哪裡？】
程瀟瀟：【？】
我揉了揉眉心：【有一個嘴對嘴吃巧克力棒的環節。】
跟主持人比賽，看哪一組剩下的巧克力最短。
這種遊戲難免會有所接觸。
那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遲遲不回。
我：【我怕別人誤會，影響不好。】
雖然程聿看上去也不像是那麼小氣的人，但萬一呢？
我可不想得罪他，還有程瀟瀟，我總得提前跟她溝通一下，免得到時候說我佔她便宜。
好半天那頭都沒回復。
準備睡覺時，手機震動一聲。
程瀟瀟：【隨便！】
我：？
這又是鬧哪門子脾氣？
3
採訪之前，經紀人再三提醒我營業手冊最重要的幾點。
【一，不能劇透。】
【二，畢竟是雙女主劇，要配合主持人好好麥。】
【三，一定要遵守前兩條規則。】
身為一個新人，我牢牢記住經紀人姐姐的話。
於是乎，當主持人問我對程瀟瀟的初次印象時，我看向程瀟瀟，昧著良心說。
「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特別好看，很有氣質，個性很酷很可愛。」
但其實我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特別裝。
我說完後將話筒遞給程瀟瀟，她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對著鏡頭說：
「我第一次跟她搭話的時候是在高中，那個時候我跟她作為年級前十一前一後上臺領獎，她兜裡的姨媽巾掉了，我提醒她……」
我：「……」
直播間早就被彈幕刷屏了：
【哈哈哈，大小姐你要不要扭頭看看旁邊的人現在是什麼表情！】
【大小姐，你真是會說話啊！】
【大小姐，你這樣很容易沒朋友的！】
……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事，這就是我和她成為S對頭的原因。
在我自尊心最強的那年，她居然當著全校人的面在主席臺上提醒我姨媽巾掉了。
我努力保持友好不失禮貌的微笑。
「嗯是的，她人怪好的。」
心裡忍不住咒罵：
程瀟瀟你有必要把這事說出來，讓全國觀眾都知道我的糗事嗎！
看得出對面主持人也挺尷尬，她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作為一個職業演員，一個認真貫徹營業手冊的卑微新人，我努力麥。
「這也是我覺得她個性可愛的原因，她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了，不會藏著掖著哈！」
我說完下意識瞥了眼旁邊的程瀟瀟，恍惚間瞥見她耳尖泛著淡淡的粉。
咋了這事？被我誇害羞了？
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程瀟瀟耶！我的S對頭！怎麼可能因為我的一句可愛而害羞。
肯定是熱的、熱的沒錯。
仔細一看，她今天穿著一件牛仔外套，下身是直筒牛仔褲。
而我隻穿了一件及膝的露肩襯衫裙。
今天溫度剛好，穿這麼厚實幹嘛？
正疑惑著，眼前的彈幕又瘋狂滾動起來：
【大小姐你別再傲嬌了，好機會正大光明的跟小狗麥啊！】
【哎，樓上的，別指望了！你看她們中間隔著一個蜜雪冰城呢！】
【樓上不對，是蜜雪冰城再加一個正新雞排！】
我用餘光瞥了眼，我倆確實坐得有些生分。
作為一個認真貫徹營業手冊的新人，我是絕對不會讓粉絲傷心的。
於是我默默地往程瀟瀟那邊挪了挪。
主持人接著問：「瀟瀟以前是拍正劇的，怎麼這次會決定接拍雙女主劇？」
這也是我所好奇的，按理說像程瀟瀟這種大咖是不需要接拍這種小成本劇來增加熱度的。
我向旁邊人看過去，她依舊高貴冷豔，一如往常在人前的模樣，讓人有些難以接近。
她很女神範的甩了甩頭發：「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沒拍過這種劇，想挑戰一下。」
主持人繼續 cue 流程：「那拍雙女主劇和正劇，你覺得區別大嗎？」
程瀟瀟聲音淡淡的：「對於一個演員而言，感情戲都是互通的。無論是男人和女人之間，亦或者是女人和女人之間，感情都是一樣的，演員隻要投入感情，把戲演好就行。」
主持嗅到八卦：「這麼說，你對同性之間的戀愛是支持的？」
「當然。」程瀟瀟想也不想地說。
我有些錯愕。
程瀟瀟的聲音還在繼續：「我覺得兩個人相愛就行，愛是不分國界和性別的。」
主持人看向我：「薇薇，你怎麼看待同性戀這個問題呢？」
我笑了笑：「我跟瀟瀟的想法一致。」
直播彈幕：
【誰懂啊！家人們！我磕到了！】
【我能夢一個這兩個人在一起嗎？】
【求二搭、三搭、四搭……信女願意孤獨終老，求你們一直搭下去。】
【樓上的小心真的孤獨終老！】
【＋1】
【＋2】
……
採訪的最後，主持人看了眼手裡的冊子，忽然笑了：「接下來問最後一個問題，這個也是粉絲的提問。」
我直覺不會是什麼好問題，果然下一秒就聽她說：「聽說這部戲都是兩人的熒幕初吻？」
一談到吻戲，直播間沸騰了。
【主持人你是會提問的！】
【嗚嗚嗚，都是兩人的熒幕初吻額！】
【S丫頭，大小姐清白了這麼多年，偏偏栽你身上了！你就偷著樂吧！】
【家人們誰懂啊！大小姐自出道以來都沒拍過吻戲，隻有和小狗搭檔才這麼豁得出去！她超愛的好嗎？】
……
老實說我還挺詫異的，因為程瀟瀟已經在娛樂園摸爬打滾多年了，這不可能吧！
程瀟瀟沒有否認：「確實是，之前拍戲頂多是擁抱和牽手，最親密的戲份也不過是親臉……」
說到這她一百八十個動作：「這是頭一次貢獻出所有，不過也沒什麼特別的，劇情需要嘛！身為演員，演好角色就行。」
【呵，大小姐的嘴真硬，明明是因為喜歡人家接拍的這部戲，還非說是劇本好！】
【大小姐在娛樂圈一直都不接吻戲，就因為小狗奉獻了所有！這不是愛是什麼！】
【大小姐承認我愛你就這麼難嗎？】
我：？
要不是程瀟瀟一直往邊上挪，我真信了。
這場採訪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但最後剪輯出來隻有十分鍾。
成片經紀人看了後，不出意外，我又被罵了一頓。
「不是，薇薇，你跟程瀟瀟就不能再坐近一點嗎？中間隔那麼大的位置是留給我坐？」
我欲哭無淚：「姐，你要不回頭看看 VCR，不是我不想麥，而是我追她逃啊！」
錄播的時候，我一直在遵照營業手冊，努力麥。
身子很努力地往程瀟瀟那邊靠近。
但我挪，她也不動聲色地挪。
我能怎麼辦？難不成把她逼到角落去？
經紀人扶額：「好吧！程瀟瀟確實不太好搞，畢竟是自由藝人。」
我委屈極了：「可不，你是不知道我一個人麥得有多心酸。」
4
我們的劇是採用邊拍邊播的形式。
劇組為了提升熱度，拉品牌贊助，讓我們沒事多營業營業。
於是乎，這天在錄音室錄完主題曲，我倆又合體直播。
直播之前，經紀人姐姐特意過來叮囑我：
「跟程瀟瀟打好關系，我不管你們私底下關系如何，營業的時候必須拿出職業素養來。」
作為一個S跑龍套，我有角色演就很不錯了，也不挑。
我想隻要程瀟瀟不為難我，我也不會跟她有摩擦。
所幸，至今為止，程瀟瀟沒有過多為難我。
她雖然也討厭我，但是最基本的演員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所以直播一開始，她就很負責的跟我一塊營業。
開播不到十分鍾，湧進來大批粉絲，大多是上部劇的受眾粉。
有粉絲問：【這次有沒有哪場戲讓你們影響深刻？】
我想也不想的說：「有一場戲，還挺浪漫的。」
直播間一下子被刷屏：
【果然是那場親密戲嗎？】
【喔噢！那場戲兩人一點都不像演的！】
【我合理懷疑你們在公費談戀愛！】
感覺到旁邊程瀟瀟的視線，我轉頭看了她一眼。
她輕咬著唇，看上去有些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好奇她的反應，覺得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直到我想到程聿。
點了。
可能怕姐夫吃醋。
我倆雖然是S對頭，但職業素養還是在的。
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