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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辭冰雪辭君恩 2976 2025-07-11 16: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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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總是一次又一次將他逼到絕路。


    可是後來啊,當那個清冷的男子斬斷過往,不顧一切地請我留下時。


     


    我卻不希望他愛我了。


     


    我這一生,注定要成為復仇的祭品。


     


    不該動情。


     


    我隻是沒想到,還是連累了他。


     


    握住玉佩的那一刻,我終於知道,師問雪在短短二十年的生命裡,毫無保留地愛了我兩次。


     


    我卻負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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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衝出絕弦齋,瘋了一般尋找他的身影。


     


    可他們說,他被皇上派來的人接走了。


     


    然後,他沒有回來。


     


    然後......


     


    世間再無師問雪。


     


    我進了宮,如願成為了萬人唾罵的妖妃。


     


    誅「賢臣」,惑朝綱,一步步地執行著娘的計劃。


     


    可我始終不懂,當初的阿雪連記憶都丟了,怎麼就被看出了端倪。


     


    直到我在宴會上見到了李序。


     


    他長的同他那樣相像,任誰看到,都會生疑。


     


    我提著酒去見先帝,故意提起金陵舊事,提起那個消失的琴師。


     


    他醉的狠了,對我毫不設防,隻是感慨:


     


    「恭王餘孽,不除盡,朕不能安寢哪。」


     


    恭王餘孽,恭王餘孽。


     


    我笑的不能自持,笑到眼淚都飛濺出來。


     


    我將最後一杯酒喂給他。


     


    既如此,就讓我這個恭王殘黨,送陛下永世安寢。


     


    12


     


    我似乎睡了很長一覺,醒來的時候,李序坐在床邊。


     


    他手上握著一疊缣帛,正看的津津有味。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他抬起頭看我,神情揶揄:


     


    「江慈,就這麼喜歡朕,偷偷藏了這麼多畫像?」


     


    我沒有回答,愣愣地看著他。


     


    李序今日的態度罕見的溫和,讓我受寵若驚。


     


    「隻是,為何每一幅都用面紗蒙著臉,隻畫了眼睛。」


     


    因為,你的眼睛,最像他。


     


    像到,有時我會恍惚,明明如此無情的人,怎會長了那樣一雙溫柔的眼。


     


    他忽然彈了一下我額頭,板起了臉:「你在夢裡竟敢喚朕阿序?誰準你這麼稱呼的。」


     


    「我......」


     


    「還嚷嚷著什麼糕糕,想吃糕點?」


     


    我怔怔的看著他,重重點頭:「嗯,想你陪我吃梨花糕。」


     


    這樣溫馨美好的畫面像一場夢,我忍不住渴求更多。


     


    李序卻臉色一黑:「江慈,你是不是故意的……」


     


    樂生忙提醒我:「江姑娘您是知道的,陛下一觸到梨花就會渾身起疹子,宮裡已多年不種梨樹了。」


     


    我仿佛沒有聽到,仍舊眼巴巴地看著他。


     


    「可不可以,喂我吃梨花糕,隻要一口就好。」


     


    李序深吸一口氣,正要發作。


     


    宮人匆匆來報,長樂郡主自覺失禮於人,已連著兩天不吃不喝,鬧著要回草原去。


     


    「一群廢物,怎麼沒有人攔著郡主!」


     


    李序騰地站了起來,就要擺架離開。


     


    我拽住他的袍角,不S心地哀求:「陛下,就這一次,你陪陪我,好不好?」


     


    李序沒有心軟,一點一點,強硬地掰開我手指。


     


    「江慈,不要任性,一切等朕回來再說。」


     


    不會再回來了。


     


    我知道的。


     


    一切有如鏡花水月、夢幻泡影,終不過,自欺欺人。


     


    13


     


    李序在宋夕顏宮中待了足足三天,連早朝都沒有去上。


     


    我原以為這便是最差的結果。


     


    不過是,待宋夕顏入主中宮,見他一面,比從前更加艱難而已。


     


    可我沒有想到,李序竟然受傷了。


     


    而且,傷在臉上。


     


    「聽說,是郡主鬧著自盡,不小心用剪刀刺傷的。」


     


    「陛下心疼郡主,不舍得她被朝臣問責,便將此事壓了下來。」


     


    聽到宮人談論這話時,我正在宣室殿上值。


     


    顧不得爐上的熱水已經滿溢,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宋夕顏宮裡。


     


    李序正坐著讓太醫換藥,宋夕顏關切地站在一旁。


     


    見到我來,他的眉頭狠狠一皺,別扭地轉開臉:「你怎麼來了?樂生這狗奴才,不是再三吩咐他瞞著你。」


     


    我屏住呼吸,向前走了兩步,看清了他臉上的傷。


     


    自眉骨延伸至眼角的一條,不長,卻深可見骨。


     


    我木然地望向太醫:「會留疤嗎?」


     


    太醫嘆了口氣,緩緩搖頭。


     


    我沒再說話。


     


    平靜地從藥箱裡拿起剪刀,朝宋夕顏胸口刺去。


     


    李序眼疾手快地攔住了我。


     


    「江慈,你在發什麼瘋,朕都沒有怪阿姊,你有什麼資格……」


     


    他忽然愣住了。


     


    我軟倒在他懷裡,任由剪刀掉在地上,從淚流滿面到嚎啕大哭,不過一瞬。


     


    似乎從未見過我如此失控,李序又驚又懼。


     


    「好了好了,」他拿出手帕替我拭淚,「隻是再小不過的傷,朕一點都不疼……」


     


    可是我疼。


     


    疼到五髒六腑都絞在一起,疼到心仿佛被人剜去一塊。


     


    從此。


     


    四海列國,萬裡八荒,再無一人似他了啊。


     


    14


     


    李序搬回了宣室殿。


     


    那日之後,他似乎變了很多。


     


    不再召寢別的女人,也不再去宋夕顏宮中。


     


    對我的態度也與從前判若兩人。


     


    在太醫的用心調理下,他臉上的傷好的很快。


     


    結痂退掉之後,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狀似月牙,鑲嵌在眼角。


     


    非但沒影響他的俊美,反倒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就連宮女們上值時都忍不住頻頻偷看,說皇上比從前更威風了。


     


    李序自己也很滿意,時常攬鏡自照。


     


    可,就連最後一分阿雪的影子,都沒有了。


     


    我再沒去過宣室殿。


     


    回到破舊的小院,守著那棵梨樹,整日地畫阿雪的像。


     


    任憑樂生多次暗示,李序因我的失職正生悶氣,始終不為所動。


     


    直到宋夕顏找上門來。


     


    「江慈,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從中作梗,不讓陛下來見我。」


     


    她風風火火的闖進來,帶起的風將布帛吹落在地,然後毫不在意地踩了上去。


     


    「宋夕顏。」我直呼了她的名字。


     


    放下筆,站起身。


     


    然後在她看過來時,狠狠一掌摑了上去。


     


    「大膽奴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摑了第二掌、第三掌。


     


    李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我抡起畫架,要往宋夕顏身上招呼的畫面。


     


    侍衛們上前制住我。


     


    李序面目森寒,拽著我的衣領迫使我抬頭。


     


    「江慈,別以為朕給你兩天好臉色,你就能恃寵生嬌,立即向郡主賠罪,否則就滾出宮去,這輩子都別想再見朕。」


     


    他以為我還會像從前那樣,為了留在他身邊,毫無底線地答應他所有要求。


     


    可是,不會了。


     


    我抬頭,筆直地望向他眼眸:「一言為定,奴婢這就收拾東西出宮。」


     


    15


     


    李序沒有放我離開。


     


    他不相信我是認真的,以為我在說氣話。


     


    我不明白。


     


    從前用盡手段逼我離開的是他,如今我主動要走,他卻不願意了。


     


    夜晚,他來到我住所,冰涼的身體自背後貼了上來。


     


    熟悉的感覺被喚醒,我不由自主的回應。


     


    可就著月色,我看到了他臉上的那道疤痕。


     


    頓時興致全無。


     


    「陛下找其他人吧,我今天不想。」


     


    「江慈——」李序隱忍的聲音夾雜著怒火。


     


    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輕啄我脖頸。


     


    「好了,朕知道為著郡主傷了朕,你恨上了她。可她畢竟是朕的阿姊,以後不準再肆意妄為……


     


    「還有啊,你如今這脾氣也太大了,朕還沒找你算賬,你倒先給朕使起了性子。」


     


    我不想聽他多言,隻問:「什麼時候放我出宮?」


     


    「江慈,你就非要跟朕這麼說話?」


     


    「罷了罷了,」他輕撫我小腹,「東琉使臣年後來朝,待忙過這一陣,朕有份驚喜要送你。屆時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朕都會允。」


     


    16


     


    東琉國是位於東海的一個島國,自大周建國以來,歷任國君曾幾度派兵徵伐,始終無法徵服這片土地。


     


    可數月前,東琉國竟然主動要求歸順大周,派國師攜使臣前來朝賀。


     


    這些朝堂之事,早已與我無關,我也並不關心。


     


    宴會這天,我照舊鋪開缣帛。


     


    想要下筆,卻發現竟連阿雪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


     


    明明我昨天還畫了他。


     


    我手忙腳亂去翻從前的畫。


     


    一陣細微的樂聲自極遠處傳來,將我釘在了原地。


     


    李序正在前殿接見外國使臣。


     


    我循著樂聲,跌跌撞撞地跑過去,被樂生悄悄攔在殿外。


     


    「東琉國師正在獻樂,姑娘想見皇上,可以趁待會奉茶時再進去。」


     


    我不敢莽撞,緩緩退了回來,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道撫琴的身影。


     


    琴聲停了,樂師起身謝禮。


     


    風忽然將雅閣兩側的輕紗吹起,我看清了他的樣子。


     


    一襲黑色廣袖長袍,足趿木屐,長身玉立,容止端方。


     


    是我魂牽夢縈的人。


     


    我的視線落在他被黑布覆蓋的眼眸,臉上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宴會後,我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喚他。


     


    「琴先生,請留步。」


     


    黑色的身影猛地一滯,久久不動。


     


    我咬著唇,心中忐忑萬分,生怕他恨我、怨我。


     


    更怕他忘了我。


     


    可霞光下,他緩緩地轉過了身,向我露出了世間最溫暖的笑:


     


    「是我,冰兒。」


     


    不是祝姑娘,居然不是祝姑娘。


     


    我猶如被雷電擊中,待回過神來,不由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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