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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後被我的貓包養了 3757 2025-07-14 14:3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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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看到我醒了,他用爪子快速地刨了幾下貓砂,趕緊跳回床上。


     


    他胡須上沾著蒙脫石散。


     


    我嘲笑他:「喲,蹿稀了呀?」


     


    貓不管我的陰陽怪氣,真誠地說:「媽,我有一個辦法,能讓你不姨媽疼。」


     


    我拍貓頭:「有屁快放!」


     


    貓趁我病,要我命,他對著我的臉,用力咬下一口:「你看!臉疼了,肚子上的疼是不是就被轉移走了?」


     


    我氣得要打他。


     


    貓飛快地逃向貓砂盆。他把屁放得噼裡啪啦響,又咕嘟咕嘟的,聽起來連湯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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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癱軟在床上,SS捂住鼻子。


     


    31


     


    貓這幾天心情不好。他經常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整隻貓憂心忡忡。


     


    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


     


    直到我們去超市購物,刷卡結賬時,機器發出了嘀嘀的聲音。


     


    我才知道,貓沒錢了。


     


    貓面露尷尬:「把這包貓糧退掉吧?我可以吃公司發的員(預)工(制)餐(菜)。」


     


    我擺擺手:「把奶茶退回去吧。喝這個容易得脂肪肝。」


     


    貓和我爭:「退貓糧!」


     


    我給貓一巴掌:「退奶茶!」


     


    售貨員忍無可忍:「你倆把貓糧和奶茶都退了,錢才夠買這些!」


     


    我和貓悻悻地閉嘴了。


     


    32


     


    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貓把剩下的錢買了烤紅薯,燙得在兩手間來回倒騰。


     


    我們蹲在花壇邊分食,他仔細把焦糖色的部分剝給我,自己啃著纖維粗糙的邊角:「媽,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邊吃邊安慰貓:「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小貓!之前一直都是人養小貓,現在小貓居然可以養我了!」


     


    貓把紅薯皮團成球踢向垃圾桶,命中時尾巴翹得比避雷針還直。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漂亮的蓬松的大尾巴又沮喪地垂了下去:「可是,喪彪的媽媽可以每天喝奶茶,咪咪的爸爸可以抽得起華子,建國的媽媽每天都有新衣服穿……」


     


    我打斷貓:「我不想要喪彪,不想要咪咪,不想要建國……媽隻要你!」


     


    貓跳起來抱我:「媽,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他打了個帶著紅薯味的嗝,在寂靜的街道蕩出細碎回音。


     


    33


     


    回家的路上,還是有很多流浪人朝貓乞食。


     


    貓嘆氣。我也嘆氣。


     


    貓蹲在馬路牙子邊,爪子不太靈巧地掰碎方便面。


     


    流浪漢們的手掌在陰影裡攤開,像一片片幹涸的荷葉。


     


    「花壇男有好幾周沒來了。」貓尾巴掃過綠化帶裡蔫頭耷腦的月季,「上次他說要攢錢給我買罐頭。」


     


    我舔著掌心鹹津津的調料渣,想起那個總把他的破毯子疊成貓窩形狀的男人。


     


    34


     


    我們抱著臨期牛奶找遍鬼市。最終在社區公告欄最底層,看到一張褪色的讣告。


     


    花壇男S了。


     


    我們垂頭喪氣地坐在第一次見他的花壇旁。


     


    總感覺下一秒,他就會從花叢裡探出頭來S乞白賴地說:「好心的貓,給點吃的吧。」


     


    貓鑽進花壇深處:「那是我來到這個世界投喂的第一個人。」貓陷入回憶,「明明他很餓,我給他的紅薯他卻隻吃了一半,另一半說要留給我。他說他聽見我的肚子也在咕咕叫,肯定也餓了……」


     


    貓爪陷進花壇松軟的泥土裡,人間新上供來的白菊被踩得東倒西歪。


     


    「他看到貓就會去摸摸,不管他們有沒有東西給他吃。他總是很有禮貌,即使有貓朝他哈氣,他也從不生氣……」


     


    貓無意識地刨地,指甲縫很快塞滿褐色的泥。


     


    我蹲下時瞥見半截藍色封面。


     


    花壇男的日記!


     


    我們對視一眼,不道德地翻開日記。


     


    日記本內頁的圓珠筆跡深淺不一,有些字被水漬暈成蝌蚪狀。


     


    【小貓今天分我半根火腿腸,自己餓得直舔包裝紙。】


     


    【他說媽媽會來接他。原來他是有主人的貓。】


     


    【很久沒看見他了,可能和主人過得很好吧。】


     


    【怎麼頭這麼沉,我是不是發燒了。】


     


    【好小貓。不要為我難過。請你抱抱我。若有風吹過,那便是我的化形。祝你和你的主人健康長久。】


     


    翻到最後一頁時,夾著的紙幣已經泛黃。


     


    五十塊錢被疊成歪歪扭扭的千紙鶴,翅膀上寫著「給貓買罐罐」。


     


    貓把臉埋進我的衛衣下擺,後背的絨毛被呼吸吹得起伏不定。


     


    暮色漫過居民樓斑駁的外牆,貓站起來抖落滿身草屑。


     


    他立起身來,張開前肢,像要擁抱整個花壇。


     


    枯萎的月季叢沙沙作響,幾片幹枯的花瓣打著旋兒落在他頭頂。


     


    我摸到紙幣邊緣細密的齒痕——是被人反復摩挲過的痕跡。


     


    便利店暖黃的光暈裡,我們抱著一箱最便宜的貓罐頭往回走。


     


    貓爪印在柏油路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35


     


    最近貓回家越來越晚了,黑眼圈也越來越重。


     


    這樣下去可不行。


     


    「又加班?」我拎起他後頸皮質問,卻看到肉墊裂了三道血口。


     


    貓說:「咱們沒錢了。要是我有錢,花壇男可能就不會S,媽媽也能穿得起漂亮裙子。現在一隻大老鼠十塊錢,小老鼠五塊錢,我一整晚都抓不到五隻老鼠……」


     


    他掃過茶幾上的水電費通知單,爪尖在「欠費」的紅章上劃出深痕。


     


    我咬咬牙:「要不你把我送去人咖吧?」


     


    貓驚愕:「人咖?」


     


    我說:「對,人咖。有些貓沒有人,但是想吸人,他們就去人咖裡租人吸。我這種貨色,到了那邊,肯定是頭牌!」


     


    貓生氣地打斷我:「我努力打工,就是讓你不用去做這個的!你之前還讓我不要物化女性,現在你自己物化你自己!」


     


    我哄貓:「媽不去媽不去,瞧咱們小男子漢,都知道心疼媽媽了。媽哪都不去!」


     


    貓扭頭不理我。


     


    36


     


    貓今天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穿上衣服去找他。


     


    我拿著貓的照片,到處給貓貓們看。


     


    強壯的狸花盯著照片摩拳擦掌:「搞他是吧?五隻老鼠,今天就能打一頓。不搞出貓命來哈。」


     


    漂亮的三花看著照片大驚失色:「這麼醜的貓?配我?你們太子媽真是的!」


     


    得知我是要找貓,而不是相親,三花又優雅了起來:「那好吧~我讓我的舔狗這幾天幫你留意一下~」


     


    我把照片給橘貓看,橘貓隻幹飯,不理我……


     


    37


     


    燒烤攤的炭火味混著腐臭鑽進鼻腔時,我瞥見熟悉的影子在綠皮垃圾桶上搖晃。


     


    貓正用前爪扒拉垃圾袋,後腿繃成拉滿的弓弦。


     


    我大吼一聲:「貓!」


     


    貓一哆嗦,腳一滑,從垃圾桶上摔下來,又「嗷」的一嗓子跳起來。


     


    我把貓抱在懷裡,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你之前跟我說的吃香的喝辣的,就是吃別人的剩飯剩菜啊?」


     


    他急得用前爪拍我的膝蓋,肉墊上扎著魚刺:「我真找到過紅燒獅子頭,就在那個白領倒的餐盒裡……」


     


    「跟我回家。」我把他塞進外套,肋骨硌得生疼。


     


    他爪子勾著我起球的毛衣下擺,呼嚕聲裡帶著討好:「明天……明天肯定能抓夠五隻……」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暖光漫過柏油路,店員正把臨期飯團扔進垃圾箱。


     


    貓掙扎著要跳下去,被我按住腦袋塞回懷裡。


     


    樓道聲控燈第七次亮起,我摸黑給他洗爪子。


     


    溫水混著血絲在塑料盆裡漾開,他忽然舔了舔我手背的淚痕,胡須沾著泡沫:「鹹的。」


     


    我把眼淚憋回去:「別舔了,貓不能吃鹹的。」


     


    窗外環衛車開始清運垃圾,鐵鏟與柏油路摩擦出刺耳的晨曲。


     


    38


     


    老城區拆遷的灰塵在巷口打著旋兒,我蹲在五金店臺階上和老板討價還價。


     


    一隻橘貓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告訴我們:「短腿S了!」


     


    裂了縫的鋼化膜映出業主群消息——那個總在垃圾站翻剩飯的男人,頭像變成了黑白。


     


    一旁的狸花義憤填膺,它說話含糊不清:「我的舌頭就是他剪斷的!他在人間的時候還把懷孕母貓的肚子剖開!老天有眼,讓他得了人瘟,他終於S了!」


     


    貓一個哆嗦,後背的毛炸起來。


     


    貓爪在水泥地抓出白痕:「他在人間的時候那麼壞啊。他欺負了那麼多小貓。那我為什麼還要給他吃的呢?我之前還看見他喂小貓吃的。我以為他是個好人……」


     


    我沉默著。


     


    貓繼續問:「那我是幫兇嗎?我是壞貓嗎?」


     


    我斟酌著開口:「嗯……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你給他投喂也沒有錯,因為你是善良的好小貓……」


     


    狸花用鼻尖輕碰小貓額頭以示安慰,橘貓與他站成一排,尾巴糾纏在一起。


     


    39


     


    深夜的臺燈下,我用舊報紙給狸花糊新舌頭。


     


    貓蹲在零件箱上監工,爪子時不時蘸膠水搗亂。


     


    晨光漫進防盜窗時,門外整整齊齊碼著十隻老鼠屍體。


     


    狸花懶懶地蹲在臥室門口:「喏,把這些老鼠都賞給你的廢物貓!感謝本貓貓大俠的大恩大德吧!你的貓一點都不會抓老鼠!如果他願意的話,本大俠可以勉為其難地教一教他,就當作對你的報答咯……」


     


    貓和我對視一眼,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40


     


    貓這幾天很忙,他忙著學抓老鼠。


     


    我這幾天也很忙,忙著修小貓。


     


    不斷有殘疾的小貓上門求助,讓我幫他們修復受傷的肢體。


     


    我給被挖了眼睛的布偶重新裝了紙扎的眼睛,他又能看見了。


     


    我給四肢被折斷的小貓裝了紙扎的新腿,現在他又可以跑酷了。


     


    皮被剝下來的小貓,他忘記他本來的毛色是什麼樣子了。


     


    那一瞬間太痛了,他痛得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我給他裝了三花色的皮毛,他高高興興地留下十五隻大老鼠走了。


     


    這段時間,我的貓貓修理店生意爆棚。


     


    被挖掉眼睛的布偶,他比我的貓還要廢物,根本抓不來老鼠。所以我沒收他的醫藥費。


     


    被剝皮的小貓是個公貓。自從我給他裝了三花皮之後,他總是勾引別的小公貓。


     


    等小公貓們上鉤後,他就嘚瑟地露出他的鈴鐺:「想不到吧!」


     


    前段時間聽到他的消息,好像被附近的小公貓們聯手打了一頓。


     


    與此同時,貓的捕鼠技能已經爐火純青,他一晚上可以抓 20 隻老鼠了。


     


    狸花看他學有所成,於是拜別我們。他要闖蕩江湖,去做他的貓貓大俠了。


     


    臨行前,貓專門買了貓條,給狸花踐行。


     


    貓說,媽媽,我再也不用買最便宜的貓糧來款待我的朋友們了。


     


    41


     


    貓這幾天拉屎不太順暢。


     


    他在貓砂盆裡急得團團轉。


     


    「多喝水!」我把涼白開灌進他的專用馬克杯,杯壁印著的「世界第一膽小貓」正在褪色。


     


    貓很努力,連胡子尖兒都在用力。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子夜時分,我摸黑敲響主臥門板。


     


    貓在貓砂盆裡罵罵咧咧:「誰呀!媽——開門——」


     


    我裝模作樣地把門打開,大喊一聲:「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狗!」


     


    貓在貓砂盆裡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狗!」


     


    塑料盆翻倒的巨響裡,我舉著手電筒衝進去。


     


    貓正癱在滿地貓砂中。他被嚇得大小便失禁。


     


    貓拉出來一條又粗又長的粑粑。


     


    我高興地跳起來:「騙你的!現在拉出來了吧!膽小鬼!」


     


    貓屎也不埋,扭頭就走。


     


    我在後面喊:「膽小鬼!」


     


    貓用被子把頭捂住。


     


    42


     


    貓確實是個膽小鬼。


     


    小時候被老鼠咬過,所以怕老鼠。


     


    怕高,怕狗,怕電鑽聲,怕出現在身後的黃瓜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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