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抱月
  3. 第1章

第1章

抱月 3868 2025-07-14 17:08:40
  • 字体大小 18
  • 未婚夫高中狀元後欣喜若狂,一腳踹開我,準備迎娶公主。


     


    我成了全京城的笑柄,沒人再敢登門議親。


     


    隻有秦王世子不嫌棄,八抬大轎將我迎進府做正妻。


     


    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了此生依靠。


     


    直到我聽到他與兄弟對話。


     


    「謝兄,京中誰不知你愛慕公主?就算她與你無緣,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娶那商賈之女為妻?」


     


    謝執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沒有沈溫虞那十幾船嫁妝,公主嫁人那天,我怎麼為她鋪出百裡紅妝?」


     

    Advertisement


    「至於她,我日後尋個理由休了便是。」


     


    我呼吸一滯,終於明白。


     


    原來他不是不嫌棄商賈出身,隻是盯上了我的嫁妝,要拿去給他的心愛之人撐場面。


     


    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繼續在謝府忍受白眼。


     


    我的嫁妝就是燒了扔了,也不能給他人作嫁衣。


     


    1


     


    我撐著罰跪了六個時辰的膝蓋,一瘸一拐回了住的院子。


     


    剛進門,便一個腿軟。


     


    摔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謝執看著我腿上的青紫,皺緊了眉:


     


    「聽說,你今日忤逆我父親了?」


     


    見我不願說話,他長長嘆息一聲。


     


    接著俯身將我抱上床榻,輕柔地為我塗上傷藥。


     


    「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了娶你遭了多少白眼。」


     


    「我父母強勢,因婚事不知與我鬧了多少回。」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就當是為了我,平日你多讓著他們些罷。」


     


    聞言,我心底忽然冷笑一聲。


     


    今日之前,我的確以為他深愛我。


     


    為了娶我,哪怕被人取笑也不怕。


     


    如果我沒有一時興起,跑去清點嫁妝的話。


     


    2


     


    嫁入謝家六個月,我不知被公爹婆母拉去站了多少次規矩。


     


    每天,天不亮我就要起來忙早膳。


     


    然後跪在婆母門外等她起床,再伺候婆母更衣洗漱。


     


    有片刻懈怠,就要在祠堂罰跪一整天。


     


    府裡下人明著叫我世子妃。


     


    背地裡笑我連個奴才都不如。


     


    今日晌午,公爹在前廳見賓客。


     


    我不過隨著婆母多走幾步露了臉。


     


    公爹便喊小廝直接將我拖走。


     


    小廝將我摔在後院門口,趾高氣昂。


     


    言語中,沒有一絲對待世子妃的尊敬。


     


    「你個商賈出身的,還敢去前廳見貴客?」


     


    「不知道京中的達官顯貴最厭惡你身上的銅臭味嗎?惹得貴客不高興,王爺定讓世子休了你!」


     


    我在奴才們的笑聲中,無助地跑回住處。


     


    思慮再三,拿出了放著嫁妝的庫房鑰匙。


     


    我想,雖然謝府上下都對我冷眼相待。


     


    可最起碼謝執依舊對我溫柔。


     


    我可以用嫁妝重新買個府邸,與謝執一起搬出去,分府別住。


     


    可沒想到,我剛走到庫房門口,就聽見裡邊傳出了謝執的聲音。


     


    「霜兒十日後就要出嫁,我拿沈溫虞的這十幾船嫁妝送她做新婚賀禮,總算沒有委屈了她。」


     


    我愣住了,沒忍住探出腦袋去看。


     


    卻見謝執撫著我帶來的金銀珠寶,臉色溫柔又深情。


     


    他身旁的好友直笑他傻。


     


    「為了給公主送新婚賀禮,謝兄也算是煞費苦心了,竟還賠上自己的終身大事!」


     


    「那二嫁女還以為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子呢,要是知道自己嫁妝被夫君送給心上人,不得氣瘋了?」


     


    「謝兄,送完禮要不就尋個由頭把她休了吧?」


     


    「聽說被商賈攀上親可難纏得很,如同沾了狗皮膏藥一般!」


     


    謝執合上珠寶箱子,遙遙看向遠方,笑了笑。


     


    「我都聽霜兒的。」


     


    他的好友沒聽明白,連連追問。


     


    可我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忍不住,掐緊了掌心。


     


    男人的聲音溫柔執著,一如往常對我那樣。


     


    說出的話,卻令我一瞬間如墜冰窟。


     


    「若是霜兒能回心轉意,我便毫不猶豫休妻娶她。」


     


    「若是霜兒不能,那這樁婚事就當我給沈溫虞賠罪。」


     


    「畢竟能嫁給我,本就是她高攀了,哪怕將來休妻,我也不欠她什麼。」


     


    我躲在門邊,掌心幾乎掐出了血,依舊抵不過心口的痛。


     


    屋內不知誰引得哄堂大笑。


     


    謝執也跟著笑,聲音有些無奈。


     


    「笑什麼?別說賠上終身大事,隻要對霜兒有好處,我做什麼都願意。」


     


    「再笑,等我休妻就把三嫁女送到你府上。」


     


    屋內的調侃還在繼續,我卻沒有勇氣再聽下去。


     


    腦中閃過的,是這半年來公爹婆母一次次的訓斥與刁難。


     


    曾經我以為謝執是真心待我,所以我一直心甘情願地默默承受這一切。


     


    我總是想,或許我做得再好一點,他們就能接納我。


     


    可現在,我隻後悔剛剛沒有衝上前狠狠給他一巴掌!


     


    我SS地攥緊拳頭。


     


    鑰匙刺破掌心,那抹鮮紅也終於喚回我的理智。


     


    還好嫁妝箱子有不少都上著鎖,鑰匙也隻有我手裡這一把。


     


    隻要這十天內我能設法與他和離。


     


    那任誰,也動不了我的嫁妝。


     


    3


     


    謝執為我塗好藥,又細心幫我整理好衣服。


     


    猶豫半天,終於試探著開了口:


     


    「虞兒,你的嫁妝鑰匙可否給我用一下?」


     


    「朝中有些關系需要打點,我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東西能送,就想去翻翻你嫁妝裡有什麼稀罕物。」


     


    他越說越順暢,末了甚至帶了點委屈:


     


    「你也知道,我雖然是世子,但並無實權,辦事也不是那麼容易。」


     


    我淡淡地看著他扯謊。


     


    忽然想起,媒婆上門時對他的描述。


     


    鮮衣怒馬,風光霽月。


     


    言行一致,心口如一。


     


    他們都把他說得那樣好。


     


    好到我這個商賈之女嫁給他,都像是玷汙了他。


     


    可明明,他扯謊扯得那麼自然。


     


    我抿了抿唇,掩去唇角嘲諷的笑。


     


    在他灼灼的目光中,掏出一串鑰匙,應得幹脆。


     


    「夫君有難,我自當鼎力相助。」


     


    謝執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高興壞了。


     


    他愣了一瞬,緊接著就熱熱切切地湊上來,要吻我。


     


    我忍著惡心,偏過頭躲開。


     


    掙扎中,忽然看到他衣領間透出的鞭痕,也愣住了。


     


    這痕跡我認得,是謝府的家法。


     


    可是怎麼會呢?


     


    這麼好的世子殿下,怎麼會挨打呢?


     


    我趁他不注意,手指直接摁了上去。


     


    謝執沒反應過來,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力道不大,可他的衣裳卻透了血。


     


    明顯是今日的新傷。


     


    我忍不住問:


     


    「你……怎的挨了打?」


     


    謝執頓了頓,輕咳兩聲收回神色,繞開話題哄我。


     


    可我一抬手,直接將他的衣裳扒了下來。


     


    露出了背上橫七豎八的幾道鞭痕。


     


    謝執知道躲不過,終於無奈開口解釋:


     


    「你惹了我父親,哪裡是跪上六個時辰便能輕松過去的。」


     


    「我若不去替你領了這頓打,讓他出出氣,怕是你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他也不會饒你。」


     


    他面色輕松,不脫衣服也看不出身上異樣。


     


    可我見過那家法。


     


    一條帶著小刺的鞭子,打一下都能疼去半條命。


     


    我心底忍不住一顫。


     


    默默幫他拉好了衣服,又長嘆一聲。


     


    「你……何必如此。」


     


    謝執笑了笑,重新抱住了我。


     


    這次,我沒忍心再掙扎。


     


    他趴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正是倒春寒呢,我怎麼忍心看你獨自受罰?」


     


    「我們是夫妻,有難同當,有罰自是要一起領。」


     


    我知道他常跟著好友出入風月場,情話都是信手拈來的。


     


    可我還是忍不住,被他一句話暖化了心腸。


     


    我想不明白。


     


    都說商人重利輕別離。


     


    可人人眼裡完美的世子殿下,為了騙走我的嫁妝,竟也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輕輕推開他,忍不住問:


     


    「若我的嫁妝沒有那麼多,你還願意跟我做夫妻嗎?」


     


    我能猜到他真正的答案。


     


    不願意。


     


    可是我想,哪怕是騙我。


     


    若是他能毫不猶豫地說「願意」,我也能再試著原諒他一次。


     


    因為,我不想再被人放棄一次了。


     


    可他隻是無奈地揉揉我的腦袋。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還想逼他再答一次,小廝卻忽然敲了敲門。


     


    「世子,宮中傳來消息,說是餘霜公主心疾發作,吵著要見您!」


     


    謝執臉色一變,呼吸都慌亂起來,下床時差點跌倒。


     


    他匆匆穿好衣裳就要出門。


     


    在小廝的不停示意中,他才想起來我還在身後。


     


    謝執僵著身子停下腳步,硬著頭皮開口。


     


    「霜兒從小與我一起長大,當初也是因為替我擋了一劍才落下了心疾。」


     


    「我把她當……妹妹,她舊疾發作,我不能不去。」


     


    他湊過來,重新將我抱進懷中。


     


    「你別多想,也別那麼早熄了燭火。」


     


    「等我,我去去就回。」


     


    一時間,心底剛剛升起的暖流驟然退盡。


     


    隻餘幾聲冷笑。


     


    嫁妝鑰匙都已經到手了,何必還要演這一遭?


     


    我推開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去吧,道理我都懂。」


     


    謝執還是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才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腳底幾乎急得生風。


     


    夜深了,倒春寒的天,確實能寒到人心底。


     


    膝蓋上的酸痛剛止住片刻,著了風,又發作起來。


     


    我望著他的背影,緩緩合上了門。


     


    我想,謝執,我給過你機會了。


     


    這次,是我要放棄你了。


     


    4


     


    不出所料,謝執一夜未歸。


     


    而我卻出乎謝府所有人的意料,一覺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任憑婆母身邊的張媽媽在門外喊啞了嗓子,我也不理。


     


    用完午膳,我仍然沒去婆母那邊奉茶聽訓。


     


    而是去庫房取了不少奇珍異寶,賣了換成銀票。


     


    轉頭直接進了賭坊。


     


    不過,我並不善此道。


     


    滿滿三箱子銀票進去,傍晚出來,就剩下手裡兩三張。


     


    但我猶嫌不滿足,又去了城北最大的南風館。


     


    身後跟著的婢女你看我,我看你。


     


    沒猶豫多久,就悄悄跑回府報信去了。


     


    謝執踹開門時,我正倚靠在兩個美男中間喝酒。


     


    見他趕走二人,我還醉醺醺地勾了勾他的腰帶。


     


    謝執寒著臉,掐緊我的下颌。


     


    「沈溫虞,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是嗎?」


     


    「我不就食言一次,回來晚了麼?你有必要這麼作踐我,作踐整個謝家嗎?」


     


    「你別忘了,在你被人戳著脊梁嘲笑時,是誰給了你這個正妻之位!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眯著眼睛聽了會兒,沒聽懂。


     


    「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不過這個小倌不錯,長得像我夫君。」


     


    我摸著他扣在我下巴上的手,嘿嘿笑。


     


    「你也陪我喝一杯啊?」


     


    謝執徹底黑了臉,像甩什麼髒東西似的,甩手將我扔在地上。


     


    在眾人看熱鬧的目光中,叫下人把我扛進馬車帶回家,關進了祠堂。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聽見他在門外冷聲吩咐下人:


     


    「從現在開始,不許送飲水吃食,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夫人出來!」


     


    我躺在蒲團上,咧開唇角笑了。


     


    5


     


    餘霜公主夜裡心疾再次發作,謝執又走了。


     


    不過有他的命令,祠堂看管很嚴格。


     


    但我這半年來各種受罰,也不是白跪的。


     


    清早睡醒,我就順著我之前發現的隱秘小門,不費什麼功夫就出了祠堂。


     


    昨日,我鬧得動靜很大。


     


    但很順利地,幾乎把我那些不好拿的大件嫁妝全搬走了。


     


    今日,我便隻帶走些名貴又精致小巧的。


     


    賣了換成銀票,又進了賭坊。


     


    一連七日,日日如此。


     


    我幾乎把嫁妝搬了個空。


     


    而謝執就好像忘了我這個人。


     


    沒有解除禁令,沒有送飯送水。


     


    甚至連家都沒有回過一趟。


     


    那公主估計病得極其嚴重吧。


     


    我嗤笑一聲,提著最後一批銀票進了賭坊。


     


    可沒想到,今日賭坊安靜清雅得很。


     


    侍衛太監站了滿屋子,餘霜公主就坐在正中間。


     


    見我進來,淡淡地上下掃了一眼。


     


    那一眼極輕,也極厭惡。


     


    就好像,我隻是不該出現在她面前的灰塵一般。

    作品推薦

    • 越軌共陷

      "我的竹马有回避型依恋,一撩就害羞逃避。 直到我意外穿到了和他婚后。 我吓得连忙想逃,他却抓住了我的手: 「你手机里一直给谁发消息?在叫谁宝宝?」"

    • 念夭夭

      "裴氏嫡子俊美矜贵,京中慕之者多如鲫。 唯有我不自量力,不顾名声,为追逐他做尽荒唐出格之事。"

    • 我結婚了,把我當情人的師兄哭了

      "和师兄恋爱五年,发现他在外面有个家。 朋友调侃:「你就不怕两边碰头?」"

    • 老闆讓我貸款上班

      "公司遇到经济危机,老板让我贷款借给公司。 我借了两百万。"

    • 把我的骨灰帶回家鄉

      "被男友送往国外的第十年,我患了重病。 死前,他的妹妹来到我家,为我拍了段视频。"

    • 殘疾男友的報應

      男友妹妹失恋,发疯将我的毕设砸烂,我面临延毕。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