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新入職的綠茶精總看我不順眼，當全組同事面給我造黃謠：
「知意姐，你怎麼老喜歡穿緊身裙，是想勾引誰上位嗎？
「我看你走路腿還在發抖，不會是昨晚……那個大款……」
她說完，所有人都眼神曖昧不明，一臉調侃地看著我。
一旁談了五年的男友也沉默不語。
我提起一旁的垃圾桶，直接扣到了新同事的頭上：
「你的嘴巴這麼髒，趕緊和垃圾待一起吧，畢竟是同類！」
綠茶精還沒說什麼，我男友卻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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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同事之間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1
出差鄰省半月，今天早上才回來。
還沒來得及告訴交往五年的男友顧淵。
他還不知道呢，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卻沒在顧淵的工位上看到他的身影，電腦開著。
我疑惑地往旁邊的茶水間掃了一眼，窗簾沒有拉上。
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而他面前站著一個身段纖細起伏、膚白若雪的女人。
那女人正勾著顧淵的下巴，夾著嗓子問：「如何呢？」
一雙狐狸眼泛著水光，有種說不清的柔情和旖旎。
顧淵面上一紅，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可女人又突地俯身靠近他：「我就是喜歡你啊，我內心已經認可你了，我知道你已經有了女朋友，可那又如何呢。
「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我將東西往桌上一放，猛地推開了玻璃門。
顧淵有些慌亂地推開了女人，動作僵硬得跟麻痺了一樣，他愣了愣：「你怎麼回來了？」
他面前的女人是已經入職公司兩個月的實習生，還是我部門的。
在這之前，她已經跟顧淵告白過多次。
每次顧淵的態度都含糊不清的。
被現場抓包，宋晚霽也不尷尬，衝我勾起嘴角：「知意姐，你回來了啊。」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扯了扯顧淵的袖口，聲音輕柔又嬌嗔：「我就是不知道怎麼策劃活動，所以就來請教顧前輩了，姐姐，你不會生氣了吧。」
公司裡有很多前輩，偏偏她要來找一個有女朋友的人。
而從始至終顧淵對她的挑逗也默不作聲，甚至還有點享受其中。
「是嗎？請教就請教，拉拉扯扯地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這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呢！」
宋晚霽自知理虧，憤憤地跺了跺腳，然後自討沒趣地踩著她的恨天高離開了茶水間。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握拳捶了顧淵兩下：「你為什麼不明確拒絕她？」
顧淵將剛倒好的咖啡塞到我手裡，眼睛亮得可怕：「我拒絕了，我不喜歡她，知意，我喜歡的人隻有你。
「都是一個部門的，還會一起共事，沒必要把關系搞得那麼僵。」
我很是不滿地甩開了顧淵的手。
氣的是顧淵模稜兩可的態度，但也沒把宋晚霽放在心上。
「行吧，那為什麼你的語音和視頻裡時不時就會出現宋晚霽的聲音和身影！為什麼！顧淵，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我說不出那幾個字。
「哎呀，怎麼可能呢，我已經拒絕過她了，誰能跟你相比啊，別胡思亂想了，寶貝！」
我冷哼一聲，沒有再甩開顧淵的手。
目光停留在扶腰喝水的宋晚霽身上，有些匪夷所思。
下午的小組會議結束之後，宋晚霽特意找到我。
「知意姐，林總來了京都，好不容易約我見面，你能不能幫我改一下策劃案？」
見我沒說話，宋晚霽又蹭了蹭我的臉：「求求你了，就改一下。」
她口中的林總是個年過半百，且有家室的有錢人。
前不久追求過我，被我拒絕。
耳邊再次傳來宋晚霽興奮的聲音。
她使勁搖晃著我的胳膊：「求你……」
我厲聲打斷她：「宋晚霽，你才來公司沒多久，應該腳踏實地做好分內之事，你不要這樣。」
但宋晚霽哪聽得進去：「不幫就不幫！等我飛黃騰達了，你可別眼紅。」
還沒到下班時間就到洗手間換了套衣服離開了。
結果隔天我打開電腦發現昨天保存的文檔被人刪除了。
就連回收箱裡都沒有。
「誰動了我的電腦？」
我轉身看著其他工位上的同事：「你們有人看見是誰動過我的電腦嗎！」
所有人都不說話，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可能我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沒有這麼著急的時候：「怎麼都不說話！沒人看見就說沒看見，看見了可以說一聲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我。
過了一會兒，顧淵從茶水間走出來，領帶歪七扭八地系著，繞開我在我電腦上胡亂點了兩下。
「知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再生氣也不能拿同事撒氣吧？」
公司最近正在籌備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我耗時半月，費盡心血才完成。
我瞥了一眼顧淵：「四十分鍾之後就要開會了，我拿什麼講！」
顧淵安撫地捏了捏我的肩膀：「沒事，現在重新做一個吧，也來得及。」
我沒理會他，目光掃了一圈氣氛緊張的辦公廳。
還是沒有人承認。
顧淵也黑了臉：「大家都知道策劃案的重要程度，誰弄的自己站出來道個歉吧。」
我氣得發抖。
下一秒，宋晚霽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手上還提著好幾個裝著包子的塑料袋，突突往外冒著熱氣。
她喘了兩口氣：「不好意思啊，知意姐，是我不小心手滑點到了刪除。」
隨即面上流露出愧疚的神情，語氣卻是幸災樂禍的：「應該沒關系吧，是吧，知意姐？」
說著，她莞爾一笑，將手上的早餐分給了同事：「我家樓下開了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大家這一個月的早餐我都包了！」
宋晚霽剛來兩三天就已經和老員工們混得很熟了。
私下裡經常買不少咖啡、各種早餐招待大家。
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老員工們也紛紛開始幫她說話：「知意姐，不就是一個策劃方案嗎？你重新做一個不就行了。」
「晚霽肯定是不小心的呀。」
宋晚霽笑著走過來，握了握我的手：「知意姐，你怎麼老喜歡穿緊身裙，是想勾引誰上位嗎？也是，畢竟知意姐才剛傍上了大款，小項目的獎金還不夠知意姐吃頓飯的呢。」
她的指甲修得極美又長，扎得我的掌心一陣抽痛。
什麼意思？
我低頭看了一眼宋晚霽，看上去有些火大。
「你在說什麼？」
我在公司待了快三年，向來都是進退有度，極少動怒的。
但此時卻徹底沉下了臉，神色緊繃。
宋晚霽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我在說什麼你最清楚了，我就是看你走路腿還在發抖，不會是昨晚……」
她說完，所有人都眼神曖昧不明地看著我，一臉調侃。
顧淵也沉默不語。
「天啦，什麼大款啊，沈知意不是有男朋友嗎？」
「就是啊這是給顧淵戴了頂綠帽子嗎？」
在所有同事惡意揣測的目光下。
我忍無可忍，大力地掰開了宋晚霽的手，毫不猶豫地提起一旁的垃圾桶，直接扣到了宋晚霽的頭上：「你的嘴巴這麼髒，趕緊和垃圾待一起吧，畢竟是同類！」
2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垃圾桶裡還有人沒喝完剩下的咖啡，深色的液體順著她的頭發、臉頰、下巴流下，滴滴答答在白色的襯衫上暈開。
宋晚霽的睫毛膏不是防水的，黑色的墨跡暈開一大片，看上去狼狽又可笑。
我看見她的長指甲，深深掐進了包帶裡：「知意姐？」
宋晚霽扒拉開湿透的頭發，眼眶紅紅的，一滴眼淚將落未落地綴在她的眼尾，將楚楚可憐四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知意姐……我不知道我說的話有什麼錯，我親眼所見，但如果你不高興的話可以讓我閉嘴，你沒必要這麼羞辱我吧……」
我冷冷地盯著她：「沒必要？你在哪親眼所見？刪我的方案不夠現在還要造我黃謠？」
宋晚霽的小臉煞白一片，又立馬恢復冷靜，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真的沒有^我真的親眼所見，方案的事情我已經道過歉了，都是意外，我隻是想學習一下，沒有想讓知意姐你難堪的。」
我看著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湧，強壓下想要扇她一巴掌的衝動，移開視線看向我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淵。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晚霽身上，眼底都是擔憂和心疼，甚至看不下去還將我桌上的餐巾紙遞給宋晚霽：「擦擦吧。」
宋晚霽連忙道謝，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謝謝……」
聲音沙啞得不行。
我大力地推搡了顧淵一把：「顧淵，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你還給她拿紙，這個女的平白無故就亂說，就憑空給你戴綠帽子，你還幫她是嗎？」
顧淵是我大學同班同學，大學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了，畢業之後又進入同一家公司。
滿打滿算談了五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顧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所有的無奈都隨著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他小聲嘀咕：「本來就是你不對，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垃圾桶那麼髒……」
我沒聽太清。
「我說夠了！同事之間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顧淵提高音調，看我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樣，無比冷漠。
這一次我聽清了。
宋晚霽低著頭，雙手擱在身前交纏，眼睫輕顫，眼淚又不由自主地掉了出來。
「對不起，知意姐，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老員工也都看不下去：「都道歉了，就別S纏爛打了吧。」
「就是啊，一直糾纏就沒什麼意思了哈。」
顧淵把搭在凳子上的毛巾遞給了宋晚霽，然後帶著她去了走廊上的洗手間。
我看著顧淵拉著宋晚霽的手，明明是炎炎夏日，心卻如墜冰窟。
生出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憋悶來。
所以她現在就是在報復我昨天下午沒有幫她改方案嗎？
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垂眸將地上的垃圾收拾幹淨，大家互看了幾眼，重新埋頭開始幹自己的事情。
辦公廳又恢復了爭吵前的寧靜。
我坐下重新寫了一份策劃方案，顧淵才回來。
「知意～宋晚霽一直在哭，你能不能去洗手間跟她道歉？」
聽到顧淵的話，我隻覺得可笑又諷刺，在他心裡好像任何人都比我重要。
他沉默片刻：「晚霽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女孩子的臉皮薄，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欺負她，你想過會多麼難堪嗎？」
顧淵好像看不見我難看的臉色，仍然在不停地輸出。
「你這樣真的太過分了。」
我猛地將鼠標朝桌上一甩：「到底誰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氣得七竅生煙，不可思議地瞪圓了眼睛：「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在我面前維護宋晚霽算怎麼一回事！你可以沉默不語，但你為什麼要維護她？」
我伸手顫抖地指向他的眉心，胸脹欲崩裂。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我隻是在就事論事！你非要現在跟我對著幹嗎！非要無理取鬧！」
顧淵面上十分不耐，最終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