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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彌 3552 2025-07-15 15:2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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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瑜後院妾室十數位。


     


    他身居高位,自是有人上趕著討好。


     


    我記得幾年前,府裡曾經有一位叫蓮音的侍妾。


     


    進府時隻比願兒大三歲,花一樣嬌嫩的年紀。


     


    聽說本是官家女,因父親下罪才被牽連為奴。


     


    沈瑜便多憐惜她幾分,有段時間日日去她那兒。


     


    小女孩,心性不定,得了寵就有些心高氣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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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做過半夜假裝害怕,讓婢女將沈瑜從我這裡喊走的事情。


     


    沈瑜得了我同意後,匆匆披上衣服就去了。


     


    我倒也不生氣。


     


    說實話,我的年紀能當她媽了。


     


    和一個小孩計較,沒必要。


     


    我要氣,也該氣納了人進來的沈瑜,是他自己想睡人家。


     


    可有些人,我不放在心上,她偏要上趕著招惹。


     


    因為得寵,蓮音很快就懷孕了。


     


    她變得更加恃寵而驕。


     


    我不喜沈瑜的那些鶯鶯燕燕,隻讓她們半月才來請一次安。


     


    她每次都要推脫身子不適,晚半個時辰才到。


     


    她說自己肌膚嬌嫩,要用最好的綢緞。


     


    上好補品和料子就流水般送到她的院中。


     


    沈瑜也都由著她。


     


    這讓她的氣焰更加囂張,仗著懷孕,數次挑釁我。


     


    畢竟當時大家都認為,我不過是先王妃的替身罷了。


     


    果不其然,沈瑜並未因此罰她,隻口頭教訓了兩句。


     


    蓮音一時間在府中風頭無量。


     


    人人都說沈瑜愛她。


     


    虛幻的贊美讓才年僅十六歲的她昏了頭,竟然膽大包天地偷穿了嫡姐的衣服。


     


    站到沈瑜面前說:「夫君,我是不是更美?」


     


    當時沈瑜臉上的表情,我都覺得心驚。


     


    揮了揮手,蓮音被哭喊著扒了衣服,灌了落胎藥。


     


    最後還是我求情,她才沒有被丟進青樓,成為一點朱唇萬人嘗的J女。


     


    可一朝從雲端跌落,刺激太大。


     


    蓮音瘋了。


     


    天天光著腳,披頭散發,抱著枕頭到處跟人說這是她的孩子。


     


    沒過多久,就因半夜亂跑,失足掉進湖中,早上才被人發現,但早就沒了呼吸。


     


    沈瑜知道了後,隻是淡淡地說了句:


     


    「晦氣。」


     


    那時我便知道,嫡姐在沈瑜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取代。


     


    9


     


    所以我怎麼敢相信他口中的承諾。


     


    尤其我母族勢微,一切都要仰仗沈瑜。


     


    若有一日他厭煩,我該怎麼辦?


     


    但還好,我的女兒貴為皇家郡主,哪怕是成親之後也無人敢欺她。


     


    是以我從不妨礙沈瑜與女兒親近。


     


    我隻希望,他對女兒的舔犢之情越深越好。


     


    在這古代,父權至上。


     


    有些東西,終究是我無法給予女兒的。


     


    若是在現代,我能做得便多的多。


     


    但我幾乎不教女兒現代的思想。


     


    因為,我不願她像我一樣,在這個時代裡成為一個孤獨的異類。


     


    她身為皇家郡主,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而我會為她尋一位身邊幹幹淨淨、願意寵她愛她的如意郎君。


     


    翱翔的鷹做不了,至少能無憂無慮、幸福安康一生。


     


    9


     


    向女兒表明心意的是沈曦的同窗。


     


    其父親和沈瑜是故交。


     


    世家公子,芝蘭玉樹,素有美名。


     


    是京城炙手可熱的金龜婿。


     


    就連沈瑜也十分滿意此人。


     


    讓沈曦來勸我:「母妃,子辰那人我知根知底,他於小妹是真的愛惜,也願意等到她十八歲。」


     


    我早就放出過風聲。


     


    明珠郡主出生時得高人批命,十八歲時才能成婚。


     


    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我打發走了沈曦,看著女兒明顯春心萌動的神色,嘆了口氣:


     


    「願兒,聽娘的話,拒了他吧。」


     


    女兒臉色一白,「娘,為何?」


     


    我問:「你可知那個徐子辰是家中獨子?」


     


    女兒點了點頭。


     


    我又問:「那你知道,他有多少個姊妹麼?」


     


    女兒茫然了。


     


    我平靜地說:「十六個。」


     


    「五個嫡親姐姐,餘下的,都是異母的庶姊妹。」


     


    女兒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白。


     


    我繼續說:「願兒,你若嫁過去,就必須生出嫡子。」


     


    「或者。」我頓了頓,「你願意接受他納妾。」


     


    安本朝法律,願兒貴為郡主,她的郡馬未經允許不可納妾。


     


    但徐家是百年世家,徐子辰是主家唯一的獨苗苗。


     


    他若是以願兒無出為由納妾。


     


    就連沈瑜也不能指責。


     


    因為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男女之間,天生就是不平等的。


     


    但願兒相比較於其他女子,又是幸運的。


     


    10


     


    我溫聲說道:「願兒,你還未成親,不知道這種苦楚。」


     


    「和你恩愛纏綿的人,可能前一晚還抱著其他女人耳鬢廝磨。」


     


    「他們的孩子,還會叫你母親……」


     


    女兒的眼裡已經泛起淚花,搖著頭:「我不、我不要!」


     


    她哭著說:「娘,我不要嫁他了!」


     


    我輕輕擦拭掉女兒臉上的淚水。


     


    她才十五歲,我不想她在本該肆意成長的年紀早早地生兒育女。


     


    嫡姐是我心中之痛。


     


    我也被困內宅多年,內心從未如意。


     


    但我的女兒可以不重蹈覆轍。


     


    這門婚事,雖然沈瑜滿意,但終究還是黃了。


     


    那徐家很快便讓徐子辰和其他貴女定了親。


     


    女兒消沉了一段時間後,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活潑,撲進我懷裡,小聲說:「您從前說自己不圓滿,那時我不明白,現在我明白了。」


     


    女兒抬頭,亮晶晶地看著我:「您既然不願跟父王過,等我成親了,就帶您一起去封地。」


     


    女兒的封地在南方,是個富庶平和的水鄉。


     


    我心動了一瞬,但很快冷靜下來。


     


    哪有那樣簡單。


     


    沈瑜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弟弟,手握大權。


     


    他想對我做什麼。


     


    我毫無反抗之力。


     


    好在這麼多年,他到底對我還有幾分情意。


     


    我點了點女兒的額頭:「這話,可不要在你的父王面前說。」


     


    女兒親昵地蹭了蹭我:「知道了娘,我又不傻。」


     


    我笑了笑沒說話。


     


    屋內其樂融融,我並未注意到。


     


    窗外一個人影站了許久後才離開。


     


    12


     


    陪女兒用完晚膳,我以為今日沈瑜也去了妾室那兒,便早早梳洗入睡。


     


    屋裡香燭漸漸燃盡。


     


    我剛有些睡意,就察覺到有人進來。


     


    「誰?」


     


    我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正想起身,卻被人抓住雙手按在床上。


     


    「王爺?」


     


    我驚詫地看著沈瑜。


     


    他像是喝醉了,不復往日的端方莊重。


     


    雙眼猩紅,發冠也亂了。


     


    帶著檀香的墨發落在我的臉上,有些痒。


     


    「王爺今日不是宿在妾室那兒嗎?怎地大半夜過來?」


     


    聞言,沈瑜自嘲地笑了一聲:「我聽聞你不喜妾室,特地來看看你睡得如何。」


     


    「可你睡得很好。」


     


    他仿佛迷茫無措地看著我:「阿彌,為何你不難過?」


     


    沒有期待,哪裡來的難過?


     


    我躲開他的目光:「王爺,你醉了,我去叫人端來醒酒湯。」


     


    沈瑜攔住我,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阿彌,這麼多年,我對你不好嗎?」


     


    他的語氣裡除了憤怒,還有委屈。


     


    「我給了你正妃的尊榮,後院的妾室哪個都越不過你去。」


     


    「那些庶子庶女也從未礙著你。」


     


    「是,我們的開始或許並不美好,但我捫心自問,從未對不住你過!」


     


    他緊緊掐著我的手臂,掐得我生疼:「你為何想離開我?!」


     


    我反應過來:「下午我和願兒說的話,你聽見了?」


     


    沈瑜默認了。


     


    我心情復雜,沒想到沈瑜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低聲說:「沈瑜,你沒錯,那我又有什麼錯?」


     


    因為嫡姐的遺言,我放棄了當時的意中人,入了王府。


     


    一邊要照顧嫡姐的兒子,一邊要學著管理王府、應付那些貴夫人。


     


    那段時間我心力憔悴,也期望過沈瑜。


     


    可有一次,我去送湯,在書房外,親耳聽見他對幕僚說:


     


    「繼妃終究是庶出之女,比不得元露,上不得臺面。」


     


    那時起,我對沈瑜再也沒了期待。


     


    13


     


    沈瑜臉色煞白,解釋道:「我曾經對你有過誤會,以為你是那些攀龍附鳳的女子……」


     


    原來如此。


     


    沈瑜以為我是趁著嫡姐逝世的機會,費盡心思地嫁給他。


     


    「可後來,我總是不自覺被你吸引,目光在你臉上駐留,喜歡和你待在一起。」


     


    沈瑜抱著我,袒露愛意,「每次和你同房,我都無比歡愉。」


     


    「阿彌,我愛過元露,但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可若我不是趙元露的妹妹,沈瑜當初又怎會對我另眼相待?


     


    「你一邊說你愛我,一邊卻可以與其他女人綿延子嗣。」


     


    我推開他,含淚對他說:「沈瑜,我要的不是這樣的愛。」


     


    難道沈瑜當初不愛嫡姐嗎?


     


    我相信,這般情話,洞房花燭夜時,他也一定對嫡姐說過。


     


    「你想象一下,我曾經是別人的妻,為其他男子生兒育女……」


     


    「住嘴!」沈瑜大怒,SS鉗住我的肩膀,「你想嫁給誰?」


     


    「當年那個和你通信的窮秀才嗎?!」


     


    我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沈瑜,你看,我隻說了一句,你就受不了。」


     


    「可這麼多年,我都是這樣過來的。」


     


    每每和沈瑜同房時,我都會不受控制地想。


     


    他在床上對其他人也是這樣溫柔嗎?


     


    哪怕在古代生活的時間已經比前世還要久了,我的靈魂還是向往平等自由的。


     


    這也是我的痛苦之處。


     


    我望向沈瑜的手:「一想到,你這雙手前一天都可能還愛撫著其他人,我都想吐。」


     


    沈瑜抿了抿唇:「那我將她們都打發了,可好?」


     


    「阿彌,你別哭。」


     


    他抬手想給我擦淚,但顧忌我的話,又不敢動了。


     


    看著竟有些手足無措。


     


    我痛苦地笑著:「可是,那些妾室又有什麼錯呢?」


     


    這封建社會是會吃人的。


     


    尤其是女人。


     


    就算她們不想,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們安分守己,自身難保。


     


    我又何苦去為難她們呢?


     


    13


     


    「沈瑜,放我走吧。」


     


    我花了整整十八年的時間完成嫡姐的遺願。


     


    十八年的同床異夢、貌合神離。


     


    誰又知曉我的苦楚?


     


    如今我已經三十六了,眼角有了細紋,早已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少女。


     


    可我的內心始終向往著自由。


     


    女兒的話重新燃起了我的希望。


     


    我拿出一封休書,誠懇地看向沈瑜:「我知道皇家沒有和離一說,所以我甘願自請下堂。」


     


    這個瑞王妃之位,困了我太久太久了。


     


    沈瑜赤紅著眼,惡狠狠地說:「你做夢!」


     


    他奪過休書,撕了個粉碎。


     


    「我放你走,讓你去找那個老情人徐褚嗎?」


     


    沈瑜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他現在是江寧知府了,卻至今未娶妻,怕是還念著你呢。」


     


    我一聽,內心復雜。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總是對我腼腆笑著的少年。


     


    當年是我負了他。


     


    他何至於此?


     


    我不希望牽連到無辜之人:「你可以去查,入王府後,我與他再無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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