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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慢慢亦燦燦 3827 2025-07-15 16: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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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心中大驚,立馬上前想要勸阻母親。


     


    而一旁的田雪也有些被嚇到了,一個勁地想從母親手裡拽回自己的手。


     


    嘴裡還大罵著:「你有病吧老妖婆!你自己女兒管不住男人,跟我有什麼關系!你放開我!」


     


    「果然跟你們這些窮鬼就是說不通!」


     


    母親不語,全身都跟著顫抖,可依舊SS抓住田雪的手。


     


    我嚇得魂不附體。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眼看田雪還在謾罵,我再也忍不了,一巴掌狠狠地將她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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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整個人騎在她身上,左右開弓。


     


    許知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幾乎同時,一股蠻力將我狠狠摔在地上。


     


    「何慢慢你瘋了!」


     


    我痛得龇牙咧嘴,隻覺下半身仿佛裂開了一般,渾身動彈不得。


     


    許知言似乎沒想到自己下手那麼重,目光閃過一絲不忍,嘴唇動了動但仍舊沒說一個字。


     


    隻是默不作聲地將田雪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田雪見許知言來了,眼眶委屈一紅,捂著臉。


     


    「阿言都怪我,我看慢慢一個人住院沒人照顧就讓人通知了阿姨過來。」


     


    「可我沒想到慢慢對我的敵意這麼大......我一進門她就讓我給她的孩子賠命,阿言我怕......」


     


    許知言耐心地安慰著她,就像以往對我那樣。


     


    旋即看向我,神色復雜:「慢慢我說過孩子的事情和小雪無關,你能不能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小雪和你不一樣,她從小金枝玉葉長大。你昨晚那樣羞辱她,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不和你計較,可你不能恩將仇報......」


     


    然而此刻他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隻是目光呆滯地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倒在床邊的母親。


     


    嗓子一陣發緊,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


     


    「媽......」


     


    10


     


    我呆坐在搶救室前,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直到一碗熱乎乎的餛飩遞了過來。


     


    「吃吧,這是你最愛的那家老混沌,我跑了好遠才找到的。」


     


    我木然抬頭,映入眼的是一張發絲凌亂,鬢角還冒著汗的臉。


     


    看樣子是跑挺久的吧。


     


    真可笑啊。


     


    為了給田雪收拾爛攤子,他連深情人設都開始用上了?


     


    我用力將餛飩一甩,滾燙的熱湯隨滔天的恨意傾瀉而出。


     


    盡數灑在他的西裝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但小雪她沒有壞心,事情變成這樣她也很難過,她不知道心髒有問題,如果知道她絕對不會......」


     


    我再壓不住理智,崩潰地在走廊大吼大叫,雙手瘋了一般地朝他揮舞。


     


    「滾!你給我滾!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許知言抿唇不語,任由我如何拳打腳踢,隻是將我緊緊地抱著,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對不起慢慢......對不起。」


     


    就這樣我們以這種奇怪的姿勢,僵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直至手術室門打開。


     


    許知言立刻迎上去詢問。


     


    醫生隻是扶了扶鏡框,朝我們搖頭。


     


    「之前已經和你們說過了,不要刺激病人......現在再做手術意義不大了,家屬好好陪著吧。」


     


    我愕然失色,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軟在了地上。


     


    許知言也頹然松手,看我的神情悽然又心疼。


     


    「慢慢你別這樣,還有我......」


     


    電話鈴聲適時響起。


     


    許知言看了我一眼,猶豫著接起。


     


    「嗯,情況不太好.....你別多想,這和你沒關系......喂?小雪你別做傻事聽到嗎!喂喂?」


     


    許知言抓著手機的手因用力變得泛白。


     


    而我全當沒聽見他的話,徑直朝病房內走去。


     


    我現在隻想立馬見到我的母親。


     


    「何慢慢!你難道沒聽到嗎?因為媽的事小雪很愧疚,愧疚得要自S賠罪你滿意了嗎!」


     


    我如同行屍走肉般,「所以呢?」


     


    許知言被我這副模樣刺紅了眼,咬牙切齒道。


     


    「你馬上跟我去找小雪!先假裝道個歉把人哄住......若小雪真出了事你負擔得起嗎!隻是假裝道歉你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我像看傻子一樣看他,「道歉?要不是她我媽根本不會奄奄一息地躺在裡面!現在還來跟我玩自S?她要是真敢S就當賠我媽一條命了,S人償命我覺得很合理!」


     


    話音剛落,幾乎是同時,一個巴掌狠狠地甩在我臉上。


     


    我偏過頭去,火辣辣的刺痛瞬間傳來。


     


    許知言顫抖著手,有些無措地動了動唇,最終目光變得堅定。


     


    「你不應該這樣說小雪,她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孩。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現在都必須跟我走一趟,等事情處理完了,你想我怎麼道歉都可以。」


     


    說完他不再管我是否願意,強行將我拖出了醫院。


     


    11


     


    當我們來到酒店時,門是虛掩著的。


     


    打開門就看見田雪身穿白裙躺在染紅的浴缸裡,鮮血從她左手的傷口汩汩滲出。


     


    許知言當即白了臉,上前就將人抱出來,又手忙腳亂的止血叫救護車。


     


    「小雪?小雪你醒醒你別嚇我!」


     


    直到數秒後,田雪終於睜開迷離的雙眼。


     


    兩人四目相對,猶如百年未見的眷侶。


     


    田雪立馬伸手環住許知言的脖頸痛哭:「阿言......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許知言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傻丫頭!既然這麼舍不得為什麼還要做這種傻事!」


     


    田雪哭聲更大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阿姨有心髒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如果阿姨真的沒了,慢慢該有多傷心......我該S,阿言你別攔著我!」


     


    田雪越是掙扎,許知言就抱得越緊。


     


    我冷眼旁觀他們的戲碼,「演完了嗎,演完了我就先走了。」


     


    許知言卻像瘋了一樣放下田雪,越過我將門狠狠一關。


     


    「你沒看到小雪都愧疚成什麼樣了嗎?我說了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呵斥他讓開,可他隻是重復:「道歉!」


     


    這時醫院突然打電話來,說母親狀況不太好讓我趕緊回去看一眼。


     


    我「許知言你給我讓開!醫生說我媽快不行了,我得趕緊去看一眼!」


     


    許知言愣了一瞬,很快又說道:「不可能這麼突然,而且要真是這樣,你更應該趕緊給小雪道歉不要耽誤時間!」


     


    最後一絲希望全都煙消雲散。


     


    「就隻是道歉嗎?還需要什麼我一並做了。」


     


    沒等許知言反應過來,我已經九十度彎腰給田雪鞠躬道歉了。


     


    在尊嚴和母親面前,我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許知言待在原地,神色復雜地看著我。


     


    我趁這個空當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趕去。


     


    身後還傳來兩人的對話。


     


    「阿言,阿姨不會真的有什麼突然情況吧。」


     


    「別怕,她就是做做樣子。」


     


    盡管我馬不停蹄地趕,可去到醫院還是晚了。


     


    醫生說母親明明已經清醒了,可不知突然受了什麼刺激,直接引發心梗。


     


    即使搶救也無濟於事。


     


    我麻木地看著已經鋪上白布的母親,頓覺雙膝一軟,跪在了病床前。


     


    12


     


    母親的後事我處理得很簡單,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找了個酒店大睡三天三夜,不想承認這個世上隻剩我一人的事實。


     


    可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終歸是要繼續活著。


     


    我想母親也不願見到我這副暗無天日的樣子。


     


    簡單梳洗後,我打開手機,發現有許知言幾十個未接電話,還有一個是醫院打來的。


     


    我給許知言發了條短信:離婚。


     


    而後又給醫院打了過去,那邊告訴我說母親的手機漏在病房了讓我過去拿。


     


    拿回手機後我窩在酒店,細細翻看母親的相冊,不知不覺又陷入了無盡的痛苦。


     


    直至不小心點到了最近通話記錄,發現母親在離開前有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且通話時長有十幾分鍾。


     


    腦子突然響起醫生說的話,母親是因為受了刺激才引發的心梗。


     


    我立即拿自己手機按上面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通了,對面響起了田雪的聲音。


     


    我直接掛了電話,腦子有瞬間的恍惚。


     


    按照母親的通話記錄來看,那會正是我和許知言發現田雪輕生的時間。


     


    可她又怎麼會給母親打電話呢?


     


    思索間,我想起了母親手機是有通話記錄習慣的。


     


    於是我打開錄音,果然看見有這個通話的記錄。


     


    一點開,就聽見田雪那囂張的口吻。


     


    「S老太婆不是說不能受刺激嗎,這樣都沒S啊,那我可得給你放點猛料了,一會就讓你看看你女兒是怎麼在我面前像條狗一樣認錯的哈哈哈哈......」


     


    母親用力啊了幾聲,聽上去非常激動。


     


    接著就是我和許知言趕到酒店的聲音,再後面的事我不用聽也知道了。


     


    我也終於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大受刺激。


     


    有什麼比在一個母親面前踐踏她的女兒來得更痛苦?


     


    平靜下來後,我撤回了給許知言發的離婚信息。


     


    不被愛不是我的錯,我也想過好聚好散。


     


    是他們非要毀了我在這世界上的最後一點溫暖。


     


    13


     


    信息撤回沒幾秒,許知言就回復我。


     


    「你在哪?媽的事我從醫院知道了,是我對不起你......往後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所以別再說那些讓我傷心的氣話了好嗎?」


     


    我忍住心中的反胃,給他發了酒店的定位讓他來接我。


     


    等待許知言到來的空隙裡,田雪給我發了好友驗證。


     


    我想了想點了同意。


     


    通過後她給我發了一連串的信息,大概內容無非對母親的事表示無比的抱歉。


     


    還說今後會好好彌補我,末了還不忘提一句許知言是在她的勸慰下才來接我的。


     


    明面上做足了愧疚又關心我的樣子,實際上隻是為了在最後用許知言膈應我。


     


    我承認如果我還愛許知言,興許會因此惱怒。


     


    可現在,我隻覺得惡心。


     


    到樓下的時候許知言已經在等著了,手裡還抱著一束白玫瑰。


     


    「你瘦了慢慢......媽的事真的不怪小雪,她就是從小被慣壞了所以做事不顧一切,但她真的沒有壞心......」


     


    再次聽到這些,我心中沒有絲毫的酸澀,隻是覺得厭煩。


     


    於是點頭把花接過,轉手拍了個照給田雪發過去。


     


    「花也是你讓阿言帶的吧?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白玫瑰?」


     


    田雪沒有回復,隔著屏幕我都能想象到她此刻是什麼表情。


     


    可對比起她做的那些事,這算什麼。


     


    回到家後,許知言將我的行李一件件歸回原位。


     


    我不阻攔,隻是默默地拍照記錄,然後發給田雪。


     


    接下來幾天,許知言對我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對我噓寒問暖有求必應。


     


    那時的我們,眼中都有彼此。


     


    我胃不好,他會每天提前起床給我備好暖胃湯,把我叫醒後才出門上班。


     


    給他發的信息,忙完後會一條一條地回復,而不是隻回復最後一句。


     


    睡覺時會習慣將手臂伸過來給我當枕頭,即使手麻了也不舍得抽出去。


     


    雖沒有甜言蜜語,可我也堅信自己是被愛著的。


     


    直至田雪的出現,我才發現這些年真是辛苦他演了這麼久。


     


    我就像每日打卡一樣,將許知言悉心照顧我的每一個細節都錄給田雪看。


     


    「阿言心疼我不讓我碰涼水,連內褲都幫我洗了。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畢竟要不是你,阿言應該不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吧?」


     


    發完後我放下手機,想到田雪氣炸的樣子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而一旁的許知言見了,呆呆地對我說。


     


    「慢慢,你終於笑了。」


     


    我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他反倒像受了鼓勵般喃喃自語,「沒關系,總有一天你會重新對我笑的。」


     


    人啊,果然就是愛犯賤。


     


    我把滿心滿眼都是他時,他卻踩著我的真心向另一個女人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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