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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囚雀. 4074 2025-07-15 16:5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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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了報復繼兄,我在他的飯食中偷偷下藥。


     


    我與情郎私會時,出現在房裡的卻是繼兄。


     


    向來清冷端方的他眼神炙熱,兇猛的吻如雨點落下:


     


    「你的心上人就在門外,還見嗎?


     


    「自食惡果,你下的藥,你自己受著。」


     


    可我下的明明是蒙汗藥啊?!


     


    1


     


    我的兄長名動溧陽,才貌雙絕,是世家子弟中最耀眼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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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說他金質玉相,未來定會扶搖直上入青雲。


     


    可我卻知他溫潤如玉的表象下,藏著別人不知的疏離與淡漠。


     


    跟著娘進入裴府的那年,我隻有八九歲。


     


    看著金光燦燦的牌匾,門口高大的石獅子,魚貫而入的僕從,桌子上的山珍海味……


     


    一切使得我猶如掉進仙境中。


     


    裴大人領來一個俊美少年,說那是我的哥哥。


     


    我甜甜地叫了一聲哥哥,卻看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小孩子對別人的喜惡都很敏感。


     


    我害怕地縮回娘親身後,隻露出一個腦袋偷偷打量裴煦。


     


    他生得紅唇雪膚,如畫中仙童。


     


    席間他叫我妹妹,主動照顧我,待人接物皆是得體,挑不出一絲錯處。


     


    很快我放下戒備,成了他的跟屁蟲。


     


    他會畫好看的畫,花鳥魚蟲,無不精通;


     


    他寫得一手好字,記憶力驚人,那些夫子口中繞口的詩詞,他聽一遍就能全部記住。


     


    他還是我的哥哥,我很喜歡他,我以為他至少也不討厭我。


     


    見我們相處很好,裴大人和娘親都很開心。


     


    直到一日父母去幽州辦事,我如往常一般去找哥哥玩耍。


     


    他卻冷漠地看我一眼,並不理會。


     


    一連七八日,他都沒有再跟我說過一句話。


     


    我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想盡辦法討好他。


     


    可是裴煦還是那副冷淡至極的模樣。


     


    我整日惶恐不安,是因為我太笨了,他教我七八遍詩詞我還沒背會?還是因為我太貪吃,常常吃完自己的糖糕,把他的那份也全吃了?


     


    我抹著眼淚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天星鬥閃啊閃,就像哥哥的心思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我哭喪著臉去找哥哥認錯,豎著三個手指頭發誓:


     


    「杳然錯了,我往後再也不偷吃哥哥的糖糕,我還把那本詩詞全都背會了,不信我背給你聽……」


     


    背了幾句就覺得暈頭轉向,全然忘記內容,我哭得更狼狽了。


     


    裴煦隻是平靜地看著我哭,而後用一方白色錦帕拭去我滿臉的淚,轉身離開。


     


    那月剛好是他的生辰,我連最喜歡的糖糕也不吃了,每天攢著錢,到裴煦生辰那日,花光積蓄買了一塊上好的烏金墨。


     


    惴惴不安地送給裴煦,當著許多來為他慶祝生辰的同窗。


     


    他面上是清淺的笑意,讓小廝收下了。


     


    我一顆心總算落地。


     


    晚間我提著花燈去找裴煦,小廝正在點收禮物,手裡拿著我送的那方墨問:「公子,小姐送的這塊墨要放書房去嗎?」


     


    「扔了。」


     


    「這烏金墨不便宜,想來是小姐花許多心思買來……」


     


    「你喜歡?賞給你了。」


     


    小廝在他帶著冷意的眸子中窺探到某種情緒,連忙將那方墨扔到泔水桶裡。


     


    我氣得渾身發抖,熱淚奪眶而出,卻不敢跳出去質問。


     


    後來我才知,裴煦恨我。


     


    2


     


    他的母親因為裴大人執意納我娘為妾,孕中傷心而S,一屍兩命。


     


    怪不得他這般討厭我。


     


    可我娘並不知道其中的許多事。


     


    她喪夫後帶著我被娘家嫌棄,恰好裴大人看上她,還答允帶我入府,便匆匆嫁了。


     


    裴煦的母親用情至深,因此丟了命。


     


    裴煦從此便恨上我們。


     


    我後知後覺地回想起曾與他相處的細節。


     


    在爹娘和外人面前,他會待我體貼入微,維持他裴家長兄的姿態。


     


    可一旦到了私下,他看我的眼神便冷如寒冰。


     


    我不再像從前那樣哥哥長哥哥短地圍著他。


     


    半月後父母回家,裴煦待我仍舊如從前。


     


    平心而論,他教導我,維護我,滴水不漏,做到了兄長該做的一切。


     


    娘親常常感慨裴煦年幼喪母,卻這般懂事知禮,讓我時刻要尊敬兄長,對他如親兄長一樣。


     


    我懵懂地點頭,把心底的那些疑慮和不滿全都壓了下去。


     


    可娘親卻上心起來,三天兩頭地讓我去討好裴煦。


     


    得了什麼好吃食、好布料,統統要我送一份過去。


     


    我稍有不悅,娘親就說我性子驕縱,要罰我不許吃點心,每日還要多背十頁書。


     


    所以明知裴煦不待見我,我卻還要上趕著待他好。


     


    一次席間裴煦多吃了幾顆櫻桃,我娘親便記下了,每次買到新鮮櫻桃,都讓我送去裴煦房裡。


     


    我還在生那塊烏金墨的氣,可看到我娘耐心挑揀最紅最大顆的櫻桃,又不好掃她的興。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裴煦的小廝抱著許多櫻桃和廢紙走出書房。


     


    寶石紅的櫻桃已經放得潰爛,卻沒有動過分毫。


     


    邪火蹿了上來,我踢開裴煦的書房門,對著他大聲痛罵:


     


    「裴煦,你暴『珍』天物!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要不是我娘非要送你,我才懶得理你,有什麼了不起,成天擺臉色給誰看?以後我沒你這個哥哥!」


     


    裴煦清冷如雪色的眸子裡沒什麼情緒。


     


    「是暴殄天物,你的功課都念到哪裡去了?」


     


    我鬧了個大紅臉,又氣又羞。


     


    看到他無悲無喜的臉,隻覺得自取其辱。


     


    後來裴煦仍舊扮演著好哥哥的角色。


     


    但從那天開始,在我心中他再也不是我的哥哥。


     


    溧陽人人都說,裴家有公子如玉,對繼妹也如此愛護大度。


     


    隻有我知道他的真面目。


     


    我從此有樣學樣,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兄妹。


     


    世家大族的子女,無論男女都有自己的啟蒙老師。


     


    教我的是溧陽才子餘明遠。


     


    他授課之餘,也會講一些趣事。


     


    譬如城北那家很好吃的酥皮鴨,蓮花池裡各色的錦鯉,還有酒坊裡吃人心的狐狸精,溧陽湖中勾人心魂的鯉魚。


     


    我聽得入神,每天眼巴巴等著餘明遠來授課。


     


    娘親在我十五歲時的冬日因病去世,我消沉許久。


     


    父親一向事忙,我又不是他親生的女兒,沒將我趕出府已算幸運。


     


    府裡的人慣會拜高踩低,裴煦不在時,他們便編派我,說我和娘一樣都是狐媚子。


     


    裴煦待我比從前更體貼入微,還懲治了幾個欺負我的惡奴。


     


    好幾次他想與我聊些什麼,我總是裝傻充愣,隨便敷衍幾句應付。


     


    我早已看穿他的假面,無非是借著我這個孤苦的繼妹得些好名聲罷了。


     


    唯有餘明遠送我的話本,能找到些活著的樂趣。


     


    話本裡才子佳人、販夫走卒的故事,讓我心生向往。


     


    一日裴煦練完劍經過廳堂,發現餘明遠正在摸我的臉。


     


    他平靜的眸子裡醞釀著怒色,雪白衣袍被風吹起。


     


    拿著劍的手腕青筋乍現。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裴煦在人前生氣的樣子。


     


    餘明遠立刻嚇得兩股戰戰,拱手作個揖,扔下我跑了。


     


    3


     


    當晚裴煦就告知我,要換一個先生。


     


    我聽故事正上癮,自然心生忤逆:


     


    「我不要!哥哥憑什麼自作主張?」


     


    裴煦還是沒什麼表情,食指輕叩著桌面,一下又一下。


     


    我脖子一梗:「總之你別想換人,餘夫子講得比你有趣多了,我就是喜歡聽他講。」


     


    裴煦唇角勾起淺笑:


     


    「是嗎,比我好?」


     


    我還想再嘲諷幾句,他眼底卻突然閃過怒意:


     


    「旁人碰你不知道反抗,還用那種眼神看著他,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誤會了,那是夫子在講他與一位郡主的往事,他與郡主兩情相悅,卻因為家世懸殊……」


     


    「你真是蠢得讓我生氣。」


     


    裴煦推開我,不顧我大呼小叫,在房間裡一番搜尋。


     


    然後將餘明遠送我的情愛話本全搜出來,一把火燒了。


     


    「你娘親走後沒人管你,我代她來好好管教你。」


     


    「以後再看這些私奔苟合的禁書,你別想再踏出房門半步!」


     


    他將那一摞書都丟進爐火裡。


     


    我哭得滿臉淚痕,在熊熊火光中,我看見裴煦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戾氣。


     


    活像話本裡吞食人心的妖精。


     


    唯一的樂趣也沒有了,我終日悶悶不樂,心裡恨透了裴煦。


     


    餘明遠再也沒有來過裴府。


     


    一日傍晚,我收到餘明遠約我去溧陽湖泛舟的信。


     


    我雖覺得不太好,但裴煦的管教讓我喘不過氣來,還是去了。


     


    就在我鑽進小舟中的瞬間,滾燙的鮮血濺到臉頰上。


     


    裴煦手執長劍,捅穿了餘明遠的喉嚨。


     


    他瘋狂的眸色觸及我時,恢復了正常。


     


    隨即我後頸一疼,暈了過去。


     


    我嚇得發了三日高燒,夜夜夢到渾身是血的裴煦。


     


    一看到裴煦,就像耗子見了貓,垂著頭躲著牆根兒走。


     


    裴煦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他主動找我解釋。


     


    那日,他SS餘明遠,是因為調查他後發現他曾屢次引誘官家小姐,妄圖從此能發達。


     


    隻不過許多達官貴人都為了女兒的名聲,並未追究。


     


    餘明遠多次沒有得手,決定破釜沉舟。


     


    那日餘明遠約我的船上,放了繩索與藥物,被裴煦抓個正著。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好像很喜歡那個敗類,我不想你難過。」


     


    我不敢去想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無論是哪一種,都足夠讓我做好幾天噩夢。


     


    因為這件事,裴煦對我的看管越來越嚴密。


     


    心頭浮現的一絲感激很快消弭,被怨氣代替。


     


    因為裴煦不再為我請先生,他親自教我。


     


    裴煦看著對誰都溫柔和煦,可他嚴厲起來真的很嚇人。


     


    我對他既恨且怕,他講,我便左耳進右耳出。


     


    發現我不認真後,他便斷了我的果子點心,說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才有吃食。


     


    同齡的少年人找我打馬球,約我看崔鶯鶯與張生的折子戲,裴煦也總是擅作主張替我拒了。


     


    我抗議了好幾次,他卻斥責我毫無防備之心,被人騙了去都不知道。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就他聰明伶俐。


     


    活得越發沒有意思。


     


    我常常在夜裡暗暗流淚,咬牙發誓要報復裴煦。


     


    要他出醜,要他難堪,要他再不能那般高高在上。


     


    4


     


    或許是那些情愛話本看壞了腦子。


     


    我能想到最好的報復法子,就是去勾引裴煦。


     


    讓他一片坦途的人生因為我身敗名裂,被眾人唾棄。


     


    反正他最在乎的就是虛名,不然也不會在人前裝作對我很好的樣子。


     


    一天夜裡我故意闖入他房中,借酒壯膽,將他按在床榻間,說傾慕他許久。


     


    裴煦白皙的面容變得緋紅,眼睛裡蒙上一層薄薄的霧氣。


     


    「謝杳然,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低聲斥責,一把扯過我關在門外。


     


    裴煦開始避著我,我自恃貌美,然而他卻不為所動。


     


    我故意在他的朝服上留下胭脂印記,害他被同僚看熱鬧。


     


    又送給他隨意買來的同心結,撒謊是自己做的。


     


    裴煦表情疏離,冷淡地表示讓我別再白費心機。


     


    我假裝很傷心:「哥哥,這是我熬了一個晚上才做好的,你不要就扔了吧。」


     


    「你不是很擅長扔東西嗎,你十二歲過生辰,扔了我送的烏金墨,那是我攢了好久的錢,在南街排了半個時辰才買到的。


     


    「後來又把我送的櫻桃扔了,每一顆都是我和娘親一起選的,最大最紅的才送你,現在我娘親也不在了,你放心,以後再也沒人給你送櫻桃……」


     


    我本是佯裝可憐,越說越覺得真有些傷心起來。


     


    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外蹦,娘親冬日裡生了一場大病走了。


     


    往後這高門大戶裡,我真如一隻斷線的風箏一樣,誰也靠不住了。


     


    裴煦又討厭我,我身份這樣尷尬,往後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他沒說話,見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從懷裡拿出一方疊好的絲帕,無聲為我拭去眼淚。


     


    「從前的事,對不起。」


     


    他突然低聲道歉,不說還好,一說,我心底的委屈就像山泉眼一樣咕咚咕咚往外冒。


     


    我一把將同心結搶過,用力丟到湖水中。


     


    好幾日沒有再找裴煦,我看見他就拉下臉躲開。


     


    過了半月,裴煦突然來到我房間,給了我一枚同心結。


     


    「你之前打的那個錯了,這才是正確的打法……」


     


    意外之餘,我不禁有些自鳴得意,覺得裴煦已經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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