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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海後 3743 2025-07-17 14:5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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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完全沒有虧,完全值得啊!


     


    岑川開車送我回家,我坐上了副駕駛,他低頭靠近我,攥過安全帶,輕輕落扣。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會認為我搞不定祁賀。」


     


    他動作一停,抬起頭來,就近盯著我,語氣似笑非笑。


     


    「我簡直不敢相信,二十天後,你就是我女朋友了,現在還在想別的男人。」


     


    我伸出雙指,抵在他的額頭,輕輕敲了敲,一字一頓道:「注意你的身份,沒有名分的小狗。」


     


    岑川閉了閉眼,睫毛微顫,仰起脖子,就把臉往我面前伸。


     


    我心頭一蕩,不知道拿他怎麼辦了,又不想在車上就親起來,隻好往後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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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到那天呢,不用這麼諂媚。」我的呼吸不太穩。


     


    岑川緩緩睜開眼,眼眸霧蒙蒙,盯住了我。


     


    「我以為你想提前試用。」


     


    心跳得相當快。


     


    車內迅速升溫。


     


    直到一股冷風吹在他臉上,吹得他閉上眼睛,把臉往我身上埋。


     


    是我按下了車窗,讓他降降溫。


     


    「看來上回不選你送我回家是對的。這都多久了,你這車動了嗎?」


     


    岑川抬起頭看我,眉眼充滿怨念。


     


    「瞧你這話說的,我以為我們每回見面都要接吻的。不是就算了,兇我幹什麼?」


     


    之前每回見面,都接吻了嗎?


     


    啊,好像是的。


     


    該S。


     


    「好吧,我不兇你。麻煩你先起來,下巴硌得我疼。」


     


    岑川依依不舍地離開。


     


    車子終於啟動了。


     


    他開車倒是認真細致,一路開進地下停車場,又親自替我打開車門。


     


    我下了車,盯著他看,心裡冒出個問題:為什麼我會有他的微信?我們以前認識嗎?他又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可是他也從來沒提過他認識我。


     


    岑川皺眉:「怎麼了?在想怎麼開口邀請我?」


     


    我輕輕彎唇,眼帶笑意:「在想祁賀都叫你小岑,我可以叫你小岑嗎?」


     


    他輕輕關上車門,轉過身靠在車上,歪頭看我,唇角輕勾。


     


    「你叫老公都行,叫我什麼不行啊?」


     


    我皺緊眉頭,很不滿這個老土的稱呼:「我還沒叫過誰老公。」


     


    岑川下意識驚道:「你前夫也沒有?」


     


    我更驚訝:「你知道我離過婚?許遲和你說的?」


     


    岑川眸光微怔,「我……」他垂下眼睫,放輕了聲音,「嗯,我聽他說的。」


     


    我沒想到許遲這麼能八卦:「好吧。」


     


    我往前走了兩步,心裡像撒了跳跳糖,回過半個身子看他,腳跟在原地輕旋。


     


    「那小岑,我們……晚安?」


     


    岑川語氣戲謔:「怎麼我沒有上樓喝水的環節?」


     


    我眉眼彎彎地盯著他:「那是逗祁賀的。」


     


    岑川的手機鈴聲不期然地響了起來。


     


    「我說,一轉頭,你又不見了,你和許遲換崗是吧?你也給我回來!我知道她家住哪的!別逼我騎著我心愛的小摩託突突過去……」


     


    我臉都沉了下來,又是祁賀……


     


    還有,他不是說那是機車,怎麼自己也叫小摩託?


     


    岑川無奈地看我,輕輕攤手:「隻能晚安了。」


     


    我失落地轉身,走了幾步,手腕被人拉住,往回轉了半圈。


     


    額頭感到湿潤的觸感。


     


    我怔愣地看他:「你……」


     


    有時候,蜻蜓點水的吻,更讓人心生眷戀。


     


    岑川往下湊到我耳邊,呼吸落在耳廓,指尖輕掐我的手腕。


     


    「這個習慣還是要保持。」


     


    我不自覺地低下了頭,默默往他身上靠去。


     


    岑川察覺到我的挽留,退後了半步,眼底帶著不明顯的笑意。


     


    「我真要回去了。」他很為難,「要不然,你認輸呢?」


     


    我保持微笑:「再見。」


     


    回到家裡,打開電腦,登錄了早就不用的微博小號,不斷翻閱記錄。


     


    終於在兩年前,找到了那一條——


     


    【什麼時候可以擁有那種專屬小狗,就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隻會邀寵,連名分都不要那種。就算我哪天玩膩了,不小心忘記了,也隻會等在家裡,乖乖等我想起來!】


     


    真的完全一致。


     


    天降小狗?


     


    18


     


    「你相信從天而降一個非常適合你的人嗎?」


     


    「我相信啊,S豬盤。」


     


    黎青扯下臉上的面膜,偏過頭看我:「你遇見了?」


     


    我沉默了。


     


    岑川不是S豬盤。


     


    ……不是吧?


     


    「我遇見了一個有點讓我上癮的人。」


     


    我躺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語氣雲淡風輕。


     


    黎青聽得皺眉:「上癮?聽不起來不妙啊。你要談戀愛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心裡微妙的情緒慢慢消散。


     


    「剛離婚就談戀愛,跟剛出獄又作案有什麼區別?」


     


    黎青笑出了聲:「區別就是,換個地方服刑。」


     


    「你滾。」


     


    她起身去洗了把臉,走到我面前低頭看我,露出明豔的五官。


     


    「我要追周仰了。如果你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都可以告訴我,我隨時中止。」


     


    我用腳輕輕踢了踢她,唇角彎起淺笑。


     


    「你放心好了,我是真不在意。他那段時間找了多少個女的試探我,我都沒發現他是在想那個。」


     


    「這樣啊……」黎青閉了閉眼,發出嘆息,「那完了,我是真喜歡這款。」


     


    黎青的口味也挺刁鑽。


     


    她喜歡自卑又努力的偽精英男,就是平時一本正經,社交也會保持風度,但發現對方完全不吃他努力維持的形象時,就會瘋狂地做出不得體的事情來……


     


    我曾經堅定地和她說,世界上不存在這種人,直到我遇見了周仰。


     


    我當時就認出來了,這位絕望人夫是黎青的理想型。


     


    但我不喜歡這個類型。


     


    「你要追就好好追,別欺負人家,我前夫還是很純情的。」


     


    黎青戳了戳我的額頭:「我看你的面子!」


     


    我這才放下心來。


     


    真不是我袒護周仰,實在是黎青手段毒辣。她之所以回國休息就是因為國外有個男人逼她結婚,據說是隻要她肯結婚,什麼條件都答應。


     


    黎青當時很驚訝:「我記得你說你是不婚主義者啊,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所以和她比起來,我還是個好女人。


     


    我可沒有碰過周仰半根手指。


     


    因為我會確定是在雙方你情我願,互相都不走心的情況下。


     


    留給我拿下祁賀的時間,隻有二十天了。


     


    我拿起手機給岑川發消息。


     


    「祁賀最近在學校忙什麼?」


     


    「你追他,你問我?」


     


    「那我去問許遲?我怕他又要哭了。」


     


    「多善良的海後啊,讓我給遇見了。」


     


    「是你的福氣。」


     


    「是。」


     


    容納三百人的育德報告廳裡,祁賀坐在隱蔽的位置,安分守己地打遊戲。


     


    「同學們,今天的講座內容到此結束。」


     


    祁賀微微抬頭,左顧右盼,識別是否可以走人。


     


    主講人將期待的目光地投向臺下。


     


    「不過我們很榮幸邀請到鋼琴演奏家藺顏,分享她對音樂塑造人生的見解。大家歡迎!」


     


    激情熱烈的掌聲裡,我站起身來,緩緩走上臺。


     


    投影儀的幻燈片切成我的個人介紹。


     


    藺顏,中國鋼琴演奏者,畢業於柯蒂斯音樂學院,十三歲赴美學習古典音樂,十八歲起與多個著名樂團合作,曾在波士頓交響樂大廳舉辦過個人演奏會。


     


    我站在主講臺前。


     


    「你們好,我是藺顏。」


     


    溫柔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出來。


     


    祁賀目瞪口呆地摘下了耳機。


     


    那一刻,從他的手機裡傳出不合時宜的遊戲音效。


     


    【ACE。】


     


    19


     


    半個報告廳的人都聽到他在打遊戲了。


     


    我湊近麥克風,遠遠望著祁賀,聲音帶著笑意。


     


    「同學,既然你的遊戲已經團滅了,接下來可以聽我分享了嗎?」


     


    祁賀臉都紅了,連連點頭:「好。」


     


    我認真專注地講了半個小時。


     


    雖然這場講座是為了祁賀來的,但我還是盡我可能分享專業的見解,希望能夠不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


     


    講座結束後,我和主講人在走廊聊天。


     


    祁賀從後門準備走,被主講人叫來挨訓。


     


    「祁賀,你的論文不是在寫古典音樂方向嗎?」


     


    主講人是他的系主任。


     


    祁賀老實道:「李老師。」


     


    「藺顏老師雖然年輕,比你大不了幾歲,但是人家出道早,你可以多請教她。」


     


    祁賀轉過身,和我對視,勉強張了張口:「藺老師。」


     


    我頓時感到心曠神怡。


     


    裝作不認識,對他伸出手:「你好,祁賀。」


     


    祁賀猶豫片刻,握了上來。


     


    我在他手心輕輕劃撥,祁賀臉色微變,迅速抽回了手。


     


    系主任還有課程,讓祁賀送我回去。


     


    我們走出教學樓。


     


    我轉過身,踮起腳,盯著他:「這回你記住我的名字了嗎?」


     


    「記住了。」


     


    祁賀沒想到我會突然靠近,面色略微不自然。


     


    「那再見。」


     


    我後退兩步,朝他輕輕招手,就慢慢走遠了。


     


    祁賀留在原地發呆。


     


    我百無聊賴地逛著,低頭給岑川發消息。


     


    【你在哪裡?】


     


    【剛聽完你的講座,剛看完你和祁賀調情。】


     


    他去聽我的講座了?


     


    我站定了腳,回過身去,四處張望。


     


    但沒看見人。


     


    【那也能叫調情?】


     


    【藺老師,有高見?】


     


    我唇角淺笑:【我以為我們這種才算調情。】


     


    【啊,我們已經算調教了。】


     


    我彎起了唇,邊走邊往前走,經過十字路口,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抱歉……」


     


    「藺老師,轉角遇到愛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怔愣地抬起頭。


     


    岑川彎了彎唇,壓低聲音:「和誰聊天呢,這麼開心?」


     


    我收起了手機,抬起頭看他,眯起眼睛。


     


    「和一個暫時不知道是人是狗的東西。」


     


    岑川微微沉思:「那不就是愛情?」


     


    我無語地扯了扯唇。


     


    岑川在我身後不遠處,慢悠悠地跟著我。


     


    我走了一會兒,回頭看他,沒好氣道:「女朋友在學校啊?」


     


    岑川笑笑,快步過來。


     


    走到校門口。


     


    我拉開車門,回頭盯著他,眉眼帶笑:「老師請你吃生蚝,去嗎?」


     


    地點選在浪漫的海邊餐廳。


     


    海風輕輕掀起桌布,服務員推著餐車上菜。


     


    岑川手裡握著餐刀,看向精致的擺盤,眸光微微出神。


     


    「在想什麼?」我補完妝回來。


     


    岑川淡淡低頭:「我從來沒和女孩子單獨吃過飯。」


     


    我盯著他的臉,完全不信:「這不太可能吧。」


     


    他聞言抬起頭看我,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眸光定定。


     


    「藺顏,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你的,有什麼不可能呢?」


     


    我和他對視片刻,指尖不由得攥緊刀叉,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什麼意思……


     


    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的。


     


    和女孩子單獨吃飯,除非是他特意避免,否則是不會存在第一次的。


     


    他想說的好像是,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特意留給我的。


     


    20


     


    我回避他的視線,低頭去拿蘸料,潑進生蚝裡。


     


    「我發現我加過你的微信啊,什麼時候?」


     


    忍不住好奇心,還是問出來了。


     


    岑川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在講述一件尋常的事。


     


    「我去過你的第一家琴行,你讓我幫你發朋友圈宣傳,你不記得了。」


     


    剛回國的時候嗎?有可能。


     


    那時我不像現在這麼逍遙,琴行品牌還沒創立,我經常留在店裡工作,遇到學習音樂的師生,會讓對方幫忙宣傳。


     


    我微微抬眼。


     


    岑川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正在拿起生蚝,慢條斯理地下口。


     


    「那時候我已婚。如果是單身,肯定會記得你。」


     


    我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給出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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