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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後宮當委託老師 3933 2025-07-18 15: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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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在想,」她說,「當時想做卻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


    她抱住了我。


     


    順手,無人察覺處,將一枚虎符塞進我沾血的掌心。


     


    「這是他留給我的。」


     


    「你知道它代表著什麼嗎?」


     


    我知道。


     


    這枚虎符是李遵登基後,他一直在找卻又找不到的心頭大患。


     


    雲散去,露出刺眼的陽光。


     


    她眼睛亮得明媚,笑起來像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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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我想啊,把他S了,自己當皇帝。」


     


    我與她相視。


     


    「你願意幫我嗎,委託老師?」


     


    她瘋了。


     


    沒關系,我也不太正常。


     


    荒唐至極,搭上命的買賣,我沒有一絲猶豫。


     


    「當然,我的單主。」


     


    我抹掉掌心的血,眉梢一挑。


     


    「但是光靠我們,可做不成這買賣。」


     


    7.


     


    那日之後,我發了場高熱。


     


    醒來時,李遵坐在我床邊,看著我膝蓋的舊傷又添了新的。


     


    「你這樣胡鬧,是為了讓朕給你位份嗎?」


     


    他眼神輕蔑冷漠。


     


    「可朕說過,不會讓你長姐再受委屈。」


     


    「你與貴妃交好又如何,你就算是與全後宮的嫔妃交好,又能如何?」


     


    他離開時,讓人撤走了我的暖炭。


     


    「讓她凍著,能清醒點。」


     


    小啞巴替我捂手,剛想抹眼淚。


     


    發現我的手比她還暖和。


     


    我蹬開被子,霍霍起來兩個波比跳。


     


    自從穿越過來,我天天練腹肌。


     


    幹委託的,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他說的對。」


     


    我摸了摸小啞巴的腦袋。


     


    「收拾收拾,準備幹活了。」


     


    那日之後,我在宮裡接起了委託。


     


    起初,隻是貴妃設宴。


     


    幾番下來,大家也懂了這是怎麼個買賣。


     


    「可以親嘴嗎?」


     


    林貴人舉起小手。


     


    「想什麼呢,」貴妃拍案臺,「這正經生意!」


     


    後宮女人多。


     


    一人一個白月光。


     


    小啞巴捏毛的手都要幹冒煙了。


     


    這生意背地裡熱火朝天地幹著,長姐想找人宮鬥卻發現自己沒被邀請。


     


    直到某天。


     


    床榻之上,林貴人侍寢,情動之時叫錯了名字。


     


    「你說什麼?」


     


    「啊?」


     


    她一臉無辜。


     


    「你對著朕的臉,」李遵臉色沉得很,「喊了樾樾。」


     


    「哦。」


     


    她害羞一笑。


     


    「白天和樾樾妹妹玩過火了,臣妾一時口誤。」


     


    「要不,皇上,您再來一次?」


     


    李遵臉更黑了。


     


    一個人就算了。


     


    這已經是第十個了。


     


    再叫下去,他都要不舉了。


     


    李遵站起身,眼神晦暗幽戾。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對著銅鏡問出如此荒唐的話。


     


    「朕……」他臉色深得微妙,「朕和她,誰更好看?」


     


    杯盞衰落,清脆一聲。


     


    林貴人捂嘴笑。


     


    「自然是皇上,美得很,無須自卑。」


     


    李遵不信她的話。


     


    翌日下了朝,就派了個冷面無情的教習嬤嬤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日日匯報給他。


     


    「掖庭那位今日陪齊嫔吃飯。」


     


    「掖庭那位今日拉貴妃的小手。」


     


    「掖庭那位今日換了一身新的男裝——」


     


    嬤嬤說到這,自個樂出了聲。


     


    李遵掀起眼皮看她,「笑什麼?」


     


    嬤嬤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扭捏著說了句:


     


    「她、她那一身實在是好生招人,真俊吶。」


     


    「皇上恕罪,」她老淚縱橫,「老奴隻是犯了所有女子都會犯的錯,多看了一眼罷了。」


     


    李遵修長的指骨微屈,敲了敲案臺。


     


    「她真是好樣的,連六十歲的都不放過。」


     


    「皇上,」身邊的太監支招,「奴才知道有一人更為合適。」


     


    若論後宮中誰最忠誠,當屬靜妃。


     


    她家出了三代的丞相,當朝元老。


     


    她隻站在皇帝的那一邊。


     


    最適合被李遵派來管教我。


     


    比如現在,她眼見著我從貴妃寢宮出來。


     


    「你倆。」


     


    她撿起貴妃的帕子,遞給我。


     


    「偷情避著點。」


     


    她眸光似古井,穩得很。


     


    「你誤會了,我隻是委託,」我嘴快,該S的職業素養張口就問,「寶寶,你要嗎?」


     


    「嗯?」


     


    她抱臂,微微歪頭。


     


    臉色藏不住,露出了一絲崩裂。


     


    「寶寶,你也要和我——」


     


    人來人往的宮道上,她當即捂住我的嘴。


     


    「你,想清楚再張口。」


     


    我不說話了。


     


    她垂眼,確認我安分了。


     


    松開了手。


     


    「姐姐,」我滿臉真誠,「你的手好香,用的什麼皂角呀?」


     


    她眉心一抽。


     


    「你若需要,」我說,「給我一吊錢,我便接下你的委託。」


     


    她說:「我和她們不一樣。」


     


    靜妃沒有什麼白月光。


     


    她兢兢業業,每一次我見了誰做了什麼,她都一一記下。


     


    直到某天,她照例去匯報,和敬事房的太監撞上了。


     


    「喲,娘娘您也來交差?」


     


    「嗯。」


     


    「您先請。」


     


    越妃看了眼太監端著的名字,邁出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太監也看了眼她本子上的名字。


     


    「呦嚯,您這邊的還多了兩位呢。」


     


    越妃徹底不動彈了。


     


    她捏著小本,驚覺自己和敬事房的太監幹的活沒兩樣。


     


    「真沒幹別的?」


     


    殿內,李遵問她。


     


    「男裝隻是她的癖好。」


     


    「她隻是陪著各宮娘娘。」


     


    這對於一個被趕去掖庭的女人來說並不過分。


     


    畢竟長年累月活在掖庭裡的,不是瘋了就是S了。


     


    「你爹常說你寡情冷性的,和誰都不親,意志異於常人。」


     


    李遵把玩著手裡的白玉仙丹。


     


    那是古禪寺的方士新送來的。


     


    「過幾日上元節,你出宮祈福,帶上她。」


     


    「陪她玩一場,親身體驗,收集她的罪證。」


     


    靜妃看著李遵的眼神。


     


    她清楚,如若我真的背叛了李遵,必S無疑。


     


    8.


     


    宮外,古禪寺。


     


    供燈高懸。


     


    靜妃給了我一吊錢。


     


    「今夜,陪我。」


     


    她言簡意赅。


     


    我拿錢辦事。


     


    給一吊,陪一晚。


     


    無事發生。


     


    她再次確信,我隻是個喜歡和各宮嫔妃湊熱鬧且愛好男裝的直女。


     


    我和她在古禪寺祈福的最後一夜,是上元節。


     


    「今晚不給錢了。」


     


    她依舊言簡意赅,「你不必來了。」


     


    「啊,好。」


     


    我果真就沒去了。


     


    夜深,海棠花搖晃。


     


    她合上書冊,禪房外一片冷清。


     


    「娘娘是不習慣嗎?」宮女剪斷了燭芯。


     


    「沒有。」


     


    她從小,就習慣了這樣的冷清。


     


    生母S得早。


     


    繼室生的妹妹在祖母懷中撒嬌時,她已經跟阿爹身後學策論了。


     


    有用,才能留在這個家裡。


     


    她爹推行變法,卻屢屢受阻,時常對她感嘆:


     


    「若你是男兒,定能助我成事,可惜啊。」


     


    她的生辰和上元節是同一天,從沒被人記起過。


     


    直到那天,繼室送了一身衣裳給她。


     


    「……真的是給我的嗎?」


     


    不是妹妹挑剩的,是真的給她做的。


     


    「當然,」繼室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也是,我的女兒呀。」


     


    那晚,她抱著新衣裳睡覺。


     


    深深吸那衣裳上的味道,努力忍住眼淚。


     


    因為怕自己的眼淚,洗掉了娘親的味道。


     


    第二天,她才知道,她們要把她送進宮。


     


    妹妹有喜歡的人。


     


    不想嫁入宮中,一輩子見不到親人。


     


    「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屏風後,繼室對祖母哭訴,「她吃不了這個苦的。」


     


    「但靜兒沒關系。」


     


    「她生性冷漠,也和我們不親,想來也是最合適的。」


     


    「更何況,她好拿捏。」


     


    「一件衣裳就感動得說不出話了。」


     


    她走回自己的閨房,看著那件衣裳。


     


    早該知道是這樣,不是嗎?


     


    這世上,多的是被愛的人。


     


    但不會是她。


     


    所以,她時常想,老天奶啊。


     


    若非真心愛她。


     


    若非能一直陪著她的。


     


    就不要輕易出現在她面前,好嗎?


     


    但是今夜,禪房外,海棠垂雨,燭芯徹底燃滅。


     


    又是一個上元節。


     


    她小窗外的樹梢上,站著一個人。


     


    那人穿著圓領袍,長命鎖,隨風環響。


     


    長發高馬尾。


     


    遮不住的少年英氣。


     


    「不是說了,」她望著樹梢上的我,「今夜不給你錢。」


     


    我抱著槐樹,「但今夜是你生辰。」


     


    「生在上元節的人,都喜歡熱熱鬧鬧的吧?」


     


    9.


     


    「走嗎?」


     


    我問她。


     


    她說,宮裡的女人出不去。


     


    我說,你把手給我。


     


    我是戌時一刻帶她翻牆出去的。


     


    上元燈火,桂華流瓦。


     


    「我說得對吧。」


     


    人潮湧動,我跟在靜妃身後,輕輕玩著她的發帶。


     


    「這會兒,那些侍衛正好換人。」


     


    攤子前。


     


    她買了一支木蘭簪珠。


     


    「這位姐姐,這能讓給我嗎?」


     


    靜妃抬頭,看了眼說話的年輕女子。


     


    隻看一眼,她便愣住了。


     


    那是她家繼室生的妹妹。


     


    萬幸,靜妃戴著面具。


     


    妹妹的相公跟著說:「我家娘子看中了這支。」


     


    見靜妃沒反應。


     


    妹妹隻當她同意了,上手就要來拿。


     


    我抬眉,攔下了。


     


    「我家娘子先看上的。」


     


    那相公說:「我們加錢——」


     


    「誰要你的臭錢。」


     


    妹妹打小沒聽過幾句重話,這會兒眉頭一皺就要哭了。


     


    這模樣,靜妃見過無數次。


     


    她讓東西讓習慣了,爭執到最後都是妹妹的。


     


    「算了。」


     


    妹妹沒等她說完,上手要來搶。


     


    「早這樣不就好了,浪費我時間。」


     


    「就是,」那相公附和,「我家娘子想要什麼就——」


     


    我將靜妃拉到身後,沒讓他倆搶著。


     


    「你家娘子是寶貝。」


     


    「我家娘子就不是寶貝了?」


     


    「她在我這,是世間頂頂好,頂頂珍貴的寶貝!」


     


    「憑什麼讓給你。」


     


    我說完,將一整個攤子都買下來,一支都不給他倆留。


     


    路人圍觀,大娘見我大膽發言,笑著說:


     


    「真是少年夫妻,不知羞呢。」


     


    靜妃拉著我轉頭就走。


     


    留下妹妹呆若木雞,站在原地。


     


    「娘子,」那相公拽不動她,「你氣傻了啊?」


     


    她搖頭。


     


    「那郎君模樣好生俊俏,世間竟還有如此仙郎。」


     


    她兩手一背,看了眼自己相公,再次嘆氣。


     


    「唉,那位夫人吃得真好。」


     


    話音剛落,那頭夜空煙火流轉,照亮了整座樓臺。


     


    靜妃拉著我,一路走到了無人的橋下。


     


    「你生氣了?」


     


    我繞到她跟前問。


     


    「沒有。」


     


    「方才那女子,是我妹妹。」


     


    我停住了腳步。


     


    她接著說:


     


    「她總是那樣,沒多少煩惱。」


     


    「嫁了人也是這樣。」


     


    燈火闌珊處,煙火和歡笑照不到這頭。


     


    「我和她之間,有一個日子是順遂的。」


     


    她抬眼看我,淺笑。


     


    「這樣真好。」


     


    原來她也會笑。


     


    「你的日子也會是順遂的——」


     


    「不會的。」


     


    她松開我的手,自嘲道:


     


    「北地災荒餓殍遍野,皇上卻在給你長姐修行宮,賑災的銀兩全進了你爹囊中。」


     


    「他迷信方士,你爹就一顆又一顆的仙丹送上。」


     


    「我爹推行新政十二年,多少人的心血,付諸東流。」


     


    「多少冤案,多少被廷杖而S的好官,少將軍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她攥緊手心。


     


    「而我學了那麼多治國之道,如今,卻是他的走狗。」


     


    「還要張開腿任他欺辱,由著他心情不好隨意鞭打,這活著又和S了有什麼分別?」


     


    「你告訴我,我要如何順遂?」


     


    話音落下,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面若S灰。


     


    她越過我,要回去了。


     


    我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造反。」


     


    夜空忽綻煙火,流光四散。


     


    淹沒了我說的聲音。


     


    可她離得近,聽得真切,瞳孔緊縮。


     


    「你瘋了。」


     


    「S都不怕,」我看著她的眼睛,「瘋又算是什麼?」


     


    她愣住。


     


    「你哪來的軍馬?」


     


    我沒說話。


     


    她清明的目光盯著我,像隱匿著驚濤駭浪。


     


    「……少將軍。」


     


    「虎符!虎符在你們那,所以你與她偷情是為了——」


     


    「都說了不是偷情。」


     


    我輕笑。


     


    靜默良久。


     


    她垂眼,看著我的手心,攥著她的手腕。


     


    「你是說,貴妃她手握十萬精兵,卻在後宮玩宮鬥?」


     


    我反駁道:「你爹文官之首,不還在給李遵的太監接尿壺?」


     


    聞言,她撇過臉。


     


    「你倒是處處維護你家貴妃。」


     


    我歪頭,「你還說你不生氣?」


     


    她推開我。


     


    「誰是你家娘子。」


     


    河對岸,有人投壺正中,惹來一陣歡呼。


     


    靜妃的半張臉藏在陰影之下。


     


    「樾樾,你好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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