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兄弟的妹妹結婚半年，我倆依舊未同房。
一怒之下，我打電話給好兄弟。
「過不下去了，我要和你妹妹離婚。」
沒想到，好兄弟也在電話那邊無奈嘆氣：
「我也過不下去了，我和你妹妹明天就離！」
1
聽到這句話，我一愣。
差點忘了，我和好兄弟，各自娶了對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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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想來，他的狀況，好像比我慘一點，結婚半年，連自家女人的身體都沒深入了解過。
不像我，起碼還看過。
我嘆口氣，最後同是天涯淪落人般惺惺相惜地說：
「哥們，酒吧見。
「咱倆找個地方嘮一嘮。」
……
我到的時間比顧恆早，先開好臺，把瓜子拿出，邊嗑邊等人。
五分鍾後，顧恆西裝革履地來了。
抬手一揮，就是喝酒。
我湊近八卦：「你和我妹咋了？」
要不怎麼說是好哥們呢？我這話一問，他就挑眉看向我。
「你呢？和我妹咋了？」
主打一個，誰也不讓誰。
我深深嘆氣：「她不陪我睡！」
我和顧恆扯證隻相差一天，起初我隻知道他有個當醫生的妹妹，並不清楚他妹妹長啥樣。
直到我被客戶氣得心口疼，去醫院檢查。
顧恆作為月老，特地叫他冰山美人妹妹來。我還想著能有多美呢，結果很快啪啪打臉。
看到顧研那張臉，我心跳狂加速，第一次體會到情竇初開的感覺。
她口罩戴上，隻露出一雙漂亮疏離的眼，但我十分清楚，她那白大褂下的每個部位，都在我的審美點上蹦迪！
結束後，我立即讓顧恆將她微信推給我。
他說他妹妹還挺高冷的。
我滿不在乎，下棋最魅力的點是悄無聲息攻破對方陣地，我想它可以適合任意場合。
然後，我又被狠狠打臉了。
追人期間，我锲而不舍地約顧研：【顧醫生，今晚月亮真圓，適合散步你說呢？】
她隔了一天才回：【嗯。】
我：【……】
我氣急線下進攻，讓顧恆制造機會我和她看電影。
電影院，放著恐怖片，顧妍冷靜注視，我暗暗算著驚悚畫面的來臨。
等周圍人開始狂叫，我一把將顧妍拉進懷。
為了這一遭，我特地加練了胸肌，肯定能誘惑到她。然而，她掙扎著抬起頭。
細長雙眸旋渦似的，看得我一陣緊張。
這麼好的氛圍，我都以為她要害羞道謝，拉近關系了。下一秒，她卻僵硬地把我推開。
皺眉：「這麼好看的畫面，你擋住我幹什麼？
「頭發都被你壓斷了。」
「……」
2
該怎麼形容我那個時候的表情呢？
簡直操蛋，原來我也有陰溝裡翻船的時候！
「過不下去了，真過不下去，你妹妹不是性冷淡，就是對我沒感覺！」
瓜子也嗑不下去，我把那瓶酒打開，打算不醉不歸。
顧恆悠悠嘆氣兩聲，煩躁地和我碰杯：「我和你妹妹也過不下去了，白瞎一張好看的臉，她那張嘴肯定安上了淋巴，毒得很！
「我前幾天不是買了件 V 領西裝嗎？就你說她肯定喜歡那個，我就拍照發給她，她居然說是高級會所男模穿的！有我這麼千方百計討她歡心的男模嗎！」
我撲哧笑出聲。
顧恆也是顏狗，對我妹一見鍾情，我倆霸王硬上弓，強行撮合。
本以為，婚後的日子甜蜜蜜，結果過得比尼姑庵的尼姑還要清湯寡水。
「還有我就不明白，你妹妹這律師一天天的案子有那麼多嗎？天天窩在書房，我和她說話地點最多的就是在微信，我都懷疑她外邊是不是有人了？！」
顧恆控訴的聲音加大，我盯著暈開的酒液，很贊同地點頭。
「我也覺得你妹妹外邊有人了，我穿著清涼睡袍在她面前晃，她居然能忍住不把我生撲！就上次，我問她喜歡什麼味道的小孩兒嗝屁袋，她居然一本正經地說不急！
「要知道，女人對男人沒欲望，那十有八九就是沒興趣了，我恨，都結婚了居然還沒和她同房！」
「兩個臭女人。」
顧恆深惡痛絕地拍了拍我的肩：
「離吧，我明天離，你後天離，我倆把財產留給她們出去瀟灑。」
我正有此意。
3
我和顧恆都是行動派。
第二天，就回去拿戶口本。
鑑於他先離，我先陪他回顧家，老宅在臨市，我倆到的時候，誰都沒通知。
本以為偌大的別墅隻有用人，當看到打麻將的幾位闊太太時，傻眼。
我問顧恆：「你不是說你媽在外旅遊？」
他也詫異：「她昨天還發朋友圈呢，完蛋，萬一她發現又要嘮叨了。」
我：「你隱蔽點，知道戶口本在哪兒不？」
「知道！」
他拍拍胸脯。
顧母注意到我們，眼睛一亮，驚喜問我怎麼來了？
顧恆急忙含糊一句，把我拉進電梯。
然而，翻了好久都沒找到本，我在沙發坐不下去，起身去幫他尋找。
這時，顧妍發來信息。
【聽媽說，你回老宅了？】
我想了想，發送個「嗯嗯」兩個字。
顧妍：【行，下班我過去找你，我讓王媽做你愛吃的糖醋排骨。】
我盯這句話看了好一會兒，怎麼回事？
顧妍今天心情很好？
可昨晚，她明明還拒絕我了……
想到這，我就煩躁。
昨晚我和顧恆醉酒，她和我妹都來了。
本來還想提離婚，但回程路上不小心睡著，再次醒來，顧妍在給我脫衣服。
她很少對我這麼體貼，那時我酒勁完全上來，被她修長白皙的指骨晃了眼。
直接抓住放在心口，委屈地故技重施。
「顧醫生，看到你我心跳就好快，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
說著，又往她懷裡靠。
她呼吸滯住，讓我先躺好，很快結束了。
說話時，溫熱氣息灑在耳廓，把我整顆心吹得酥酥麻麻的。
於是我開始脫衣服，外套被扯掉，裡邊的白襯衣被顧妍剛剛不小心弄湿了一大半。
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塊狀分明的腹肌。
呼吸有點困難，我順勢扯掉兩顆扣子，感覺舒暢了，迷離地抬眼。
「顧妍，我們是不是還沒入洞房？」
我倆的距離很近，曖昧到可以生米煮成熟飯。
顧妍神色微怔，我抓過她的手放在我腰上，誘哄著往上帶，本以為可以一步到胃。
她卻猛地回神，制止我解皮帶的手。
「許時青你醉了，乖乖待著，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我瞬間愣住。根本沒意識到她話語的溫柔，隻知道那雙細長雙眸，沾不上一絲情欲。
顧妍，真的對我沒丁點感覺。
滾燙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
想到難堪的畫面，如今再看到聊天記錄，我煩躁地關閉手機，告誡自己不要理她。
這時，門被打開，顧母順門縫湊腦袋進來。
「找什麼呢？」
顧恆眉頭緊皺，儼然找煩了，脫口而出。
「找戶口本啊。」
「……」
4
出事了。
全家動蕩，麻將闊太太離開。
客廳。
顧母將把我倆安坐在沙發，一臉警惕地看向顧恆。
「你要離婚？」
顧恆也知瞞不住，故作淡定地點頭：「離，沒意思了。」
顧母咬咬牙，恨鐵不成鋼地指責他。
「當初可是你求爹求媽說要我們撮合你倆，說這輩子隻認定許萌，現在又是鬧哪出？」
我不免也有點心虛。
說來，當初也是我使盡渾身解數勾搭顧妍的。
可誰知道她不喜歡我呢？
我恨自己不是孫悟空，七十六變遲早變成她喜歡的模樣！
「媽，強扭的瓜不甜。」顧恆苦惱地嘆氣，「許萌根本不愛我，她答應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是為了應對催婚！」
話落，一道高挑細長的身影出現。
我妹妹許萌風塵僕僕到來，往日打扮精致得體的精英律師難得發絲凌亂，神色著急。
「顧恆。」她來到顧恆身邊，語氣僵硬，「你要離婚？
「好好的，為什麼要離婚？」
家人群一發，所有人聞訊而來。
看到踩著高跟鞋前來的顧妍，我扯了扯唇角。
她氣質冷淡，走到我身邊，我不動聲色往後退。
「不舒服？」看我臉色難看，她傾身詢問。
我不說話，堅持最後的底線。
氣氛僵硬。
許萌眉頭緊皺，想過去拉住顧恆，被他甩開。
「都不用說，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他不爽瞪向許萌，「你和你的案子過一輩子吧！許萌律師！」
說著，他拿起戶口本，手搭在我肩上要大搖大擺走出去。
顧妍及時把我拽住，語氣深沉，終於說一句：
「哥，婚姻不是兒戲。
「還有，不要拉許時青進你這渾水。」
顧恆聞言笑了，一臉無語地看向他妹妹：
「你勸我幹什麼？你也要被離了。」
「……」
話落，眾人視線齊刷刷落在我身上。
……
5
「她、她不愛我。」
面對紛至沓來的詢問，我隻能輕咳一聲，小聲道。
該S，我總不能說她不僅不愛我，看路上小貓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深情吧？
整得我有多缺愛似的。
我剛解釋完，顧母不知從何而來的除塵掸，用力打在顧妍身上。
收了力，但「啪」的一聲，打在背部，尤其響亮。
她再次恨鐵不成鋼：「我說什麼來著？讓你個工作狂主動點，這下好了，老公要沒了！」
顧母氣急敗壞地把顧妍罵了一通，隨即過來勸我。
說顧妍沒談過戀愛，在我出現前連隻公蚊子都沒有，讓我再好好考慮。
她再不改正，她親自給我介紹別的女人。
顧恆聞言就不滿意了：「媽，你女兒這可不像沒談過，是像沒溫度的機器人，年紀輕輕過著八十歲老頭的生活，時青跟著她隻能流淚，這事兒可不能這麼算。」
我默默給好兄弟點個贊。
顧妍紅唇輕抿，那張濃顏系的臉上浮現未見過的愧疚，想牽過我的手要說什麼，我退避三舍。
牽什麼牽，另外的價錢！
室內再次沉凝。
許萌沒忍住輕咳出聲。
我瞥了她一眼：「小萌不是我說，顧恆不要你，你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就你這舌劍唇槍，路過的狗都能被你踹兩腳，注孤生吧你。」
「……」
顧恆挑眉，也偷偷給我點贊。
顧母捂著心髒，唉聲嘆氣：「妍妍，能找到一個人陪你相伴到老，你就燒高香了，感情是要培養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我媽也在電話裡把許萌罵得狗血淋頭。
「……」
一個小時後，顧妍和許萌仍乖乖站在原地挨罵。
我都本以為她倆妥協了，結果兩人一致認為，離婚也需要三十天冷靜期。
掏出卡，讓我倆給一個月認錯機會，沒辦法，結婚後我倆的財產全被兩人保管著。
顧妍一改往日的冷淡，來到我面前，認真道：
「時青，最近工作忙沒顧及你是我的錯，如同媽所說的，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愛人，隻是你放心我之後一定好好改正，保證好好愛你。
「之前你說喜歡的那個藍寶石袖扣很快就會寄到你手中，這張卡你可以拿著，過幾天拍賣行看到滿意的展品就刷它。」
我一愣。
還沒從顧妍滴水不漏的話中反應過來。
我妹也不甘示弱地理了理碎發，看向顧恆：
「顧恆，我承認我之前有點職業病在身上，毒舌慣了，但那並不是真心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全是口是心非。
「這張卡給你當零花錢，你不是發圈想要買臺法拉利玩玩嗎？我到時候給你安排好，隻要你平息怒火就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