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有點急切，“那畢竟是我老郭家的血脈，就算S了，也應該由我這個父親做主，孩子的骨灰在哪裡，我要把他放進郭氏祖墳！”
麻藥失效，我的臉色因為刀口的劇痛慘白。
可郭天成絲毫沒有關心我的情況，隻是不停逼問著他想要的答案。
我心中冰冷，淚水卻不自覺流了下來。
“白夢瑤，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
我叫住他，在他錯愕的眼神中拿出離婚協議書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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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肆意偏袒李悅悅開始，你就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孩子的骨灰我不會交給你。”
“籤字吧，我要跟你離婚。”
7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
郭天成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拼命搖頭。
“不，我不籤字。”
“老婆，我不想跟你離婚，我真的很愛你，孩子沒了隻是個意外，我保證，下次我一定做得更好！”
我簡直要笑出聲，“意外？你又不是沒見過懷孕生產的孕婦，隻因為李悅悅幾句話，你就把我鎖在家裡，不顧我流血哀求陪李悅悅去看煙花。”
“你不會以為我沒看到你的朋友圈吧，估計是以為我懷了你的孩子這輩子不能擺脫你，你連屏蔽我都懶得。”
“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下一次了。”
郭天成滿頭是汗，“我錯了，我當時太相信李悅悅了，何況她媽說得那麼篤定，我以為……”
“是相信還是偏心，你心裡很清楚。孩子S了，骨灰你都要爭，我看你還是很在乎他的，可我流血昏厥你都不在意，估計當時哪怕我疼S，你都隻會怪我不夠健康，不能按你的心意行事吧！”
他還要狡辯。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是他為李悅悅設置的專屬鈴聲。
郭天成眼神開始猶豫不決。
我嘲諷地勾了勾唇，“麻煩你籤字之後出去接，我不想聽到害S我孩子的兇手的聲音。”
這場狼狽的愛情，終於以我的潰敗為代價，畫上句號。
本以為他會直接離開。
可這次，他卻掛斷，“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我一直把悅悅當成妹妹看待，是那些老人總覺得我們般配，一會我會跟他們說清楚。”
我冷笑著看著他，“你和我結婚這麼多年，都做不到以丈夫的身份對待我，現在嘴皮子一動就想讓我相信？”
“何況，沒有你的授意，他們怎麼會‘總’覺得？出軌就出軌，非要把自己包裝成聖人，郭天成，你讓我惡心。”
郭天成被我罵得面紅耳赤。
“不是這樣，如果不是你懷孕之後總矯情喊疼，疑神疑鬼，我也不會輕易相信李悅悅的話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最應該反思的是你的問題。”
我十分無語。
到現在，他居然還在給我潑髒水，“我跟你無話可說，籤字吧，正好給你的悅悅讓位。”
這時，李悅悅推門而入。
她一進門就聲嘶力竭地哭起來：“白夢瑤，你不要怪我們啊，我也是聽說孕婦都能自己選擇時間，怕你後悔才勸你在家等著的，誰知道你身體這麼差，連孩子都保不了！”
我直接用床頭的水杯砸她，“你這個害S我孩子的兇手還有臉來！”
李悅悅被打，郭天成立刻心疼得不行。
“白夢瑤，你有什麼委屈跟我說，不要欺負悅悅！”
我們的爭吵聲引來了許多圍觀群眾。
李悅悅見狀，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姐姐，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傷心，但不要隨意對郭天成發火，他是無辜的。”
“一切都怪我，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就是兇手，那我S在你面前就好了！”
說著，她突然從兜裡掏出一把刀，比在脖上。
血液立刻飛濺。
郭天成立刻急了：“悅悅，別衝動！”
他一把將李悅悅抱起。
我冷笑著看著他們，“李悅悅，你要是真的想S，也不用在我面前丟人現眼，別演戲了。”
“白夢瑤你太過分了，要是真的害S李悅悅，我看你怎麼交代！”
兩人徑直離開。
8
護士幫我換藥時，忍不住詢問：“白女士，您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啊，他自稱是你的丈夫，怎麼一直都在旁邊的病房照顧其他女人？”
“而且那女人根本沒受任何傷，他們硬佔住病房不肯走，完全就是在浪費醫療資源啊。”
護士撇撇嘴，滿臉鄙夷。
我笑了笑，“那是我前夫和現任女友，他們比較恩愛。”
小護士沒見過這種情況，頓時直呼開眼了。
也許是得知了郭天成和李悅悅就在我旁邊的病房中，這晚，我罕見地失眠了。
心中煩悶，我決定起床去走廊散散步。
卻聽到郭天成和醫生爭執的聲音。
“我老婆是因為你們醫術不精才會流產，你們必須負責！”
“現在她甚至沒有再次生孩子的可能了，這是你們的錯！”
醫生煩不勝煩，“你不要隨便亂說，白女士早就在大年夜就來醫院預約了流產手術，這孩子本來就不可能保得住。”
“況且，這是警察的調查記錄，白小姐之所以會這樣，不僅因為你們耽誤了她受救援的時間，最主要的是，她被人拽著樓梯上摔下，對子宮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這些都有監控，你可以自己去警隊查看！”
郭天成踉跄兩步，向著我的方向走來。
為了避開他，我閃身藏進衛生間裡。
卻不想，突然聽到李悅悅和人打電話的聲音。
“他還是不肯和白夢瑤離婚，我這兩天一直在勸，就怕那女人反應過來轉移財產，急得要S！”
我默默打開手機錄音。
李悅悅笑得得意：“她就算要生了又怎麼樣，隻要我隨便說兩句讓她忍著的話，郭天成那個蠢貨就對此深信不疑，甚至還把門鎖住，生怕那個賤種生下來。”
“誰知道白夢瑤竟然報警，我還以為我的計謀要失敗了，誰知道郭天成和醫生爭執起來，我也有機會湊過去把她推下樓，確保她絕對生不出來！”
“最可笑的是，我讓白夢瑤付出了血的代價，隻要隨便哭兩聲，郭天成就覺得不是我的錯，還一直幫我說話，這樣最好，我把他迷得SS的，到時候他賺的錢都是我的！”
我氣得要命，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拎著靠在牆邊的拖把，衝著就狠狠地打在李悅悅身上。
她大吃一驚，“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怒斥道：“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我的孩子是被你故意設計害S的！”
她隻慌亂了一秒，隨後挑釁地勾唇。
“你知道了又如何，那賤種已經S了，就算你把我說的話告訴郭天成，隻要我說這是你誣陷，他還是會相信我！”
我笑了笑，晃動著手機，讓她看清上面的錄音文件。
“我為什麼要讓郭天成相信你，隻要把這份錄音交給警察，就相當於你認了自己的故意S人罪。”
李悅悅尖叫一聲，要向我撲來。
我又毫不客氣地給她幾棍子，轉身離開。
夜裡，我整理好所有證據，準備明天交給警察。
半夢半醒之間，聽到病房外傳來吱呀一聲。
我立刻睜眼，靜靜地躺在黑暗中。
通過玻璃反光，我看到李悅悅的身影。
她手裡舉著一把鋼刀，在月色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李悅悅走到我身邊，小聲喚我。
見我沒有任何反應，她舉起刀，直直衝著我的脖子刺了下來。
9
我飛快閃向一旁，躲開了她的襲擊。
“李悅悅，你想S我，不知道惡有惡報嗎！”
李悅悅的表情仿佛見了鬼。
片刻後，她重新變得陰狠，咬牙切齒地怒吼。
“你掌握著我最重要的秘密，隻有鏟除了你，我才能繼續和天成哥生活下去！”
她顯然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為了達成目的，不惜知法犯法，準備徹底將我S掉。
我盡力躲避著。
可畢竟剛經歷了這麼多磨難，身體還沒恢復，接連躲避了幾次，已經氣喘籲籲。
李悅悅得意地笑起來。
“這下我看你怎麼躲，明天發現你的屍體，可以讓他們按自S判斷，反正郭天成那麼聽我的話，他不同意屍檢，別人又能怎麼樣？”
說著，她再一次舉起刀向我撲來。
我內心一陣絕望。
難道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嗎？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昏暗的燈光下，郭天成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看到眼前一幕，他神情緊張，飛快跑進來。
李悅悅扔掉刀子，湊過去抱住郭天成的胳膊開始顛倒黑白。
“天成哥！還好你來了，白夢瑤剛剛把我堵在房間裡要S了我給她兒子報仇，我好害怕，嗚嗚……”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郭天成一把鉗住脖子，狠狠摔了出去。
他一邊用力打她的耳光，一邊怒吼。
“你這個賤人，虧我之前那麼相信你，沒想到你這麼惡毒，居然當著我對面把我老婆推下樓梯！”
李悅悅捂著自己的臉，倉皇狡辯。
“天成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會那麼做是因為我愛著你啊！你根本不在乎白夢瑤，隻是想把她當成一個保姆，又怎麼會愛著她的孩子，不如打了，以後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郭天成紅著眼。
“誰跟你說過這種話，白夢瑤是我老婆，我怎麼會不愛！”
李悅悅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別忘了，當初是你把白夢瑤鎖在家裡，還怪她不能安分守己，你傷透了她的心，這是愛人的體現嗎！”
她一直嘴硬，直到警察走進來。
得知郭天成竟然報警抓她，李悅悅徹底不裝了，露出了本來的真實面目。
我把所有證據交給警察，李悅悅和郭天成被帶走調查。
直到這時，郭天成才知道孩子是怎麼S的。
戴上手銬的時候，他撲在我的腿邊痛哭著磕頭。
“老婆對不起，是我的無知害S了我們的孩子！”
他用力撞頭，鮮血垂滴在地上，看著十分慘烈。
而我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郭天成，如果你但凡有任何一絲愧疚，就應該籤下離婚協議書，不要繼續耽擱我了。”
“無論你現在怎麼殘害自己，我的孩子都已經S了，你是間接SS他的兇手。”
“想贖罪，就去監獄吧。”
郭天成僵硬地跪在地上，直到被拖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可我知道，他聽進去了。
第二天，離婚協議書被送了過來。
郭天成自願淨身出戶。
拿到離婚證的當天，有關郭天成和李悅悅的審判也下來了。
兩人都犯了故意傷害以及過失S人，至少要在監獄裡待五年。
我繼續請律師提起對李悅悅的民事賠償。
她名下的財產被執行，這下，李悅悅的爸媽隻能收拾東西回老家。
收到賠償金的那天，我收拾好行李，坐上前往巴釐島的飛機。
所有事都結束，與郭天成相愛的過往，仿佛隻是一個夢。
陽光灑在雲層間，我緩緩閉眼。
從今往後，我隻想好好愛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