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那年暗室逢月明
  3. 第1章

第1章

那年暗室逢月明 3686 2025-07-25 15:08:11
  • 字体大小 18
  • 我穿得命苦。


     


    別人穿越風光滿面,我卻穿成了S牢裡一個面黃肌瘦的罪奴,隻等著秋後問斬。


     


    吃餿飯,睡稻草。整整四十九天,我忍著黑暗、忍著孤獨,耗子蟑螂的窸窣聲快要將我折磨瘋了。


     


    第五十天,幾個獄卒拖進來一個血裡糊擦的男人。


     


    我激動得宛如一隻找著伙伴的猴兒,圍著他上蹿下跳。


     


    「大哥哪兒人?嘮會嗑不?」


     


    1


     


    我穿來的時候是個雨夜。


     

    Advertisement


    頭暈暈沉沉的,眼前糊著血。


     


    耳邊是幾個男人粗魯唾罵的聲音:「吳三你個蠢貨!非要哥幾個陪你助興。這下可好,鬧出人命了!」


     


    「我哪知道這小娘皮竟真的往S裡撞?老子褲腰帶還沒解,她就朝牆撞了!臉蛋長得軟,骨頭倒是硬。」


     


    「哎,你們瞧,沒S透呢!還有一口氣。」


     


    「快把她扔回牢裡去,S這兒可不行,獄頭得砍了咱們腦袋。」


     


    他們七手八腳地拖著我往地上扔,灰塵草屑撲了我滿鼻。


     


    我不敢用力咳,頭痛得要S。


     


    費勁撐開一條眼縫,往周圍看了看。


     


    三面牢牆,一面鐵柵,髒兮兮的稻草鋪滿地,角落裡幾隻老鼠蜷成一團吱吱叫。


     


    呵,天S的開局。


     


    我試探著問。


     


    「系統?」


     


    「天命人?」


     


    「穿書局?」


     


    沒一道聲音應我。


     


    他爹的,我上輩子當好人做好事!哪個小賊暴雨天裡偷井蓋,叫我一腳踏進坑裡摔沒了命啊?


     


    2


     


    頭上的血流了沒多久,慢慢止住了。


     


    天牢沒有窗,看不到日出與月落星沉,隻能通過獄卒送飯的時間來確定天數。


     


    饅頭配蘿卜絲,要麼撈飯配白菜,有時能聞到點葷油味道,滿碗卻不見肉。


     


    一天隻能吃到這一頓飯,餓不S,也活不真切。


     


    我多數時候都餓得抓心撓肺,但不敢細想,摁著發疼的胃部走到牆邊,拔出頭上的木簪往牆上刻了一道橫線。


     


    第十三天。


     


    土牆酥得掉渣,很好挖,簪子一戳一個洞。


     


    我想過效仿肖申克,挖出一條通往天牢外的路。可挖了沒三天,簪子就碰到了石壁,再掘不進半寸了。


     


    想來天牢是建在地下,這才沒有一扇窗。


     


    我有些泄氣,但很快打起精神,趁著每天獄卒下來送飯的時間,湊到牢門前套話。


     


    「獄卒大哥,眼下是什麼季節?」


     


    獄卒冷冰冰回:「夏五月。」


     


    我努力擠出一個明豔的笑:「大哥您能放我去地上幹活嗎?」


     


    「您瞧我有手有腳,放出去幹活不比關在地牢裡吃白飯香?我會掃地擦灰、端茶倒水、做飯洗碗、洗衣打扇都行,至不濟,您把我當個歌女使,我會唱可多歌!」


     


    送飯的獄卒總是兩人,一個提著食桶,一個打著燈籠。這是我每天唯一能看到光亮的時間,他們從走道這頭走到那頭,不足兩分鍾。


     


    可這光要遠去了,無邊的黑暗又要吞沒我。


     


    我惶恐至極,伸長了手臂去扯獄卒袖子。


     


    「哥,這也沒張判決書,我要被關多久啊?」


     


    我甚至分不清這是什麼朝代,是架空還是正史,政治律法又是什麼樣。


     


    「哥,你跟上官說說情,問問他有傑出貢獻能不能減刑?我能默出乘法口訣表,還能流暢說英語法語,這裡有洋人嗎?我能做翻譯!」


     


    「我不會造玻璃,但應該能鼓搗出肥皂來!豬油燒碱食鹽水!硫磺硝石一比二!」


     


    「大哥!大哥你別走!我家有銀子,我家有好多銀子!你放我出去,我送你一百兩銀子好不好?」


     


    年老的獄卒哂笑一聲,提鞭狠狠抽在我手上。


     


    「瘋娘們,想哄騙你爺爺!這是地牢第三層,關著的全是前太子府上的家生奴,生下來就是奴才,手頭攢著錢的早跑了。」


     


    「爺爺我好心告訴你,前太子被新皇圈禁在府,手下猢狲S得S,逃得逃。你們這些奴才秋後就要斬首,趁著這會兒還能吃幾頓飽飯,省省力氣罷!」


     


    我癱坐在地上,滿腔委屈不知道往哪兒出,抓著牢門發癲。


     


    「啊啊啊啊啊!有沒有活人啊!」


     


    「你們主子呢!趕緊想辦法啊!」


     


    偌大的天牢裡隻有回音。


     


    我漸漸分不清夢與醒。偶爾能聽到哀哀的呼痛聲,離得很遠,我喊話,也沒人應答。


     


    牆角的小動物又在窸窸窣窣啃稻草,折磨著我僅存一線的理智。


     


    我神經質一般咬著指尖,幾個指尖咬得見了血。腦子裡各種念頭攪成一團。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S了能不能再穿越一次?


     


    ——這柄簪子有點鈍,萬一扎不S我。不知道往牆上撞行不行?


     


    ——可歷史上新皇登基都會大赦天下彰顯仁慈的,萬一明天就把我們放出去,我豈不是白S了?


     


    ——餘晴啊餘晴你可不能做個懦夫,再撐一撐,就當是一場噩夢。


     


    ——賊老天!能不能賜給我一個活人,陪我說說話就好!


     


    仿佛聽到了我的呼喚。


     


    第四十九天,牆上刻的第十個正字隻剩一橫時。


     


    牢房裡來了新人。


     


    3


     


    這一天,地牢的門開了又關,不停往下送新囚犯,許多間空牢房都塞了人。


     


    我扒著牢柵眼巴巴望著。


     


    「分我一個,分我一個。」


     


    獄卒看我的眼神跟看神經病似的。


     


    不知是可憐我,還是笑話我,他們竟真的給我送進來一個新獄友。


     


    是個男人,被獄卒拖著扔進來的,兩條小腿軟塌塌地拖在地上,像拖一條麻袋。


     


    這人一身的血和灰,頭發亂蓬蓬遮著臉,身上囚衣爛成了破布,鞭痕、烙印交錯著,幾乎沒一塊完好的皮。


     


    「大哥,這是什麼人,犯了什麼事兒啊?」


     


    「跟你一樣要S的人。」獄卒啐我一句,提著燈籠走了。


     


    牢裡又黑下來,哪怕我的眼睛習慣了黑暗,也隻能看到他的輪廓。


     


    真像個S人,看不到一絲呼吸的起伏。


     


    我蹲在地上觀察他,挪著步子圍著他轉圈,當真是一點也忍不住嘴邊的笑。


     


    「哈嘍?大哥你還活著沒?」


     


    「吱一聲吧,求你了。」 


     


    心砰砰跳,不是緊張,是激動的。


     


    要是放以前,知道身邊有個S囚犯,我肯定撒丫子跑開八十米遠。


     


    可如今我都快自尋短見了,連著四十九天被關在這巴掌大的地方,來隻會說話的老鼠精我都要供起來,何況是這麼大一個活人!


     


    獄友哥一點氣息也無。


     


    我撥開他亂蓬蓬的頭發,看到他睜著眼睛,呆望著牢房頂。


     


    我又去探他鼻息,手指尖也感受到了溫熱的氣息。


     


    好好好,有氣就好。


     


    「嘿嘿外邊天氣咋樣啊?晴天還是下雨啊?」


     


    「我來了這邊就沒見過一絲太陽。」


     


    「大哥你別這麼冷漠,闲著也是闲著,咱倆說說話嘛。」


     


    「你是犯了啥事被判的?」


     


    我自言自語了好久,久到牢房裡鬧騰的耗子夫妻都消停了下來。


     


    我才不情願地相信。


     


    哎,獄友哥他好像被殘苛酷刑折磨傻了。


     


    4


     


    第二天的飯裡,忽然有了肉。


     


    獄卒送來的是白米飯、油炒青菜,託盤裡多了一隻燒雞,還有一碗很香的茶。


     


    我驚訝了一秒,撲上去狼吞虎咽起來。雞腿都塞進嘴裡了,理智才回籠。


     


    嘶,這好像是他的飯。


     


    牢門外的獄卒是個生面孔,呆呆看著我,眼淚說流就流。


     


    「主子啊!十五沒用,連您的飯都保不住!」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得特難聽。


     


    我猶猶豫豫看了眼雞腿,到底沒舍得放下,今天打算做個沒禮貌的人。


     


    於是我咬著雞腿含糊道歉:「對不起啊,我餓狠了……這是你主子啊?他看著好像不想活了,你快勸一勸。」


     


    十五跪下又哭,哭了又求,在牢門外磕了好久的頭,也沒引得他家主子吭一聲。


     


    這人從昨天被扔進來就躺在那,沒挪一寸,宛如一具安靜的屍體。


     


    陰影裡的真獄卒催促道:「年侍衛該走了。您別難為小的,牢頭下來巡監了,被逮住了小的得掉腦袋!」 


     


    十五走得一步三回頭,突然衝回我面前,朝我扎扎實實磕了三個響頭。


     


    「我看姑娘面相善,定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奴才求您照管著些我家主子,給他喂些水米,奴才求您了!」


     


    「主子務必要活下來!」


     


    十五狠狠抹了把淚,跟著獄卒匆匆走了。


     


    嘶,好大一個擔子啊。


     


    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卻也不好問。什麼前太子、新皇帝的,不知道是皇室內鬥還是改朝換代。


     


    我就是問了,他也不會搭理我一聲啊。


     


    正所謂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吃飽喝足了心情很美,又得了新鮮事做,湊過去扶起獄友哥,把他擺成坐姿。


     


    卻感覺到手掌下他的身體在抖。


     


    「怎麼了?你別怕我,我是好人。」


     


    他依舊抖個不停,颧骨咬得很緊,過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氣。


     


    我後知後覺:「我是不是碰到你的傷了?」


     


    他不答,我便自己摸了兩把,隔著他背上的破布摸到了新鮮的血跡。沒有光,實在看不清傷處成什麼樣了。


     


    「唉,這地方也沒法防感染,隻能盼你自己免疫力強了。」


     


    我把託盤擺他面前。


     


    「好啦,開飯了。嘿嘿,你想先吃什麼?」


     


    「米飯有點涼了,要不先吃雞?」我擦擦嘴角的口水,猶豫:「不過重傷的人吃這麼油膩,對傷口愈合不好吧?」


     


    「對天發誓我沒肖想那剩下的半隻雞!」


     


    「飯前先喝湯,我先喂你喝點水吧?」


     


    我拿勺子舀了一點茶水,慢慢往他嘴邊送。


     


    他靠在牆上根本不張嘴,閉著眼,齒關咬得S緊。


     


    我嚶嚶假哭:「公子哥你行行好,別今天S啊。我孤零零待了四十九天,每天自言自語都快魔怔了,你陪我幾天吧。」


     


    「你來之前,我差點撐不住了。我本想著刻夠十個正字,就找面牆一頭撞S去。」


     


    「可你來了,這是什麼?」


     


    「這是天意吶。」


     


    「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哎?你說這浮屠是什麼東西?」


     


    「我讀過不少書,為何連這詞都不知道?我真是不求甚解啊。」


     


    趁著他放松警惕,我兩指一捏他腮幫子,將一勺水往他嘴裡一塞。


     


    「咳咳咳!」


     


    他嗆咳了半天,大概是牽扯到了傷處,又痛得抖了一會兒。


     


    當第二勺水送到嘴邊時,到底是閉上眼喝了。


     


    我哈哈直笑:「我長這麼大頭回伺候人,技術不熟練,你多擔待哈。」


     


    我又舀起米飯往他嘴邊湊。


     


    他垂眉耷眼面如S灰。


     


    我如法炮制,又捏住他腮幫子強迫他一回,將一勺米塞他嘴裡。


     


    「大兄弟你得好好吃飯。獄卒說現在才五月,咱們秋後才要問斬。歷史上的『秋後』說的是秋分時節,咱們還能活三個月。」


     


    「吃好喝好養足精神,沒準這仨月還有新的轉機呢。」


     


    我像個老媽子似的絮絮叨叨,自言自語,把自己逗笑了。


     


    我想我真是病了,冷不丁見過活人,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但看著他一勺一勺地吃飯喝水,比拿稻草編麻花辮有趣多了。


     


    5


     


    我養「活」了他。


     


    我強行喂了他兩天的飯,到第三天,他終於萌生了活的意志,在我端著託盤到他面前時,立刻拿起了筷子。


     


    「你要自己吃啊?今天有力氣吃飯了?」


     


    他看著我慢慢點頭。


     

    作品推薦

    • 失憶成福

      "倒追傅言邢的第三年,我查出了失忆症。他说:「正好,赶紧忘了我,我也腻了。」 我开始忘记一切,从最爱的人开始。"

    • 和閨蜜一起包養男大之後

      和閨蜜考上同一所大學後,她包了清貧校草。 而我轉身養了在酒吧賣酒的脆弱校霸。 所有人都嘲笑我不如閨蜜眼光好,畢竟校霸脾氣差。 我輕歎一口氣:「生病的媽,愛賭的爸,上學的妹妹和破碎的他,我不養他誰養 他。」 「都別說了,老子就是心疼他。」 直到後來,我和閨蜜半夜偷偷去會所看男模。 聽見頂層包廂裏,他們叫清貧校草小顧總。 轉頭還叫校霸……京圈太子爺。

    • 欲望透視

      意外能看見別人對我的欲望分數后,第一件事當然是去看我的高冷男友。 在我期待的眼神下,他的頭頂上顯示出【欲望值:9。】的字眼。 正當我以為滿分是10分而沾沾自喜時,我那死不對付的竹馬跑來我家玩。 面面相覷之下,我眼睜睜看著他頭頂上緩緩浮現出另一行字。 【欲望值:98。】 我:「?」

    • 春光在眼人空想

      "作战神侍妾的第三百年,他宣布了婚讯。 成亲当天,雷劫劈散了顾川全部修为,彻底沦为了废"

    • 當京圈太子爺開始勾引我

      京圈太子爷天天勾引我。因为他妹妹喜欢我男友,想要我给 他妹妹腾位置。但他不知道,我是个捞女,本来就冲他钱来 的。所以,我编造自己凄惨的身世。

    • 江寒禾歸晚

      蓉城秋日的一场大火,烧死了我这个陈 瑾生最讨厌的哑巴妻。因为是个哑巴, 连呼救的本能都没有。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