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為了救遭到偷襲內丹崩碎的楚天賜，我果斷獻出本命金丹為他續命。
然而我卻因為失去本命金丹，修為不增反退，化作普通的小妖。
楚天賜不離不棄，甚至傷愈後第一時間八抬大轎十裡紅妝將我迎回族中。
可新婚前一晚，我卻聽到了他與下人的交談。
“等會兒我會給她下迷魂咒，你趁機進去，與她歡好，務必保證她能成功受孕。”
下人戰戰兢兢。
“此事，怕是不妥吧太子殿下，您的夫人，您為何不親自……”
楚天賜冷冷打斷他的話：“一個低賤的小妖，也配懷上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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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受孕，不過是想娶她腹中胎兒煉丹，彌補心兒的孩子先天不足罷了。”
我如遭雷擊，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
既然他這般愛他的心兒，那我便成全他們。
1.
屋外的聲音還在繼續。
盡管楚天賜再三施壓，可下人依舊猶豫不決。
“殿下，屬下鬥膽，此事恐怕還是不妥。”
“夫人她，剛剛失去金丹，如今就算是一個小妖，屬下身為狼族，妖元本就霸道異常，夫人如今的身子，恐怕根本承受不住。”
楚天賜的聲線沒有絲毫波動，依舊冷淡如冰。
“無妨，我在她的魂魄中放了護心玉，不管你折騰的多狠，都可以留有一息尚存。”
我穿著不合身的嫁衣，躺在床上，聽著自己心愛之人的謀劃，心神劇震，難以平靜。
淚水順著我的眼角滑落，打湿了枕頭。
明明身下的床榻是用萬年暖玉打造而成，可我的身體卻一片冰涼。
原來，我崇拜仰慕百年的男人，背地裡居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下人似乎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決絕。
再三猶豫後，無奈嘆氣。
“殿下請寬恕屬下多嘴，夫人為救您，親自挖出金丹，命懸一線，在屬下進門前，如果殿下不忍，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全身一震，屏息凝神，心中抱有最後一絲期待。
可卻聽到一聲嗤笑響起。
“若不是為了她的先天九轉金丹給心兒提升修為，我何必演那出戲。”
“隻是沒想到，這小妖竟然這般愚蠢，真覺得我堂堂妖族太子會對她一個小狐妖動心？”
心中最後一絲期望煙消雲散，我SS咬住被子，強迫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我想要逃走，可才坐起身，就感覺天旋地轉。
如同夢魘般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
楚天賜的迷魂咒！
沒失去金丹之前，我還可以憑借深厚的妖力抵擋。
可如今，我已經虛弱到了極致。
僅眨眼的時間，我就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
咔擦！
房門被打開了。
接著，一道身影重重壓在我身上，粗魯地撕碎我身上的嫁衣。
我想要掙扎，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隨著身體傳來的劇痛，以及耳邊野獸般的粗喘，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眼，我隻感覺全身劇痛，下身更是沒有了任何知覺。
房門吱呀一聲推開，楚天賜走了進來。
見我醒來，立馬走到床榻邊，抓著我的手，滿臉擔憂。
“對不起芷兒，昨晚是我太衝動了，沒有體諒你的感受，你現在，覺得如何？”
見我沒有反應，楚天賜輕輕摸了摸我的額頭，朝我的體內打入一道溫和的妖力。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妖力入體，讓我恍惚的神智恢復一絲清明。
“好痛。”
楚天賜一震，眼眶微紅，愧疚道：
“對不起芷兒，都是我不好，昨晚沒顧及你的感受，傷了你。”
“你放心，婚事我已經往後延了，你安心養病即可。”
淚水情不自禁順著眼角滑落。
我輕聲開口：“太子殿下，臣妾如今隻是一隻連化形都極其艱難的小妖，配不上太子妃的身份……”
“胡說什麼！”
不等我說完，楚天賜就開口打斷我的話。
“芷兒，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嫌棄你，我答應過娶你，就自然會做到！”
他SS將我摟在懷裡，言語悽切。
“不要離開我，好嗎？”
2.
還是不肯放過我麼？
我徹底S心，在他沉浸在自我感動當中時，露出慘然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臣妾感激不盡。”
楚天賜這才放心，叮囑我好好休息後，便起身離去。
等他離開後，我從狐族帶來的貼身樹妖小桃走進門。
一進門，她就忍不住掉起了眼淚。
“小姐，對不起，都是奴婢不好，如果奴婢昨晚不與人爭辯，導致被人偷襲，未能及時回來，小姐也就不會傷的這麼重了。”
“誰傷的你？”
小桃支支吾吾，在我再三逼問，才說出實情。
原來，現在妖族上下不知為何都在傳，說我一個野狐狸，為了爬上太子妃的位置，這才想出如此下賤的法子，想要騙取太子殿下同情。
小桃氣不過，和人爭論了兩句，回來路上被人偷襲，這才受了傷。
“那些人太過分了！小姐您搭上了自己的本命金丹，險些徹底化作靈智未開的小妖，結果那些人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反而……”
我抬手，打斷她的話。
“小桃，你願意和我回青丘嗎？”
我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青丘與現在所在的妖族相比，簡直是鄉野和皇宮的區別。
“小姐，奴婢願意！”
“奴婢自幼在青丘長大，這妖族的榮華富貴，奴婢不曾半點貪戀，隻要小姐吩咐，奴婢願跟您到天涯海角！”
我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她。
“你幫我去狼族找個人，他曾說過會幫我。”
“你請他幫忙，弄兩枚妖王令，隻要有了那個，我們便可以偷偷離開這裡。”
“好，小姐放心！”
深夜，楚天賜回來了。
一進門，他就衝到床榻前，拉著我的手，一臉不安。
“芷兒，我對不起你……”
“婚事推遲一事，族中的祭祀和父皇都不同意，你的身體又實在不適合參加，所以……”
“新娘換人了，對麼？”
我輕聲開口。
楚天賜愣了一下，像是不理解我為什麼會知道，但還是解釋道：
“你放心，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就算顏心兒嫁進來，也不會影響你的地位。”
我轉頭看向她：“所以，太子殿下是打算假戲真做，是麼？”
楚天賜皺眉，面露不悅：
“女子的名聲本就重要，心兒作為蝶族公主，身份尊貴，若不是為了維護你，如何能做出如此有損貴明的事！”
“你不感謝罷了，竟然還在此陰陽怪氣！”
“你簡直……”
注意到我蒼白的臉龐，他語氣一頓。
半晌才嘆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芷兒……”
“太子殿下說的對。”我神色憔悴，微微一笑。
“是臣妾不好。回頭我就讓下人把嫁衣和鳳冠都給心兒姑娘拿過去。”
“那倒不必。”楚天賜擺手，眉眼中滿是溫情。
“心兒不喜那種老舊的款式，我已經吩咐下人重做了一身，你安心休息就好。”
我心中自嘲。
這場婚禮，看來從開始就不屬於我。
“你放心，就算我娶了心兒，但我的心裡一直都隻有你一人……”
這時，房門突然被撞開，一個看上去三歲左右的幼童衝了進來。
“爹爹，娘親讓我喊你回去。”
3.
楚天賜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這個孩子，是蝶族的小太子，成天胡鬧。”
“孩子而已，你別當真，童言無忌。”
蹩腳的謊話，讓我覺得可笑。
“太子殿下還是去忙吧，我累了。”
“好，你別亂想，好好休息。”
他低頭，想要親吻我，我側頭躲開。
“你……”楚天賜露出委屈之色。
我不理解，他為了心愛的女子，算計了我的金丹，算計著讓小妖玷汙我，還打算奪走我的孩子煉丹。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身為始作俑者，是如何在我面前裝出這幅委屈的模樣？
我閉上眼，不去看他惺惺作態的模樣。
楚天賜嘆了口氣，一臉疲憊。
“你好好養身子。“
他牽著那小孩的手離開。
……
小桃從狼族回來後，帶回了妖王令。
算了算日子，我拖著病體，開始收拾所有跟楚天賜有關的東西。
既然決定一刀兩斷，那這些東西，就沒必要留著。
楚天賜憤怒地推門進來時，我正施了個火咒，將當年他來狐族提親的婚書燒成灰燼。
“白芷！你為何要在外面傳心兒的風言風語？”
“你當真這麼容不下她嗎？！”
他不由分說地衝我一頓責怪，直到看到我手裡燒了一半的婚書時，表情一怔。
“你這是……”
楚天賜皺眉。
“為何燒了婚書？你難道不想嫁給我了嗎？”
他憤怒地抓住我的手，臉色陰沉。
“你是要離開我嗎？！”
我強忍疼痛，緩緩開口。
“殿下，您既然決定換新娘，那我就是妾室，按照凡間的規矩，妾室是不能留有婚書的。”
“我之所燒掉，也是怕心兒妹妹看到後，心裡會不舒服。”
楚天賜眉頭放松，這才緩緩松開我的手。
“對不起，誤會你了。”
對不起？
我看了他一眼。
時至今日，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將過去翻篇嗎？
“心兒姑娘，您怎麼來了？”
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我來這個賤妾這裡，需要跟你打招呼嗎？”
顏心兒趾高氣昂。
門推開，見到楚天賜時，她愣了一下，立馬露出甜甜的微笑。
“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兒。”
楚天賜像是沒有聽到她剛剛囂張跋扈的聲音，上前拉住她的手，柔聲開口：“你身子不舒服，怎麼跑這兒來了？”
“我過來看看芷兒姐姐，想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我皺眉：“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楚天賜立馬不樂意了。
“胡鬧！好好跟心兒說話，要是惹她生氣，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留下這麼警告的一句話後，他便起身離開。
確定他走遠後，顏心兒臉上的乖巧消失，轉而變為濃濃的不屑和譏諷。
“嘖嘖，青丘白狐，你的那枚金丹，光是聞一下就滿滿的狐臊味，要不是天賜哥哥非要給我提升修為，我才懶得吃呢。”
她湊到我面前：“你知道嗎？天賜哥哥昨晚寵幸我的時候還說，等你生下野種後，就定你的罪，把你肚子裡的孽畜拿去煉丹，放幹你的血，給我煉器用，你說，他是不是很貼心？”
“白芷，被自己心愛之人傷害的感覺，不好受吧？”
我並沒有如她所願，隻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
她獰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她突然抬手，一掌狠狠拍在我的小腹，妖力一吐。
我吐出一口鮮血，下意識將她推開。
可她卻尖叫著跌坐在地，捂住肚子，一臉痛苦。
“姐姐，你，你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
房門被猛地撞開，楚天賜衝了進來，一把將她抱住。
“白芷，你發什麼瘋？！”
“心兒好心來看你，你居然出手傷人？！”
“我出手傷人？”
我自嘲一笑，嘴角鮮血滑落。
“楚天賜，你究竟是眼盲，還是心盲？”
楚天賜眼神有些慌亂，但很快就變得陰冷。
“還敢頂嘴！？”
他一甩袖，恐怖的妖力讓我再次吐血。
“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如今居然恃寵而驕！”
“你已經不是青丘的公主了，既然準備嫁入我妖族，就要做好當一個奴婢的打算！”
說罷，他抱起顏心兒就要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輕聲開口：“楚天賜，我不會再跟你糾纏了。”
他的腳步一頓，語氣復雜：“別說氣話了，好好反省，等你知錯，我會來娶你的。”
我輕笑，沒有回應。
出門前，我看到顏心兒衝我露出陰森得意的眼神。
小桃進門來，慌忙給我療傷，聲音哽咽。
“小姐，苦了你了。”
“我沒事。”
我輕輕擦去她的眼淚。
“我們走吧，小桃。”
“嗯！”
楚天賜啊楚天賜。
過了今夜，我就會徹底離開你。
惟願此生，再也不見。
2
4.
深夜，楚天賜留在了顏心兒的寢宮。
在哄睡孩子的時候，他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煩躁。
等孩子睡著後，他叫來了屬下小妖。
“吩咐下去，把別院也布置一下，雖然芷兒不是這次婚禮的主角，但我畢竟答應過她……”
話沒說完，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身。
顏心兒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殿下，孩子睡了，是不是該疼愛一下人家了。”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瘙痒，以及湧入鼻腔的淡淡體香，楚天賜有些意亂神迷。
就在他轉身之際，不知為何，眼前突然閃現出白芷最後的眼神。
冰冷，且決絕。
一念及此，他下意識推脫：“吵醒了孩子不好，你早點休息吧。”
“殿下，您是不是嫌棄我是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顏心兒搖了搖嘴唇，一臉委屈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楚天賜也不例外，眼神微顫，終是抬手揮退了下人，摟著顏心兒進入帳中。
紗帳中春光旖旎，顏心兒放肆地呻吟，絲毫不顧及自己孩子還在身邊。
就在二人情欲高漲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出事了！”
正在興頭上的楚天賜突然被打攪，一臉不耐：“我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
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下，聲音急迫：“殿下，事關緊急，狼族，狼族謀反了！”
“他們衝進夫人殿中，S了所有人，還放火燒了宮殿！”
“夫人她，她……”
話沒說完，紗帳內的動靜停歇。
原本還沉浸在欲望中的楚天賜，臉色猛地變得蒼白無血。
此刻，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狼族怎麼可能背叛？就算背叛，他們又如何能夠S入寢宮當中，這一切，絕對是謊言！
他猛地起身，一把揮開顏心兒拉著他的手，衝出房間，一把抓住下人的衣領。
“狼族為何能夠私自進宮？”
“還有，夫人的寢宮明明有那麼多侍衛，憑狼族的實力，怎麼可能S進來？！”
下人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開口：“殿下，您，您不是擔心顏小姐的安慰，所以就把守衛都調回來了嗎？”
楚天賜呼吸一滯。
確有此事。
當初侍衛隊長還詢問過是否要留下一些人手保護白芷的時候，他還冷嘲。
“一個被人拋棄的賤妾，誰會來找她的麻煩？！”
回想到這，楚天賜雙手顫抖。
“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為什麼沒人提前來匯報？那些侍女呢？侍女都S了嗎？！”
下人低著頭：“侍女，侍女也被您調走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