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綁定了人淡如菊系統，我能聽見嫡姐的心聲。
系統讓她淡薄錢財，她在心裡罵：【金子都不喜歡，你想上天不成？】
卻還是把所有飾品捐了出去。
系統讓她受了委屈不能辯駁，她在心裡問候系統的祖宗。
但還是嘟著嘴說：「臣妾百口莫辯。」
系統又說我會跟她搶太子，嫡姐必須要打壓我。
嫡姐忍不了了：【你眼瞎就去治！我溫柔可愛的妹妹哪裡看得上那醜男人啊！】
1
Advertisement
小娘生下我就過世，嫡姐護著我長大。
繼母有意刁難我和嫡姐，今日克扣吃食，明日克扣炭火。
我因小娘早產而體弱，在這種環境下頻頻生病。
嫡姐為了給我治病，三番五次去繼母房中爭吵。
明明是千金之軀，偏練就了潑婦罵街的本事。
我則借著身體弱，適時暈倒在爹爹面前，嘴裡呢喃著：「小娘，女兒快要來見你了。」
爹爹迫於名聲，不得不插手管一下內宅事。
尚書府誰都知道，大小姐是嘴巴厲害惹不得，二小姐是一碰就碎瓷娃娃。
爹爹頭疼得不行，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卻沒有什麼成效。
隔三岔五還要怕自己的祖宗被女兒用嘴鞭屍。
尚書府被我們倆鬧得人仰馬翻，連帶繼母作妖都變少了。
我和嫡姐及笄這年，當今皇帝為尚書府賜婚。
嫡姐要和我一同嫁入東宮，嫡姐為正妃，我為姨娘。
嫡姐卻在這時突然性情大變。
她偷溜出去被父親捉住，嫡姐竟然說自己百口莫辯。
父親以為她是知錯不改，命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又丟進祠堂反省。
我提著桂花酥去看她時，她正狼狽地撅著屁股休息。
在門外我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宿主，你做得很好，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是人淡如菊的性格。】
【放屁，現在人人都知道我是個不會辯解的大冤種。】這是嫡姐的說話聲。
【要做女主就得忍得了常人的白眼，以超常的心態看待他們。】
【那這板子你來替我挨行不？】
【……】
奇怪的聲音消失時，我推開祠堂的門：「姐姐，傷口可好些了？」
嫡姐表情變化得很快，她淡然地說：「謝謝妹妹掛心，把糕點放桌上吧。」
如果此時她不是撅著屁股趴在蒲團上，我可能真的會被她的轉變驚到。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奇怪的聲音又出現了：
【宿主，你這庶妹是要一起嫁去太子府吧？現在開始就用出身碾壓她！】
我聽到嫡姐說：【什麼封建玩意兒？我為啥要用出身碾壓她？】
可嫡姐的嘴唇並沒有動，她沒有發出聲音。
【女主就是要比女配高貴，這是你與生俱來的優勢！】
我詫異地看向嫡姐，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有點像便秘時的表情。
我試探地問：「嫡姐，可是又不舒服了？」
最後她看著我嗫嚅嘴唇，艱難地開口：「妹妹，你知道人與人生來就是不同的嗎？比如你是永遠也躍不到我頭上的……」
我不知道嫡姐為什麼會聽從那個奇怪的聲音。
可我就算聽不到她的心聲，也知道並非她這樣的人。
上個月繼母指使嬤嬤推我進池塘，想讓自己的女兒頂替婚事。
我被救起後，高燒不退，差點真的去見小娘。
是嫡姐帶著郎中在尚書府門口罵街，繼母覺得丟不起人才放她進來。
我燒得神志不清時，還能聽到嫡姐抓著我的手說：「小茗兒，我們一定要擺脫這吃人的魔窟。」
這樣的嫡姐怎麼會對我冷臉呢？
我隻好配合地低下頭，委屈道：「是，是妹妹多事了。」
下一秒，嫡姐說出了讓我驚掉下巴的話：
「我出生時腦袋可比你大得多，你這輩子也不可能比我聰明。」
系統：【？】
我：「？」
系統說的是這個出生嗎？
2
我緩過神來，用手帕捂著嘴笑道：「是，姐姐最是聰慧過人的。」
嫡姐得意地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我蹲下身問：「姐姐，你怎麼突然溜出府去？」
嫡姐剛要開口，奇怪的聲音搶先說：【去和太子見面的事情不能告訴女配！】
【這有什麼不能和妹妹說？】
【你和太子是青梅竹馬，是特殊情誼！】
【什麼特殊？知道他尿褲子的那種特殊嗎？】
【你還做不做任務？】
最終嫡姐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淡淡地說：「不勞妹妹費心了。」
我隻得離開祠堂，疑惑嫡姐和那個系統做了什麼交易。
父親關了嫡姐兩天祠堂後，終究還是把她放了出來。
嫡姐因為被打了板子，背後皮開肉綻，不可能再去找太子。
大婚前的一個月，她隻能躺在閨房裡養傷。
為了了解那個奇怪的系統，我去嫡姐房中的次數變多了。
嫡姐感動地跟系統說：【你看，我妹妹多關心我！】
系統回答：【那正好讓她為你的女主路鋪路。】
嫡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系統：【？】
和嫡姐聊天時，並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十有八九是這些鬥嘴。
於是我暗地裡找她的丫鬟尋春探聽情況。
尋春十分為難地跟我說：「小姐說溜去見太子殿下，可是眼神都在那個侍衛身上，姥爺知道非打S小姐不可！」
我：「……」
太子知道他還沒成婚，頭上就有點綠嗎？
我囑咐道：「這事絕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尋春點點頭：「我自然知曉，是小姐跟您關系好，我才告訴您的。」
感謝了尋春的好意，我離開嫡姐的院子，心裡不禁長嘆一口。
我給自己謀來的這門婚事，隻怕不像計劃的那麼順利。
大婚當天，我被一頂小轎從太子府的側門抬入府。
走進房內，我二話不說便脫去所有衣物，徑直鑽入冷水之中。
深秋空氣漸涼，我站在冷水中，軀體打寒戰也不離開。
一直到感覺身體的溫度漸漸升高，我招來丫鬟幫我去主院報信。
等嫡姐火急火燎地跑來我的院子時，手上的紅蓋頭還沒有放下。
「茗兒，你沒事吧？怎會突然染了風寒？」
對我的關心，讓她顧不上扮演淡然人設。
我躺在床上，半坐起身子，重重地咳了幾聲：「無礙。不能影響你和殿下的洞房，姐姐快回去吧，讓郎中抓服藥就可以。」
嫡姐皺起眉：「這怎麼可以？你身體不好，我得陪著你。」
她的語氣中滿是擔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到的松快。
郎中給我開了湯藥後，嫡姐親手喂我喝下，我頭腦逐漸變得昏沉。
但我仍然不忘抓住嫡姐的衣角，輕聲呼喚：「姐姐，不要拋下茗兒。」
嫡姐聲音極其溫柔地哄著我：「茗兒不怕，姐姐不走的。」
若不是眼前的嫡姐穿著鳳冠霞帔，我差點以為回到了小時候那個陰暗的柴房。
後來的事我記不清了，但那一覺睡得格外舒服。
第二日我醒來時，風寒好了大半，而嫡姐趴在我的床邊睡著了。
一大早我和另外兩位姨娘要給嫡姐敬妾室茶。
此時嫡姐眼下烏青，儼然是沒有休息好的樣子。
坐在一旁的太子也黑著臉，臉上隱隱還透著怒氣。
想來大婚晚上被妻子放了鴿子的新郎，他大概也算大夏國頭一個。
另外兩位姨娘敬過茶後，我也恭敬地給嫡姐敬了茶。
嫡姐不敢讓我久跪，連忙把我扶起來，象徵性賞了個手镯。
太子見狀臉更黑了，冷冷地說了句：「你們姐妹倆感情倒是好。」
說罷，一甩袖便大步離開。
嫡姐見太子離開，索性也不裝正經，擺擺手：「沒什麼事都下去吧。」
我走前，她還不忘囑咐我好好養病。
3
關上房門時，我聽到系統說：【從今天起，你要樹立人淡如菊的形象，那些金銀首飾就別留了，都處理掉吧。】
聽到這話，我不自覺停下腳步。
嫡姐痛苦的聲音響起：【金子都不能喜歡，你想上天不成？】
系統說：【隻要你淡薄錢財，以後自有名利雙收。】
嫡姐問：【你以前是做坑蒙拐騙的？眼前都抓不住，我盼以後的幹嗎？】
系統語氣強硬：【任務獎勵你不想要了嗎？】
嫡姐心聲頓時沒了，後來聽尋春說，嫡姐一整日都把自己鎖在房裡。
最後晚上哭著讓她把自己的首飾拿去典當，銀錢捐給善堂。
尋春抱著空蕩蕩的首飾盒奇怪：「夫人連最喜歡的翡翠簪子都沒要，她最近怎麼了？是被鬼附身了嗎？」
我輕嘆一口氣，可不就是被鬼上身了嗎？
這勞什子系統當真可惡，我必須想個辦法除掉它。
一轉頭，我讓丫鬟趕緊帶著全部的積蓄，去當鋪贖回一隻金絲翡翠簪。
嫡姐告訴過我，這是她母親去世前留給她的。
太子似乎對我還有嫡姐很不滿，他一連數日宿在另外兩位姨娘房中。
嫡姐對此還覺得挺舒心。
一直到半個月後，我掉了隻香囊，太子這才來到我的房中。
「這是你繡的？」太子將那隻小巧精致的香囊遞給我。
我點點頭，輕聲向他道了謝。
我和太子之前沒有相處過，此時兩人相對有些尷尬。
在太子提出就寢前，我柔聲開口：「殿下，可會下象棋？」
聽到這話，太子眼前一亮：「柳姨娘竟然會下象棋？」
我柔聲說：「妾身略學過一些。」
這當然不是巧合，我特地買通太子的小廝詢問過他的喜好。
太子聽聞我確實會下棋，真的命人搬來棋盤擺在我們之間。
我熟悉過棋盤規則，也看過幾本棋譜。
由於沒有實戰的經驗，我輸了一開始的兩局對決。
到第三局時，太子不再能從我手上討到便宜，我倆已經戰成平手。
太子甚是驚訝，看我的目光也開始變得不一樣。
他意猶未盡道：「再來！柳姨娘竟能到達如此地步？」
從第四局開始，太子輸了。
第五局，太子又輸了。
我小心翼翼抬起眼，怕自己S得太狠惹怒眼前位高權重之人。
沒想到坐在對面的太子卻並不惱怒，眼中迸發出興奮渴望的光。
他口中念著：「再來再來！柳姨娘別跟孤客氣！」
我一噎，暗想這大概就是嫡姐常說的「上頭了」。
太子既然願意下棋，我自然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我們倆就這麼從夜半三更一直下到東方既白。
到快要上朝時，太子伸了個懶腰：「沒想到柳姨娘外表看著柔弱，棋風倒是凌厲非常。」
我連忙開口：「殿下有意讓著妾罷了。」
太子擺擺手：「孤輸得起。今晚你且等著，孤定會贏你！」
我溫柔一笑：「是，殿下乃真君子。」
4
太子下朝沒有過來，我的丫鬟反倒急匆匆趕進院子。
「不好了姨娘，夫人典當飾品的事情被王姨娘捅到太子那裡去了。」
聽到這裡，我顧不上其他，連忙帶著丫鬟趕往主院。
這事可大可小，端看王姨娘想要怎麼借題發揮。
還在門外我便聽見王姨娘的告狀聲：「殿下，太子妃娘娘管教下人不嚴，他們竟然將她飾品偷出府去賣，你看，這些就是我讓人從當鋪贖回的。」
聽到這裡，我松了一口氣。
還好，王姨娘的水準不過如此，姐姐自己應該就能應對。
太子聽了這話，責問嫡姐：「柳時雨，你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他語調低沉，嗓子裡似乎壓著怒氣。
沒想到，系統的聲音也響起：【宿主，你人淡如菊，不能解釋這件事！】
嫡姐也著急：【不是，這為什麼也不能解釋啊？】
系統很有耐心地說：【你們有年少情誼，要相信他對你的了解。】
嫡姐：【？？？】
系統：【想想任務獎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