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上一段感情的傷還歷歷在目。
她平靜地望向他。
“是禮尚往來，而且我們如今還是朋友，互相照顧也是應該的。”
顧向明垂下眼眸，心中有著少許落寞。
可是他心裡也明白，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
也好，朋友就朋友吧。
好在他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而不被驅逐，這樣就很好了。
“阿婉，從今往後，我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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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問她和謝新辰之間的事情。
反正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她的。
鄭婉寧笑得眉眼彎彎。
“好啊，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竟是還有一身的好武藝。”
她隻知道謝新辰是武藝高強，那都是謝母逼著他學的。
隻是謝新辰喜文不喜武，他的愛好都藏在無人知曉的角落。
顧向明握住她的手，緩緩收緊。
“我們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你可以慢慢了解我。”
鄭婉寧的眼睫顫動著，卻到底沒有縮回手。
隨著鄭婉寧在西涼逐漸站穩了腳跟，她開了第一家屬於自己的鋪子。
這鋪子開起來了，自然也就需要大量的伙計。
城外的難民們隻多不少，鄭婉寧便帶著顧向明又去了一趟。
隻是這一次，她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第20章 議論
許桐靜。
她再也不復在謝家見到她時的光鮮亮麗。
此時的她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隱隱散發出難聞的異味，看樣子她是很久都沒有梳洗過了。
鄭婉寧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但是結合謝新辰的話聽來，應該就是她被他趕出府，過得很不好。
“你認識她？”
顧向明發現了鄭婉寧膠著在她身上的視線，疑惑問道。
鄭婉寧點頭，神色清淡。
“她是我的弟媳。”
許桐靜似乎對她的聲音很是敏銳。
就這麼一句，她就朝她看了過來。
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鄭！婉！寧！”
她好恨啊！
如果不是她，她壓根就不會被新辰趕出來！
就因為她走了，所以她就要無辜受遷累嗎？
她想要衝過去掐S她，隻是長久地餓肚子，讓她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顧向明自然是注意到了她仇視的目光，他不著痕跡地將鄭婉寧護在身後。
“她對你有很大的敵意，你要小心一些。”
鄭婉寧知道他是擔心她，卻仍舊從他身後走了出來。
“就以她現在這副樣子，又能夠把我怎麼樣呢？”
顧向明問，“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鄭婉寧想了想。
“她到底是謝新辰的妻子，還是讓他來處理吧。”
即便他不願意承認，可他們終究是拜了堂的夫妻。
對於許桐靜這種人，鄭婉寧也談不上恨，隻是不願意接觸。
她能理解她想要嫁給謝新辰的心思，卻不敢苟同她的做法。
太過卑劣。
謝新辰還沒有離開西涼，就以顧向明在西涼的人脈，想要找到他還是很容易的。
謝新辰一聽說許桐靜都追到了這裡，眉心皺得簡直能夾S蒼蠅。
“你來這裡幹什麼？”
許桐靜抓住他的衣袖，在上面留下一片汙漬。
她吸了吸鼻子。
“新辰，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我好想你。”
“謝府的人說你去了西涼，我便一路徒步過來了。”
“新辰，你別不要我，我隻有你了。”
許桐靜哭得悽慘，謝新辰頗為頭疼。
從南越國到西涼國，他不眠不休地趕路也要五天左右才能到。
許桐靜竟是憑借著兩條腿走過來的嗎？
對於她的感情，他即便是不能給予回應，但是到底也要保證她衣食無憂。
更何況，阿婉不想要他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謝新辰思慮良久，終於是說道。
“明日，你隨我一起回謝家吧。”
她想要他處理許桐靜，他便照著她的意思來。
她不願意他的糾纏，那麼他就回去。
他會聽阿婉的話，但願她能念及他的一點好。
許桐靜喜極而泣，連連點頭。
“好。”
有了謝新辰的庇護，她以後的日子也是好過了。
果然，他是會念舊情的。
至於鄭婉寧，她如今走都走了，她一時之間也不擔心她會再回來。
如果她又回來了，她再想辦法趕走她一次也就是了。
她此時還在做著她是謝家二少夫人的美夢。
直到他們雙雙進了前院，聽到有丫鬟議論。
“你們說，大少夫人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被二少夫人氣得狠了？”
“我呸！什麼二少夫人，二少爺根本就不承認她的身份，就她那樣的，連大少夫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呢！”
“也是，她還敢嘲笑大少夫人年紀輕輕就守寡？什麼東西！”
“……”
第21章 猜想
鄭婉寧還在府中時，一直是寬以待人，所以丫鬟們對她的印象都挺好。
隻是礙於許桐靜之前的囂張，她們就算是想為鄭婉寧說話，也怕事後會被許桐靜報復。
如今許桐靜被趕出府，她們是再也沒有了顧忌。
不過丫鬟們後面再說了些什麼，謝新辰已經聽不見了。
他的腦海裡一直循環回蕩著前面幾句話。
阿婉是被許桐靜氣走的。
許桐靜居然還敢嘲笑他的阿婉。
難怪……
難怪阿婉這麼不願意見他，這一切都是多虧了他找來的這個女人啊！
謝新辰驀然回頭，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要把許桐靜片片凌遲。
許桐靜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冷汗涔涔。
“不……不是……不是我……”
她不停地擺著手，神色驚恐。
謝新辰那麼在意鄭婉寧，如果真的被他發現鄭婉寧是被她給逼走的，她哪裡還能夠有好日子過？
她可以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可是謝新辰不吃這一套啊！
“原來是你！”
謝新辰把許桐靜從地上拎了起來，質問道。
“說！你都對阿婉做了些什麼？！”
許桐靜緊張到連牙齒都在打顫，隻是她仍舊一口咬定自己沒有。
謝新辰扔開她，指向了那幾個碎嘴的丫鬟。
“那你們幾個來說，把你們知道的都給說出來！”
丫鬟們互相看了看對方，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奴婢聽見……她跟大少夫人請教房事，還說大少夫人年紀輕輕就守寡，難免深閨寂寞什麼的。”
“奴婢也聽見她說，說大少夫人一直在謝家勾引您，她還說大少夫人不要臉皮。”
“奴婢是看見了她毀了大少夫人繡了差不多一個月的繡品，她還假裝自己摔倒，嫁禍給大少夫人。”
等丫鬟們說完，謝新辰的臉色黑沉無比。
在謝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阿婉居然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許桐靜，你真的是該S啊！
“胡說！你們胡說！你們到底為何要誣陷我！”
許桐靜似乎是回過了神，她指著丫鬟們大吵大鬧。
隨後她跪在地上，拽著謝新辰的衣角哀求。
“新辰你相信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大嫂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做出傷害大嫂的事情呢？”
“定是她們看不慣我嫁給你，所以才對我百般誣陷，新辰你信我啊！”
被她這麼一攀咬，丫鬟們也跪了下來。
“二少爺，奴婢們所言句句屬實啊！”
謝新辰被她們吵得頭疼，他喊來管家，讓他把許桐靜送到戲班裡。
他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
“你不是喜歡唱戲嗎？去戲班子裡好好唱吧，唱到S為止！”
許桐靜哭喊著被拖了下去。
謝新辰忽然間很是疲憊。
人是他帶回來的，她給予阿婉的那些傷害，亦是他給予的傷害。
難怪阿婉會走得那般決絕，她是徹底對他失望了吧？
是了，她是該失望的。
如他這般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呢？
一時之間，他陷入了濃重的自我厭棄。
“二少爺，那她們要怎麼處理？”
管家朝那些丫鬟們瞧了一眼。
唉，自從大少夫人離府以後，二少爺就一直陰晴不定的。
如今這些人撞在槍口上，也算她們倒霉。
謝新辰掃過那群戰戰兢兢的丫鬟們，臉上一片漠然。
“結了她們的工錢，趕出府去。”
這些人明知道阿婉受了委屈，卻又在當時不肯主動站出來，他留下她們幹什麼呢？
哪怕她們現在在他面前說出來，可到底還是遲了。
謝新辰大步去了書房。
他不是沒有想過再去西涼，跟阿婉解釋。
但是他也能預料到結果，和他上一次去基本上是一樣的。
更何況，阿婉不願意見到他。
思前想後，他終於是拿出紙筆，打算給阿婉寫信道歉。
他的痛，他的悔，他的愛，都盡數藏在那一字一句中。
鄭婉寧收到了他的信件，卻是一直沒有拆開，也沒有回信。
對於她來說，謝新辰已經是過去的人了。
無論他寫了什麼，她都不在意。
隻是鄭婉寧不肯回，他便一直寫。
沒過多久，她那裡積攢的信件便是厚厚一摞。
沈秀芝暗自咋舌。
“一天寫一封，他還真的是從未間斷過。”
“阿婉，你確定不打開看看麼？”
“萬一他在裡面說什麼重要的事情，那你不是就錯過了嗎？”
鄭婉寧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你不是不想讓我回謝家嗎？為什麼還要替謝新辰說話？”
鄭婉寧心中湧起了一個猜想。
第22章 成全
沈秀芝十分認真地回答。
“我當然是不想你回到困住你的地方，但是我也同樣支持你的所有決定。”
“你看，你決定守寡的時候，我縱然不願意，最後不是也同意了嗎？”
“阿婉，我隻是不想你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謝新辰對她是有情誼的，她能夠看得出來。
隻是阿婉對他好像是有著諸多誤會。
她總是不想讓誤會去拆散一對有情人的了。
“誤會？或許有吧。”
鄭婉寧目光悠遠，看向遠方。
“但是如今我已經不在意這背後的真相，更不會後悔。”
失去的人不會再回來。
散落的愛也不會再重新凝聚。
她在西涼過得很好，有朋友，有事業。
還有她想要照拂的人。
那些年幼就失去雙親的孤女，那些背負家庭重擔的婦孺。
都需要她的拯救。
……
“怎麼樣，今天有我的回信嗎？”
謝新辰拉住管家，目光希冀。
管家頗有些不忍地別過臉。
這樣的問題，二少爺幾乎每天都要問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