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提到錢，婆婆的情緒更炸了。
她直接衝到我面前，唾沫星子恨不得都要飛到我臉上，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沒良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結婚六年，你每個月實驗室也就一千多的補貼，家裡大部分的開銷都是我兒子出的，現在你還有臉讓他淨身出戶？」
「想離婚可以啊，你把這些年我兒子花在你身上的錢都還回來，咱們就在談離婚的事情！」
這一次，就連常昊也站在他媽的那邊。
他一臉「是我非要作S，不能怪他無情」的無奈模樣，「餘夢瀾，咱們結婚這麼年，我捫心自問對你還算不錯，可你現在不僅要毒害我的兒子，甚至還想要吞並我所有的錢財，我是不是應該懷疑你從一開始跟我結婚的目的就不單純？」
聽著他這番話，我簡直被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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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仗著人多勢眾，打算欺壓我不成？
我直接給律師打電話，催促他快點來醫院擬定協議。
不就是叫人嗎，我也會。
隻是還沒等律師過來，民警就已經走過來跟我們商量現在的處理結果。
被常昊扔掉的廚具已經在送往化驗的路上，或許那是唯一可以證明婆婆是否有用河豚來煮海鮮粥的證明。
隻是化驗結果需要一天時間才能出來。
至於我們是否離婚的家務事，警方倒是沒打算幹預，於是他勸我們先回去，省的我們吵個沒完沒了，那些媒體記者也不願意離開。
就在這時候，之前的送化驗報告的男醫生去而復返，同時也帶來了真正的檢測人員。
隻是在我看見那名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的瞬間，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小傑的模樣。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就是小傑的母親。
然而現在，她卻根本沒有多看常昊那三人一眼，而是直接被男醫生引著來到我的面前，語氣平靜，「我就是做胃酸檢測報告的人，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沒說話，而是下意識看向小傑。
大人可以偽裝不認識，但小孩子心性不夠成熟，肯定是偽裝不出來的。
就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常昊直接抱著小傑轉過身，「這邊太鬧騰了，我先送你回病房休息。」
早不晚不送，偏偏現在這個時候要送。
這擺明了就是有問題。
我正想追過去，直接挑明讓雙方對峙，可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快節奏的搖滾音樂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6
是實驗室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端組長的語氣有些沉重，讓我立馬就回去一趟。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現在在醫院有點事情，可能不方便馬上趕回去。」
但這一次組長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說道：「如果現在你趕不回來的話，以後就都不用來實驗室了。」
我一愣，隻能答應在半個小時內盡快趕回去。
掛了電話後，那個女人微笑著看向我，「你好像有急事要去處理，沒關系，我可以等你有時間了再來找我。」
她從容淡定的讓我心裡發毛。
隻是現在也來不及多想，我直接打車趕到了實驗室。
剛一進去就看見我的東西都已經被打包放在一邊，看見我進來的時候，原本還在說話的同事們也紛紛閉嘴低下頭。
這究竟是怎麼了？
我疑惑的走上前，找到平日裡關系還算不錯的小玲問情況。
她有些忌憚的指了指組長的辦公室，「你還是自己去問問組長吧，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貌似是剛才上面來人了，好像交代了什麼事情，組長就馬上讓我們把你的東西都收拾出來，至於剩下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上面來人？
在前往組長辦公室的時候，我在腦海中裡反復想著究竟是什麼人。
印象中，常昊雖然不怎麼喜歡我在實驗室裡的這份工作，但也從未阻止過我上班。
況且以他的人脈，還不至於找人在實驗室給我使絆子。
這麼想著，我敲開了組長的辦公室門。
看見是我，她放下手中的鋼筆，端了杯熱茶給我。
「小餘，你在咱們實驗室裡面也呆了挺久的，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了，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我想起剛才小玲說的話，搖搖頭。
「沒有，組長，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嘆了口氣，「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剛才上面突然來了通知，說不允許你在繼續呆在實驗室裡，至於原因是什麼，他們也沒有跟我透露，你也知道咱們實驗室這幾年沒有什麼大成就，也都是靠著股東注資才能挺到現在，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的。」
這麼突然地開除，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肯定也跟常昊逃不掉關系。
所以當我從實驗室出來後的第一時間，就直接聯系了私家偵探，讓他幫忙調查小傑的母親究竟是誰。
盡管腦海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我還需要最後驗證一下。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證據這麼快就送到了我的面前。
7
私家偵探沒拍到常昊跟哪個女人接觸過多，但是卻拍到婆婆燉了一大鍋的雞湯，直接送到了醫院的檢驗科。
從裡面出來女人，就是那天給小傑做胃酸檢測的醫生。
我已經肯定，那天的報告肯定是偽造的。
於是，我再一次去了警察局。
正好廚具上殘留物的檢測也已經出來了。
檢測結果證明，那些鍋碗的確用來煮過有毒的河豚。
就連警察在看到報告結果的那一刻搖頭感嘆，「不過還真別說，你這個婆婆也算是命大，就這樣處理河豚，都沒有把自己給毒到。」
可現在隻能做實婆婆偷走河豚的罪名。
警察告訴我，因為親屬關系，頂多算是老人無知造成孩子的誤食中毒，這樣無法構成故意下毒的罪名。
但是沒關系。
正好，我今天就是為了另一件事情來的。
「那如果他們密謀醫生，對報告作假，企圖蒙騙警察呢？」
民警面色嚴肅的點點頭，「那這件事情就嚴重了，隻不過咱們說話要講證據，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去抓人。」
證據那就更好說了。
市醫院的檢測室裡面肯定有監控，常昊那小三究竟誰如何將檢測樣品調換肯定被拍下來了。
就算沒有，她打印假的報告總會留有痕跡。
我已經提前咨詢過了，醫院裡對於這些報告都會有存檔，隻需要調出來核對一下就好。
要是他們刪掉記錄的話，那就更能證明他們的心虛了。
民警立馬就帶人去了醫院檢驗科。
巧的是，常昊和婆婆正好也都在醫院的病房裡面陪著小傑。
兩人一左一右地哄著小傑吃飯，而病床上的小男孩卻抱著新買的水槍玩得樂不思蜀。
我沒走進去，隻是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那一幕溫馨的畫面良久。
我還記得剛結婚的時候，我也曾跟常昊說要一個孩子。
但常昊一直都找借口推遲，先是說養小孩費錢，之後又說我們上班忙沒時間照看小孩。
最後，索性也不找借口了，直接說自己不喜歡小孩子，也不喜歡孩子來打攪我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那時候，我還傻傻的以為，他是真的替我著想。
可是現在我才真正的明白，原來不是貼心，隻是不想跟我生罷了。
我甚至都在想，他究竟為了什麼才會跟我結婚。
就在我準備轉身就走的時候，常昊忽然看見了我。
他嘴角的笑容瞬間冷卻，飛快拽著我走到一邊，像是生怕我會做出什麼傷害孩子的事情一樣。
這也算是事發到現在，我們兩人正式單獨的見面。
他低著頭，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但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商量，而不是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你想要離婚也可以，但我不接受淨身出戶。」
「你嫁到我們家六年時間，都沒能生個孩子，這也算是你的過失，我媽年紀大了想抱孫子，我就隻是實現她的願望而已。」
「要不然這樣吧，我把名下的那套公寓和車子留給你，咱們都別再拉扯了，明天就可以去民政局離婚，我媽那邊我來跟她說。」
8
我隻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
「常昊你搞清楚，當初是我說不生孩子的嗎？結婚六年是我身體有問題導致我們要不了孩子嗎？你現在憑什麼讓我來背鍋？」
就在他沉默的空隙裡，我直接從包裡掏出了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拍在他的臉上。
「你不願意淨身出戶也沒關系，我會直接上訴，到時候等到街坊鄰居都知道了，看看丟臉的究竟是誰。」
話音落下，我看見拐角處朝這邊看來的民警，也沒再跟常昊啰嗦什麼，轉身直接走向了民警。
「醫院的監控我們都已經排查過了，的確有問題。」
隻這一句話，我瞬間就心安了。
很快，民警重新對常昊和化驗醫生張夢婷進行了傳喚。
趁著這個時間間隙，我跑到護士站裝作無知的打聽了一番，很容易就從小護士的口中得知，張夢婷的父親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
大概就是因為仗著有靠山的緣故，她跟醫院裡很多同事的關系都不好，大家也不敢得罪她。
我又重新百度了一下市中心醫院的副院長，發現他的名下還有投資公司，而那家投資公司的合伙人也就是我們實驗室的投資人。
現在，一切都已經明了。
我再一次聯系了我的離婚委託律師，讓他幫忙把婆婆偷東西，走關系篡改報告，以及我被無故開除的證據全部整理好。
既然都要離婚了，那麼在這之前就要把一切的賬都算清楚。
果不其然，就在民警將張夢婷從醫院帶走的時候，小傑光著腳丫從病房裡面跑了出來。
嘴裡還一個勁的喊著「媽媽」。
「你這個壞女人，是你害得我媽媽被警察抓起來了，你就是個賤人！」
小傑狠狠瞪著我，用手裡的水槍向我滋水。
「你這種人就應該早點S掉，簡直就是社會的毒蟲，難怪爸爸說根本就沒有人喜歡你呢，就連你自己的爸媽都不要你了！」
婆婆拎著拖鞋從病房裡追出來，抱著給小傑穿上鞋子之後，又不滿的看向我。
「簡直就是娶了個掃把星進家門，常昊當初真是瞎了眼，現在你把我們整個家都攪得不得安寧，你滿意啦？」
分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卻被人詛咒不得好S。
那些做錯了事情的人，反倒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我。
我緩緩走上前，看著婆婆懷裡滿臉不服氣的小傑，如果不是平常大人在身邊說各種罵我的話，小孩子又怎麼會耳濡目染的說出這麼惡毒的話呢？
就在婆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直接揪著他的耳朵，用力的打了他屁股兩下。
小傑疼得哇哇大哭，而婆婆更是護犢子的將他拉到了身後。
「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9
我站起身，隻是衝她微微一笑，「既然你們不會管教孩子, 那我就來幫你管教好了。」
「小小年紀卻滿嘴髒話和詛咒人的話，這就是你們家的家教嗎？原來也不過如此，幸好當初我沒有給你們家生孩子，否則的話簡直就是我的不幸！」
說完，我轉身就走。
而婆婆還在背後氣急敗壞的大罵著什麼，但她也囂張不了多長時間。
她被追究偷竊罪, 不光要賠償我雙倍的損失, 還要寫保證書，當眾給我道歉。
我直接將她的保證書打印了五百份，專門讓人在婆婆居住的鄉下村子裡面逢人就發, 一連發了三天。
婆婆還沒回去呢，倒是已經變成了大家口中的名人。
至於我和常昊的離婚官司正式開庭，他自然是毫無懸念的慘敗，被要求淨身出戶。
而張夢婷的父親也因為這些事情名譽掃地，被醫院降職，甚至開除了黨籍的處分。
現如今醫院裡面全都是議論這些事情的, 張夢婷隻能選擇辭職。
可是她在檢測報告中作假，她的檔案中有這樣丟人的記錄, 根本就沒有哪家醫院會要她。
常昊也因此被公司開除。
就在從法庭走出來的那天, 他跟在我的後面許久, 最後還是我不耐煩, 轉頭質問他有什麼事情，他才緩緩開口道：
「夢瀾, 之前是我的錯, 我也是一時糊塗才會釀成大禍，但是咱們倆六年的感情, 你真的能夠說放下就放下嗎？」
我淡淡一笑, 將手臂從他的手中抽出來。
我知道他為什麼忽然之間對我態度大轉彎, 因為就在開庭之前，我無意聽見張夢婷在跟他打電話。
我不知道常昊當初究竟承諾了張夢婷什麼, 才會讓她沒名沒分的跟著常昊，甚至還生了個孩子, 可是現在鬧的張夢婷工作都沒了。
她現在一心想著跟常昊劃清界限。
常昊當然不願意, 畢竟瘦S的駱駝比馬大, 張夢婷的家境絕對是我比不上的。
他以為自己離婚了，就可以搖身一變成為乘龍快婿, 卻不知道, 人家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
張夢婷直接把小傑帶走了, 甚至勒令他們父子以後都不準見面。
而婆婆也因為名聲受損, 現在根本就不敢回到村子裡。
在拿到離婚證的第一時間, 我就將他們從我家趕了出去。
這套婚房是我爸媽當初留給我的, 他們現在自然沒資格住在這裡。
常昊被公司開除之後，在家裡整日頹廢。
至於婆婆也因為想念孫子，直接跑到張家要去搶人, 在爭吵中從樓梯上摔下來, 當場摔得腦溢血發作, 直接撒手人寰。
而婆婆的S似乎成為了壓垮常昊的最後一根稻草，他趁著深夜翻進張夢婷的家，直接S了張夢婷, 說是要給自己的親媽報仇。
至於我，又重新被實驗室請了回去，繼續我的河豚抗毒素血清實驗。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