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隻有實戰才能快速成長。
在超市搜尋物資的時候,我打爆喪屍頭,救了個被撲倒的少年。
他的同伴聞聲趕來,看到衝在前面的女人,我的眼眶紅了。
「師姐——」
沈倩愣了下,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衝過來跟我抱成一團。
「林曉,你還活著,太好了!
「那天我想回頭找你,可是喪屍太多了,我進不去……」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大家都沒能出來,隻剩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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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一聲輕呼打斷我們。
越無恙不悅地走來,冷著臉將我從沈倩懷裡拉開。
沈倩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目光來回掃視:「你們……」
「我們早在一起了。」越無恙攬著我的肩,姿態倨傲。
「當然這麼私密的事,我老婆以前一定沒有告訴你。」
沈倩滿臉震撼,嘴巴半天合不攏。
她偷偷瞄我,我努力用面癱神情表達言外之意。
不愧是同門三年,她瞬間懂了。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看得出你把她照顧得很好。」
這不是客套話。
相比較他們幾人的風塵僕僕,灰頭土臉。
我確實好太多。
雖然身上也有血汙,但衣服是新的,臉色紅潤,精神放松,甚至手上還戴著漂亮的寶石镯子。
這是越無恙路過珠寶店挑的。
對面年紀小點的女孩一直盯著我,滿臉不加掩飾的羨慕嫉妒。
「我們有個營地,有吃有喝,你們要不要一起來?」沈倩誠摯邀請。
我沒說話,轉頭看越無恙。
他似乎很高興我沒有一口答應。
笑著揉了揉我的頭發,頭也不回地拒絕。
「不去,我們要過二人世界。」
沈倩呆住。
我臉色爆紅。
09
越無恙態度冷淡,明顯不想搭理他們。
他氣場太強,就算一聲不吭,也讓人莫名冒冷汗。
沈倩不敢多說,匆匆跟我告別。
臨別擁抱時,她趁越無恙不注意,偷塞了張紙條給我。
無聲地說:「來找我。」
晚上越無恙把打來的野雞處理了,煲了鍋香噴噴的雞湯。
我想著口袋裡的紙條,喝得心不在焉。
「別想了,他們不是好人。」他一語道破。
「你怎麼知道?」
「黑暗的氣息,我太熟悉。」
「她是我師姐。」
「現在不是了。」
我瞪著他,胸中氣悶。
我知道末世人性泯滅,但不代表誰都不能信。
如果真這樣,那我是不是隻能待他身邊?
看我不服,越無恙也不生氣。
他撐著頭,笑著勾起我的下巴。
慢悠悠地開口:「看來隻教你S喪屍不行,你該學習S人了。」
我嚇得一哆嗦。
埋頭狂吃,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可是有些事,越是逃避,來得越快。
當晚我們就被暗算了。
在熟睡的時候被人迷暈綁走。
昏迷前,我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她說:「綁緊點,他很危險……多打點肌肉松弛劑。」
等我醒來,果然看到沈倩。
她依偎在一個臉上帶疤的光頭懷裡,嬌滴滴地說著什麼。
周圍亂哄哄,一群人正在瓜分我們的物資。
沈倩看到我,竟然笑得很坦蕩。
「林曉,別怪我,都是這個世道逼的。
「你們這麼多物資,就像肥肉掉進狼窩,沒有我也會有別人。
「不過你放心,我跟大哥求情了,隻要你們加入就能保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行,我們加入。」
光頭色眯眯地一笑:「加入就要守規矩,我這裡講究的是公平公正,一起搜尋物資,一起S喪屍,一起分享成果,包括女人。」
10
我的臉立即白了。
難堪、羞辱、憤怒,湧上心頭。
「如果不答應,我就S了你男人。」
無數道視線落在我身上,嘲諷的、猥瑣的、冷漠的……
我喉嚨發緊,遍體生寒。
「做,夢。」
越無恙不知什麼時候醒來,黑眸森冷,聲音狠厲。
「老子還沒S呢,誰敢動她試試?」
光頭一臉忌憚。
但看著他被綁得五花大綁,又兇橫起來。
「狂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喂喪屍?」
說著兩個壯漢就走過來拉人。
「等等。」沈倩出聲阻止。
她站起身,譴責地看著我。
「林曉,是你催眠他愛你吧?當時你正在給他治療失眠,那種情況下情有可原,沒人會怪你。
「可做人要有良心,你已經利用他逃出來,欺騙他護你這麼久,難道現在還要為你可笑的貞潔,害他喪命……」
「閉嘴!」越無恙一聲暴喝打斷。
黑眸深深地看著我,聲音低軟,甚至含著一絲笑。
「老婆,我不信別人,我隻信你,你說什麼我都信。」
「……」
在那樣殷切的目光下,我竟然沒辦法撒謊。
越無恙的眸光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攥緊手指,不敢看他失落的臉。
沈倩卑鄙無恥,但她有一點說對了。
越無恙不欠我什麼,我不該再S拽著他不放。
「對不起。」我低聲道歉。
然後轉頭看向光頭,語聲堅決:「別動他,我聽你的。」
11
夜色深重。
沈倩穿著輕薄的吊帶裙,妝容精致,娉婷婀娜地來到牢房。
她笑著塞給看門人半瓶酒將人支開。
嫵媚的視線貪婪地看向牢房深處。
越無恙被吊綁著,身形颀長,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倩走進去,站在一米開外。
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現在一定很難過吧,看得出你對林曉動了真情。
「她真的太過分了,騙你賣命就算了,還欺騙你的感情。」
越無恙恍若未聞。
窗外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顯得冷酷又迷人。
沈倩心跳加速:「你想不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越無恙抬頭,冷冷看她。
「我想幫你,心甘情願。」
沈倩往前一步:「我跟她不一樣,她隻會欺騙你利用你。
「我是真正仰慕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
越無恙玩味輕嗤:「怎麼幫?」
看到他有所松動,沈倩激動得兩眼發光。
「我對這裡很了解,我能幫你拿下營地,成為新的首領。
「你從來就不是等闲之輩,你應該成為亂世之王,而我將是你最虔誠的信徒。
「至於林曉,我會把她綁到你前面,要S要剐隨你處置。
「別難過,你隻是被她催眠,你根本不愛她。」
越無恙聽到最後,嘴角微勾。
隻是那笑溢滿邪氣,不染眼底。
「過來。」
沈倩心中一喜,以為他被說動。
瞄了眼他被綁的雙手,大膽走上前。
「我還可以幫你……」
聲音戛然而止。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緊扼自己喉嚨的手,不明白他是怎麼掙脫的。
越無恙像是剛打完盹的惡魔,笑得殘忍而輕慢。
「蠢貨,誰告訴你,我被催眠了。」
說完「咔嚓」一聲,沈倩的脖子被擰斷。
12
我咬牙閉眼刺下。
「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音。
刀是越無恙送的手镯改造的,他昨天才教我怎麼使用。
本來可以刺中光頭的心髒。
太緊張,失了準頭。
光頭嘶吼著將我一掌打翻。
他要不是喝醉,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像被激怒的黑熊,怒吼著向我撲來。
我一腳踹向他的傷口。
他痛叫著拎起我的腳踝,將我摔向牆壁。
我像面條一樣軟綿綿滑倒。
渾身劇痛,頭暈目眩。
光頭獰笑著走來,惡心的髒手伸過來。
「噗」的一聲。
那手還沒碰到我,醜惡的嘴臉突然裂開。
是真的裂開,裂成兩半。
鮮血和腦漿噴了我一臉。
我呆呆地看著血雨之後,顯露出來的越無恙的臉。
他扔掉滴血的長刀,像剛切開一個西瓜般隨意。
語聲不滿:「跟你說過多少次,手要穩。」
恍惚又回到魔鬼訓練的時候。
仿佛這次也隻是他的實地演練。
他被抓,就是為了讓我練習S人。
他說過,光S喪屍是不行的。
「你是故意的?」我顫抖地問。
越無恙沒有否認,手在衣服上潦草擦了下,向我伸來。
我不敢接。
我真怕了,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我。
「對不起。」我怯弱地往後退。
「除了這句,你就不會說點別的?」
「別S我。」
「……」
在我倆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外面已經亂了。
營地裡到處都是慘叫聲,幾隻喪屍嚎叫著衝進房間。
趁著越無恙砍喪屍,我爬起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站住!你他媽還敢跑?」越無恙氣衝衝地追在身後。
我一邊拼命狂奔,一邊躲避喪屍的攻擊。
多虧之前的訓練,磕磕絆絆衝到鐵門。
外面夜色昏暗,隻要跑進前面那片密林,就能甩掉他。
我咬牙加速,黑暗裡突然衝出一隻喪屍將我撲倒。
氣喘籲籲地解決完,又一隻撲來……
腳踝扭傷,傳來鑽心的刺痛。
我完全站不起來,驚恐地看著腐爛面孔嘶吼著咬下。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飛刀正中眉心。
喪屍應聲倒下。
越無恙的身形從黑暗中顯現,嘴角掛著冷笑。
「跑什麼?我們的賬還沒算完。」
我心肝俱裂。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我絕望顫抖。
13
頭頂突然響起螺旋槳的轟鳴聲。
數道光柱投射地面,強勁的氣流將草木吹折。
穿著迷彩服的士兵從直升機上速降而下,快速包抄過來。
我猛然想起沈倩曾說的話,她說越無恙從來就不是個簡單的人,軍方一直在暗地裡找他。
越無恙撂倒幾個士兵後,衝我飛奔而來。
他真瘋!
這種情況下不逃,還想找我報仇。
這些士兵反應迅速,飛快舉槍射擊,閃爍藍光的電擊針劑如同漫天巨網將他罩住。
看得出這些人並不想傷他。
「姐姐,上車。」
一輛黑色皮卡急速衝到眼前,車裡探出一張似曾眼熟的臉。
正是那天在超市,我順手救下的少年。
越無恙被無數針劑擊中,電擊的劇痛讓他渾身痙攣。
他掙扎起身,又頹然摔倒。
「……別,走。」
他SS盯著我,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伸出的手都無法繃直。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保重。」
夜風將聲音吹散。
我一瘸一拐跳上少年的車,飛馳而去。
少年叫何陽。
我們倆一路顛沛流離。
亂世之下人心比喪屍還可怕。
我們遇到過打劫、欺騙、虐S,甚至吃人,到處都是秩序崩塌後的罪惡狂歡和喪心病狂。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曾被越無恙保護得多好。
後來我們在一個營地落腳,領導者帶著大家開荒種地,勉強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可末世之中沒有世外桃源。
這天我們搜尋物資回來,營地裡面一片狼藉。
臭名昭著的濟世黨上門收貢,因為蟲災營地的上供數量不足,他們翻臉搶劫,還帶走了十個女孩。
鄰居大媽滿臉是血,哭得癱倒在地:「我的薇薇,她隻有十歲……」
我心裡一陣刺痛。
那是個活潑愛笑的女孩,整天圍著何陽打轉。
昨天他帶了顆糖給她,她開心地宣布長大要做他的新娘。
我擔心地看了眼少年,他垂著頭一言不發。
可當晚他就不見了。
我知道完蛋了。
14
濟世黨基地龐大,人數眾多,全是兇殘的惡棍。
他們就是末世的黑社會,到各大營地勒索上供,誰要不服就打到服為止,甚至不惜摧毀營地。
何陽這一去兇多吉少。
我想了一晚上,次日來到濟世黨基地。
果然何陽已經被抓住正要處決。
我站上了鬥屍臺。
濟世黨有個規定,如果想要免除懲罰,可以上臺搏命。
我提出登臺換何陽一命。
濟世黨領袖倪明博笑了:「山谷營地的安保隊長,你運氣不錯,今天有貴客來訪,我們正好缺個娛樂項目。」
他身旁站著個神秘的男人,臉上戴著半張金屬面具。
兩隻喪屍被同時放出,嘶吼著爭先恐後地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