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月子,就想好要把高媛媛送給誰當女兒。
要不是我以S相逼,高文彥早就聽了他媽的話,將高媛媛送走。
高媛媛拿了錢還賣乖:「奶奶說得沒錯,你就是在家呆出病來了,看誰都帶有色眼鏡。」
王秀琴得意地仰起頭,展示她對我女兒洗腦有多深。
我忍不住冷笑嘲諷:「我要是聽你奶奶的話,你早就活不到這個歲數。」
為了逼我生二胎,王秀琴故意給兩歲的高媛媛喂大量安眠藥。
要不是及時送進醫院洗胃,她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高媛媛卻極其維護王秀琴:「你又想說那件事,奶奶說了,她是想給我喂奶粉,我自己都不怪奶奶,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一口氣噎在喉嚨不上不下,她一句「不在乎」,絲毫不知道我付出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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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數個被噩夢驚醒的黑夜難眠。
是向老天祈求折壽換女兒的命。
是為了家庭美滿,放棄事業當全職主婦。
而我的女兒,你卻一句話輕描淡寫地抹去別人給你母親帶來的傷害。
我的眼神逐漸冷冽,越發沉默地盯著她。
「你以後別叫我,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5
她對我不屑一顧:「你以為我稀罕你當我媽?我爸說了,心柔阿姨很快就是我新媽媽了,你以後別回來打擾我家的幸福。」
高媛媛得意地扭頭離開。
我簡單收拾些行李出門,李嫂給我介紹了一個住家月嫂的工作。
那家的女主人剛生完孩子,便開始健身,打算一個月後重回職場。
孩子出生就喂奶粉,原本男方一家頗有微詞,可女主人眉頭一皺:「不同意就離婚,孩子歸我。」
她有房有車有事業,就算離婚帶娃也有很多人追。男方聞言,立馬趕走嚼舌根的家人,哄好老婆孩子。
我這才深刻地意識到,經濟獨立對結婚的女人來說有多重要,不用手心朝上卑微向別人拿錢,還有說散就散的勇氣與底氣。
我悉心照顧寶寶,同時針對性地負責女主人的飲食,她恢復得很快,一高興,工資給我漲到兩萬一個月。
周末我到家門口,給我開門的是高文彥。
半個月不見,他下巴處多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眼袋重得快掉下來,西裝皺皺巴巴。
他眼裡先是驚喜,隨後是暴怒。
「李如雪,在外面活不下去舍得回來了?我告訴你,你回來,以後我隻會給你兩千塊錢一個月。」
他一副施舍的語氣,仿佛是多大的恩賜。
還沒等我說話,王秀琴便警惕地跑出來。
「當初是你要走的,現在家裡可沒有你的位置,你的碗筷還有拖鞋什麼的,我全都扔了。」
她得意地倚著牆,等著我發飆生氣的一幕發生。
我走進客廳:「你們想多了,我隻是回來拿東西。」
高祈佑目不轉睛地坐在電視機前面。
王秀琴的聲音響起:「佑佑,你媽回來了,還不坐遠點,不然又要被罵了。」
高祈佑將遙控器藏到身後,渾身戒備地看著我。
「煩S了,回來幹嘛。」
高祈佑遺傳高文彥的近視,五歲就已經六百度了。
我一直控制他的用眼時間,每周隻給看一小時電視,看他這入迷勁,恐怕這半個月就沒停下來過。
高文彥假模假樣地開口:「孩子還小,想看電視就看吧,你別束縛孩子的天性。」
他們明明知道高祈佑不能疲勞用眼,卻寧願等他看瞎眼睛,也不在孩子面前當惡人。
就是拿捏了我作為母親永遠會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可這次他們的算盤要落空了。
我笑著拿出包裡的巧克力。
「佑佑喜歡看,就看吧,我給你們帶了禮物,快來看看。」
高祈佑好奇地跑過來,卻被高媛媛攔住。
「別以為這點東西就能收買我們,你說過不會回來了,我的媽媽隻能是心柔阿姨!你不準回來搶她的位置!」
她將其他東西全都丟在地上,高祈佑立馬將巧克力拆開來吃。
王秀琴雖然詫異我沒阻止兒子,可看到高媛媛對我撒氣,她還是得意地等著看我發飆。
我冷漠地對上高文彥略帶心虛的目光。
「她胡說八道呢,孩子這麼喜歡心柔,要不下次請她來咱們家吃飯。」
「佑佑說眼鏡又看不清了,你明天帶他去醫院復診……」
我打斷他的話:「我明天要上班,你自己帶他去。」
高文彥不耐煩地發出聲「嘖」:「就你那上不了臺面的工作,明天辭了,以後一個月給你三千五,這下總夠花了吧。」
見他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笑出聲:「不用了,三千五給你媽管吧,我看她管得挺厲害的。」
高文彥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李嫂跟我說過,王秀琴這半個月花了一萬塊,高文彥心疼得睡不著,天天半夜起來對賬。
高文彥義正辭嚴地說:「媽年紀大了,管不住兩個孩子,我說給你管,就給你管,我現在就跟李嫂說你不做了。」
王秀琴滿臉嘲笑:「當初那麼有骨氣跑出去,現在還不是灰溜溜回來了,我就說嘛,你早就被這個社會淘汰了!」
我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出聲:「我不辭,這個家誰愛管誰管,我一個月兩萬塊錢,我稀罕你三千五?」
6
王秀琴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就你一個家庭主婦,能掙兩萬?你要是能掙兩萬,我立馬給你磕頭。」
高文彥嘲諷地開口:「我一個月才一萬,你又沒工作經驗,又脫離社會這麼多年,誰會給你那麼多錢。」
原來他知道脫離社會這麼久是不正常的,可他卻從未提及過讓我去上班。
我拿出微信轉賬記錄:「我的老板特別看重我,直接預支了一個月工資給我。」
「別人一家三口,一個月給我八千塊買菜錢,我才知道,原來人跟人是不能比的。」
高文彥的臉色由青轉紅,又轉為黑。
王秀琴睜圓了眼:「這不可能,你一個家庭主婦誰會花那麼多錢請你,你肯定是跟哪個男的搞在一起了。」
高文彥下意識地點頭,隨後咬牙切齒:「你竟敢給我戴綠帽子。」
他揚起手想打我,卻被我躲開。
我將桌上的巧克力全都砸到他臉上,他瞬間冒出鼻血,眼睛被巧克力糊住。
高文彥氣急敗壞地抹去臉上的巧克力,卻把巧克力弄進了眼睛:「李如雪,你發什麼瘋?」
他痛苦地尖叫:「怎麼那麼辣?」
我捂住嘴偷笑:「心髒的人看什麼都是髒的,我的僱主是個女老板,忘了說了,這是我特地買的酒心巧克力。」
他立馬衝進浴室洗眼睛。
我往房間走去,卻被王秀琴惡狠狠地攔住。
「幾天不見,你膽子吃肥了,你既然現在掙了錢,就要交家用,這半個月我幫你照顧兩個孩子,不說功勞也要說苦勞,你隨便給個一萬八就行了,女人身上留什麼錢。」
我再次被她的厚臉皮刷新紀錄。
「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你不是一直說他們是你高家的子孫,跟我沒半毛錢關系嗎?那我給什麼錢。」
說罷,我及時走進房間鎖上門。
這次回來,我收光了自己的東西,包括當初安的隱形監控。
走出房門時,高文彥跟王秀琴停止說話聲,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
高文彥臉上的笑意未達眼底:「老婆,以前是我疏忽你了,以後我一定抽多點時間陪你跟孩子。」
他用手肘悄悄碰了王秀琴的胳膊。
她擠出一個僵硬諂媚的笑:「如雪,之前是媽太關心孩子了,以後你管孩子,我不插手了。」
高文彥附和道:「是啊,孩子還小,不能沒有你啊,我跟媽商量過了,她願意替你去上班,這樣你就可以安心在家帶孩子了。」
原來他們是打這個主意。
我躲開高文彥想搶走行李箱的手:「不用了,你媽幹不慣我這粗活,還是讓她在家裡享福吧。」
「高文彥,這是離婚協議書,籤了吧。」
7
他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好你個李如雪,真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是吧,一回來就跟我提離婚。」
他憋青了臉,眼珠子瞪得仿佛快要掉下來。
王秀琴像是終於找到了我的把柄:「我就說她不老實,未婚先孕能是什麼好女人。」
高文彥咬牙切齒:「早知道我就應該聽我媽的話,打了孩子也不能娶你進門。」
我直接扇了他一巴掌:「當初是你強迫我的,是我瞎了眼選擇嫁給你。」
「連媛媛都知道,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林心柔的事情吧?」
「當年的事是我不想追究,可我沒想到你現在也不顧兩個孩子,又跟林心柔搞在一起。」
我以為高文彥會是第一個維護林心柔的人,可是我錯了。
高媛媛將禮物砸到我臉上,憤怒地大喊:「不準你詆毀心柔阿姨,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仔細地盯著高媛媛的臉,原本她的眼睛長得最像我,可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臉沒有一處長得像我了。
高文彥得意地站在一旁:「我跟心柔清清白白,連你親生女兒都看不慣你,你真該好好反省反省。」
「我告訴你,離婚協議書這種激將法對我來說是沒用的,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一個月給你四千,再多就沒有了。要是我籤了你再也別想挽回,我勸你還是……」
我冷著臉打斷他:「清清白白嗎?你跟林心柔在房間裡做的事情,需要我投影出來嗎?」
我展示手機裡的監控錄像,高文彥跟林心柔兩人光著身子在床上親熱。
兩人火熱喘息的聲音從手機傳出。
王秀琴立馬捂住高祈佑的耳朵和眼睛,對我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給孩子看這些。」
高文彥氣急敗壞地想搶走我的手機:「你什麼時候拍的?」
我早就提防著他的動作,及時躲開。
「你們要是清清白白,還怕我拍嗎?你婚內出軌,我有權讓你淨身出戶,一毛錢都分不到!」
高文彥眼睛充滿熊熊烈火,恨不得將我撕碎。
王秀琴啐了我一口:「你做夢,八年來你一分錢都沒掙過,還想分我兒子身家。」
見兩人氣急敗壞,我反而心情愉悅了不少:「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掙錢,可這並不影響我要走他的全部身家,誰讓他管不住下半身呢。」
高文彥語氣兇狠:「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無所謂地聳肩:「我隻想要你在離婚協議書上面籤字,財產平分,這很公平吧。」
王秀琴緊張地阻止高文彥:「不行啊,兒子,這不可以。」
我悠闲地坐在沙發上:「要是這個視頻被他的領導知道,不知道工作還能不能保住。」
王秀琴立馬出聲:「不能傳出去,兒子啊,你就服個軟吧。」
她聲音細如蚊,以為我聽不見:「兒子,你先哄著她,後面我們想辦法把視頻刪了。」
高文彥似乎冷靜下來,表情嚴肅地走過來:「如雪,我不要離婚,我就糊塗了一回,你原諒我,就算不為我,你也要想想兩個孩子,他們還那麼小。」
高媛媛稚嫩又殘忍的聲音響起:「爸爸,我跟佑佑都跟你,我們不要媽媽也可以的。」
高文彥的臉色沉了下去,吼道:「你給我閉嘴。」
高媛媛頓時委屈地癟起嘴。
高文彥蹲在我面前,豎起三根手指:「老婆,我向你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跟林心柔來往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你原諒我。」
門口傳來哀怨的聲音:「高文彥,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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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柔一臉受傷,不敢置信地看著高文彥:「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