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放心又追問：「離婚還沒辦好？要不要家裡幫忙？」
我：「鬥他們，還不用你們出手。」
我回到家時，傅時宴父母已經在房子裡了。
傅爸一臉沉重：「薇薇呀，你怎麼能這麼衝動呢？
「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能去撞柳雨菁呀。
「現在她要告你故意傷害。」
這時他們還在演白臉，說隻認我不認柳雨菁。
我裝作害怕地問：「那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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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媽：「柳雨菁提出，如果你淨身出戶，她就不告你。」
我又問：「那你們二老是怎麼想的？」
傅媽：「唉，這把柄在她手裡，哪容我們怎麼想啊？你們家也不缺這點錢，就當破財免災吧。」
我心裡暗笑：原來他們已經站在了柳雨菁那邊，想合謀讓我淨身出戶呢。
真是一丘之貉。
我逗他們說：「我想想吧。」
傅時宴父母看我語氣不強硬，以為是我心虛了，滿意地走了。
14
傅家等到柳雨菁出院，也沒等到我的明確答復。
他們暗戳戳問了我好幾次。
我就像貓玩老鼠一樣，將答應不答應，有希望又不確定，模稜兩可地，讓他們心痒痒又沒辦法。
真是挺有趣的。
可柳雨菁不想玩了，她急了，不顧還在小月子就找上門來。
還別說，她還挺吃苦耐勞的。
我不見她。
她就在我工作室大廈外守了四個小時。
她精疲力盡的時候，我神採飛揚地走了出來。
和素顏略微臃腫的柳雨菁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傅時宴一時之間有點晃神。
我笑說：「看來傅時宴伺候得挺好，長胖了哈。」
柳雨菁條件反射就去摸腹部的贅肉。
我笑得更開心了。
柳雨菁氣惱地說：「得意什麼？你到底同不同意淨身出戶？」
我：「不同意怎樣？」
她：「那我立刻報警！」
我：「那我不同意。」
她：「你以為我不敢報警嗎？」
我：「沒以為呀？報不報隨你自己呀。我又不是你媽，我哪裡管得著你？」
柳雨菁徹底被激怒了。
她立即報了警。
警方說，這種事情，調解對雙方都好。
柳雨菁：「她不同意，就讓她坐牢！」
緊急趕過來的傅家父母懇切地勸導我：「薇薇呀，好漢不吃眼前虧啊！還是趕緊答應她吧。」
我問柳雨菁：「你的意思是：我撞倒的你。
「我要淨身出戶，把財產都給傅時宴。
「不然就告我故意傷害，讓我坐牢。
「對嗎？」
柳雨菁一臉熱切地說：「對！」
我淡定地對警察說：「警官，請一定記錄清楚她說的話。
「我要說的是，她不是我撞倒的。
「我甚至都沒碰到她。」
傅媽急道：「你前兩天不還親口承認說你撞了她嗎？」
傅爸：「對呀，我也可以證明。」
我：「我從沒說過我撞了柳雨菁。
「我是問，如果撞了，有什麼後果。
「那是假設。」
我對警察說：「停車場不是有監控嗎？」
柳雨菁一臉得意：「對，把監控拿來就能證明了。」
警察黑著臉說：「停車場監控沒有了。不然還用在這裡扯皮嗎？」
柳雨菁和傅家聽了，滿臉輕松快意。
15
我知道他們為何這麼開心。
我早就知道他們去刪了視頻。
可我根本不著急。
因為那視頻，我有呀。
當天的事正發生在我車邊。
我的豪車 360 度全景記錄儀，錄得清晰無S角，連她的假睫毛都能看清楚。
我說：「停車場監控雖然沒有了，但是我的行車記錄儀有錄像呀。」
傅時宴一家臉色驟變。
柳雨菁急了：「你那視頻是偽造的！」
我笑呵呵道：「你還沒看，就知道是偽造的了？你是在質疑警察分辨不出視頻的真偽嗎？」
柳雨菁和傅家趕緊改口，說不追究我了。
我轉身對警察說：「警官同志，剛才林小姐說的話，您可是有錄像的。
「她說我故意撞她，我不同意給出全部資產，就讓我坐牢，這算誣告陷害還是敲詐勒索？
「夠立案標準吧？」
柳雨菁這才明白我剛才一直在套她話。
她氣急敗壞地罵道：「林薇，你個賤人，算計我！」
我：「真好笑，說到賤，還有人能比得上你？」
傅時宴父母轉而求我說：「林薇，算了吧，這都是誤會。
「柳雨菁還在小月子裡，照顧一下她的情緒。
「不好對她太過分！」
我道：「你二位說的還是人話嗎？
「到底是誰過分？
「哪句話是誤會？
「她小月子又怎麼了？
「她誣陷我時可沒挑日子！
「再說了，法律都不認為小產需要照顧，你們讓我照顧她？
「你倆看我像聖母嗎？」
傅時宴陰沉著臉：「你想怎麼辦？」
我：「有過錯方淨身出戶是起碼的自覺吧？」
傅時宴：「一人一半。」
我：「不可能！」
傅時宴：「別太過分！你證明不了我有過錯。就是上法庭你也拿不到更多。」
我：「這我可沒強迫哈。你自己考慮。」
我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傅時宴不淨身出戶，我就不會撤銷對柳雨菁的指控，那她今天就出不去。
可是傅家還是一口咬定財產不放棄。
傅時宴：「菁菁，我們不能讓她得逞了。別擔心，我天天陪你。」
我嘖嘖感嘆。
就這樣還能把自己偽裝成深情男主畫大餅呢。
柳雨菁進退兩難。
她這時才明白，和真金白銀的財產比起來，她根本算不得什麼。
我離開警局的時候，他們四個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處亂竄找出路。
16
再見傅家人，就是法庭上了。
傅時宴請了超級出名的大律師，起訴離婚，要求平分財產。
我拋出我們的婚前協議書。
協議清楚約定，誰婚內出軌，誰淨身出戶。
我曬出他陪柳雨菁產檢等一系列證據。
傅時宴聲稱那隻是友情相助，並非出軌。
這時，我曬出了傅時宴在五個月前，前往 E 國和柳雨菁相會的證據。
傅時宴說那是趁著出差，與老友相聚。
我反問：「公司何時有了那裡的業務？」
傅時宴厚著臉皮說：「就算是專門去看了老朋友，那又怎麼能算出軌？」
這時，我拿出了S手锏。
沈澤作為視頻證人出鏡了。
他說：「我和柳小姐離婚後，她聲稱懷了我的孩子。
「我同意若生下後鑑定出是我的孩子，我就付四億給她。
「若她懷的不是我的孩子，她就必須返還離婚時從我這裡得到的一億財產。
「所以，當我得知她流產時，第一時間請醫院對胚胎基因進行了檢測。
「檢測結果證明……」
視頻突然黑屏了。
我趕緊補充說：「雖然沈先生沒說完，但是他有鑑定報告。我將再次嘗試連接視頻並請他出示報告。」
這其實是我和沈澤聯合定的一個計。
傅時宴緊張地說：「即便親子鑑定是我的孩子，那又能證明什麼？柳雨菁想要個孩子，我們是人工授精的，並非出軌而懷的。」
我笑說：「背著妻子和別的女人做人工授精？算不算出軌，法官判斷吧。」
旁聽的柳雨菁面無血色。
她完全沒想到沈澤對流產胚胎進行了鑑定。
她那段時間和傅時宴做過。
鑑定出是傅的孩子，會使她失去離婚時所獲得的所有財產。
她一著急，失控罵道：「傅時宴，你個混蛋！就做了一次，你就害我失去了一個億！」
傅時宴大喊她閉嘴。
可惜晚了。
大家都清楚聽到他們做了一次。
我感嘆道：「一次一億，這活，真值錢！」
傅時宴律師狡辯道：「對，就一次，就像嫖娼一樣。你能據此就說我當事人是出軌嗎？」
柳雨菁大喊道：「尼瑪！你才是娼！」
法官尷尬地對她進行了警告。
這時，視頻又連線上了。
沈澤接著說：「……鑑定結果，那胚胎確實有我的基因。
「但可惜，孩子沒能生下來。
「所以很遺憾，林女士不能獲贈四億元財產。」
沈澤話音一落，整個法庭，一片肅靜。
柳雨菁都傻了。
我聳聳肩說：「找別人當爹不便宜哈，沒了四億呢！」
柳雨菁瞬時爆發出悽厲的叫罵：「傅時宴，你個王八蛋！
「你害慘我了！
「你他媽的賠我！
「法官啊，你要抓他，是他勾引我的。
「他追到 E 國說想我想得難以入眠。
「他舔我，說我是他永遠的女神！」
柳雨菁短時間連續受到巨大反轉刺激，大腦已經不能正常運轉了。
傅時宴臉色蒼白，癱坐在椅子上，嘴上還叨叨著：「柳雨菁, 你個婊子，你竟然騙我。
你那時不是說你和沈澤感情破裂, 沒有和他睡嗎？你怎麼懷上他的孩子的？」
這個時候，他還在糾結他的白月光和誰睡了。
果然是真愛戰士啊。
我勾唇笑道：「關鍵是，如果不耍小聰明故意流掉那個孩子，就可以拿到四個億。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 反誤了卿卿性命啊！」
柳雨菁當庭號哭起來。
17
法院最終判決離婚，傅時宴淨身出戶。
傅時宴七位數律師費，還要他父母掏錢。
一開始他們還想賴律師費，又被律師起訴了。
傅家不好的名聲就傳了出來。
在申城業界, 我們林家就是風向標。
我們家甚至都不用額外做什麼, 隻是宣布不與傅家做生意, 別人也都跟風不會去做。
傅家很快就隻能苟延殘喘了。
傅時宴父母多次求我看在多年交情的分上，幫襯他們。
我說：「如果你們沒合起伙來幫柳雨菁騙我, 我說不定還看二老面子。可惜呀……」
傅家聽了，那後悔藥, 滿世界找不到。
我就是故意讓他們後悔的。
讓他們一輩子就在這種悔不當初的心態下過日子。
18
柳雨菁免了牢獄之災。
因為她進了精神病院。
她離婚時的財產正好用來支付住院費了。
傅時宴還想通過結婚，成為柳雨菁的監護人，借此侵吞柳雨菁那一億財產。
可惜柳雨菁病得挺重，不能做出自願結婚的意思表示, 不符合結婚的要件，所以不能結婚。
我不得不暗笑, 他的企圖又沒得逞。
19
我和蘇白的工作室聲名鵲起。
我的導師看了我們的設計作品, 贊不絕口。
誇我們的靈性, 實屬罕見。
他放心地給我們介紹了幾個大客戶。
我們的作品, 很快就成為行業頂尖產品了。
當我身著禮服去參加行業最高級別的頒獎禮時，看到了在會場門口點頭哈腰發名片的傅時宴。
他身上的西裝又大又舊，頭發灰白。
臉色黑紅，刻著愁苦的痕跡。
一看就很潦倒。
蘇白笑著說：「你知道嗎？
「他們全家欠了一屁股債，現在住天橋下面躲債主，去跟狗搶快餐店倒掉的餐食。
「就這樣還不腳踏實地謀生。
「天天夢想著找個冤大頭投資, 讓他們一家翻身。
「今天這身西裝估計是在垃圾桶撿來的。」
我笑說：「嗯, 挺好。」
蘇白道：「我一直好奇，那個胎兒真是沈澤的嗎？」
我抿嘴道：「你猜？」
其實是誰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 是誰的才能讓柳雨菁後悔到發瘋。
蘇白了然大笑。
傅時宴循著笑聲看了過來, 臉上表情瞬息萬變。
然後他厚著臉皮湊過來套近乎：「薇薇, 你今天真美！」
我拍了拍衣裙，和他拉開距離, 轉身離去。
不過是個乞丐, 還是個人渣。
我的美跟他有什麼關系？
跟他多說一個字，都算我有病。
他還想上前糾纏, 突然撒腿狼狽逃竄。
幾個一看就像打手的人追上去, 摑耳光的聲音，隔十幾米都能清晰聽到。
「有錢穿得人模狗樣，沒錢還老子？給我揍！沒錢就揍一頓出氣。」
那人上去一腳將傅時宴踹飛幾米。
傅時宴趔趔趄趄摔倒在路邊的排水溝裡。
其餘的人一哄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他就在那爛泥裡苦苦掙扎，幾次想爬起來又被踢翻。
最後他放棄掙扎，蜷縮在那裡任人打罵。
嘿！給力！
這才是他該得的人生。
20
頒獎禮上，我最崇拜的設計大師對我獲獎設計的評語是：【從作品中, 能看到設計師閃閃發光的靈魂。】
閃閃發光的靈魂？
呵呵，我喜歡。
自己能發光，何懼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