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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昭然 3595 2025-08-06 15: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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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了多少?我工作這些年還存了些,能幫你還一點。」


    我:「……」


     


    給沈循當金絲雀這事兒著實不好開口。


     


    我含糊不清地說,是工作上的事兒。


     


    幸好我的行業和沈循的公司有所往來。


     


    喬苒這才放下心來:「嚇S我了,沈循那語氣我感覺下一秒他就要報警了。」


     


    「那你落地之後記得給他說一下啊,畢竟都是老同學,別鬧太僵了。」


     


    所有人都覺得我和沈循不可能會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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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在高中的時候,我是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邊緣人物。


     


    沈循家境優越,在全校風頭正盛。


     


    幾乎沒人不知道他的大名。


     


    整整三年,我們說過的話都不超過十句。


     


    誰能想到後來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身份。


     


    在掛斷電話之前。


     


    我再次拜託喬苒,要是下次沈循問我去哪兒了就說不知道。


     


    她信心滿滿地保證:「放心吧,咱倆什麼交情,我肯定站你這邊。」


     


    「不過……」


     


    她又滿不在乎地隨口道:「最近沈循可能沒心思找你了。」


     


    喬苒壓低了聲音,悄悄和我八卦。


     


    「我聽說他家要破產了。」


     


    7.


     


    我一愣。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問:「那沈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呀,開始過普通人的生活了唄。」


     


    「他把房子車子債券賣了,也能過得比我們好。」


     


    「隻是後面就可憐咯。」


     


    我沉默半晌,不自然地笑了笑,隻是聲音有些低落。


     


    「說的也是。」


     


    喬苒沒聽出我的異樣,說起這些頭頭是道:「不過要是他破產了,估計方茉也不會和他結婚了。」


     


    「追方茉的人那麼多,她現在也看不上沈循了。」


     


    「我的份子錢終於可以存下來了!」


     


    掛了電話,我想給沈循打個電話問問。


     


    但很快又放棄了。


     


    他現在為了公司急得一頭亂麻Ṭų³,我還是別去添亂了。


     


    打開微信,果然好幾個高中同學跟我說沈循在找我。


     


    前幾天剛加完好友的蔣弈連著發了好幾條消息。


     


    【幼嘉?沈循找你呢。】


     


    【你倆沒加好友啊?】


     


    我對不熟的人總有一種客氣,禮貌回復他。


     


    【剛下飛機,我等會聯系他,麻煩你了。】


     


    隔了許久。


     


    蔣弈才發來消息。


     


    但像是自來熟一樣,大大咧咧問。


     


    【你去哪兒啊?】


     


    他一直都是這種外向的性格,高中的時候就和全校男生稱兄道弟。


     


    對於這種社交悍匪,我這種 i 人避之不及。


     


    隻能敷衍回復。


     


    【出去旅遊散散心】


     


    蔣弈的頭像不停顯示「正在輸入中」,半晌才說。


     


    【去哪兒旅遊啊?我剛好最近休年假】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景色還挺好看】


     


    還附帶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我看著屏幕微微皺眉。


     


    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幹脆扔了手機當做沒看見,去浴室洗澡準備睡覺。


     


    第二天早晨醒來。


     


    發現微信消息空空如也。


     


    除了喬苒發了幾個視頻鏈接,蔣弈的對話框沒有再顯示未讀消息。


     


    想來昨天也是他隨口一問。


     


    我因為沒回消息而產生的愧疚終於在這一刻能夠煙消雲散。


     


    推開窗戶,站在陽臺看著樓下的景色。


     


    煙雨朦朧的江南小鎮。


     


    說是旅遊,其實是旅居。


     


    原本計劃在這個地方呆三個月左右。


     


    幸好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能夠線上辦公。


     


    處理完手頭的項目,我考慮了很久,還是偷偷向同事打探起沈家的消息。


     


    我和沈循的再次相遇,本來就是因為工作場合認識。


     


    也不算騙喬苒。


     


    沈家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要是出了問題,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我們。


     


    然而Ţŭ₉同事隻是搖頭,沒聽到有什麼風聲。


     


    隻說最近對方的老板忙得人影都看不見,合同堆了幾十份還卡在流程上。


     


    我心裡又松了口氣。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沈循幫過我,我對他沒有恨意,自然也不想看他落入困境。


     


    適時,蔣弈發來微信消息。


     


    【幼嘉,你昨天還沒給我推薦旅遊地呢。】


     


    8.


     


    我看著這行字陷入沉默。


     


    蔣弈是沈循的好友。


     


    很難不讓人猜到屏幕那頭是沈循在和我對話。


     


    像是猜到了我的顧慮,蔣弈發了個語音條過來。


     


    點開,是他熟悉的聲音。


     


    「幼嘉,我看你昨天發的朋友圈那景色還挺好看。」


     


    「我女朋友一眼就看上了,想問問那個地方是哪兒啊?」


     


    我沉默半晌,報了個地名。


     


    但卻沒有告訴他詳細的地址。


     


    蔣弈果然沒放在心上,樂呵樂呵地回了個「收到」。


     


    他性子活絡,又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了些工作上的事。


     


    大家行業相似,項目都有往來。


     


    沒有一句提到了沈循。


     


    我漸漸放下戒備,暗自笑話自己草木皆兵。


     


    誰料他又話鋒一轉。


     


    「對了,前幾天沈循不是一直找你來著,後面你給他回電話了嗎?」


     


    我:「……」


     


    沈循沒有向他的好友提起過我的存在。


     


    蔣弈也和喬苒一樣,都被蒙在鼓裡。


     


    我隻能硬著頭皮撒謊:「嗯,回過了。」


     


    「沈循有些時候脾氣比較壞,你多擔待啊。」


     


    蔣弈像個老好人一樣勸架。


     


    「他沒什麼壞心眼的,有什麼誤會說開就好。」


     


    說到這兒,蔣弈又嘆氣。


     


    「這幾天沈循在住院,家裡公司又都出事,我看他都要崩潰了。」


     


    我一愣怔。


     


    剛想問是什麼病。


     


    蔣弈又結束了話題。


     


    「害,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呢,你倆又不熟。」


     


    「過幾天我帶我女朋友來玩會兒,希望到時候你還在這兒。」


     


    「咱老同學可以約出來一起吃個飯。」


     



     


    旅居的這幾天。


     


    沒了催債的弟弟和媽媽,也不用再去顧慮沈循。


     


    我終於能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小鎮是政府專門打造的旅遊區,我在靠近湖邊的地方租了一個短期的民宿。


     


    獨門獨戶,和隔壁一牆隔開。


     


    沒多久的半夜,隔壁也有了搬家的動靜。


     


    聽著聲音有一群人,想必也是情侶夫妻來這兒度假。


     


    第二天的清早,小院的門上掛了一個竹籃。


     


    裡面是一些鮮花。


     


    附帶了張畫著笑臉的紙條。


     


    ——是新搬來的鄰居準備的。


     


    我驚喜地收下,回家插在花瓶裡。


     


    也許是巧合,送來的鮮花正是我喜歡的鳶尾。


     


    新搬來的這對小夫妻或許還不知道。


     


    我們這個民宿離最近的商業區還有些距離。


     


    平日採購食材都要等房東每周一送來門口。


     


    想需要一些日常用品,還要騎半小時的小電驢到鎮上的超市。


     


    想到這兒,我又找來一張卡片,除了寫道謝的話。


     


    又提醒他們,如果有需要的日用品可以找我拿。


     


    出門散步的時候,順手插在了他們小院外的白色柵欄上。


     


    察覺到有人看我。


     


    回頭,卻隻有落地窗的白色窗簾隨風飄動。


     


    9.


     


    這半個月過去。


     


    我從來沒見到隔壁的鄰居夫婦。


     


    隻是時不時會聽到從隔壁客廳傳來的音樂聲。


     


    女主人的聽歌品味和我很像。


     


    我做飯的時候,聽著隔壁的音樂,心情都愉快了許多。


     


    他們似乎也是一對不擅長社交的人。


     


    需要我交換提供的東西,也隻是在我的門上貼小紙條。


     


    有時候是衛生紙,有時候是調味品。


     


    這對我來說不過舉手之勞。


     


    第二天又能收到他們感謝的物品。


     


    從最開始的鮮花,到幾枚雞蛋,五花八門。


     


    對方似乎也在絞盡腦汁地想,還有什麼可以用來感謝的物品。


     


    所以今天,我收到了一條珍珠手鏈。


     


    泛著淡淡粉光的珍珠項鏈,靜靜地躺在絲絨盒中。


     


    這是我二十多歲的時候,一直想要的生日禮物。


     


    當時我剛認識沈循。


     


    剛和他有了親密關系。


     


    我生日的時候,他問我想要什麼。


     


    我指著櫥窗裡的手鏈,笑眯眯說想要這個。


     


    他卻隻是不屑一笑,有些無奈:「讓你挑個生日禮物,你怎麼盡按便宜的選?」


     


    最後,他送了我一隻十多萬的手镯。


     


    樣式精美。


     


    卻不是我喜歡的。


     


    和沈循在一起的三年,平心而論,他確實對我很好。


     


    給我買各種奢侈品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像曾經那塊和方茉一樣的手表。


     


    但他並不知道我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他隻是在用他以為最完美最讓人羨慕的方式,來飼養他的鳥雀。


     


    曾經的我對沈循有過不一樣的情愫。


     


    但後面也漸漸接受了現實。


     


    我並非他愛的人。


     


    他在情濃時一遍遍說的愛我。


     


    或許隻摻雜了他的半分真心。


     


    我也慢慢明白,原來愛才是奢侈品。


     


    我沒有家人的愛,沒有戀人的愛,難道我就不生活了嗎?


     


    我可以自己愛自己。


     


    金錢成了我和沈循唯一的鏈接。


     


    但今日看到這條手鏈。


     


    我心頭酸澀,竟然有朝一日會因為陌生人送的禮物而險些落下淚來。


     


    門外的小院傳來敲門聲,我連忙拿著手鏈跑去開門。


     


    以為是隔壁鄰居的登門拜訪。


     


    然而打開門,才發現院子外站著房東。


     


    對方憨厚一笑:「今天給你買了些蔬菜水果。」


     


    每周都是房東順路把這一周的食材買好送上門,我再給他付錢。


     


    他熱情地介紹說:「今天看見有現S的魚,給你拿了兩條,你可以煲魚湯。」


     


    房東和我差不多年紀,笑起來很是腼腆。


     


    「徐小姐,下個月的時候我們這兒櫻花也要開了。」


     


    房東笑著提議:「到時候我可以開車帶你去看櫻花。」


     


    見我面露驚喜,他又給我解釋什麼地方拍照最好看。


     


    這半個月以來多虧了他的照顧。


     


    有一次晚上我胃病發作,還是麻煩他開車送我去鎮上的醫院看病。


     


    「在我們這兒度假療養最舒服了。」


     


    房東說:「你可以在這兒長租,房租我給你優惠。」


     


    我連連道謝。


     


    他臨走前,又像下定了決心一樣,低聲問:「徐小姐,方便問一下……那個……你有男朋友了嗎?」


     


    見我抬頭看他,對方滿臉通紅結結巴巴:「我、我就是隨口問問。」


     


    「你別放在心上。」


     


    「要是沒有的話……」


     


    他期期艾艾,整張臉紅得快熟透:「我是覺得你性格溫柔,這半個月我……」


     


    院落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有人慢條斯理地走上前


     


    對方戴著棒球帽,看不清面容。


     


    我還未開口,他已經俯身按住了房東的肩膀。


     


    傍晚的霞光旖旎,給他周身披上了一層暖暖的光。


     


    帽檐下,是沈循那道似笑非笑的眼眸。


     


    「我跟了她三年,都沒名沒分。」


     


    「現在找她要個名分,你要不先排個隊?」


     


    10.


     


    客廳裡,二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沈循先打破了寂靜。


     


    「幼嘉。」


     


    沈循靠在沙發上,朝我晃了晃手裡的茶杯,輕笑:「再幫我倒杯水吧。」


     


    我看著他,身形未動。


     


    隻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垂下眼眸,漫不經心。


     


    「比你晚兩天。」


     


    我愣怔住。


     


    也就是說,沈循來這兒住了半個月。


     


    「我開車沿著你給的地址,找了整整一天。」


     


    沈循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往日裡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們都說沒見過你。」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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