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匪的女兒。
為了給我開葷,我爹給我綁來一個膚白貌美的男人。
正對男人上下其手,眼前忽然出現彈幕:
【啊啊啊!都怪該S的女配,讓男主不潔就算了,還給他留下嚴重的心理創傷。】
【可是如果沒有女配,男主就不會遇到女主,並被女主治愈了。】
【還好最後惡毒女配被男主扒皮抽筋,大卸八塊!】
我放在男人褲腰上的手頓住,轉而將他拖到水池邊,準備把他溺S。
男人卻紅著臉主動跳進水裡:「鳶鳶,這又是什麼新玩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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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1
我及笄這天,黑風寨的春天來了。
隻因黑風寨的土匪頭子,也就是我爹,多年前就放話,要在我及笄禮這天給我選夫。
在這之前,誰敢對我有半點非分之想,直接砍了。
於是今天天一亮,黑風寨的男人們就不會好好穿衣服了。
一個個光著膀子在我住的小樓外面晃悠。
身體倒是結實,奈何一個個長得濃眉大眼,四通八達的。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倒也有幾個長得不錯的,可都是跟我一起玩到大的,我都處成兄弟了。
男女之情?半點沒有!
我關上窗戶扼腕的同時有點納悶。
今天黑風寨但凡是個能動的單身男人,都想辦法湊到我跟前吸引我的注意,往常把我看得很緊的老爹,卻不見蹤影。
直到晚上,宴席結束,大家酒足飯飽後散去,我爹才回來。
一手扛著染血的大刀,一手提著一個不知S活的男人。
「鳶鳶,給,這是爹送給你的及笄禮。」
「送我個男人做什麼?」我喝了一口酒,走到男人身旁,伸手探了探。
微弱的鼻息,還好,沒S。
「你老大不小了,這山裡沒一個好東西,爹可不能讓我們鳶鳶被山裡的豬拱了,所以專門綁了這個男人給你開葷。」
「你今晚就把他睡了!」
「噗——」我一口老酒噴出來。
雖然知道我爹行事粗獷,但是這也太粗獷了。
「爹,這不好吧!雖說我沒經歷過兒女情長,但是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要講究兩情相悅,而且……」
話沒說完,隨著我爹把男人翻過來的動作,頓住了。
男人有著極為優越的五官和輪廓。
雖面色慘白,卻絲毫不掩俊美。
反而唇角溢出的鮮血為他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惑人的氣息。
「咕咚——」我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但是僅存的良心還是讓我艱難挪開視線。
我義正辭嚴地拒絕我爹:「我不睡他。」
我爹卻沒管我。
擦了擦染血的刀,自顧自往外走去。
「反正他中毒了,隻有跟人歡好才能解毒。睡了他還是讓他S,你自己選。」
「蛤?」
其實我對男人真的沒什麼興趣,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我對著男人搓了搓手。
失禮,失禮了啊!
然後我就將男人扒光,欺身而上——
2
像是被毒藥折磨得很痛苦,男人本能地迎合我。
第一次體會到男女歡好感覺的我不可自拔。
準備大戰三百回合。
眼前卻忽然出現了一行行字:
【啊啊啊!天S的惡毒女配,快從男主身上下來!】
【不要啊!傅承瑾是女主的,惡毒女配起開!】
【男主髒了嗚嗚嗚……】
【樓上的別哭,就算耿鳶得到男主的身體,也得不到男主的心。】
這是什麼?天書嗎?
我愣住了。
什麼女配?什麼男主女主?
正愣神著。
腰間忽然多了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是身下的傅承瑾。
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迷離的深眸裡滿是渴求。
他的手上用力,我再次陷進去——
天書上的一片哀號我已然無暇顧及。
小樓的水換了一夜。
結果就是我躺在床上三天下不了床。
不過許是身上的毒被解,原本奄奄一息的男人倒是第二天就能下床。
隻是從他醒來,就坐在離我最遠的地方,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我不在意地伸了個懶腰。
比起在意他,我更在意眼前飄的天書:
【不是,惡毒女配這是有多飢渴啊?能把男主榨幹榨盡。】
【可憐的男主,坐得那麼遠,是生怕又被耿鳶生吞活剝了吧!】
【男主別害怕,先堅持被惡毒女配折磨一下,要不了多久女主寶寶就會來治愈你的。】
……
天書密密麻麻,我從中總結出了一個訊息:
在天書的視角下,我生活的世界似乎是一出戲或者一個話本子。
傅承瑾是話本子裡的男主,女主另有其人,而我是在某個方面讓男主吃盡苦頭的惡毒女配,注定得不到好下場。
我想看我的下場,奈何天書又開始聊別的:
【不過話說回來,傅承瑾那麼帥,耿鳶……也挺漂亮,這兩人睡覺竟然給我一種暴殄天物的感覺。】
【就是,男帥女美,本該解鎖各種姿勢,結果這兩根木頭隻會一兩種姿勢橫衝直撞。】
【整整一天一夜,隻看那一兩個姿勢很無聊的好吧?】
我:「?」
還有別的姿勢?
3
我瞪圓了眼睛。
然而天書忽然沒了。
得,這玩意兒出現的時間很隨意。
索性我伸了個懶腰起身,洗漱一番後走下樓。
我四下張望,準備隨機抓取壯丁跟我去巡山。
一轉頭,對上一張放大了數倍的俊臉。
是傅承瑾。
「豁!你跟出來還離我這麼近幹什麼?」受驚的我拍了拍小心髒。
傅承瑾冷著臉垂了垂眸。
順著他的視線,我看到一把熟悉的大砍刀。
順著大砍刀,看到我爹黑沉的臉。
「豁!爹你幹啥?」
我爹又將刀刃往傅承瑾的脖子貼了貼,對著他警告道:「你是我女兒的男人,她走哪兒你就得走哪兒,不然我隨時砍了你!」
說完這句話,我爹帶著砍刀揚長而去。
而傅承瑾看我的眼神似乎更冰冷了。
不過我不怕,因為隻有傅承瑾一個人對我有敵意,但是黑風寨的很多人,對他可都不友好。
「這就是咱們少東家的男人?看那臉白的,哪有一點男人的樣子。」
「就是,弱不禁風的小白臉,怕是遇到危險,還要往咱們少東家的懷裡躲。」
「以色侍人的家伙,跟咱們不能比,咱們靠的可是實力!」
「……」
見傅承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心情大快。
4
要不說知女莫若父呢?
晚上,我正躺在床上想著天書裡說的『姿勢』,我爹來找我,塞給我一本書。
是一本活靈活現的小人書。
於是當傅承瑾洗幹淨被『送』回來後,我立馬將他按在床上,拉著他嘗試。
接下來的十多天,一天解鎖一個新姿勢。
每天酣戰的時候,天書上都密密麻麻,崩潰不已:
【嗚嗚嗚,我可憐的男主啊!】
【別哭,隻有被惡毒女配折磨,男主以後才會更加溫柔地對待女主。】
【雖說每次都是惡毒女配主動,但是我怎麼覺得男主挺配合的?】
【那是因為男主身上的毒還沒完全解掉,等解完毒了,就不會再被女配欺負了。】
我看著強硬地將我翻了個身,攻勢迅猛的傅承瑾。
這哪裡是他被欺負,明明是我被欺負好不好?
5
許是每天親密接觸的緣由,傅承瑾最近對我的態度溫和不少,雖然話還是不多,但是不會離我遠遠的。
同處一室的時候,雖然話還是不多,但也有幾分正常夫妻的……溫馨?
再加上他確實把我伺候得很愉快,所以我對他十分和顏悅色。
這天,見三當家張叔從山下買了一堆首飾衣裳回來給張嬸,我也對著傅承瑾大手一揮:「走,我帶你下山!」
我說最近怎麼總感覺看傅承瑾有點不對。
原來是他身上跟山上男人們的同款粗布麻衣影響了他的氣質。
我的男人,當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傅承瑾沒拒絕。
畢竟隻要他拒絕,我爹的大砍刀就會隨時出現。
一下山,天書就出現了:
【啊啊啊!男主和女主終於要見面了!】
【故事正式開始了!好期待!】
我環顧四周。
人來人往。
女主?誰是女主?
6
正疑惑著。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這黎家姑娘真是可憐啊!被賣了幾次,好不容易逃出來,又落入陳浩手裡。」
「誰讓她長得那麼好看?而且被陳浩搶去怎麼了?現在可是亂世,陳家有錢,跟著陳浩還能吃飽飯。」
「可是陳浩是出了名的惡霸,之前他當街搶的幾個少女,全都不知緣由S了。」
惡霸?
在這黑風崖庇護的山腳下,誰能比我更惡?
我當即衝進人群,對著陳浩飛腳一踢。
陳浩跟個S豬一樣飛出去幾米砸在地上。
等從地上爬起來,他立馬要找踢他的人算賬,看到是我,到底沒敢把拳頭砸過來。
而是丟下一句:「耿鳶,你得意不了太久了!」
然後離開。
天書瘋狂:
【太好了!男女主相遇了!男主英雄救美成功!】
原來她就是女主。
隻是英雄?
我轉頭看去。
就見因為我踢飛陳浩,忽然脫離控制的黎落落沒站穩,往傅承瑾身上倒去。
傅承瑾扶了一把後,就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我沉默了。
英雄救美的不是我嗎?
啊???
惱火!
我轉身就走。
黎落落卻忽然朝著我跪下:「求少東家帶我上山。」
7
很快,在人群和天書的議論下,我知道了黎落落的身世。
幼時被父親賣給人牙子,好不容易逃跑躲起來,他的父親用他的母親做威脅,逼她現身。
抓住她後,準備把她賣給菜人。
母親為了保護她去世。
後父親意外去世,又落入惡毒兄長手裡。
兄長把她賣入青樓。
在青樓裡傍上貴客,攢夠銀錢為自己贖身,卻又落入陳浩手中。
雖說黑風崖下的村落由黑風寨庇護,但是現逢亂世,各地都有不少起義軍。
陳家跟一支名叫嗜血軍的起義軍有關聯,嗜血軍發展勢頭很猛,所以我爹也有些忌憚陳家。
【嗚嗚嗚,落落好可憐,好心疼……】
【她可是女主,為了活命,卻要向惡毒女配下跪。】
我看天書的時候,黎落落猛猛磕頭。
原本完好的額頭很快就見了血。
我不想帶回這個麻煩。
可現在的世道,尋常百姓連溫飽都困難,黎落落的長相和處境,如果我不帶她上山,她確實會S。
正欲開口,一向寡言少語的傅承瑾忽然道:「帶她上山吧!」
聲音清冽好聽。
我的心裡卻無端升起怒火。
在天書的描述下,傅承瑾和黎落落才是天生一對。
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怒火,我惡劣地看向傅承瑾,「帶她上山可以,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湊近他的耳邊:「我剛想到了一個新奇大膽的姿勢,今晚你得任由我擺布。」
見他的耳尖紅到滴血,我滿意地勾唇,對著黎落落招了招手,「走吧!以後你就是我耿鳶的人了!」
8
夜幕降臨。
我正在腦海中描繪著大膽的新姿勢。
天書浮現:
【啊啊啊!男女主的定情之夜要來了!】
【女主進黑風寨的藏書閣偷醫書,差點被發現,便火燒藏書閣,趁亂躲進藏書閣中央的水池裡。】
【男主幫她打掩護,藏書閣的守衛沒找到她。】
【守衛離開後,女主湿身從水池裡爬出來,男主正好毒發,兩人醬醬釀釀……】
我看得心裡一驚,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天書出現以來,我一直都把它當成個逗趣的樂子來看。
畢竟我雖把它稱作天書,可誰知道它是天書還是鬼書?
可是眼下,傅承瑾確實在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