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我掏一千給奶奶。
老公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你錢多燒得慌嗎？」
回頭卻讓我給他爸媽蓋大別墅養老。
我呵呵一笑。
既然老公這麼不要臉，那我就把他送回給他前女友吧，畢竟他前女友也不要臉。
惡人自有惡人磨嘛。
1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催李勤：「老公，別玩遊戲了，你不是答應陪我回家趕年夜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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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勤停下玩手機的動作，答非所問，語氣裡還充斥著不滿：「這次又要給你奶奶多少錢？」
「一千。」
我的脫口而出，讓李勤發出尖銳反問：「一千？錢是大風刮來的？」
對於他的大驚小怪，我見怪不怪，因為他向來對我奶奶有意見。
但每次隻是抱怨，而不會真正改變結果，所以我又當他是普通地發牢騷。
我嘿嘿一笑：「奶奶撫養我長大，一千不多。」
李勤索性關掉遊戲朝我走過來，帶著求饒的語氣：「一個老人而已，也花不了什麼錢，能不能不要老是給錢？」
我撒嬌：「老公，就算奶奶不花，那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啊，她存著，以後還不是給我們？讓她老人家開開心不好嗎？」
李勤臉色黑下來，他嘟囔：「你看看我身邊哪個伙計的老婆比你更敗家，而且你奶奶屁事可真多，三天兩頭讓你花錢。」
我開玩笑：「反正也不要你掏錢，所以……」
話沒說完，李勤嚴肅呵斥：「你搞搞清楚，我們結婚了，你的就是我的，我忍你很久了，再浪費錢，我們就離婚。」
本來我還想說些軟話，被他這麼一指責，我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我的火氣瞬間也噌地起來了。
要知道，我雖不是最能幹，但一年掙四十萬還是綽綽有餘。
婚後這七年，我前前後後為奶奶花了不到三萬，而婆家卻花了我不下三十萬。
他有什麼資格說我？
他又怎麼好意思說我？
可能我的蓄勢待發，讓李勤意識到他言辭激烈有些過分。
於是語氣柔和了些：「老婆，這年頭賺錢難，一千確實不少了，存著有大用處。
「比如，可以存錢在我們鄉下蓋別墅養老啊。」
呵呵，城裡房子我買的，車我買的，還要我存錢在他鄉下蓋房子，仿佛在鄉下蓋房子，最大的受益者是我。
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門兒清。
小叔子李奮還沒結婚，李勤想利用我給他弟弟置辦點體面的東西呢。
面對他的無恥，我唱起了反調：「我有房子住，不打算蓋房，等我回家養老時，起碼是二十年後的事，我可不想蓋好房子再放舊。」
李勤一臉興奮，激動地拉著我的手強調：「怎麼可能會放舊，蓋好了房我爸媽和弟弟住著，可以幫你打理，而且鄉下蓋房，我也倍有面兒，老婆，你在城裡如果被噪聲吵煩了，隨時可回鄉下，能養生。」
真是能說會道啊。
我不僅要出錢蓋房，還得謝謝他家人幫我打理。
我鄙視極了：「滾！」
李勤被我噎住，他眼裡閃過不耐煩，腮幫子鼓鼓，很想發脾氣。
但他忍了下來，他目的沒達到，還不能和我翻臉。
他繼續和我周旋：「老婆，我知道你能幹，主動權都在你這，可我實話告訴你，你蓋房其實也是給我和我爸媽長臉。
「你想想，我們老家好多年沒發生過刺激的喜事了，你蓋個房子多好？說不定房子蓋好後，我們家的風水都好了，也有利於你的事業發展，說不定很快就能把房子錢給賺回來了，多劃算。」
我似笑非笑地，帶著挑釁的口氣看著他：「偏不！」
2
李勤不悅，他收起所有的耐心，即刻爆炸：「餘琳琳，你什麼意思？你能為你奶奶浪費一千，就不能在我老家蓋個別墅？你就這麼厚此薄彼是吧？」
一千和一棟別墅差距有多大，他心裡沒點逼數？
他的如意算盤讓我反感。
空氣中已彌漫著戰爭的氣息。
我不想和他吵，不想破壞回家的好心情。
看了看手機，我丟下一句：「我要回家了，你愛回不回，還有，你想給你爸媽和你弟蓋房你就自己努力，別再打我的主意。」
說著我就開門要走。
李勤一把拽住我，目光兇狠，咄咄逼人：「你腦子裡隻有你奶奶，完全不把我家人當回事，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會救你這個拎不清的女人，還不如讓你被狗咬S。」
是，我被狗群追，他救了我。
此刻我特別反感，用力甩開他：「我耳朵都長繭了，這些年我對你和你家的所作所為，早就夠報救命之恩，別再給我嗶嗶嗶。」
李勤臉色尷尬，他也意識到自己多次舊事重提。
為了緩解尷尬，他清了清嗓子，倉促地轉移話題，再次問我：「你是鐵了心不肯給我爸媽和弟弟蓋別墅，鐵了心不讓我安心是吧？」
我皮笑肉不笑冷哼：「蓋別墅這麼輕松，那你倒是給我奶奶蓋棟別墅，讓我安心啊。」
李勤快速否決：「我憑給你奶奶蓋？她都快入土了。」
我火冒三丈，反唇相譏：「那我憑什麼給你爸媽老弟蓋房子？你爸媽弟加起來都一百多歲，蓋棟房子的本事都沒有，簡直白活。」
丟下話，我不顧他的震怒和糾纏，速速出了門。
一路上，我想起和李勤的七年。
有一說一，如果不是他，或許我早就S了。
我們相識於一場災難，我被四隻瘋狗追咬，是他挺身而出救了我。
後來我動心於英雄救美，愛上了他。
可婚後的他，缺點逐漸暴露。
好吃懶做，各種坑我扶持婆家，且對我奶奶各種不滿意。
奶奶打打小牌，偶爾贏偶爾輸，隻要輸，李勤就會逼我管教奶奶，讓我奶奶存錢養老，以後別拖累孫女。
奶奶傷寒住院，李勤斷定我奶奶是病鬼，詛咒我奶奶不如去S，別浪費錢。
他更聯想奶奶越老越會拖累我，天天碎碎念。
為了初識時對他英雄救美的心動，我一忍再忍。
可他越來越過分，實在叫我無法忍耐，我也想有個了斷。
剛到家，李勤就給我發來消息：【對不起老婆，我今天有些衝動，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初二我去給奶奶拜年。】
他除了承諾，還提前祝奶奶新年快樂。
這態度又讓我矛盾起來，我也不再S犟，先讓彼此有個機會下臺，或者我和他還有回旋的餘地。
於是就讓奶奶語音回了一句：「謝謝孫女婿。」
可接下來，李勤就不再圍繞奶奶的話題講，隻強調我初三必須返回婆家，說他看中了幾十種別墅圖，讓我回家參考。
他還是惦記我給他家人蓋別墅這事。
於是我先下手為強，說：「我準備把存款給奶奶蓋別墅養老。」
好家伙，李勤再次爆炸。
他對我破口大罵：「你奶奶是太後嗎，要這麼好的待遇？
「你是一點都不為我爸媽著想啊，我爸媽這時候還住著 97 年的舊房子，你讓他們怎麼在村裡做人，還有，我弟沒有好房子，怎麼相親結婚？
「你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你這一天天地惦記奶奶，你會不會做兒媳婦啊？三十歲的人了，還拎不清。
「我告訴你，餘琳琳，你再牛逼，你賺再多錢，也有我的一半，我也有說話的權利。
「如果你不肯蓋房，必須把城裡那套小房子送給我弟弟相親結婚。」
「……」
他的情緒實在太不穩定，我實在不該對他抱有希望。
後面的我實在不想聽了。
直接開懟：「呸！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稀泥糊不上牆，我為你家花了多少錢，我又幫扶你多少回，你掙過一分錢嗎？你哪來的臉參與我的金錢使用權？哪有臉要求這要求那？」
我還沒罵夠呢，李勤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終於下定決心離婚。
什麼狗屁感恩心，通通滾蛋。
李勤不配再被我留戀。
3
掛完電話返回屋裡時，奶奶看我臉色不好，就問：「乖乖，是你婆婆家讓你回家過年嗎？」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調整狀態，幫奶奶捏肩，說著善意的謊言：「您孫女婿在怪我隻給奶奶一千呢，所以，我得給奶奶一萬。」
說著我就強行塞給奶奶一萬。
奶奶接過紅包，揚起明媚的笑容，喃喃道：「我存著，將來給我孫女的寶寶，嘿嘿嘿嘿。」
此刻，我心裡很不是滋味。
婆家拿我的錢，理所當然，從未想過回饋，還各種嫌少。
而奶奶拿我的很少，卻時刻想著還給我。
幫奶奶捏了一會兒肩，收拾收拾就天黑了。
陪奶奶聊家常時，李勤又給我發來消息。
語氣依舊咄咄逼人：「我弟網戀了一個女孩，過完年初四要見面。
「既然你不肯在鄉下蓋別墅，那我弟就隻能來城裡見面，你把我們的小房子借給他用。
「你回來時，記得把那套房子的鑰匙帶上，順便買點高檔護膚品和包包啥的給未來弟媳，還買點四件套，水果零食裝飾一下房子，初次見面，留個好印象。
「作為嫂子，要會做人，要會來事，拿出你對你奶奶那份熱情來。」
面對這種無恥的，理所當然的要求，盡管我氣得手發抖。
我還是極力克制了自己想爆粗口的衝動，淡淡地問了一句：「借房相親，然後呢？」
李勤恬不知恥：「當然是贈送啊，反正你有兩套房。
「身外之物，生不帶來，S不帶去，你也住不了那麼多，你不會這麼小氣，連套房都不肯送給我弟弟吧？」
這道德綁架的，我起早摸黑做生意，憑什麼免費送房？
一句滾蛋差點爆出口，被我極力收住。
一個陰險的計劃在我心裡成形。
我得做好人積德，絕不能讓女孩嫁進這麼一個烏煙瘴氣的家。
於是我答應李勤：「既然弟弟初四要相親，作為嫂子，確實要好好準備。」
他目的達到後再次強調：「你準備的東西千萬不要太低檔，一定要高檔些，否則我弟會沒面子。」
「嗯嗯。」
結束時，李勤闊氣地誇我：「這樣才算賢妻賢嫂，我當初救你，也算是救對了。」
曾經的恩人，如今越看越想吐。
4
初四終於到了，我帶著奶奶進城，帶奶奶逛商場。
床上用品，廚具都讓奶奶來挑，美其名曰，奶奶有經驗。
實際上，我打算把房子送給奶奶養老，反正姑姑也在城裡，都有個照應。
挑選東西的過程中，李勤給我發來確認消息：【買好了沒？別睡懶覺拖拖拉拉，我爸媽和弟弟很重視，你要多上心啊。】
關我屁事，事談不成最好，別禍害人家女孩。
我速速發了在逛商場的圖片：【別擔心哈，正在選購呢。
【我還準備給你買套衣服，修飾一下，有個有氣質的哥哥，會增加女方的好感。】
李勤高興得很，一口一個誇我這才像賢妻賢嫂。
挑了兩小時，把我的車子裝得滿滿的。
我和奶奶高興地開始裝飾小房子。
兩小時後，李勤又發來視頻電話，檢查成果。
我給他看了看，問：「喜歡嗎？」
李勤頗有微詞：「全是酒紅色，好土，希望女孩喜歡。」
我讓他定心：「酒紅色耐髒，如果不喜歡，我到時候再給女孩換。」
李勤再次誇我懂事。
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奶奶聽出來聊天內容。
她擔憂地問：「你要把房子送給你小叔子？乖乖，親兄弟明算賬，這大件的東西，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我笑：「奶奶，我不會送的，隻是借給他相親而已。」
接著，我問奶奶：「這房子您喜歡嗎？我打算給您養老，人老了住城裡很方便。」
奶奶說喜是喜歡。
但又憂愁起來：「這事是不是該和孫女婿商量一下？」
我瀟灑道：「我買的，而且我有兩套，送給奶奶，李勤非常樂意。」
奶奶處處為我著想，還問：「萬一你們以後有孩子，分開住，還是需要兩套房子。」
我打消她的顧慮：「我掙著錢，還可以買呢，一切都有安排。」
5
我剛送走奶奶去姑姑家，李勤就帶著小叔子以及那女孩抵達。
我們一起聚在小房子裡。
房子雖然隻有五十平，但五髒俱全，小夫妻住絕對方便。
看得出來，女孩還挺滿意。
交流時，一直都是公婆，李勤，李奮在侃侃而談。
作為旁觀者，我希望他們的牛逼吹得越大，到時候被打臉就越可笑。
一群人中，屬李勤最活躍，對著女孩誇誇其談：「弟媳啊，我弟人帥，也有房，你看你還有哪裡不滿意，盡管提，反正我們都會滿足你。」
說話時，他目光掃向了我，那眼神就是要求我點頭附和。
我當作沒看見。
李勤不悅，起身拉著我去廚房洗水果。
他壓低的聲音，盡是不滿：「餘琳琳，你會不會察言觀色給弟媳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