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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媽媽死後,我殺瘋了 3603 2025-08-07 15: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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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反應過來後,驀地笑了:「陸祁安,你賤不賤啊?」


    「我從始至終都是將你當作報復陳若芙的工具罷了。」


     


    「你居然愛上了我。」


     


    「我看你是真的餓了。」


     


    陸祁安自尊心向來強,被我這麼貶低,竟然沒有拂袖而去,而是紅著眼大方承認:


     


    「對啊,我就是犯賤,怎麼了?」


     


    18


     


    這場爭執最終還是以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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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點了一支事後煙,坐在床邊放空思緒。


     


    陸祁安黏糊地靠了上來。


     


    隔衣相觸,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


     


    我曾坦言——


     


    我最滿意的就是他這具完美無瑕的身軀。


     


    陸祁安起初覺得羞恥、屈辱。


     


    單方面愛上我過後,他束之高閣的自尊心開始落地,變得卑微,底線一再放低。


     


    他周期性地保養、健身,力求延長我對他的喜愛期。


     


    如今,還隻是會用這具身體來取悅我。


     


    試圖讓我感到快樂。


     


    陸祁安道:「阿晚,沒事的,你還有我。」


     


    我的資產被凍結了,陸祁安以為我一無所有。


     


    開始脫離「金絲雀」的身份,出去工作來養活我這個「金主」。


     


    每個月發工資後都獻寶似的捧到我面前,一臉求誇的表情。


     


    而我隻是嫌棄地瞥了眼,嗤笑:


     


    「幾千塊錢而已,你以為我稀罕?」


     


    陸祁安黑眸中的喜色消散,他努力上揚唇角,故作輕松道:


     


    「你放心,會越賺越多的。」


     


    緊接著,陸祁安放棄打工,取出他所有的積蓄,開始創業。


     


    他保證:「我會讓你過回人上人的生活。」


     


    為了實現這個承諾,陸祁安夙興夜寐。


     


    在他創業最艱辛的時候,陳若芙出現了。


     


    我爸替她找到了合適的血源。


     


    手術過後,她的身體基本康復。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陸祁安,想把他帶離我這個深淵。


     


    看著瘦了一圈的男人,她心疼不已:


     


    「祁安哥哥,我有錢了,你不用再受虞疏晩的威脅了。」


     


    「和我走吧。」


     


    陸祁安避嫌退後一步,撩起眼皮淡淡看她,提醒:


     


    「陳小姐,請自重。」


     


    一聲「陳小姐」,讓陳若芙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見此一幕,我譏诮地笑了一聲。


     


    陳若芙聽見我笑,恨恨地抬頭,質問:


     


    「虞疏晩,你到底給祁安哥哥下了什麼迷魂藥?」


     


    我將她昔日的話如數奉還:


     


    「明明是你沒用,拴不住男人的心,還怪我給他灌了迷魂藥,你可真窩囊。」


     


    陳若芙頓感難堪,臉色泛白。


     


    很快她又調整好心態,炫耀道:


     


    「我就讓你逞了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又怎樣?」


     


    「你恐怕不知道吧?爸爸決定拋棄你,培養我當虞家繼承人。」


     


    「很快,我就會搶走本屬於你和你媽的一切!」


     


    19


     


    可惜,陳若芙沒能等到那天,先等到了虞氏集團預破產的消息。


     


    負責「雲海計劃」的某領導老婆,實名舉報他的諸多醜聞,在網上引發了軒然大波,影響甚廣。


     


    上頭下令將其革職調查。


     


    如火如荼進行中的「雲海計劃」也被緊急叫停。


     


    而此前,我爸貪大,趕走了其他合作公司,將虞氏集團的大半資金都投入到這個項目中。


     


    這般破釜沉舟的做法就是自尋S路!


     


    在「雲海計劃」流產後,公司的所有現金流都被套牢,導致其他項目難以進行。


     


    工廠停擺,無法按時給上下遊企業供貨。


     


    那麼他面臨的將是數不清的賠款!


     


    這時候,他終於想起了我這個被他視為棄子的女兒。


     


    電話裡傳來他火急火燎的聲音:


     


    「虞疏晩,你之前不是吞並了蕭氏集團嗎?」


     


    「錢呢?」


     


    「你趕快拿出來救急!」


     


    我倚在窗邊,欣賞著窗外的綿綿細雨,心情也像被雨水洗滌過般明淨舒朗:


     


    「不好意思了,爸爸,蕭氏集團早就被我資產重組移向海外了。」


     


    「再說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套進陷阱裡,怎麼能輕易讓你脫離苦海呢?」


     


    我自曝。


     


    這一切都是我的算計。


     


    在我無意中知曉「雲海計劃」的負責人屈蕭那些混賬事後,便生出了放棄這個項目的念頭。


     


    就在這時察覺我爸也在暗中接觸他。


     


    我便將計就計。


     


    讓他順利地從我手中截和。


     


    他以為是他技高一籌。


     


    殊不知,從頭到尾都被我玩弄於股掌之中。


     


    反應過來後的我爸怒不可遏,大罵:


     


    「你個孽女!」


     


    「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掐S你!」


     


    「……」


     


    他在那邊罵罵咧咧,各種尖言酸語,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


     


    可惜,我的心早就不會痛了。


     


    這些話對我的傷害度為零。


     


    我耐心地聽著,等他停下來喘氣休息時,問:


     


    「罵完了嗎?要是罵完了我就掛電話了。」


     


    「電話費貴,爸,你現在債務纏身,能省一分是一分。」


     


    我作勢要掛電話。


     


    我爸又變了臉,打起了感情牌:


     


    「疏晚,我知道你因為你媽媽的事怨我。」


     


    「但是公司是你媽媽和我一起建立起來的,你也不想她的心血毀於一旦吧?」


     


    我道:「人都S了,心不心血的,還重要嗎?」


     


    話落,我利落地掐斷電話。


     


    20


     


    我爸極力隱瞞公司的情況,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事態嚴峻,不是他想捂就能捂住的。


     


    很快,關於虞氏集團即將破產、虞董要背負百億債務的謠言四起。


     


    在這時候,他使了一招金蟬脫殼。


     


    趁著陳若芙懵懂無知,誘騙她成了虞氏集團的新任法人,以此轉移債務。


     


    等陳若芙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我爸說:「我把你當親生女兒疼愛這麼多年,是時候輪到你報答我了。」


     


    陳若芙氣急敗壞。


     


    趁他轉身離開之際,抓起桌子上的煙灰缸狠狠砸向他。


     


    用力過猛,將我爸砸成了偏癱,進了醫院。


     


    陳若芙被警察以故意傷人的罪名逮捕。


     


    同時,我遞上了陳若芙在國外買兇S我的證據。


     


    她被判處無期徒刑。


     


    ……


     


    判決書下來那天,我心情大好。


     


    特意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去看陳若芙。


     


    妝容精致的我與灰頭土臉的她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滿身殘敗的氣息,絕望地問我:


     


    「虞疏晩,既然你那麼恨我,為什麼不讓我去S?!」


     


    我歪頭看她,笑:


     


    「我這麼慈悲的人,怎麼會造S業呢?」


     


    我曾經是想過人S債消的。


     


    但是後來轉念一想,S多容易啊,活著受折磨才最大快人心。


     


    ……


     


    告別陳若芙後,我又去療養院看我那偏癱的爸。


     


    甫一踏進病房,那衝人的屎尿味便撲鼻襲來。


     


    我不適地皺了皺眉,捂住口鼻。


     


    床上的我爸看到我,激動得「咿呀哇啊」亂叫。


     


    偏癱過後,他喪失了一部分語言功能。


     


    我駐足傾聽了許久,才聽懂他含糊不清的話是——


     


    「疏晚,爸爸知道錯了。」


     


    「可惜啊,你悔悟得太遲了。」


     


    我環視了一圈衛生情況糟糕的病房,道:


     


    「爸爸,用你的餘生去向我媽媽懺悔致歉吧。」


     


    我終於——


     


    終於將那群人渣禽獸,全部送下了地獄。


     


    21


     


    媽媽。


     


    人間太苦。


     


    下輩子別來了。


     


    番外


     


    1


     


    陸祁安在家準備了西餐、紅酒。


     


    偏頭,看到炫目燈光下的虞疏晩滿臉笑容。


     


    她的骨相本就優越。


     


    這一笑,更是擁有一種衝擊人心的明豔美。


     


    陸祁安跟了虞疏晩近兩年,看過她許多的笑。


     


    散漫的、譏诮的、客套的、虛情假意的……唯獨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


     


    她坐在桌邊,手肘抵在桌面上,十指不斷地分開、相碰。


     


    任誰都看得出她此刻的輕松愉悅。


     


    陸祁安問:「心情很好?」


     


    虞疏晩愣了下,隨即頷首。


     


    這一場慶祝的晚宴,兩人相顧無言。


     


    但因虞疏晩心情舒暢,陸祁安吃得餍足無比。


     


    包括後面發生的情事。


     


    兩人也摒棄了此前所有的激烈。


     


    和諧自然,共赴雲端。


     


    事後,陸祁安摟著虞疏晩溫存。


     


    他貪戀此刻來之不易的溫馨,絮絮叨叨說了好些話:


     


    「我們移民,去一個慢生活的國度,栽花種草,修身養性。」


     


    「到時候養一隻小貓、一條小狗,簡簡單單地活一輩子。」


     


    直到眼皮子打架,陸祁安再也撐不住, 睡了過去。


     


    等他睡熟後, 虞疏晩小心翼翼地從他懷中起身、離開。


     


    歉疚的目光落到他臉上。


     


    在這一場漫長的復仇拉鋸戰中, 虞疏晩窮盡一切,不擇手段。


     


    包括她在內,所有人都有罪。


     


    唯獨……陸祁安無辜。


     


    她為了一己之私,將陸祁安卷進了這場腥風血雨中。


     


    打破了他原有的平靜生活。


     


    躺進放滿溫水的浴缸中時, 虞疏晩心想:


     


    她罪大惡極, 難辭其咎。


     


    唯有以S謝罪。


     


    2


     


    陸祁安半夢半醒之際, 看到虞疏晩站在床尾。


     


    唇畔含笑,目光溫柔如水地凝視著他。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


     


    陸祁安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欣喜若狂,忍著激動輕聲問:


     


    「阿晚,你怎麼不睡?」


     


    虞疏晩走到床邊, 俯身, 湊在他耳邊輕聲道:


     


    「陸祁安,謝謝你。」


     


    「還有, 再見。」


     


    話落, 虞疏晩逐步退後,身影消散在臥房門口。


     


    陸祁安驚慌失措,掀開被子, 赤腳下床, 奔向她:


     


    「虞疏晩!」


     


    下一秒, 陸祁安驚叫著醒來,才發現是夢一場。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進入浴室, 擰開水龍頭,想要掬一捧冷水洗臉醒醒神。


     


    須臾,他似有所感地轉頭, 卻看到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幕——


     


    滿溢著水的浴缸裡,沉浮著一個女孩。


     


    正是夢中和他告別的人!


     


    「……阿晚!!!」


     


    陸祁安目眦欲裂, 驚懼之下啞了聲, 險些沒喊出虞疏晩的名字。


     


    他以最快的速度撲到浴缸邊,撈起氣息奄奄的人兒, 撥打急救電話。


     


    送往醫院的過程中,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虞疏晩被推入急救室。


     


    那種無助的絕望和未知的恐懼, 才後知後覺地佔領了高地。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 煎熬的。


     


    陸祁安全身顫抖、大汗淋漓。


     


    那痛苦的樣子,仿若他才是那個躺在手術臺上被搶救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外亮著的紅燈變回了綠燈。


     


    沒有他設想了無數遍, 來他面前宣告虞疏晩S亡的醫生。


     


    陸祁安頹然地舒了口氣,軟倒在冰涼的地板上。


     


    ……


     


    破曉之際, 昏迷的人終於轉醒。


     


    陸祁安喜極而泣:「阿晚……」


     


    可下一瞬, 迎接他的還是當頭棒喝。


     


    隻見眼前的女孩滿目純真懵懂, 看著他困惑地出聲:


     


    「你是誰?」


     


    陸祁安頓覺晴天霹靂。


     


    ——虞疏晩……不記得他了?


     


    ……


     


    醫生說人在遇到沉重的打擊時大腦會出現選擇性遺忘, 遺忘最為痛苦的記憶,以此來保護自己。


     


    但是在虞疏晩短暫的近三十年的生命中,痛苦幾乎佔了一半。


     


    就連最輕松快活的童年和少女時光, 也是夾雜著糖的玻璃碴,每每回想起來都痛徹心扉。


     


    所以,她的大腦格式化了所有記憶, 像是個初生嬰兒一般。


     


    ……


     


    陸祁安望著陽光下安靜擺弄著玩具的虞疏晩,心想:


     


    不記得了也好。


     


    至少以後虞疏晩生命中所填充的色彩,都可以由他來執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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