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著臉,一鼓作氣的說出心裡話。
「傅司昭,我剛結束三年的戀情,你不介意?」
「我覺得對你不太公平。」
剛一說完,我就感覺沒了底氣。
渾身都不自在。
傅司昭卻自然的牽住了我的手,「綿綿,從頭到尾,聯姻是我提起。」
他輕輕的摸了摸我頭,「晚宴都結束了,我們回家。」
遠處,親人們看著我們牽手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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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欣慰的笑了。
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傅司昭準備的婚房。
宅子不是很大,但卻特別安靜。
裡面布置的也特別用心。
好一片喜慶。
婚期臨近,時間特別緊張。
傅司昭像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他把所有的公事全部推後,親力親為的準備婚禮。
大到酒店策劃,小到瑣碎的請帖,他都不用我去操心。
婚禮前一天。
我們共同商議去領了結婚證。
至此。
傅司昭的嘴角就再沒有下來過。
從我這看過去,他的眼底全都是笑意。
9
沈淮之一連幾天都在照顧林思思的身體。
林思思也很享受他的陪伴,起初是肚子疼,接著又說頭疼。
她總是一邊說自己不舒服,一邊又故作堅強的說沒事,讓他去看看綿綿。
她說氣消了,就不要再計較了。
可沈淮之這個人特別好面子,S活不肯低頭。
「她不道歉,我是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說完,他還是會偷偷打開手機,看看有沒有收到消息。
但每次他都失望的退回。
想到這裡,沈淮之索性拍了張照顧林思思的照片,發了朋友圈。
僅周綿綿可見。
他是氣她。
更是示威。
一直到婚禮前夕。
綿綿都沒有發一條消息。
她像是鐵了心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沈淮之心裡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隻好綿綿主動說一句軟話,他就毀了跟林思思的婚禮。
幾個朋友,鬧騰著要給他辦單身派對。
這才打岔,讓他忘了道歉的事宜。
酒吧裡。
「淮哥,你真的打算跟林思思結婚了?」
沈淮之停頓了一瞬,嗤笑,「隻是答應給她一個儀式感而已。」
「我合法的妻子,隻有一個。」
「最近還在生氣,等我哄呢。」
其他人立刻跟著起哄。
「淮哥,那你上次還嘴硬。」
「你可別玩脫了,家裡那個再也不理你。」
……
沈淮之指間夾著煙,攢了長長的一截煙灰。
他忘了去掸。
腦子裡想的全都是朋友最後這兩句話。
綿綿最近確實很反常。
他想不明白,一向乖巧的綿綿,這次為什麼會這麼倔呢?
可能是他確實做的有點過了。
那天,用力推開綿綿。
她腿上本來就有傷。
可他當時怎麼就能狠心拋下她走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揪了起來。
不過,他一想到綿綿很乖,很好哄,隻要隨便說兩句軟話,送點禮物,就能開心。
他的心裡好像又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一夜狂歡,沈淮之喝的爛醉。
醒來時,距離婚禮還有三十分鍾。
他的郵箱收到了綿綿發來的驚喜。
沈淮之一下子驚醒,整個人滑坐在地,像是一條脫了骨的魚,滿身頹喪,手也不受控制的顫抖。
他的心裡像是要失去某樣心愛的東西。
一陣一陣的下墜。
他終於纡尊降貴,主動打了綿綿的電話。
但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聽。
他後悔了,慌亂了。
他一腳踹開旁邊的兄弟,飆車回到了家裡。
一路上,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隻要綿綿能夠原諒他,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他可以解釋的,他隻是被一時刺激衝昏了頭腦,他的心裡始終留了綿綿的位置。
綿綿那麼心軟,她一定不會舍得離開。
他滿懷希望,推開門的那一瞬,他簡直不敢置信。
除了冰冷的櫃子和沙發,屬於綿綿生活氣息的物品全都不見了。
「綿綿,綿綿。」他溫柔的吶喊。
回應他的隻有無邊的空寂。
他恍惚的衝進臥室,尋找我的痕跡。
可他翻遍了整個家裡,也沒找到我留下的一樣東西。
空蕩蕩的。
好似連她專屬的那種氣息,也都一並消失了。
下一秒,他就想起那日我離家出走的事情。
他呢喃著掏出手機不停的撥打我的電話,卻一直是冷冰冰的系統音。
他又打開微信,猛發了好幾條長語音,卻發現已經被拉黑。
恍惚間他又想起綁定的定位系統,點開,早已被關閉。
沈淮之不知怎麼的,手抖的厲害。
他癱坐在地,心像是被挖空了,痛到痙攣。
下一秒,他又強撐著讓自己冷靜。
他點了支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隨後電話調集全部的人馬去找尋綿綿。
憑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在京市找一個人還真不是一件難事。
沈淮之轉身下樓,一路飆到了綿綿的公司。
公司的大門緊閉。
他顧不上太多,下車砰砰敲門。
鼻尖忽然觸到一股涼意。
是京市下雪了。
初見綿綿,一見傾心,就是在這樣的雪季。
沈淮之下意識的抬頭。
怔了很久,都沒有回神。
直到保安大叔連喊了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小伙子,別敲了,今天周六,不上班。」
10
距離婚禮還有二十分鍾的時候。
林思思早已完成所有妝造。
但陳淮之還不見蹤影。
林思思站在酒店的大堂裡,躊躇不安。
今天的婚禮重要至極。
過了今天。
她終於不再是大山裡貧困生。
再也不用跟著繼父擠在十幾平的民房裡。
受人鞭打,強迫。
沈淮之是他跨越階級,一躍成為富太太的唯一機會。
她會SS抓住他的心。
永不放手。
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她終於等不及, 給沈淮之打去了電話。
那邊一秒接聽:「綿綿,你終於接我電話了。」
林思思氣得握緊了手心。
「阿淮, 是我。」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在哪裡?」
「馬上到。」
沈淮之一腳油門到了婚禮現場。
林思思喜不自勝,她扭著腰駕輕就熟的走了過去, 勾住沈淮之的手臂。
下一秒整個人被掀翻在地。
林思思揉著腰,直呼很痛,就對上了沈淮之冰冷的眸子。
她顫抖的打著哆嗦, 吞下口水, 硬著頭皮撒嬌,「阿淮, 你弄疼我了。」
以往隻要這一出, 沈淮之早就亂了呼吸,被她迷的直吞口水。
可眼下,沈淮之也不說話,隻是冷著臉, 朝著她打了幾巴掌。
林思思的臉都腫了, 嘴角也開始滲血。
沈淮之仍覺得還不夠, 彎腰拽住林思思的衣領,幾乎將她整個人都拎起來。
「你算是什麼東西?」
「敢去挑釁我的綿綿?」
他掐住林思思腫脹的臉,用力到面目猙獰。
林思思的臉上開始發紫, 強烈的求生欲望讓她拼命拍打正在發力的手,可盛怒下的沈淮之像發了瘋的野獸。
林思思感覺眼前一陣發黑, 險些休克, 沈淮之才停手。
那天,林思思假裝摔倒陷害我。
我被沈淮之推開, 痛到鑽心時。
她應該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林思思的繼父嗜賭如命,好不容易傍到的金龜婿,他怎會輕易松手。
他們就像水蛭,就像吸血鬼。
不拿錢解決,就要曝光沈淮之的惡行。
沈淮之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給了他們一大筆錢, 讓他們滾的越遠越好。
可一會兒, 沈淮之毆打人的場面還是被人偷拍了視頻,上了熱搜。
沈家整個企業都被卷入一場羞恥難堪的風波中。
他不打算再手軟,做好了魚S網破的準備。
沈淮之送她的別墅裡,正在上演一場繼父和她纏綿的大戲。
沈淮之意識到了自己被騙的徹底。
借著新仇舊恨。
把他倆打的半S不殘。
打人的輿論又一次掀起高潮。
直到港城大佬高調迎娶初戀的一則新聞, 才把他這樁醜陋的事態壓過。
一個厲害的港媒拍到了我的側影。
就一眼, 沈淮之就認出了我。
他的心轟然倒塌。
綿綿嫁人了。
綿綿她, 已經嫁人了。
他再也沒有機會, 站在她的旁邊。
他做了一件最大的錯事。
注定會遺憾終身吧!
人啊。
隻會在花落的時候嘆息惋惜。
而花盛放的時候卻不知道珍惜。
婚禮上。
傅司昭跟我交換對戒的時候。
沈淮之被警察逮捕。
多可笑。
11
婚禮當晚。
我跟傅司昭都喝醉了。
婚房裡。
他將我抵在門背上深吻。
我的脊背緊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感覺到他的心髒在蓬勃跳動。
他肌膚的溫度好似也在攀升。
「綿綿, 還好我沒有錯過。」
他撫摸著我的發頂,輕柔的吻纏綿落下。
我的身體陷入柔軟的床榻。
緊繃的肌肉在他的親吻下慢慢放松。
可緊接著。
傅司昭卻握住握緊我的腰。
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我見過他在工作室認真嚴肅的樣子。
也見過他私下裡跟朋友聊天,正經的表情。
可此刻的他。
眼底有著清晰的欲望和強勢的佔有欲。
「綿綿,我喜歡你。」
「從小時候開始, 心動從未停止。」
……
第一次, 知曉了情事,我們仿佛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疼哭了,也嘗到了快樂。
新房的燈開了一夜, 傅司昭也不知疲倦的荒唐了一夜。
次日,再次醒來,已是正午。
傅司昭看著懷裡的女人。
特別歡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