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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念念不予 3363 2025-08-21 14: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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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哥現在在我這,可忙得脫不開身呢。」


     


    周明悅皺起眉,語氣也冷了起來。


     


    「傅慎蕭的手機怎麼會在你那裡?湯知慧,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念念的情況很危險,你把手機給傅慎蕭。」


     


    湯知慧卻不管不顧,脆生生地笑了兩聲。


     


    仿佛周明悅說的話十分好笑。


    「傅哥已經和盧語念那個賤人離婚了,她是S是活和傅哥有什麼關系,又和我有什麼關系。傅哥今天答應了要陪我和寶寶,他是不會回去的。」


     


    她語氣陰狠:


     


    「她最好今天就S在手術臺上,別成天想著怎麼勾引傅哥,早點S也省得礙了我和傅哥的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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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就嘟的一聲掛了電話。


     


    周明悅氣得發瘋,罵了句「傻逼」。


     


    再打過去卻顯示對方已經拉黑。


     


    我有些費力地拍了拍周明悅的手背,幾乎是用氣聲在說話:


     


    「別打了,悅悅……」


     


    我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忍著喉嚨發痛。


     


    「……有你在就夠了。」


     


    周明悅看我一臉蒼白,虛弱得說不出來話。


     


    一時心疼得又止不住地掉淚。


     


    她抱著我說:


     


    「沒事的。


     


    「念念,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進手術室前,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


     


    仿佛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似有所感。


     


    我用盡力氣抓住身旁周明悅的手。


     


    每說一句,胸口就更痛一分。


     


    「……悅、悅悅,你要好好的,就、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


     


    周明悅哭得眼前一片模糊,一邊搖頭一邊說著:「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我吸了口氣,停了十幾秒,等身體的疼痛過去,才接著說下面的話。


     


    「……我S後,帶我回家,我、我不想再見到傅慎蕭,別讓他髒了我的路。


     


    「答應我,你要好好的,隻、隻是,我不能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了,悅悅……」


     


    周圍的護士勸了好幾遍。


     


    說手術的時間不能推遲,周明悅卻一邊哭著,一邊怎麼也不肯放開我的手。


     


    最後是被幾個人勸著拉開的。


     


    我閉上眼,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有難過,有心疼。


     


    34


     


    幾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


     


    手術失敗了。


     


    我病發得突然,給了所有人個措手不及。


     


    醫生們臨時也有些慌亂,雖然提前作過準備,但還是有些來不及。


     


    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的各項指標就已經很危險了。


     


    我意識不清地聽著周遭人在手術臺談論著我。


     


    「病人情況很危險,血壓還在持續掉……


     


    「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提前通知家屬吧……」


     


    以前二十八年裡的發生的事,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不停轉。


     


    我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在生命的最後。


     


    我留在腦海裡的,是小鎮海邊天空上飛過的海鷗。


     


    是夏天傍晚繞過小巷,接我回家的媽媽。


     


    是在國外的那場大雪,樓下站著的傅慎蕭。


     


    是和我走在校園裡,笑容燦爛地和我說著未來的周明悅。


     


    是我的青春,是我鮮活存在過的證據。


     


    我感受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失去了溫度。


     


    眼皮也不自覺地沉沉合上。


     


    身體越來越輕。


     


    仿佛輕盈到飛出了這間小小的手術室。


     


    在半空中,看著下面的人,有的面孔熟悉,有的面孔陌生。


     


    可無一不同,是在為我惋惜,為我難過。


     


    我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往前飛,繼續往前飛。


     


    飛到天空的盡頭,有媽媽在向我招手。


     


    有一盞溫暖的燈光為我而留。


     


    【番外:傅慎蕭視角】


     


    我一夜沒合眼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手術室裡推出來一個蓋著白布的人。


     


    我顫抖著手,幾乎是半跪在地上。


     


    才揭開了那張薄得仿佛風一吹就會飛走的白布。


     


    露出的是那張我看過無數次的臉。


     


    那張陪我走過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我用指尖描摹過無數次的臉。


     


    仿佛是支撐著自己的精神支柱轟然倒塌。


     


    我肩膀驟然卸下力氣,眼眶發熱,燙得我兜不住那眼淚。


     


    語念的臉越來越模糊。


     


    我越是著急去擦掉淚,可越是擦不幹淨。


     


    像是夏季裡一場綿長無期的夜雨,雨水的潮湿順著臉頰,仿佛無孔不入,細細密密侵蝕我的四肢百骸。


     


    走廊狹小幽暗,站著許多人。


     


    我知道他們都在看,我也知道自己身為傅氏的掌權者不該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


     


    眼淚是軟弱者的特權。


     


    可那一刻,我感覺自己仿佛是跟著她S了。


     


    我不知道明明前一天還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人。


     


    怎麼轉眼就了無生氣地躺在了病床上。


     


    醫護人員說著S者為大,卻不敢上來攔我。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跪了多久。


     


    直到一巴掌扇過來的時候,我才有些恍然地看向來人。


     


    是語念的好朋友,周明悅。


     


    她紅腫著眼睛,見我還是沒清醒的樣子。


     


    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


     


    「傅慎蕭,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深情,念念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


     


    「和別的女人在床上鬼混的時候,你哪怕有一刻想過病床上的念念嗎?」


     


    我垂著頭,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


     


    是啊,為什麼。


     


    為什麼我連語念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為什麼我沒有接到那一通電話。


     


    是湯知慧那個女人……


     


    我胸口一陣悶痛,站起身後,踉跄幾步。


     


    我知道自己還不能倒下,起碼在為語念報仇之前。


     


    送語念的那天,江城下了冬季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漫天風雪,不多時,就吹成了滿頭白發。


     


    墓碑上語念的照片也沾上了白雪。


     


    她的笑容還像是我們初相見的時候那樣。


     


    內斂又帶著明豔。


     


    我伸手一點一點擦去墓碑上的雪花。


     


    忽然呼吸有些壓抑,我克制著自己的聲音不發抖。


     


    我說:


     


    「語念,我們這樣,是不是像一起白了頭。


     


    「可你還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女孩。」


     


    可說到最後,我連基本的體面都維持不住,失去力氣般倒在了雪地裡。


     


    我捂住眼睛,有些無措地想。


     


    是我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誓言。


     


    我又怎麼配說和語念白頭的這些話。


     


    我又怎麼配祈求語念的原諒。


     


    語念的骨灰沒有留在江城。


     


    周明悅應了語念的遺願,帶了語念的骨灰回了她老家的那個小鎮上。


     


    我沒有去。


     


    不是因為周明悅說我會髒了語念的輪回路。


     


    而是怕我會忍不住,忍不住留下來她。


     


    這是語念的唯一遺願。


     


    我不能讓她不開心。


     


    湯知慧找上門的時候,已經是我把自己關在家裡的第七天。


     


    偌大的房子,是我和語念曾經的婚房。


     


    湯知慧走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腳底的一個酒瓶。


     


    她尖叫一聲。


     


    我皺著眉質問她:


     


    「誰讓你進來的。


     


    「這裡是我和語念的家,別的女人進來,語念會不高興的。」


     


    湯知慧見我這樣,心生不滿。


     


    大喊著:


     


    「盧語念那個女人已經S了多久了,你還要這樣頹廢多久?」


     


    聽見S這個字,我難以抑制心頭的怒火。


     


    指著門口讓湯知慧滾。


     


    湯知慧哪裡能甘心, 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就要把我拉起來。


     


    她說:


     


    「傅慎蕭, 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 到底還有沒有我們肚子裡的孩子。」


     


    聽完她的話, 我忽然笑了。


     


    重復了一遍。


     


    「孩子……」


     


    湯知慧有些心虛地往後退了半步。


     


    我SS掐住她的下巴, 冷聲質問:


     


    「別以為你背地裡幹的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我不知道。


     


    「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你心裡比誰都要清楚,不是嗎?」


     


    湯知慧臉色一變,像是被激怒。


     


    她大吼:


     


    「所以你要像S掉盧語念的孩子一樣也S掉我們的孩子嗎?」


     


    我一愣:


     


    「你怎麼會知道那件事?」


     


    湯知慧喘了口氣:


     


    「……那天,我聽見了你和傅老太太通電話。」


     


    我很快就明白過來:


     


    「是你告訴了語念?」


     


    湯知慧變了臉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


     


    有些退縮著往後。


     


    我看了她這副害怕的樣子, 忽然笑了一聲,說: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語念至S都不肯原諒我的原因。」


     


    又問她:


     


    「怕什麼?」


     


    而後卻又突然變了臉色。


     


    大手往下掐住她的脖子。


     


    聲音陰沉:


     


    「怕?你確實是該怕的,你偽造孕檢報告, 買通記者, 想用輿論逼著我娶你, 你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盤, 可惜……你配嗎?


     


    「不過這些樁樁件件, 都不是你該S的原因, 你真正該S的原因, 是去惹語念不開心,要不是你,語念怎麼會不原諒我。要不是你偷偷溜進我的酒店,偷偷接了我的電話, 我又怎麼會、又怎麼會, 連語念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說著說著,我不由得想起語念S時的痛苦,下意識地加重了力氣。


     


    眼看湯知慧的臉色由漲紅著又變成紫色。


     


    直至瀕臨窒息前, 我才松開了手。


     


    卻不是因為心軟。


     


    而是因為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我向她伸出手, 問她:


     


    「你哪來的這枚戒指。」


     


    湯知慧或許是真的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到了。


     


    臉上的淚都來不及擦,就慌亂摘下手上的戒指,小心翼翼地遞給我。


     


    「是、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從辦公室拿的。」


     


    我接過,低頭打量戒指。


     


    這枚戒指是當年我和語念結婚的時候,找人定制的。


     


    她的這枚裡面刻著我的名字, 我的那枚裡面刻著她的名字。


     


    當初語念生我的氣, 從公司樓上把戒指扔了下去。


     


    後來我又命人去找了回來。


     


    一直放在辦公室抽屜的最深處。


     


    想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再歸還主人。


     


    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拿走了。


     


    或許語念知道戒指丟了,會生我的氣。


     


    所以上次語念讓我找戒指, 我隻說是還沒有找到, 卻不敢說是丟了。


     


    可現在, 這枚戒指再也沒了主人。


     


    見我在盯著戒指出神, 湯知慧松了口氣,悄悄地往後退, 想偷偷離開。


     


    卻不料一腳踩空在陽臺。


     


    她尖叫一聲, 下意識地就抓住我。


     


    我皺著眉想甩開這個瘋女人。


     


    是S是活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人的求生欲作祟,湯知慧的力氣大得驚人。


     


    我不料被她抓得更緊,慌亂中從高樓墜下。


     


    失重的那幾秒,我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緊緊握著手中的戒指。


     


    滿腦子都是當年的婚禮上。


     


    語念聲音哽咽著, 卻真摯的那一句「我願意」。


     


    生老病S,白首不離。


     


    那年我們許諾了永遠。


     


    是我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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