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頒獎典禮上。
萬眾矚目下，江嶼打電話問我分手原因。
彼時，我正坐在中醫館裡給病人把脈。
「為什麼不要我了？」
我不知道他在錄節目，故意嗆他：「因為你陰盛陽衰。」
「說人話。」
「腎虛。」
下一秒，微博熱搜#影帝江嶼前女友說他，陰盛陽衰為腎虛#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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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
江嶼將我抵在牆角，低聲哄我：「優優，網上都說我明明長了一張很能生的臉。」
1
影帝頒獎典禮上。
江嶼被問道：「成為影帝後，最想幹的事。」
「給前女友打電話問分手原因。」
粉絲一片哗然。
擁有娛樂圈頂級神顏，出道僅五年，就成為新晉影帝的江嶼，竟然會被女人甩了。
全網都等著看他給前女友打電話。
2
江嶼打電話時，我正在中醫館裡給患者把脈。
秉持著醫德，我送走病人後，才緩緩掏出手機。
未接電話：Holy Grail 2 次。
Holy Grail 是我給江嶼的備注。
我視線恍恍惚惚地盯著手機上熟悉又陌生的備注。
這是我向江嶼提了分手之後，江嶼第一次給我打電話。
復雜的心情難以壓制。
手機再次響起。
此時，我並不知道，網上已經炸了。
【我勒個豆，江影帝給她打了兩遍電話都沒接。】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啊。】
【說不定她正在手機上偷偷看頒獎典禮，不敢接電話。】
【江影帝前女友真不知好歹，現在肯定要後悔S了吧。】
【我都不敢想，和江影帝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
3
電話再次響起。
我猶豫一下。
按了接通鍵。
開口卻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不怕被狗仔爆料江影帝曾經被一個女人玩弄感情了？」
隔著屏幕，我都感覺一陣陰冷的寒風迎面而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當初為什麼不要我了？」
五年前，我向江嶼提了分手後，他就徹底消失在我面前。
胡謅了一堆分手的謊話，到最後也沒有派上用場。
「真想知道？」
江嶼：「嗯。」
我故意嗆他：「因為你陰盛陽衰。」
「說人話。」
「腎虛。」
電話那頭一下子沉默了。
「沈優優，試都沒試，你就說我腎虛？」
4
沒一會兒。
一連爆了三個微博熱搜。
#江嶼：戀愛腦。#
#影帝江嶼前女友說他陰盛陽衰為腎虛。#
#江嶼明明長了一張生育能力很強的臉。#
網上議論紛紛。
【誰家哥哥成為影帝後第一件事，是給前女友打電話問被甩原因。】
【江影帝是戀愛腦，更愛了怎麼辦？】
【隻有我關心江影帝前女友說他腎虛嗎？】
【江嶼明明長了一張生育能力很強的臉啊？】
【對啊，看起來很能生的臉。】
……
5
我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陷入沉思。
模糊的記憶，再次清晰。
江嶼是我曾經S纏爛打，高中追了三年的男朋友。
可，就在江嶼最愛我的時候。
我一腳踹開江嶼，和他最討厭的人在一起了。
分手那天，江嶼紅著眼質問我。
「沈優優，為什麼追我的人是你，拋棄我的人還是你？」
6
後來，我就待在師父山上的中醫館裡。
依山傍水，草木蔥茏。
中醫館雖然不大，但五髒俱全，是師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
好多國內外西醫治不了的患者，都慕名而來。
師父這幾天被請去講座，醫館裡的擔子都壓在師兄師姐身上。
我也偶爾替他們坐診把脈。
7
眼看著就要下班了。
迎來了最後一位患者。
我眼皮子也沒抬一下，埋頭寫藥方。
「姓名。」
「江嶼。」
清冷喑啞的聲音響起。
嘶——
筆尖將紙劃破了。
這個世界上，重名的人會有很多，可每個人的聲線都不一樣。
幾乎一瞬間，我就知道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人，就是日日夢裡都會見到的人。
我壓制住心裡翻騰的情緒，掩了掩口罩。
壓低聲線：「請問有什麼不適症狀？」
我有些心虛。
不會真的是來看腎的吧？
要是知道江嶼會來這個醫館，我絕對不故意嗆他。
「我朋友最近失眠很嚴重，心神不寧。」
這句話是江嶼身旁的男人說的，沒猜錯的話，是江嶼的經紀人，網上都叫他「楠哥」。
楠哥說完，我長呼一口氣。
突然，感覺頭頂的目光變得熾熱了，我將頭埋得更低。
冷冰冰的聲音響起：「還有……腎虛。」
我：「……」
楠哥：「……」
空氣中的沉默震耳欲聾。
還好江嶼的經紀人打破尷尬：「醫生，我朋友開玩笑呢，他不腎虛。」
江嶼偏偏唱反調，聲音不緊不慢：「我腎不腎虛又不是你說的算，得聽醫生說。」
「阿嶼。」經紀人的聲音有幾絲無奈，「自從你和你前女友打了電話，你就天天心不在焉的，連活動都去不了了，至於對一個傷害過你的女人這麼浪費感情嗎？」
我的心跳慢了半拍，屏住呼吸。
江嶼冷哼一聲。
「醫生，你說至於嗎？」
感覺到頭頂灼灼的目光。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不至於，不至於，年輕人要往前看。」
江嶼又冷哼一聲。
「不過我還真好奇你前女友究竟什麼樣子，能讓江影帝念念不忘。」楠哥雙手抱在胸前，一臉思索。
江嶼表面上風輕雲淡：「一個玩弄感情的騙子而已。」
「那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一個騙子。」
我默不作聲，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江嶼：「已經見了。」
楠哥問道：「你說什麼？」
「咳咳，麻煩將手腕放過來。」我趕緊插話進去，生怕被發現了。
8
我伸手去給江嶼把脈。
心裡盤算著怎麼跑。
眼神偷偷地看向牆上的鍾。
表面上故作玄虛。
「嗯……」
江嶼扯了扯嘴角。
楠哥急了：「醫生怎麼了？」
我：「嘖……」
楠哥：「還能活多久？」
我：「5。」
楠哥的聲音提高了八度：「5……5 年？5 個月？」
「4。」
「？」
「3。」
「？」
「2。」
「？」
「是S是活，您倒是說句話啊。」楠哥急了。
「哦耶，我下班了！」
楠哥直接瞳孔地震：「……」
9
我正打算開溜。
還沒走兩步，手被捉住。
我皺了皺眉：「江嶼，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有病可以等明天上班了再說。」
對方雙眼微眯：「沈優優，怎麼不繼續裝不認識我了？」
楠哥瞳孔再次地震，結結巴巴開口：「沈？優？優？」
隔著口罩，我幹笑兩聲，狡辯道：「你認錯人了。」
江嶼拽著我的手更加緊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
雖然五年不見江嶼，可江嶼代言的產品大街小巷都是。
我的喉嚨發緊，毫無準備的重逢，打亂了我早已平靜的內心。
江嶼仿佛會施魔法一般，將我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
正當我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
「楠哥，嶼哥哥怎麼還沒出來？」
林詩柔推開門，徑直走進來。
在看到我後，眼神閃過一絲顫動，隨即消失。
「醫生下班了，正要走。」楠哥解釋。
林詩柔笑了笑，衝我點點頭：「那等有時間再來，就不打擾醫生了。」
然後偏頭看向江嶼，「嶼哥哥，爸媽讓我們今晚回去吃飯，我們趕緊過去吧，而且要是讓狗仔拍到什麼，影響不太好。」
林詩柔意有所指。
我松了口氣，趁機想從江嶼手中扯開手腕。
江嶼清冷的眼底漾起不悅：「你們先回去吧，我這幾天打算住在山上放松放松。」
邊說邊扯著我的手腕往外走。
「江嶼——」
我努力去掰江嶼的手。
可男人的手依舊半點沒松。
「江嶼，你弄疼我了。」
江嶼將我扔進車裡。
「弄疼你了？」江嶼坐進車裡，狹小的空間，讓我不得不正面和他對視。
男人聲音夾雜著一絲慍怒，然後氣笑了，「我腎不好，應該弄不疼你。」
我：「……」
記仇的男人。
車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包裡的電話聲打斷了壓抑的氛圍。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吳柏辰。
「優優，你去哪兒了？怎麼走得這麼快？新開了一家餐館，我正打算接你去嘗嘗。」
我張了張口，答道：「柏辰哥，我有點事情，先回去了。」
空氣中的氣壓越來越低。
江嶼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輕輕地敲著。
「什麼事情啊？需不需要我去送你？」
「啊，不用不用。」
我趕緊掛斷電話。
江嶼的眼神冰冷鋒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我戳破。
他以一種極具佔有欲的姿勢俯身向我湊近。
我的臉一下子漲紅。
江嶼的臉幾乎快要貼了上來。
然後停住。
聲音克制而沙啞：「沈優優，這五年你是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
我滿不在乎道：「你不也是？」
周圍的天氣已經暗了下來，明亮的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晦暗不明，使他籠罩著一絲頹廢的美感。
江嶼突然笑了。
眼神卻SS地盯著我，像鬥獸場裡的老虎看到食物一般。
我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背抵在車窗上。
江嶼一把拉過我，按著我的後頸壓了下來，強勢又蠻橫。
江嶼的肩膀不像當年那麼清瘦了，推了半天也紋絲不動。
我被他嚇到，情緒一下子宣泄出來。
「江嶼，你混蛋。」
江嶼退開幾分，語氣哽了一下：「混蛋的明明是你。」
10
高中時。
班裡實行好學生幫扶差生的班規。
班級第一也是年級第一江嶼，被分到和我這個萬年倒數第一坐在一起。
在那個情竇初開的年紀，班裡不少女生都暗戀著這個無論是成績還是相貌都出眾的江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