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生下弟弟後，將我打到鼓膜破裂，左耳失聰。
隻因為她大齡難產，而我在她的剖腹產同意書上籤了字。
我媽埋怨我胡亂籤字，說順產的寶寶才更聰明。
她完全有力氣將我弟好好生出來。
後來弟弟高考失利，出高考分數那天，我媽將我關進地下室活活燒S。
我在火中掙扎，我媽卻冷笑：「都怪你讓我剖腹產，不然你弟弟怎麼可能才考這點分數。」
「他本來是高材生苗子，現在都讓你給毀了！」
我在劇痛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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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我看到了手裡還沒有籤字的同意書。
這次我兩眼一翻，果斷暈了過去。
這一次沒了我籤字，我倒是要看看能生出個多麼聰明的寶寶。
1
產房裡我媽聲音悽厲，她叫著：「不能剖腹產，不能籤字！」
「吳嬌嬌，你要是籤了同意書，我就打S你。」
我握著筆的手一頓，這時我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我媽老來得子，並且堅信自己肚子裡是個男孩。
為了能養好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每天大吃大喝，下了狠勁給自己進補。
臨產時發現，孩子比其他孩子大了兩圈。
考慮到她的年齡和孩子體重，醫生和我都建議她提前剖腹產。
但是我媽卻認為我要害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堅持要順產，說順產才能生下個聰明寶寶。
生產當天，她從早上生到了晚上，孩子還是卡著生不出來。
於是我替她籤了剖腹產同意書。
我媽順利生下孩子後，第一件事就是躺在病床上大哭大鬧。
她掙扎著爬起來，惡狠狠給了我十幾個耳光。
導致我鼓膜破裂，左耳失聰。
從此之後，她天天將剖腹產掛在嘴邊。
弟弟吳飛說話比其他孩子晚，我媽就抱著他陰陽怪氣：「都怪你姐姐讓你剖腹產，不然你可是出生就能說話的神童。」
吳飛初中數學考二十分，我媽就四處埋怨：「好好一個博士苗子，都讓他姐姐毀了。我看吳嬌嬌就是嫉妒老二是男孩，故意讓我剖腹產害我。」
長時間的 PUA 導致我認知混亂。
我竟然真的認為吳飛不夠聰明是我造成的。
我費盡心思幫吳飛找輔導老師，幫他提高成績。
我媽卻偷偷跟吳飛說：「她就是心裡有鬼，不然怎麼會這麼費心幫你？要不是她，你不用吃這種苦，輕輕松松就能考上大學。」
在她的挑唆下，吳飛對我滿腹怨氣。
這份怨氣在他查到高考成績時爆發了。
他跟我媽將我關進地下室活活燒S。
吳飛先一步走了之後，我媽才低聲咒罵我：「活該，要不是因為你，我肚子上怎麼會留下這麼醜一道疤？」
「就是因為這條疤，你爸才會出軌野女人。」
這一次我看向蹲在角落裡的我爸，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戳著手機跟出軌對象聊天。
醫生找他籤字，他也裝聾聽不見，指了指我，讓醫生找我。
想到這裡，我直接雙眼翻白倒在了醫生身上，手裡的同意書散落了一地。
護士手忙腳亂把我架進了休息室，我爸終於收起了手機。
他拿著剖腹產同意書急得團團轉：「我不籤！我不敢籤，出了問題怎麼辦。」
「你們讓我老婆自己籤，或者是等吳嬌嬌醒了讓她籤。」
我禁不住在心裡冷笑。
真可惜，我短時間內是醒不來了。
2
我媽生了多久，我就昏迷了多久。
直到聽見嬰兒啼哭，我才悠悠轉醒。
我醒了後，醫生告訴我，因為不肯剖腹產，孩子生下來手臂神經損傷，左胳膊沒有任何反應。
也就是說，這一世吳飛是個殘疾人。
我進病房時，我爸正在痛罵我媽：「真是個廢物，連個孩子都不會生。」
「生個殘疾出來，你要他拖累S老子啊。」
我媽一改對我的刁難，對著我爸討好地說：「你怕什麼，這不是還有吳嬌嬌嗎？這個孩子就扔給她照顧，我再給你生一個。」
「孩子腦子聰明是最重要的，這胳膊，這胳膊說不定做了康復訓練就好了呢。」
我爸語氣不悅：「那要多少錢！」
我媽趕緊說：「誰說咱們掏錢了，讓吳嬌嬌掏。這可是她親弟弟，她能不管？」
我咳嗽一聲，我媽發現我進來後拉長了臉。
她訓斥我：「你幹什麼去了？我辛辛苦苦生孩子，你倒是偷懶躺著休息去了。」
我反駁她：「我剛剛體力不支暈倒了。」
我媽聲音陡然尖利起來：「什麼暈倒不暈倒，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啊。」
「你這個弟弟胳膊有點小毛病，我們要給他做治療。」
「你是他姐姐，先打三十萬過來備用。」
「對了，我選了個月子中心，你下午先去把錢交上。然後你跟你們老板請個假，就說去月子中心照顧我。」
她知道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也賺了些錢，看來是想給我一次花幹淨。
我低頭看她遞過來的月子中心宣傳單。
這是所頂級月子中心，最便宜的也要十萬一個月。
我翻來覆去地看，沒有跟上一世一樣答應。
我媽見我拿著傳單隻看不答應出錢，上來就推了我一把：「我有月子病都是因為你，這是你欠我的。」
「誰遭的孽，就應該誰承擔。」
我沒忍住冷笑一聲：「媽，你得月子病不是因為出門抓小三才得的嗎？這孽是我爸做的，就應該我爸承擔。」
「你們愛咋咋地，反正這個錢我不掏。」
我把傳單惡狠狠摔在他們臉上，轉身離開。
這次動靜有些大了，驚醒了在一旁睡覺的吳飛。
吳飛嚎啕大哭起來，右手拼命揮舞，左手卻一動不動。
見我反抗，我媽猛地撲上來撓我的臉，聲嘶力竭尖叫：「不準詆毀你爸，我月子病就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
3
我看著我媽這幅癲狂樣子，覺得她可憐又可恨。
我用力掰著她想要薅我頭發的手：「孩子是你自己生的，你愛怎麼帶怎麼帶，反正我不會出一分錢。」
「大不了你可以告我，我可以每個月支付你最低撫養費。」
我媽哭嚎著：「反了反了，竟然敢對我動手了！」
「你們快來看看這個不孝女啊，吳嬌嬌，我要跟你斷絕母女關系。」
我對這句話還真是求之不得，當天我就坐上高鐵回到了工作的城市。
沒想到不到一個月，我媽竟然抱著吳飛坐到了我們辦公室門前。
她懷裡吳飛哭到震天響，影響了同事們工作。
主管趕緊把我推了出去，讓我解決這件事。
見我來了，我媽擦著眼淚對我說：「嬌嬌，醫生說你弟弟出生時缺氧，可能是腦癱。」
「你是他姐姐，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二十天沒見，我媽好像老了十幾歲，臉色蠟黃，眼底一片烏青。
她根本不會帶孩子。
當年她生下我後就將我扔給了外婆，說自己生來自由，不會被孩子束縛。
上一世她生下吳飛後又將吳飛扔給了我，說我要學著帶孩子，這樣以後嫁人了才不會被婆婆嫌棄。
她自己倒是天天光鮮亮麗在外面逛街跳舞。
每次有人來給我說親，她都會故意拍我抱著孩子的醜照發給對方。
讓人誤以為我剛生了孩子就出來相親。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根本不想讓我結婚，就想使勁壓榨我。
這一世沒了我的幫助，她隻能每天SS跟孩子綁在一起。
吳飛又是個高需求寶寶，一夜能醒個十幾次，每次醒了都會哭到震天響。
這樣熬一個月，不老才怪呢。
我媽急匆匆拍著吳飛：「吳嬌嬌你快想想辦法，你現在工資高，肯定能找醫生治好腦癱這個毛病是不是。」
「他可是你的親弟弟，是你在娘家的後盾。」
「等你結了婚，你老公要揍你，看到你弟弟他就不敢打你了。」
「你要學會討好你弟弟，女人就是要學會討好男人才能過上好日子。」
4
我媽話音剛落，周圍幾個同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李嘴毒，她拍著椅子搶聲：「大媽，就這樣的還是後盾呢，這是累贅吧。」
「吳嬌嬌又不是醫生，孩子病了你去找大夫啊，你找她幹什麼？」
「她一個賣貨的，還會看病？再說了，誰讓你不聽醫生的話，不肯剖腹產呢？」
「這叫自作自受。」
我媽堅持順產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生產當天我走後，我媽就拍視頻抱怨是說醫生故意拉壞了吳飛的胳膊。
她說醫生護士都是女人，就是嫉妒她會生男孩。
醫院領導多次跟她解釋，她不但不聽，還將視頻發到了網上煽動輿論。
最後是醫院報警才解決的。
不過她也一戰成名，現在大家都躲著她走。
我媽惡狠狠地看向小李，小李這時候剛剛化好妝準備去直播，整個人十分漂亮明豔。
我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轉過頭豎起眉毛就給了我兩巴掌：「怪不得你滿身騷氣，原來天天跟狐狸精混在一起。
「你不肯給你弟弟出錢，是不是想著攢錢打扮勾引男人。
「你這種狐狸精不得好S啊你。」
整個辦公室都聽出她在指桑罵槐。
而我也不慣著她，順勢跟她扭打起來。
整個公司亂成一團，吵架拉架的擠成一堆，小李報完警後也擠了進來。
5
我媽因為尋釁滋事被警察帶走，臉上還帶著我撓出來的兩條長疤。
我臉上帶了一片淤青，重新上妝也遮不住。
我抬頭看著一群頭發散亂的同事，低聲說：「對不起啊，我給大家帶來麻煩了。」
小李撞了我一下：「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不如給我們點杯奶茶消消火。說實話，我看不慣你媽很久了，隻恨巴掌不能穿過手機扇到她臉上，今天算是如願以償了。」
我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小李見我笑了，才開玩笑問：「倒是你啊，平時唯唯諾諾的，怎麼今天敢動手了？」
我不是唯唯諾諾，我隻是太渴望我媽愛我了。
之前我努力賺錢，給她更好的生活條件，就是想證明女兒也不差，生女兒也有用。
沒想到我付出這麼多，還是比不過一個男字。
「好了。」小李推了我一把：「你不要再內耗了，你媽媽就是厭女。我這麼漂亮，她還罵我狐狸精呢。」
「那小劉是個男孩子，也化了妝打扮了啊，你媽媽怎麼不說他是狐狸精呢？」
因為公司不同意調解，我媽被拘留十五天，我爸從老家趕來把吳飛帶了回去。
就在我以為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家門前出現了一個小箱子。
裡面的吳飛套著大人汗衫，臉上全是蚊子叮出的包，身上也有異味。
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