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酸軟發麻到沒有力氣把他推開。
大腦昏昏沉沉，明明還沒有怎麼樣，我就這般沒出息了。
和季斯禮在一起七年，他從來不屑於花時間花精力來取悅我。
慢慢地我和他之間連最開始的激情都早已磨滅，就如同他對外所說的那般，我和他都老夫老妻了，沒必要再折騰。
離開了季斯禮，我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麼好。
季斯野跪在床邊，他看向我的眼睛熠熠生輝。
在我湿蒙蒙的目光下，他吻上我的腳踝。
聲線發緊：「姐姐，我想試一試。」
窗外的海浪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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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斯野耐心地等著我的許可。
我仰了仰頭，腳尖輕輕勾著他背。
我聞到了季斯野身上那股清新的冷香，慢慢摻雜著一股曖昧的熱度。
最後都變得潮湿起來。
我咬住了唇瓣，本能想躲開，下一刻，腰和大腿被扣住。
「別躲……」
季斯野的聲音讓人燥熱羞赧。
我想我應該是哭了。
季斯禮電話打過來時，我還沒回神。
「半個月了，沈溪你也鬧夠了吧。
「公寓我已經買回來了，別再耍小脾氣了，你又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惹人笑話。
「你知道圈子裡的人現在都在說你恃寵而驕嗎？要耍的威風也耍夠了吧？」
季斯禮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根本沒有心思去聽清。
我此刻隻想擺脫窮追不舍的糾纏。
我看著那被拍散的海浪，耳邊一片空白。
季斯禮唱了好一會兒的獨角戲，這會兒總算意識到不對勁了，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和滔天的怒意：「沈溪你在幹什麼！」
7
我從未起過的報復心理，此刻卻讓我酣暢淋漓。
被平淡粉飾的情緒，亟待一個發泄口。
季斯野噙著得意的笑，起身湊了過來。
我捂住季斯野湿潤的唇。
他咬著我的掌心，氣呼呼地表達不滿。
我拿起手機，輕笑一聲：「季斯禮你聽了這麼久，還不掛嗎？」
在季斯禮破防的質問中，我中斷了通話。
把他拉黑後直接關了機。
季斯野笑著抱住我，心情很不錯：「姐姐剛剛還滿意嗎？」
問到剛剛的感覺，熱意湧上，我漲紅著臉，強裝鎮定：「還行。」
季斯野俯身在我耳邊低聲問：「那哪裡需要改進啊？」
燥熱的鼻息拂過，逼得我下意識要躲。
季斯野懶洋洋地賴上來，貼著我的脖子蹭了蹭，嗓音撩人：「姐姐我也想進步啊。」
臉燙得厲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蜷縮。
季斯野一雙含笑的眼睛，盯著我：「現在是不是該獎勵我了？」
季斯野不僅精力旺盛，還格外的纏人。
8
落地冰島那天。
我們出海追鯨。
看著成片的海豚群從身邊遊過。
巨大的座頭鯨從水中一躍而起，一聲聲鯨叫孤獨而又曠野。
夜晚我們驅車追逐極光。
我和許苒激動到抱在一起尖叫。
季斯野幫我們拍了一整天的照片。
最後我和他合照時，他突然喊了我一聲。
我剛轉身，他就俯身吻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很難否認，這一刻的心動。
他看著我，猶如七年前那天，一樣熾熱而又執著的目光：「沈溪，我是真的喜歡你，而且喜歡你很久了，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我的人生仍有大把試錯的機會。
季斯禮於我而言已經成了徹底的過去式。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拒絕此刻的心動。
我笑著接受了季斯野的告白。
他興奮得抱起我轉圈，放聲大笑。
笑聲穿透他的胸膛，隔著衣服，貼在我的胸口震動。
轉了好幾圈，他仍不肯松手，我惱道：「季斯野我頭暈。」
吃過晚飯，許苒找了借口就溜了，走之前她朝我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差點把口裡的飲料嗆出來。
洗漱完，季斯野再次密不透風地貼了上來。
要不是我洗澡的時候趕他出去，他差點就黏著和我一起洗了。
在接連不斷地吻中，我的大腦再次無法思考。
這一次他又問了上次那個問題。
我被逼得無法逃脫，隻能示弱求饒：「滿意，很滿意……」
他把我緊緊抱在懷中時，我還處在失神中。
他貼在我耳邊，沒忍住，又低聲笑了起來。
他高興得像是得到獎勵的小狗，湊到我耳邊，悄悄道：「姐姐我好高興啊。」
他的手機響的時候，我正疲倦地被他圈在懷裡昏昏欲睡。
我聽見他得意般「嘖」了一聲。
季斯野俯身吻了我一下，聲音懶洋洋的：「喂，哥。」
雖然他沒外放，但我和他貼得近，聽見了那邊季斯禮的聲音：「這幾天怎麼打不通電話？」
「哦，我在海上，信號不好。」
「又在旅遊？你一個人？」
季斯野用力地摟緊我，語氣還挺驕傲：「和女朋友。」
「你小子什麼時候開竅了，到時候回來參加婚禮記得帶給我們看看。」
「我還得問我女朋友樂不樂和你們見面呢。
「不過我一定會回去參加你的婚禮，畢竟你結婚可是天大的好事。」
季斯野掛完電話，又抱著我開始親。
9
旅程結束。
飛機剛落地。
手機裡就彈滿了季斯禮發過來的信息。
拉黑對於他來說，根本無效。
剛刪完短信，一個接一個的通知彈窗佔據了我的視線。
大數據鋪天蓋地給我推「季斯禮蘇詩予世紀婚禮」的詞條。
在我離開的這一個月裡。
他們已經訂婚了，聲勢浩大。
這一個月裡他們頻繁合體營業，季斯禮在公眾面前營造愛妻人設，為他們打造的新品牌造勢。
我無比慶幸自己在得知事實的那一刻就選擇了分手。
要不然我此刻就成了網上被人唾棄的小三。
收拾好新租的房子後，我接到了弟弟打過來的電話。
接通，對面卻傳來季斯禮咬牙切齒的聲音：「沈溪！你鬧夠了吧！
「我都查清楚了，這半個月陪你一起去度假的是你的閨蜜許苒，根本就沒有什麼別的男人！」
他帶著怒意警告我：「別和男人開這種玩笑！我相信你也已經看到了，我和蘇詩予結婚的事實不會變，你繼續因為這件事和我犟了，隻會自討苦吃！」
一股無力的疲倦感湧了上來，我嘆了一口氣：「季斯禮，我再說一遍，我已經和你分手了。」
一陣沉默後，我聽見季斯禮說：「你弟弟是不是今年就要研究生畢業了？帶他的教授和我也有合作。」
一瞬間，我像是咽了隻蒼蠅般惡心：「你想幹什麼！」
「我隻是希望你冷靜下來，你不喜歡我？」他譏笑道，「這句話你自己信嗎？除非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相處七年，季斯禮確實最懂怎麼往我身上插刀子。
我想起那晚我問季斯野的話：「你就不怕在你哥的婚禮上鬧起來？」
「鬧起來才好呢，算是給你出口氣，我不想我哥成為我們之間的忌諱。」
他笑著，似乎還很期待的樣子。
想到這兒，我笑了一聲：「好啊。」
我答應了，季斯禮反而寒下了聲音：「記住你自己說的話。」
10
可那天，我卻連禮堂的門都沒能進。
服務生一臉難色。
我才知道季斯禮為何會答應。
我笑季斯禮的幼稚。
何必用這種手段刻意刁難我，讓我難堪。
圈子裡知情的那些小姐少爺，見我被攔住在外面，輕蔑地看著我，笑著和身旁的人打趣起來。
「喲！這不是嫂子嗎？前幾天不是還在國外度假嗎？怎麼斯禮哥要結婚了你知道急了？」
「上趕著當小三就算了，還跑來人結婚的地方找晦氣！」
我淡漠地看著這群看笑話的人，笑道：「不，我是陪我男朋友一起來的。」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陣清雋爽朗的聲音：「姐姐！」
我轉身過身，就見季斯野笑著從人群裡向我小跑而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他牢牢地牽住我的手。
我看向那一張張驚魂不定的臉，開口道：「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男朋友。」
季斯野眉眼恣意，把我攬進懷裡，憂愁嘆氣：「沒辦法我哥他老了。」
在眾人驚掉下巴的神色裡，他高高興興地牽著我走了。
走遠，我沒忍住，笑著捶了他一拳：「你怎麼這麼損。」
他捂著胸口，靠在我肩上：「姐姐我好想你啊，你這些天有沒有想我。我都怕我一回來，你就不要我了。」
我看著周圍人來人往，拽著他小聲道：「不是每晚都有視頻嗎？」
「不行，要親親才會好。」
明明知道他是在故意裝可憐，我還是依著他湊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他的眉梢高高挑起，拉著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我先過去和我爸媽打聲招呼，馬上就回來。」
「好。」
我隻不過是想去透透氣，就撞見在走廊抽煙的季斯禮。
一旁的垃圾桶上滿是煙蒂。
他看到我，愣了一瞬，陰鬱的臉上浮現幾絲了然於胸的笑：「你是來找我的？」
他到現在都覺得我是來服軟的。
我安靜地看著他：「不是你讓我來祝你新婚快樂的嗎？」
他的臉一瞬間陰沉了下去：「沈溪！」
我打斷他的話，笑了笑：「對了，我和男朋友一起來的。」
季斯禮急步衝了上來，攥住我的胳膊，怒笑道：「你男朋友？一個月沒見，你騙人的本事倒是見長！圈子裡誰敢碰我的人，他們不要命嗎？」
11
我仰頭直視他那壓迫感十足的眼神：「季斯禮我是人，我也有尊嚴，我為什麼要和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
「你當你是天仙嗎？」
季斯禮的臉色黑得嚇人，攥著我胳膊的力道加重，懷恨道：「沈溪你很好！」
「斯禮……」
蘇詩予提著厚重婚紗找了過來時，撞見這一幕，愣了愣。
但很快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沈小姐這是旅遊回來了？怎麼，這是要來搶婚嗎？」
季斯禮松開我，壓著不快的情緒向她解釋：「我的事我會處理好，你放心，不會影響我們的婚禮。」
蘇詩予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貼心提醒：「時間快到了，雙方家長和媒體都在外面等著呢。」
季斯禮頭疼地揉了揉額頭，眉頭緊皺：「沈溪我什麼都可以縱容你，但這次不行。鬧大了，我不一定護得住你，你知道嗎？」
我被他的話逗笑了，冷眼看著他自欺欺人。
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過去，壓著怒意：「你笑什麼？」
我笑著問他：「我隻不過是來參加你婚禮的，你在期待什麼？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鬧掰了，隻有你還不肯接受事實。怎麼被我甩很丟人嗎？」
季斯禮黑沉著一張臉，叫來保鏢看住我。
僵持中，季斯禮的手機響了又響。
我看著他好兄弟的來電顯示，幸災樂禍地笑著：「不接嗎？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他厭煩地掛斷。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他忍無可忍接通。
「什麼事快說！」
「季哥，沈溪她帶著她男朋友來了。」
季斯禮驀地看向我，眼裡染了怒意。
他兄弟的話還在繼續。
「而且她男朋友是……是……」
「是誰？」
季斯禮聲音泛寒，像是要S人般捏緊了手機。
那邊聲若蚊吶，支支吾吾道：「……你弟弟。」
話音剛落，季斯野揣著兩個大紅包推門找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