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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你心上撒野 3766 2025-08-25 16: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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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場比賽所有運動員都衝的很猛。


     


    沈確不一樣,所以其他運動員都想超過他。


    但別人低估了他,他深知自己的特殊,所以比別人更努力,更拼。


     


    最後一圈衝刺,歡呼聲越發高漲,像是看到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沈確和第三名幾乎是並列衝進了終點。


     


    第四名。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場上,他並沒有失落,周遭的朋友更是開心,將他託舉起慶祝。


     


    他們在乎的遠比得冠軍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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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拋舉起來的時候,我對上他的眼睛。


     


    我確信看到了當年的沈確。


     


    18


     


    運動會是他們高考前放松的最後一站,之後便是緊鑼密鼓的考前備戰。


     


    我忙於上課,備課,整理重難點,考前弱勢學生輔導。


     


    一模,二模,三模,三校聯考,市聯考。


     


    等到可以松口氣的時候,我才驚覺已經過了高考。


     


    走進教室,我感受到了兩年來從未有過的輕松。


     


    不是來自於我,是來自於我的學生。


     


    「冰冰老師!解放啦!」


     


    宋連铖率先高呼,緊隨其後的是我印象裡很腼腆的男女生們。


     


    「解放了!」


     


    我淚點不低,但看到我帶的第一屆學生完成高中學業即將去往新徵途,胸腔還是不禁湧出一股溫熱。


     


    我示意他們安靜,在即將放學的時間,我送上我的祝福。


     


    「祝願同學們今後前路平坦開闊,生活光熱充足!前程似錦,一切終將得償所願!」


     


    放學鈴響。


     


    同學依次走出教室。


     


    沈確坐在位子上慢悠悠整著書包,時不時往講臺看一眼。


     


    我直覺是在等我,「沈確,你留一下。」


     


    袁維傑問他:「要等你不?」


     


    「不用,我爸來接。」


     


    「歐了,晚上打球?」


     


    「行。」


     


    等人走完,他拎起書包走上來。


     


    「欸,這下能實現我願望了吧?」


     


    「叫老師。」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學生了。」


     


    「你永遠都是。」


     


    「你沒回答我的話。」


     


    「高考成績沒出來呢。」


     


    「你別給我耍賴。」


     


    我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紙,塑封過的。


     


    「喏,給你。」


     


    沈確瞥一眼,接過,「什麼東西?」


     


    細看,臉色微變。


     


    「今天的告別是我的日落,期待再次相遇時的朝陽。」


     


    我念出這句話,「我都會背了。」


     


    「什麼意思?我不要。」他還給我。


     


    「這是我格外對你的祝願,六年前適用,現在也可以。等你變成更好的人,再還我。但你不要的話——」


     


    「這明明是我的。」


     


    沈確又很快抽回去,又拿出自己的錢包,夾進去。


     


    「行吧,快回家,好好休息。」


     


    沈確走出去兩步,又返回來。


     


    「你和那男的怎麼樣了?」


     


    我反應過來,「哦,他都結婚了,女兒前天剛滿月。」


     


    「你不找男朋友?」


     


    「你又問多了。」


     


    「我又不是你學生了,問問怎麼了。」


     


    「目前沒打算。行了行了,你快走吧你。」


     


    19


     


    新學期,我又接了新的班。


     


    我從新手老師逐漸有了自己的經驗,也從沈確開始叫起來的「冰冰老師」變成後來學生口中的「寒冰射手」。


     


    我媽自楊繁那事也沒再來催我。


     


    我爸和我說,媽知道楊繁結婚那天前女友鬧場搞得很難看,罵了他好幾天。


     


    意思我都懂,想讓我倆都有個臺階下。


     


    不催婚,專心工作,我挺安於現狀的。


     


    隻是我的微信從暑假起便總是會時不時響起來。


     


    我帶的第一屆考的都不錯,都上本科了。


     


    高三一班的學生群每天聊得熱火朝天,今天誰通知書收到了,明天誰去哪裡旅遊了。


     


    沈確的通知書是私發給我的。


     


    中國政法大學的法學專業,他終是得償所願了。


     


    他的左膀右臂一個讀公安,另一個離心儀的國防大學差了幾分沒上,但去了另外一所軍校,鐵三角都在北方。


     


    就算出去讀書也不會孤單。


     


    暑假後。


     


    「梁冰冰,在幹嘛呢?」


     


    「叫老師。」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準備上課。」


     


    「哦,我準備參加校園聯誼去了。」


     


    「祝你成功。」


     


    「梁冰冰,我下課了,在幹嘛呢?」


     


    「值周。你不是參加聯誼去了嗎?女嘉賓亮燈了嗎?」


     


    「這麼希望我找到女朋友?」


     


    我不接他的茬。


     


    後面我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大概能感覺出沈確的小心思,初中那點苗頭在成年後重新蠢蠢欲動。


     


    但我深知這很不現實,大學是拓展眼界的第一扇門,過不久,他就會把我關進門內。


     


    所以我不去把他刻意放在心上。


     


    隻是偶爾會想起他的左腿,紅腫的,破皮的,想久了,心髒裡會有根線,輕輕得戳我一下。


     


    我的日子過得很溫吞,除了上課,社交也簡單。


     


    我的朋友圈僅限於高中三兩好友和大學室友,在同城的,周末可能就約個飯。


     


    但大家彼此都很忙,碰到的見面也並不多。


     


    很快,又將是寒假。


     


    我爸媽提出全家新年去北京玩。


     


    定好旅行團後的那個晚上,我頭一次主動找沈確聊天,問他北京有什麼可以吃喝推薦。


     


    「你要來北京玩?」


     


    「嗯,和我爸媽一起。」


     


    「幾號?」


     


    「二十八,等我放假就走。」


     


    「這麼遲,我都回來了。」


     


    「嗯哼,有推薦的嗎?避免踩雷什麼的。」


     


    「你等我會兒。」


     


    這一等就是大半個小時,一份名為「北京」的 pdf 文件飄了過來。


     


    詳細到讓我有點瞠目結舌,就差沒把廁所標出來了。


     


    「你們玩幾天?」


     


    「八天。」


     


    「行,玩的開心。有什麼事隨時說。」


     


    20


     


    收到沈確的共享定位時,毫不誇張的說我大腦宕機了好兩分鍾。


     


    「我回北京了。」


     


    「今天才初二!」


     


    「怕你缺導遊。」


     


    「你到底想幹嘛。」


     


    「說了怕你缺導遊麼。」


     


    「你不在家裡過年嗎?」


     


    「家裡吃過年夜飯,去劉爽家裡拜過年,我就算完成任務了。我爸媽現在也不太管我了。」


     


    不自覺地,我開始換衣服。


     


    我媽問我這麼晚幹嘛去。


     


    穿衣服的手一停,回過神,忙說道:「哦,我一北京的大學同學約我吃夜宵,你們先休息吧。」


     


    「那你早點回來,明天還要爬長城,羽絨服帶上。」


     


    「欸知道了。」


     


    等車的時候冷風把腦子吹清醒了,我深知這樣是不對的。


     


    但又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他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


     


    尤其當他和我說他在北京的那一刻,一股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襲滿我全身。


     


    年輕是衝動又克制的。


     


    衝動是他,克制是我。


     


    碰撞在一起,帶著我心中的背德和無止盡的刺激。


     


    我們幾乎同時到。


     


    黑色大衣包襯得他身型十分挺拔。


     


    頭發也長了,擋住他前額,是大人的模樣了。


     


    不管走到哪,真的是一個充滿閃光點的男孩子。


     


    路過的女生幾乎都在回頭看他。


     


    我深吸一口氣,朝他走去。


     


    「你沒帶行李箱啊?」


     


    「嗯,明天下午就走,要去蘇州看外婆。」


     


    我啊了一聲。


     


    「你偷跑出來的?」


     


    「也不算吧,他們知道我是去找朋友玩,但不知道是來北京找。」


     


    見我不說話,他突然伸出手。


     


    我下意識一躲,「你幹嘛?」


     


    他笑著比劃:「梁冰冰,你是不是一直都沒長高啊。」


     


    我一臉黑線,「你管。」


     


    「我又長高了兩釐米,一米八四了。」


     


    「所以?」


     


    「沒有所以,就是蠻喜歡這樣的身高差的。」


     


    他意有所指,我不去搭理他。


     


    「去哪?我明天還要早起去爬長城呢。」


     


    「清酒吧坐會?」


     


    「嗯。」


     


    沈確點了個包廂,隔絕了大半空間,隱私性比較高。


     


    「怎麼不坐外面?」


     


    「怕別人打擾我們。」


     


    「你嘴巴能不能有個把門的?」


     


    「我又沒說錯。」


     


    一開始聊得挺正常的,聊我工作,聊他學習。


     


    後來我發現他有些失控,一杯接著一杯,我想去奪他杯子,被他手一擋。


     


    「你有點喝多了。」


     


    「沒,我有數,有些話酒不喝多點,沒膽子開口。」


     


    我頭皮一陣發麻,「那就不要開口了。」


     


    我再次去奪酒杯,這次卻被他抓住手。


     


    根本掙脫不掉。


     


    「你真的喝的有點多了。」


     


    「梁冰冰,你真看不出來啊?」


     


    我看的太出來了,所以我害怕。


     


    我盯著他,「沈確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知道。」


     


    「學校裡有這麼多優秀的女孩子,怎麼就想著我。」


     


    「白月光。」


     


    「白月光就是用來緬懷的。」


     


    「你真的很打擊我。」


     


    「我送你回酒店。」


     


    「我還沒訂。」


     


    「我給你訂。」


     


    我借機抽回手。


     


    「既然這麼想撇開我,幹嘛還同意出來見我?」


     


    「我怕你一個人出意外。」


     


    「你撒謊。」


     


    「我撒什麼慌......你幹嘛!」


     


    我瞪大眼睛。


     


    沈確動作太快了,他撩起褲管,卸下假肢。


     


    又拉過我的手,摁在斷腿處。


     


    我全身跟觸電般,整個人燙了起來。


     


    他帶著我,讓我用掌心完全包裹住他已經消失的左小腿。


     


    「你看,你的溫度騙不了我。梁冰冰,你心裡有我,是不是?」


     


    清酒吧的燈光很幽暗,外面的人完全注意不到包廂裡面。


     


    我的手一直沒抽回來。


     


    他的手覆在我手背,也沒動。


     


    「我有病,並且永遠不會治愈。我現在仍會經常做夢,夢見那場車禍,碾過我的腿,再撞向劉爽,劉爽沒了,我一度以為自己孤立無援。


     


    「沒人能拯救我,我爸媽也不行,他們不懂我的世界,他們不明白我到底要的是什麼,我就想要有個人能認同我的病。」


     


    「認同你的病?」我喃喃,好像有點明白,「因為我不介意你,甚至......」


     


    「當初我發現你的秘密時,我又驚又喜,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你,你是老師,我是學生......所以我做了很多讓你生氣的事。」


     


    「那會,我確實挺生氣的,你拿我那見不得人的習慣威脅我。」


     


    「不是見不得人,隻是不需要別人認同罷了。


     


    「你認同我,我認同你就可以了。


     


    「梁冰冰,我喜歡你。」


     


    他慢慢靠近,我雞皮疙瘩頓起。


     


    最終,他的下巴靠在我的肩膀,酒氣撒在我耳旁。


     


    「比七年前還要喜歡。老天知道我看到你回高中教書是多麼的高興......


     


    「那天你來我家,和我說你是我的家教老師。我就在想,哪裡來的小白兔啊,真的好小一隻,扎兩個辮子,皮膚白,眼睛大,可不就是小白兔麼。


     


    「梁冰冰,我都二十了,你才二十五。」


     


    21


     


    第二天,沈確發來說到機場了。


     


    昨天他確實有點喝多,洋酒啤酒混著喝,到酒店屁股還沒坐穩就抱馬桶吐。


     


    我又去 24 小時便利藥店買醒酒藥又買粥的,折騰到快一點才回去。


     


    「頭不痛了吧?」


     


    「你照顧就不痛了。」


     


    「省省吧,我就睡了不到三小時,我真是謝謝你。」


     


    「抱歉啊。」


     


    「開玩笑的,爬長城依舊打雞血。」


     


    「昨晚的話,你怎麼考慮的。」


     


    「考慮什麼?」


     


    「欸!你這樣我很傷心!」


     


    「比我好看比我優秀的女孩子北京一抓一大把。」


     


    「可她們都不是你。」


     


    「求你不要肉麻。」


     


    「不肉麻,能考慮我嗎?」


     


    「你先好好學習吧。」


     


    「我好好學習,你能不和別人相親嗎?」


     


    我正猶豫怎麼回答,沈確視頻通話彈過來,嚇得我下意識去找我爸媽在哪。


     


    「你躲什麼呢?我有這麼見不得人?」


     


    「你不是要登機了麼?」


     


    「剛過安檢呢,還能聊一會。你下午去哪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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