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昨天晚上，雖然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個人，但姜葉莫名覺得今天晚上的鍾遲津身上的光芒更亮。
她低頭從包內翻出照相機，仔細調了調焦距，而後對準臺上的鍾遲津拍了一張照片。此後，鍾遲津每唱一首歌，姜葉都會拍一張。
像她這種帶相機來的人不少，尤其vip這種好位置，已經有人也在拍。
“啊啊啊，我死了，哥哥每一套衣服都是曾經開演唱會穿過的吧！”
“十周年好絕啊！”
“哥哥，看看我！看臺下！”
姜葉附近那位寶媽拼命喊，拼命舉著燈牌，想要吸引臺上人的注意。
鍾遲津已經換上那套帶有金屬鏈的衣服，他站在舞臺最前方，伴舞全部呈V字形站在後面，不知道是不是真聽見了寶媽的喊聲。
他朝臺下一瞥，忽然抬手放在自己脖子上，輕輕從左劃到右，是那道紅痕的位置。
——然後笑了。
燈光角度問題，並沒有人看見鍾遲津脖子上的紅痕。
“啊啊啊！哥哥，別笑啦，要人命啊！！！”
“啊啊啊，哥哥，我把心掏給你！”
“我死了……”
“我艹！”姜葉聽見那位寶媽說了一聲，隨後翻著白眼硬挺挺往後倒。
“暈過去就看不到後面哥哥唱歌啦！”她後面的女生推了推年輕寶媽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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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寶媽立刻清醒過來，舉起牌子開始瘋狂尖叫，“哥哥，看我再看看我啊！”
姜葉照例給鍾遲津拍了一張照片，再放下照相機，安安靜靜仰頭看著舞臺上的人，和周圍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為了不脫離群眾，姜葉特意拿起兩個應援棒放在手裡慢慢揮著。
“啊！哥哥是不是看我了？剛才哥哥是不是往這裡看了？！”姜葉右邊的女生激動拉著姜葉問。
姜葉：“……”
沒等她回答，她左邊的女生越過姜葉，對右邊的女生喊：“是在看我，一定是在看我。”
“胡說，明明在看我！”
“肯定是在看我和我姐妹，我們的門票是哥哥給的！”
兩個人居然爭執起來，但很快又統一回頭去為鍾遲津吶喊。
兩個小時在萬人亢奮的尖叫聲中，終於快落入帷幕。
眾人也都知道快結束，漸漸安靜下來，等著鍾遲津換衣服整理出來。
舞臺上的燈光大亮，鍾遲津獨自一個人站在臺上，手中握著麥克風，身著簡單的白衣黑褲，和昨天晚上唯一不同的是，修長的脖子上系了一條黑色choker。
姜葉仰頭看著鍾遲津，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眼睛下意識眯了眯。
“媽的。”
“有紙巾嗎？”
“姐妹，能不能給我一張？”
“我也要。”
vip前幾排的座位開始騷動，諸如此類的話不斷在姜葉周圍響起。
“姐妹，有紙巾嗎？”姜葉右邊的女生戳了戳她，另一隻手捂著鼻子。
姜葉從口袋中拿出紙巾給女生，目光重新落在鍾遲津身上。
這時候鍾遲津朝她看了一眼，話筒擋住唇邊揚起的一絲弧度，隨即收回眼神：“這是一首新歌，叫《光》。”
隻有簡短的一句介紹歌名，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這是壓軸的歌了吧，哥哥沒有祝姜葉生日快樂哎。”姜葉左邊女生低聲和自己姐妹咬耳朵。
“畢竟是演唱會，隻是朋友關系，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說的。”
“唉，還是有點難過。”
舞臺燈光隻留下一盞，打在鍾遲津身上，他安靜站在舞臺中央，垂眼雙手捧著話筒，清淺低吟的歌聲四散開來。
劇院會場一靜再靜，所有人都沉默地在聽著他的歌聲。
姜葉抬起相機，對準臺上的照了一張，隨後便也認真聽著，哪怕再聽一遍，她依然為裡面帶著的情感所驚。
一首情歌唱完，就姜葉目之所及，vip座位的人全都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右邊這位鼻血才止住，眼淚又稀裡哗啦地掉。
姜葉：“……”她演戲都演不到這麼好。
到最後退場粉絲合唱的歌，情緒歡快了一點，唱到最後幾句慢慢低下來的時候。
突然有個女生大喊：“哥哥，不管你喜歡誰，我都永遠愛你！”
這一聲如同滴入油鍋的水，瞬間引爆了全場，半數人站起來喊類似的話。
曲終人散，無論所有人情緒多激動，最後總是要退場的。
姜葉沒有順著人流出去，而是沿著舞臺下方，朝後臺走去。
計天傑在旁邊等著，一見到姜葉便領著她過去。
後臺，鍾遲津一下來便匆匆忙忙把舞臺妝給卸了，清俊的臉上還沾了幾滴未擦幹的水珠。
“化妝室不是在這間房？”姜葉喊住前面的計天傑，指著自己旁邊的房間問。
昨天晚上她來過，還記得是這間房，雖然上面掛的化妝室的牌子被摘掉了。
計天傑：“……今天的化妝室在前面。”
姜葉點了點頭，跟著他繼續朝前走去。
“這裡。”計天傑停在一個掛了‘化妝室’牌子的門口，並未進去，而是轉身對姜葉說道，顯然也不打算進去。
姜葉推門而入，裡面隻有鍾遲津一個人，也沒見到周圍有什麼化妝鏡、化妝品，隻有一張大桌子，鍾遲津站在桌子前面。
“我演唱會結束了。”鍾遲津朝姜葉走去，拉住她的手，往裡後退一步，將她帶了進來，隨後伸手繞過姜葉，將門關上，並關掉房內的燈。
“生日快樂。”
鍾遲津讓開位置，並肩和姜葉站立。
他剛才擋住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生日蛋糕，上面插滿了蠟燭。
姜葉的手還被鍾遲津握著，她幾次張口，最後沉默下來。
既然他認為今天是她生日，那從此之後今天便是她的生日。
“快許願，蠟燭要滅了。”鍾遲津牽著姜葉朝桌子走去，他在臺上唱了兩個小時，眉眼間都帶上了疲倦，但人依然很精神。
姜葉不自覺笑了一聲：“這裡是化妝室？”
鍾遲津心虛地轉了轉眼睛：“可能是計天傑記錯了。”
姜葉也不戳穿他栽贓給助理的事實，她走到桌子面前，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幾秒，接著睜開眼睛，吹滅蛋糕上的蠟燭。
室內一下子陷入黑暗中，原本鍾遲津是要去門口開燈，但他沒舍得立刻離開，而是站在姜葉身邊道：“不管許什麼願望，你一定可以實現。”
兩人眼睛適應完突然的黑暗，大概能見到對方的輪廓。
姜葉輕笑一聲：“我剛才沒有許願。”
鍾遲津果然愣住：“那怎麼辦？我……”
他準備再點一次。
“下次你生日記得幫我許。”姜葉輕描淡寫道，她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蛋糕，隨後轉身去開燈。
鍾遲津被燈光閃了一下眼睛，下意識抬手遮擋，等放下手時，姜葉已經走了回來。
她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刀，切下第一塊蛋糕遞給鍾遲津。
鍾遲津其實還有禮物要送給姜葉，他接過蛋糕坐下嘗了一口，便放在桌上，剛準備把禮物拿出來，卻不料姜葉欺上來，彎腰湊在他面前。
姜葉在臺上看著鍾遲津那條choker不順眼很久了，她偏頭靠近他的脖頸處，才發現後頸不是金屬扣，而是一個小蝴蝶結綁著的。
兩人本身靠的近，現在姜葉還湊過來，清淺的呼吸都打在鍾遲津的脖子上。
“我、還有禮物送給……”鍾遲津話音未落，姜葉便已經伸手扯開那個蝴蝶結，將他脖子上的那條choker取了下來。
鍾遲津的喉結快速上下滑動，清晰顯現出其主人的緊張。
剛剛拆完一個蝴蝶結的姜葉，下意識回道：“你不就是我的禮物？”
一說完，兩人俱是一陣沉默。
姜葉拿著那條choker，退開兩步，不自在道：“開個玩笑。”
可能是今天晚上被音響吵壞了腦子，姜葉在心中反省。
鍾遲津卻拉住姜葉，仰頭看著她，臉上還有一滴水珠，在燈光的照映下，掛在眼尾像極了深海人魚淚珠：“好，我把我送給你。”
姜葉目光漸深，盯著鍾遲津的眼睛看了許久，忽然笑了一聲：“一輩子？”
“嗯。”
鍾遲津坐著，姜葉站在他面前。
她抬手大拇指碰了碰他的臉，隨後彎下腰，輕而易舉貼上鍾遲津的唇，嘗到了一絲淡甜的奶油香味。
……
鍾遲津的演唱會每次結束後，都會在熱搜榜上掛上好幾天，這次在眾人眼中的十周年演唱會更是如此。
#鍾遲津衣服#，#鍾遲津choker#，#鍾遲津笑了#……
一溜煙熱搜榜下來，圈內的某些流量歌手看著都酸死了。
他們買熱搜也買不了這麼多整整齊齊排下來。
【除了我死了，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哥哥太絕，太美。】
【總覺得哥哥點亮了什麼新技能，我居然在他身上看到了豔欲，dbq，是我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