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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灼灼烈日 3403 2024-10-31 17: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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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方灼說:“不要。那是我舅舅的手機。”


      “那你找個自己的手機?”嚴烈說,“我上一個換下來的手機還能用。一直放著電池會壞,要不先借給你用?”


      “不要!”方灼堅定地說,“會影響我學習的速度。”


      嚴烈失望道:“那好吧。”


      車輛經過一片水田,男生終於安靜下來,透過車窗看外面的風景。


      他請求方灼和他換一個座位,坐到臨窗的地方,津津有味地欣賞那些並不稀奇的綠田。


      方灼看著他的側臉,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那時候她應該還在上小學,學校要求家訪,老師按照她資料上寫的地址找過去。


      正好那兩天也像現在一樣下雨,隻是下得很大,低凹處的農田都被淹沒了,從路邊看全是渾濁的泥水。有一些不平坦的路同樣已經辨認不清,不熟悉的人可能會踩進樹坑裡。


      老師在村裡迷了路,搞得很狼狽。沒找到方灼家就回去了,跟班裡的同學評價說:“那是什麼鬼地方?”


      方灼當時怕他,所以沒有應聲。因為他長得有些刻薄,對她也不是十分友好。


      她不知道是誰的錯誤,覺得可能是自己住的地方不對。對別人的嘲笑也一知半解的,隻知道是不好的事。


      後來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又去她家走了一遍。站在高高的田埂上,望著嫩黃茂盛的油菜花,說了句“很漂亮”,然後牽著她的手回家,叫她記了好久。連那天黃昏的顏色和路邊的剪影都印象深刻。


      過了幾年,她才明白,不是不好的事,是不好的人。


      嚴烈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他用手指比了個方格,對著外面飛速掠過的,笑說:“這裡好生態,像動漫裡的一樣,隨便拍張照片放網上都是能火的樣子。”


      方灼輕聲道:“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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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她喜歡的樣子嚴烈身上都有?


      嚴烈自娛自樂了會兒,終於進入待機狀態,電池告罄後,眼皮軟綿地向下垂落,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


      沒睡多久,方灼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叫醒,帶著還迷糊的人下了車。


      葉雲程這回一直在村口等著,坐在一張小板凳上。見方灼今天回來,多帶了個人,驚訝了下,拄著拐杖走過去,不知道怎麼招呼。


      嚴烈聽到方灼喊了一聲“舅舅”,瞬間清醒,揚起一個標準的笑容,快速道:“舅舅你好,我叫嚴烈,方灼的同學。上次月考我是班裡的第一名,全校前三。我們的目標是共同進步!”


      方灼:“……?”自我介紹是這種格式的嗎?


      不想葉雲程聽完後態度瞬間熱絡起來,握著嚴烈的手激動說:“你好同學!”


    第17章 一顆小太陽(方灼才發現嚴烈其實很喜歡...)


      嚴烈還記得自己為來方灼家找的借口,一到屋前,放下書包,就問自己的小禿怎麼樣了,讓方灼找給他看看。


      開什麼玩笑?人的臉都未必認得全,何況是雞?


      方灼覺得這位超齡兒童的注意力有點過於集中了,不想聽到他的指責,就隨意從雞籠裡抓了一隻,告訴他就是阿禿。


      嚴烈將信將疑地接過,對著雞腦袋看了會兒。


      雖然一周的時間對於小雞崽來說已經很漫長,足夠它們快速成長並實現外觀變形,但嚴烈還是憑借自己的火眼金睛,在校園裡翻找了半個多小時,將真正的阿禿給找了出來。


      “這才是雞祥物!”嚴烈看破了她的陰謀,失望道,“你居然騙我?!”


      方灼見了鬼:“嘖。”


      嚴烈問:“你是不是想謀害我的雞?”


      “是我的雞。”方灼糾正道,“我付的錢,我買的米。”


      嚴烈說:“我給你錢,你自己不要。”


      方灼由衷好奇地問:“它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因為它禿嗎?你為什麼那麼想看它?”


      嚴烈差點喊出來,他想看的不是一隻雞啊,他又不是變態!伯牙和子期還想著天天見面呢,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朋友?!


      葉雲程聽到兩人的吵聲,探出頭來,緊張問道:“你們吵架了?”


      “沒有的。”方灼回頭說,“我們在討論關於雞的問題。”


      要說到關於雞的悖論,大概就是雞和蛋的問題了。可是他們的雞還得再養一兩個月才能開始下蛋呢。


      等兩人回房間的時候,葉雲程就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水煮蛋。


      方灼特別討厭吃這東西,趁著葉雲程沒注意,塞到了嚴烈的手裡。


      嚴烈捏著手心的雞蛋,對於方灼連一毛錢的短信都不舍得發,卻願意給自己分雞蛋的行為感到十分震驚,很是動容地問:“你這是在跟我道歉嗎?”


      方灼思忖片刻,問道:“你為什麼都18歲了還可以這麼單純可愛?”


      嚴烈:“……”這算是人身攻擊嗎?


      過了片刻,方灼意識到他可能是在隱晦地說自己小氣,又特意補充了一句:“我還給你分過月餅的。”


      當時嚴烈正在跟葉雲程學做飯,兩人聞言一起轉過身來看她。


      那種表情莫名的相像,好像他們才是親戚。


      方灼搖頭:“沒什麼。你們繼續。”


      她去雞籠給盆裡添了回水。


      一個星期沒見,小院子裡多出了一堆土,鋪在靠近門口的位置,就是上回方灼說想拿來種菜的計劃。隻是這些泥土裡還混雜著些細小的石頭,要經過再一次的挑揀,葉雲程應該還沒時間做。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方灼覺得才剛回來,天就快要黑了。


      嚴烈陪著他們看了會兒電視,又幫忙做了點家務。


      葉雲程雖然已經竭力保持房間幹淨,可他的身體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高處或者窗戶角落很難清理到位。還有幾個老舊的電燈泡也一直沒找到機會更換。嚴烈都幫他做了,還在他的指導下更換了家具的擺位。


      他總是很體貼,知道該怎麼合適地幫助別人,讓人覺得舒服且不被冒犯。


      隻是半天時間,葉雲程就變得很喜歡他,不是浮於表面的對學霸的喜歡,是對每一個成熟懂事的孩子的關切。


      他問了兩次嚴烈家裡是做什麼的,放學不回去會不會讓父母擔心,嚴烈都笑笑轉開了話題。意識到可能會讓對方覺得不高興,葉雲程才不問了,轉道打聽起他們學校的事。


      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好友隻有方灼,於是後面的話題基本上是圍繞著這個名字。被他們念叨的人正在後院刨土,作一位辛勤的園丁。


      兩人對方灼其實都不是很了解,但交換了有限的信息後都感受到了長足的進步。


      方灼不喜歡吃五仁月餅,而且不喜歡吃水煮蛋。


      葉雲程認真記下了。


      ――月餅就算了,水煮蛋下回要親眼盯著她吃。


      方灼真正的生日原來是9月28號,跟孔子同一天出生,難怪那麼愛學習。


      嚴烈心裡道,那不就是運動會那幾天嗎?


      ――他兩次錯過了方灼的生日。可能得送兩套高考試卷才可以彌補。


      兩位男士聊得非常開心。


      葉雲程還想讓嚴烈教方灼寫作業,連書桌都清理好了,直到方灼擺好碗筷,喊他們吃飯,他才陡然意識到已經是晚上。


      三人坐在正正方方的餐桌邊,微橙的燈光帶著溫馨的暖意。原來不大活潑的兩人中間多出了一個嚴烈,反而變得更加和諧了一點。


      這個人似乎能快速融洽各種氛圍。


      “太不好意思了。”葉雲程慚愧道,“同學來家裡做客,都沒怎麼好好招待,還讓你幫了一天的忙。”


      嚴烈真誠道:“不會,我特別喜歡跟舅舅聊天!”


      葉雲程笑得開懷,熱情給他布菜:“多吃點。別人送的土雞蛋,特別香!”


      “謝謝舅舅!”


      方灼心中的異樣感更重了一點,瞄了他一眼,懷疑他是來偷長輩的。


      葉雲程催促說:“快點吃,最後一班車是八點到八點半的,不一定準時,錯過就沒有了。從這裡走過去,慢一點的話還要二十來分鍾呢。”


      吃完飯後,葉雲程又問:“烈烈,認路嗎?”


      嚴烈過去拿包,準備走了,聞言停住動作,表情有點茫然。


      前半段路他特意記過,陪方灼一起過來的。但是從村口進來的那一段,他一面跟葉雲程寒暄,一面精神又有點亢奮,的確沒有記得很清楚。


      方灼找到了個跟自己一樣路痴的人,很是欣慰。尤其這個人在三更半夜撿了她兩次,還對她做出過似有似無的嘲諷。


      方灼自告奮勇地說:“我送你過去吧。”


      “你確定嗎?到時候不會要我給你送回來吧?”嚴烈說,“我有導航,不用了。”


      方灼不滿:“這種時候,你說謝謝就可以了。”


      葉雲程道:“那灼灼送一下吧,舅舅洗完碗過去接你。都記得穿衣服,外面涼。”


      可能是因為這兩天一直下雨,所以天也黑得特別早。才是七點多,就已經快看不見路。


      夜裡冷了,風又大,嚴烈穿了件葉雲程一定要加的外套,走在前面,領著方灼出了小路,從包裡摸出兩個手電筒,一左一右地打著。


      “你出門還帶手電筒?”方灼驚訝道,“還帶兩個?”


      “我有點怕黑。”嚴烈用燈光掃著地面,對鄉間陌生的路況很謹慎,以免踩到什麼坑。


      方灼狐疑道:“你怕黑?那你大晚上怎麼還老在外面逛?”


      嚴烈被噎住,默然半晌,說:“我一般都在店裡。”


      他說:“而且我更討厭一個人待在家裡。”


      A市基礎建設比較完善,他的家又在市中心附近,即便是深夜,也沒有那麼昏暗。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我真的怕黑。”嚴烈說,“其實我不是特別怕黑,但是我怕鬼。”


      方灼才發現嚴烈其實很喜歡撒嬌。


      他撒嬌的時候聲音是輕快的、軟和的,連眼神也帶著可憐巴巴。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還是本性如此。有夜色掩護,他變得肆無忌憚了。


      方灼聽到自己妥協地說:“好吧。”


      嚴烈說:“那你離我近一點。”


      方灼走上前,跟他並排站著,又從他手上拿了個電筒,跟他一起照明。


      嚴烈步子放得很慢,過了半晌,再次跟她搭話。


      “我覺得你很厲害,什麼都會。”


      方灼滿腦子糊塗,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都會。


      “我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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