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長街
  3. 第4章

第4章

長街 3389 2024-11-01 10:26:48
  • 字体大小 18
  •   向芋是個非常隨遇而安的姑娘,聽靳浮白前後的用詞,明顯推薦的是後者,她也就不算了,直接確定:“那就大月季鵝肝吧。”


      等著上菜的時間,向芋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拿出來,她決定回臥室去取。


      靳浮白打趣她:“有什麼不得了的業務,非要現在去?”


      “無業遊民能有什麼業務,當然是拿來玩貪吃蛇啊。”


      向芋回去拿完手機,再回來時,之前拉小提琴的那個紅裙子的女人正站在靳浮白身旁,而靳浮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點了一瓶白葡萄酒,舉起高腳杯淺酌。


      剛才沒細看,現在看來那女人真的是長了好妖娆一雙眼睛,隻是眨動幾下,眉眼間風情自起。


      不知道靳浮白說了什麼,那女人走開時眼中的風情像是深秋殘葉,搖搖欲墜。


      向芋拿著手機走過去,有些好奇:“剛才那個小提琴手是在找你要聯系方式麼?”


      “嗯。”


      “你沒給?”


      “沒給。”


      向芋開始一局貪吃蛇,指尖在屏幕上遊走,隨口說:“可是她很漂亮,身材也好,還會拉小提琴。”


      坐在對面的靳浮白笑了一聲:“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靳浮白是個理性的人,面對陌生人的搭訕他的第一反映並不是什麼浪漫的設想,而是一種警惕。


      如果說這就是他對於生活的態度......


      向芋盯著屏幕上遊走的貪吃蛇遲遲未動,其實在這個瞬間她是有些慶幸,慶幸相識是由靳浮白遞出了襯衫,在長沙相遇也是他發出了共住套房的邀請。

    Advertisement


      她沒有過主動,也就沒有被防備。


      貪吃蛇隻吃到三顆蛋,還像個粗短的毛毛蟲,沒等展露蛇的樣子就已經觸碰到障礙,GAME OVER。


      向芋忽然沒什麼心情玩遊戲,收了手機,看向靳浮白。


      靳浮白放下高腳杯,笑著給她講了個故事:


      早些年在國外的咖啡廣場,一個女人搖曳生姿地走過,不慎被桌角刮到真絲面料的裙擺,裙子碎得挺誇張,腰背盡露,臀也暴漏在空氣裡。


      當時在場的男人們紛紛看過去,等回過神,不少人丟了錢包。


      “怎麼就丟了呢?”向芋有些不解。


      靳浮白替她斟滿一杯花果茶:“那個女人和小偷是一伙的。”


      一個負責吸引注意力,一個負責偷東西。


      絕對的好拍檔。


      向芋沒怎麼過腦子地問了一句:“那你看了麼?她身材好麼?”


      靳浮白睨她一眼,沒說話,於是向芋換了個方式又問:“你的錢包丟了嗎?”


      靳浮白笑了:“沒有。”


      那頓飯吃得頗為愉快,向芋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去過網吧臺球廳和酒吧,也聽過趙煙墨那群狐朋狗友在飯桌上口無遮攔地開黃腔,講一些下流的故事,然後再吹噓自己在床事上面多麼多麼牛逼。


      那時候向芋看他們噴雲吐霧地扯著嗓子吹牛,總覺得他們哪怕聊的是成年男女之間的事情,皮囊下也還是裝著幼稚的靈魂。


      不止幼稚,還低俗。


      但靳浮白有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氣韻,開玩笑都十分得體。


      他是在向芋品嘗那道大月季鵝肝時才笑著說了真話:“我那天其實,沒帶錢包在身上。”


      所以沒丟錢包不是因為沒看。


      是因為沒帶。


      向芋含著山楂裹著的鵝肝,想笑又不好開口,隻能捂著嘴憋著,差點憋出眼淚。


      鄰近午餐結束,靳浮白點了一支煙,又像之前一樣用一隻金屬針捅開煙絲,插了一截東西進去。


      他笑著說:“自己待會兒?我去個洗手間。”


      向芋點點頭。


      她一直想知道他吸煙時塞進煙絲裡的是什麼。


      怎麼香煙到了他嘴裡,就變成了嫋嫋沉香?


      趁著靳浮白不在,向芋拿起手機搜了一會兒。


      網上是有解答,他放在香煙裡的,是特制的沉香條。


      看過才知道,在煙裡面塞沉香原來有那麼多功能,還能清肺止咳......


      向芋對這個結果抱有懷疑,總覺得抽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怎麼還能清肺了?


      她一邊想著靳浮白把煙放在指間輕輕捻動的樣子,一邊繼續查。


      網上說什麼的都有,推薦搜索中,有人查“吸煙時塞沉香條的好處”,也有人查“往香煙裡加三滴百草枯”。


      向芋出於好奇,挨個點進去看,正好看那個加百草枯的推薦問題時,靳浮白回來了。


      向芋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扭頭看著靳浮白:“靳浮白,你不會是去結賬了吧?”


      被問到的人不置可否,隻是淡笑。


      算是肯定了她的問題。


      “......不是說好了今天我來請客,你怎麼把賬結了?”


      “讓你記我記得深刻一些,免得回帝都市就把我忘了。”他這樣說。


      其實向芋有些心不在焉。


      不到半小時前,靳浮白才和她講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的故事,現在他把賬單結了,她成了吃免費午餐的那個人。


      可是仔細想想,她的“免費午餐”何止今天這一頓,連日來給靳浮白添的麻煩,都能歸結到其中去。


      但向芋不知道她這頓免費午餐的代價是什麼。


      真的隻像他說的那麼簡單,隻是叫她回帝都市後不要忘記他就行了?


      靳浮白身上有浮動著的沉香,暖且溫和。


      他沒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站在向芋的椅子後面,一隻手搭在她的椅背上,湊近去看她的手機:“又在玩遊戲?”


      向芋感受到他的溫熱氣息,她沒回頭,盯著屏幕回答:“沒,查點東西。”


      大概是身後的靳浮白也看清了手機上的內容,先是一聲輕笑,隨後靠得更近:“這頓飯吃得不滿意?想著往煙裡滴百草枯呢?這是要投毒啊?”


      他說,“是準備殺廚子,還是準備殺我?”


      他的語氣很輕,糅合在柴科夫斯基的曲子裡。


      聲音繾綣,像情人呢喃。


    第5章 紅包 百年好合,新婚快樂


      靳浮白挨得這樣近,帶著他特有的沉香氣息湊在耳邊,向芋的腰背有些僵硬。


      因為玩手機,她的坐姿很隨意,背也沒有很挺直,現在想要坐直,卻又覺得哪怕輕微的動作她都沒辦法自然完成。


      向芋腦子有些渾沌地想著:


      是現在嗎?


      他已經開始收取他的午餐費用了嗎?


      但靳浮白隻是說完那幾句話,隨後起身拉開距離,他拿了煙盒笑著開她的玩笑:“對我這麼好奇?給你看看?”


      說著把煙盒和放了沉香條的小盒子輕放在向芋面前。


      向芋打開盒子,淺嗅沉香。


      家裡以前有老人供佛,向芋小時候經常在《大悲咒》裡聞到滿室沉香,可惜佛不渡人重症,老人離世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想到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她不免蔓延開一點傷感。


      還好靳浮白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吃好了?要不要回去睡個午覺?”


      他那語氣溫柔得,就好像這個午覺並不是他們各自孤枕而臥,而是要相擁入眠似的。


      向芋的傷感也就被岔開了,舞臺上換了一個男歌手在唱英文歌,調子很舒緩。


      她就在這樣舒緩的語調裡避重就輕,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回答:“走吧。”


      等電梯時,向芋的手機不斷在手裡震動,是一個陌生電話。


      她接起來,沒說話,對面的人叫了一聲:“芋芋。”


      聲音過於熟悉,向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例行公事般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掛斷電話後直接拉黑了這個電話號碼。


      這些動作落在靳浮白眼裡,他按下電梯開門鍵,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什麼人讓你煩成這樣?”


      電梯的設計很人性化,大概是為了照顧小孩子,開門的按鈕位置比較靠下,像靳浮白這種身高優越的人按電梯,不是那種手指向上的姿勢,而是指尖垂下,掌背上的凸起的骨胳像白玉扇骨。


      向芋下意識盯著看了半天。


      電梯就停在他們的樓層,恰巧電梯門打開,“叮”的一聲。


      他安靜時的臉看不出情緒。


      “我前男友。”


      向芋邁進電梯時說,“一個月前剛分手。”


      “為什麼分手?”


      向芋不由去看靳浮白,她不覺得他是會問這種八卦問題的男人,也因此對他的提問略感詫異。


      她看清靳浮白認真的表情,忽然明白,他是在問她對於感情是什麼樣的態度。


      這是一種,在“一切開始”前的試探。


      餐廳在5層,靳浮白的套房在7層。


      隻是電梯運行的這麼十幾秒裡,向芋就用簡單的言語說完了自己一年的感情,她不是一個會說前男友壞話的人,隻說趙煙墨在某種意義上對努力的理解和她不太一樣。


      靳浮白總結原因:“因為他能力不夠?”


      “不是。”


      向芋搖搖頭,一口氣嘆得舒服又自然,“是因為他在所謂的努力過程中,忽略了我的感受,他讓我感覺不到喜愛和呵護。”


      靳浮白倒是很中肯,那方也不偏,闲聊一樣笑著說:“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也許你的前男友隻是想要為你們以後做打算,才努力留在帝都市。”


      電梯到達樓層,金屬門板緩緩向兩側打開。


      她回頭看了靳浮白一眼,像是笑他不懂:“有情飲水飽,情分都沒了,還努力留下幹什麼。”


      這句話像是王母娘娘的銀釵,在向芋和靳浮白之間劃出一道難以跨域的銀河。


      靳浮白還是用門卡刷開套房的門,做一個“請”的手勢讓向芋先進去。


      向芋也和前幾天一樣,泡咖啡時會問他要不要也來一杯。


      但他們免掉了其他多餘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去機場,靳浮白開了一輛長沙車牌的車子,載著向芋一起。


      長沙的天氣已經徹底放晴,碧空如洗,片片白雲浮在頭頂,連日的暴雨把城市洗刷得锃亮,務工的攤販也滿臉笑意。


      向芋把行李箱放進車子後備箱,坐進後座時,靳浮白倒是調侃過一句:“還真當我是司機了?”


      “怎麼會,那我就坐不起了。”向芋笑著說。


      其實還是有些可惜的,向芋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有些黯然地安慰自己:


      不合適的人就是不合適啊,就像她迷戀長沙那家飯店的骨湯煮木槿花,卻又不可能把廚子塞進行李箱。


      她看向靳浮白的側臉。

    作品推薦

    • 愛意散在秋風裏

      柳茵第一次入围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提名,向我的未婚夫周贺川要了一件礼物。 他从不离身的那串佛珠。 聚光灯下,周贺川亲自摘下,为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戴上。 神态专注虔诚。 后来有媒体扒出,那串佛珠是我一步一跪求来的。 在佛寺前等了一天一夜。 当天晚上,周贺川坐飞机去了那间佛寺,在千年古树下找到了我曾经写下的祈愿 信—— 「唯愿周贺川与沈念微,长长久久。」

    • 左耳情話

      和聋子竹马联姻后,我们天天做恨。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五年时间一到,本打算立刻解除协议。 眼前却浮现出他聋着耳朵为我买糖葫芦差点被车撞的画面,一下心软。 直到后来打算去跟他协商要不要就这样过下去时,楼道间传来他兄弟的打趣声: 「哥们,装聋装上瘾了?」 裴越把玩着助听器,靠在墙上勾唇低笑: 「只有我聋着,她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 一墙之隔的我蒙了。 那我在床上说的那些荤段子,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 情深難逃

      畢業后很多年,我寫的破鏡重圓文偶然爆火。男主是他。 新書發布會,他作為投資方坐在臺下。 他女朋友笑著說:「我們就要訂婚了,請某些人不要自作多情。」 記者仍不死心,「沈總,你討厭作者,為什麼還要買下版權?」 沈書謹看都不看我,答得云淡風輕:「劇情拙劣,我不想再看到它。」

    • 阻止小姑子嫁精神小夥後,我家破人亡

      "上一世,我好心收留离家出走的精神小姑子回家,劝她打了孩子,重新回去上学。   她觉得我不懂真正的爱情,带着她的黄毛男友在我家楼下电摇直播。   小姑子辍学在家待产,被奇葩孕妈群洗脑,大夏天也要开暖气,怕自己宫寒把男宝冻坏了。   我好心劝她科学养育,还给她找了个阿姨照顾,她觉得我嫉妒她的好大儿,见我就骂。   就连破水进医院了也不忘开同城直播感谢家人们的打赏,顺便推销一大波三无产品。"

    • 重生後換個母妃

      母妃嫌我是女儿身,把别人的儿子当宝。她为假儿子谋皇位,

    • 仙劫

      师姐七岁筑基,二十岁便结元婴,被公 认为千年一遇的修仙天才。只有我知道,她体内有一半妖皇血统。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