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露水的夜
  3. 第17章

第17章

露水的夜 3154 2024-11-01 14:13:04
  • 字体大小 18
  •   到家的時候,她一整天的興奮勁兒基本已消散殆盡。


      南笳明白那種心情,高興過後的落寞感。


      甄姐將車裡的東西都拎了下去,而周濂月扶著周浠下了車。


      周浠握著手杖,面朝著南笳所在的方向,笑說:“謝謝你,我今天真的很快樂。”


      南笳說:“差點忘了。”


      “嗯?”


      南笳從自己的包裡掏出個小禮品盒,拉過周浠的手,將其放上去,“不是什麼貴重的。當聖誕節禮物了。”


      “啊……”周浠“看”她,“我沒給你準備。”


      南笳笑說:“我也不是專門買的。上次去逛街隨手拿的,一直放在包裡。剛想起來。”


      周浠捏住盒子,“……謝謝。”


      “沒事。”沒說下次再跟她一起逛街,因為這不由她決定。


      周濂月將周浠送到大門口,說:“進去早點洗漱,早點休息。”


      “你不再進去坐一下麼?”


      “南笳還在車上。我送她回去。”


      周浠笑,“真的嗎?送她回去?”


      周濂月敲她腦袋一下。

    Advertisement


      周浠正色,:“哥,她真的很好。”


      “知道了。”周濂月說,“進去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不要讓我再撞到你對她說難聽的話。”周浠笑著,以手杖探路,走進屋裡。


      周濂月回到車上。


      南笳雙臂趴在打開的車窗上抽煙,她覺察到周濂月在觀察她,轉頭。


      他不作聲,她隻好笑問:“怎麼了。”


      周濂月將她手腕一捉,“下車。”


      南笳被他牽著,走到了停車坪的另一側,那裡停了輛大G。


      他打了個電話,片刻,甄姐從屋裡出來,送來一把車鑰匙。


      周濂月將車解鎖,拉開了副駕門,自己則繞去了駕駛座。


      南笳上了車,見周濂月系安全帶,真是要打算自己開車,笑說:“你這樣我有點受寵若驚。”


      周濂月淡淡地瞥她一眼。


      車駛出去,周濂月點了一支煙,一手搭在方向盤上。


      轉頭看她,問:“逛了一天,怎麼沒給自己買點東西。”


      南笳笑說:“都順走了你一張卡,還不夠?”


      他們聊天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周濂月抽著煙,過了會兒,才又出聲:“對《灰雀》的女二號感興趣?”


      不做他想,肯定是關姐跟他匯報的。


      南笳笑看著周濂月,“我陪周浠真沒想從你這裡得到什麼額外的好處。這就是我分內的事——這麼說也不對,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我陪她一天也挺開心的。”


      周濂月隻問她:“不想要?”


      “想。我也知道你追加投資是很輕易的事,但還是希望你不要多做幹涉了。這角色我很喜歡,就更不想影響導演的判斷。關姐說合同保底女三號,我覺得就夠了。分量重的角色,還是留給導演一些自由抉擇的空間吧。藝術創作本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周濂月轉頭看她。


      他其實多少覺得這姑娘有點兒圓融,真話假話渾說,更別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這種真誠的時刻就格外難得,就像她那晚在那兒燒劇本,拿火點煙。


      像剝洋蔥。


      他挺想看看,剝到最後一層,她到底會不會給他驚喜。


      南笳覺察到車是往近郊開的,以為他大半夜的要去那性冷淡的餐廳,胃已經開始痛了。


      然而不是,後來看見了沿路的路牌,才知要進山。


      她也不問去做什麼,現在多少有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意思。


      進山的路到後來車流便越來越稀疏,隻偶爾有車對向駛來。


      這一點南笳很佩服周濂月,有素質不高的人開遠光燈,換她早就三字經問候了,他倒是格外平靜。


      山裡安靜極了,南笳看著車窗外樹影幢幢,早就分不清楚方向,就笑說:“你不是要殺人越貨?”


      周濂月竟應承了她的玩笑話,“能賣幾個錢?”


      最後,車開到了一棟別墅前面。


      南笳跳下車,一瞬間侵來的寒氣叫她打了個冷顫,山裡比城市要冷得多。


      周濂月走過來,將她的腰一攬,就這樣半摟著她進屋去。


      是密碼鎖,他按鍵的時候,她故意湊過去看,他卻什麼也沒說,就由著她。


      進屋,周濂月按了一下總控開關,全屋的燈火一霎亮起。


      南笳發現,不管多少次,這樣的瞬間總會叫她心緒翻湧一下。


      別墅裡沒人,但幹幹淨淨的沒有一絲灰塵,可能是日常有人打掃。


      南笳問:“可以參觀嗎?”


      周濂月點頭。


      別墅的裝修有點類似侘寂風,但比那更溫暖些,一樓是客餐廳和廚房,沒什麼特別的。


      上了二樓,有個十分開闊的書房,一整面的玻璃牆,下方便是一片林海,再向遠處眺望,是比蜃樓更遙遠的城市燈火。


      更妙的是,玻璃牆對面的那面牆,砌了一個壁爐,是真燒柴的那種。


      南笳走過去研究了一會兒,問:“壁爐可以燒起來嗎?”


      周濂月說:“你可以先去洗澡。我叫人來燒。”


      這荒郊野嶺,不知道哪裡有人。


      可當南笳洗完澡再來到書房,這壁爐真的已經燒了起來,火尚且還不夠旺,但靠近時,那真切的,可以灼熱皮膚的溫度,還是讓南笳一霎便心情雀躍。


      周濂月不知道去哪兒了,不在書房裡。


      沙發挨壁爐很近,南笳從沙發上撿了一隻抱枕,在壁爐前的地毯上抱膝坐了下來。


      過了會兒,她聽見有腳步聲,轉頭一看,周濂月走了進來,手裡提著兩瓶瓶裝的橘子汽水。


      仿佛是冰鎮過的,瓶壁上有水珠。


      周濂月遞給她一瓶,她看了看,卻愣了一下,因為是她十九歲時拍過廣告的那品牌。


      她瞥了周濂月一眼,但他永遠是那樣淡漠的表情,她猜不出來,這是不是故意的。


      透過火光,橘子汽水的顏色更玄妙。


      周濂月坐在身旁的沙發上,垂眸。


      南笳隻喝了一口,便呆望著汽水瓶,有點失神,火光在她眼睛裡跳動,讓人想到沉了冰塊的玻璃杯,陽光照進去的模樣。


      周濂月一時覺得喉間幹澀而微痒。


      伸手,將她手臂一拽。


      她回神來望。


      他捉住她的手,接過了她手裡那支汽水。


      南笳不明就裡地被拽了過去,跪坐在他腿邊。


      下一秒,周濂月扯開她浴袍的領口,將汽水緩緩地淋下去。


      她整個愣住了。


      周濂月手指收攏,摟著她的肩膀,低聲說:“別動。”


      南笳被冰得顫抖了一下,這過程沒有持續多久,瓶子就空了。


      而下一瞬,周濂月一把將她拉起來,帶入懷裡,低頭,品嘗微涼的汽水。也品嘗她。


      ——


      荒誕的開始,卻是溫存到南笳覺得在做夢的展開。


      或許因為這裡氣氛太好,或許因為今天的周濂月溫和得不可思議。


      當然,她知道,更多是因為,周濂月仿佛有無窮盡的耐心,過程中不斷地、不斷地以言辭,以緩慢而溫柔的行動,告訴她,放松,放松。


      到最後南笳已經徹底消解了緊張和恐懼,隻剩下非常本能的,叫她自己也不可置信的渴。


      而周濂月仿佛比她自己更了解她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他看著她,摘了眼鏡,往一旁一扔,伸手將她緊緊一摟。


      滿足感。


      以及劣根性的成就感。


      這遊戲階段性地通了關,這一霎,周濂月覺得他的耐心值得。


      壁爐裡木柴燃燒發出嗶啵的聲響,還有一些更遙遠的聲音,來自於那玻璃牆外,像是風拂過樹林的嗚咽,寂寥又不可捕捉。


      南笳睜眼,借壁爐的火光去看周濂月的眼睛。


      原來,他摘下眼鏡是這樣。


      沒有那樣冰冷,隻是幽靜,而當染上了欲,也會有微微起伏的波瀾。


      她幾乎是出於本能,仰起頭,舌尖去觸碰他的眼睛。


      周濂月條件反射地閉眼,她碰到的是他眼皮。


      脆弱的,柔軟的。


      然而,他不會永遠讓她有機會“偷襲”。


      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壓在她身側,另一隻手則一把蒙住了她的眼睛。


      失去視線,一切都變成未知。


      已知的隻有他。


      真切地存在於她的內裡。


      結束,南笳做的第一件事,是撈起了一旁還剩的那支汽水,仰頭一口氣喝下去。


      周濂月則戴上眼鏡,去撈地上的長褲,摸出來煙和打火機。


      他點燃銜在嘴裡,她自然地要來分一杯羹。


      這次甚至都不曾打聲招呼,她笑著,直接捏著濾嘴奪過去。


      她吐出來一個薄薄的煙圈,整個人是湿漉漉的,頭發,皮膚,以及看他的眼睛。


      周濂月以為她要說點什麼,但她看了他片刻,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隻是將煙拿下來,塞回他嘴裡,說:“我去洗澡。”


      周濂月伸腳一絆,她停下。


      他笑,咬著煙,伸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一起。”


      ——


      南笳回到壁爐前,已經是四十分鍾後了。


      整個人清爽而疲倦,皮膚上沒有粘稠的橘子汽水和汗液,隻有被火焰的溫度,烤得微微緊繃的疼痛感。


      她有點莫名痴迷這種感覺,一直坐著沒有動。


      周濂月穿著浴袍,走到她身側坐下。


      片刻的靜默,南笳腦袋一歪,枕在他肩膀上,笑說:“故意的是不是?”


      “什麼?”


      “汽水。”


      周濂月不否認。


      “什麼感覺?”


      周濂月垂眸看她。


      “十九歲的我,玩起來是什麼感覺?”


      周濂月頓了下,“你問我?”


      南笳笑,“哦。我搞錯了。”


      她低下頭。


      許久都沒有再出聲。


      周濂月有點懷疑。


      凝視她片刻,伸手,去捏著她下巴,將她腦袋抬起來。


      “怎麼?”她笑。


      然而眼裡是湿漉漉的。

    作品推薦

    • 穿成惡毒後媽,我選擇斬草除根

      "穿成恶毒后妈,我正在折磨男主谢景泽。 他以后会成为权势滔天的镇国公,把我卖到妓院,凌辱三年后惨死。"

    • 惡毒女配覺醒了

      "我是本校园文小说的恶毒女配,但我觉醒了。 为了摆脱剧情,转手将情书递给女主。 然而女主接下了我的情书,还在我受人欺凌时。 砸开大门,带我离开那个黑暗的角落……"

    • 流景

      我是皇上的白月光,但他愛上了我的替身。 我懷胎三月,他灌我喝下墮子湯。 我的血流了一地,疼得鉆心。 他笑著哄我:「乖,生過孩子,就不漂亮了。」 若我不漂亮,就不像失蹤的方婉了。 后來,我重活一世。 當眾燒掉他與我的訂婚書。 我祝他和方婉郎情妾意,百年好合。 他卻說,非我不娶。

    • 我打了京圈太子爺的狗

      人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爷有一条爱犬。 爱到什么程度呢? 当红小花的香水熏到了狗,狗打了个喷嚏,她就被封杀了。 直到我打了他的狗。 所有人都觉得我完蛋了。 没人知道,那条狗是我送太子爷的分手礼。

    • 周予愛意

      妇产科遇见前男友。见我拿着化验单,他激动地跑过来,「沅沅我错了,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我跟孩子姓。」正开处方单的男医生忽然冷哼一声。

    • 攻略我成功後他重啟世界

      "攻略我成功第八年,楚骁后悔了。 他向系统申请重启世界,更换攻略对象。"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