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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釐米的陽光 3508 2024-11-01 14: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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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多一個字都不敢發出去,怕讓她多看幾個字就會多出各種情緒。


      等將手機放下,那從清晨季成陽回來就壓在心口的巨石,或者說從上次兩人最後一通電話後,就始終不散的悒悒,都慢慢消退。紀憶輕聲輕腳地爬上床,掀起輕薄的棉被,鑽到季成陽的懷裡,他睡得沉,卻還是很自然地將她的腰拉近自己,貼在懷裡,胸口,繼續去睡。


      眼睛閉合。


      鼻端都是季成陽身上的氣味。


      她的手,慢慢伸到他純棉短袖下,去觸摸他的背脊和腰。


      就是這麼觸碰他真實的皮膚,才會覺得安心,而且這種地方,在睡覺的時候去撫摸,更多的是戀人間的依賴,和欲望沒有太多的關系。


      “怎麼這麼高興?”他懶懶地開口,低聲問。


      “暖暖給我回短信了,她應該……沒什麼大事。”紀憶笑,用臉去蹭他身上的那層柔軟衣料,“她回我,就肯定沒事了。”


      他被她情緒感染,也覺心情放晴。


      季成陽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角眉梢折進去的層層喜悅,還有露出的一個小小的虎牙尖尖,低頭,輕用舌間去舔她的虎牙,和軟軟的嘴唇。


      這生活,瞬息萬變。


      他越發感覺到,人不是神,永遠無法預料任何的災難禍事。這種情緒原先隻是在戰場上才有,現在,在自己的生活裡,也開始愈發濃烈。


      季成陽承認自己有些趁虛而入。


      完全是趁著她終於內心放晴,在此時,再用愛情和欲望將她徹底包裹住。


      他沒告訴紀憶的是,暖暖在他離開前問過,為什麼會和紀憶在一起,難道不是對年輕女孩子的迷戀,他給的答案很直接:


      他和紀憶之間的那些事橫跨了太多年,不可能重演,也不會有人有資格、有機會再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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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須是這個女孩,必須愛,也必須是一輩子。


      而暖暖的事情,也越發讓老父親堅持,一定要讓他留在國內,不許在做戰地記者這種危險而又沒有保障的工作。理想和現實再次猛烈衝撞,還有那些他進入紀家前的幼年回憶,都在他的心底腦中不斷翻湧。


      一邊是理想,一邊是感情,不止親情,還有愛情。


      他一路回來不是沒有嘲笑自己,你並非第一個戰地記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就忽然有了兒女情長?


      可此刻,再如何心如鋼鐵的男人,也會被愛情煉成繞指柔。


      我愛的小姑娘,原諒我的自私,在臨走之前想要完全徹底地沉澱這段感情。不止是你,這也是我這輩子所嘗試的第一段和唯一一段愛情,會有糾結,想念,眷戀,依賴,也會有不安,醋意,煩躁,渴望,情|欲,所有情緒都是不定的,新鮮的,熱烈的。


      因為深愛,早已喪失安全感。


      這一刻欲望壓倒了所有的理性思維,在他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是堅定的,倘若我能活到那麼久,就一定會陪你到白首。


      男人和女人在性|愛上的區別太明顯。


      男人未曾嘗試性|愛,總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而女人隻有在嘗試之後才會如此渴望,在之前,強烈的欲望隻屬於男人。


      她在他的手下衣衫盡褪,兩個人都被蒙在薄被裡。


      季成陽也一樣,和她藏在這半明半暗的空間裡,整個房間的光都被這薄薄的一層棉被隔開來,他低頭,用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胸,這次是真的在慢慢看,從胸的輪廓,到因為平躺而微微陷下去的小腹,細腰,紀憶劇烈呼吸著,想要抗議,已經被他用腿壓住了雙腿:“乖,讓我看。”


      讓我看。


      多直接的請求。


      季成陽用手指指腹去感覺她身體最隱秘的那個地方,再不是僅憑著意亂情迷急於突破最後那一道防線,他將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下來,去感覺她最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的那一種獨特的誘惑力,柔軟的,湿潤的,微微顫抖,和不斷因為觸摸想要並攏的雙腿。


      這樣的摩挲,這樣的反應,根本也在考驗他自己。


      他不得不用唇齒去反復折磨她的胸,來分散自己對手心下的渴望。紀憶被他弄得迷糊,整個身子都滾燙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像是魚,逃不開水。


      她,也逃不開季成陽。


      季成陽能聽到自己胸口越來越沉重的撞擊聲,呼吸也越來越重,他將下巴移上去,擱在她肩窩裡,低啞著聲音叫她的名字:“西西……”


      他手伸出棉被,去拉出抽屜,拿出個未開封的盒子。


      紀憶整個人都抱著他的腰,聽著塑料薄膜被剝開,紙盒開封的聲音,覺得自己就像是離開水的魚,不能呼吸,看到他在做什麼之後,更覺得自己心跳的快要死過去了。他笑了一聲,仿佛知道她已經看到了什麼。


      “西西……”他的嘴唇就貼在她的耳邊,“我愛你。”


      他徹底進入,紀憶痛苦地躬起身體,悶嗯了聲,季成陽卻不再動,在漫長的時間裡隻是抱著她,慢慢將她擁著,用手掌不斷去撫摸她的後背,前胸,讓她適應自己的存在。紀憶臉上有汗,直到感覺他在親吻自己的眼睛,才勉強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看他。


      她目光帶水。


      季成陽心神為之深深震蕩。


      是怎樣的情生意動,才會讓兩個人拿一生當承諾。


      又是如何的情深意重,才能讓她從不拒絕,完全信任,全身心地交出自己……


      安靜狹小的空間裡,除了彼此的呼吸聲,再沒有其它。他看著她緊咬住嘴唇,不管是最初的痛還是最後的麻木,甚至是最後那些難以啟齒的不斷湧現出來的異樣感覺,都不好意思呻|吟。隻是身體拼命去靠近,靠近明明就是給她帶來這些痛苦和欲望的他。


      季成陽被她這種神情所蠱惑,將自己沉浸在一層層的陌生而又溫暖的包裹中,不斷衝撞到她身體最深處,看到的是她,觸摸到的也是她。


      眼中,身下,心底,生命裡,全部的全部都隻有她。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真是越來越喜歡細節了……


      毫無保留神馬的,西西,你作為女主角,有義務成全文案T.T……


      第四十四章 世界的兩極(3)


      在她的記憶裡,那天早晨醒來的畫面,仿佛是生命的定格,無論過了多少年,她想起來都清晰的像是在現場。看著自己睜開眼,悄悄地,看他,再去伸手摸他隔夜生出來的細微的胡茬。如果她能早生兩年,她肯定,就是季成陽不拉著她去婚姻登記所,她也一定會厚著臉皮讓他和自己結婚。


      如果年紀能再大一些,她還能和他一樣做記者,跟著他到處走。


      紀憶微微挪動,渾身都有些酸痛的感覺,但並不強烈,其實昨晚第二次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強烈的痛感了。她掀起兩人之間的棉被,悄悄去看是不是真的有血,可看到的明顯是兩個人還依偎在一起的身體……


      一瞬看清他的所有,讓她轟然燒起來,忙又壓下棉被。


      季成陽將腿壓住她的腿,不讓她離開,就這麼閉著眼睛用嘴唇去尋覓她的臉,找到他想要親吻的柔軟的小嘴唇,輕輕含住:“還疼嗎……”


      紀憶含糊地嗯著,感覺他那裡又開始……立刻就躲開:“現在不要,不要……”


      她落荒而逃,從床上手忙腳亂爬下來,抓起沙發和地板上的衣服,跑進洗手間。猛地關上磨砂面,這才對著洗手池上半面牆的鏡子看著自己,不停喘氣,臉越來越紅。


      她洗澡的時候,手沿著自己的身體,洗去白色泡沫,身上有隱約的紫紅痕跡,胸前,大腿上都有,看到這些,就能想到昨晚。


      以至於她不敢出去,洗澡的過程緩慢極了,慢到季成陽都來拍門問她怎麼了。


      紀憶這才磨磨蹭蹭穿了衣裳,將頭發擦幹,走出去。


      整個白天,她在他身邊,都有種特別羞澀的感覺。


      兩個人之間任何一個動作、眼神,都讓她心瞬間變軟,對季成陽又何嘗不是,隻不過他不會像紀憶表現的那麼明顯,但也會很自覺地越發注意她,一舉一動,皺眉,笑,低頭,所有都如此豐富,動人心魂。


      五一長假過後,紀憶返校,季成陽離開中國。


      他走時告訴紀憶,他這次為了爭取能早些出去,身份並非是電視臺的記者,而已經辭職,和自己大學室友一起受邀成為一家報社的特約記者。這些都是簡短交待,他對於工作的事,對她說得從來不多,主要的原因是怕讓她了解的越多,心理上得到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多。


      這次遠赴戰場的日期,依舊是臨近他的生日。


      他起初到伊拉克的一段時間,吃住還算有保障,生日那天晚上,他特地和紀憶越了個時間電話。紀憶告訴他,千萬不要掛斷電話,將電話放在了鋼琴上,然後很流暢地給他彈了一首《Angel》,真的很流暢,其實也不是一首難的曲子。


      主要是,在季成陽的印象中,紀憶並沒有系統學過鋼琴。


      他拿著電話,聽她彈完,然後又聽到電話那頭,紀憶拿起電話,問他:“喜歡嗎?”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輕微喘息著,顯然是太緊張了。


      “特地學的。”


      “嗯,”紀憶輕聲說,“我練了特別久,就怕彈不好。教我的人還說,這個很簡單……可我畢竟沒學過鋼琴……還行吧?”


      “不錯。”季成陽坐在窗臺上,看月光下的異國他鄉。


      他想起,自己如果不是堅持著這個理想,那麼此時,他應該和蘇顏,和王浩然一樣在哪裡的樂團裡,做個青年藝術家。他還記得,得獎那天合影後,有人贊揚過年幼的他們,以後一定會站在大眾的焦點處,獲得掌聲和榮譽。


      然而,結果似乎背道而馳了。


      他現在的職業,是隱身在焦點背後,作為一雙眼睛,來看到這些。


      “你還記得這首歌,是什麼時候放給我聽的嗎?”紀憶問他。


      “什麼時候?”他倒是真不記得了。


      “就是……我第一次去迪廳,你早晨把我和暖暖帶回來,把我們鎖在車裡,就是聽得這首歌。”紀憶倒是印象深刻,她還特地為了這首歌,去看了電影。


      紀憶的聲音,有著不甘心。


      季成陽笑,恍然,不得不聲帶哄慰地回答她:“是啊,我想起來了。”


      “你喜歡這首歌,是不是因為歌詞?”紀憶好奇問。


      “歌詞嗎?”季成陽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


      大概猜到了她所指的是那一句: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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