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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韶華歎 3166 2024-11-01 15: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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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蟄伏於東宮,魏昭隻拿我當易碎的瓷器護著,並不限制我行事。


    故而我趁機開始尋找父皇留下的眼線。南朝百年根基,父皇留下了不少能用的人與事物。


    而我單憑南國公主的身份,便可悉數收入囊中。


    前些日子,我得知太子要巡視青州之時,便往外傳訊。


    邀這些人在青州如意館相見。


    還好,人都來齊了。


    「吾等參見公主!」


    我望著幽暗的燭火,望向朝我行禮的眾人,開口說了自六歲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隻問爾等一句,可否願意扶持女帝?」


    他們應該是驚訝的。


    畢竟傳聞中,韶華公主是啞巴。


    可我不是啞巴,我隻是不願意說話。


    不願意開口叫他人父皇。


    我自己的父皇那麼好。


    我又怎願認賊作父?


    「天道昭昭!南帝血脈隻剩公主一人,吾等願追隨公主左右,光復河山,九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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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願意就好!


    「那諸位便入朝吧!徐徐圖之,慢慢蠶食!我與諸君以三年為期!三年後,青州舉事!在此之前,望諸君各憑本事,培植勢力!」


    「爾等尊公主懿旨!」


    「鷹衛統領何在?」


    眾人中一位身形魁梧的將軍出列。


    我打量了他一會兒,半響,從懷中拿出父皇給我的令牌,和一張我親手所畫的地圖交與他。


    「帶著這支軍隊,以起義軍的名義,按照本公主地圖上的標識打過去,切記!」


    「此仗目的不在於攻城,而在於壯大兵馬,不必著急,不用計較得失,注意保存實力。」


    待我聲音落下,原本安靜的屋內一瞬間像是被點燃了生機。


    8


    若之前復國隻是一個願景,此番謀劃後,便隻需耐心等待即可。我在地圖上的標識,都是魏朝布防薄弱之地,又或是我知道的,多多少少對南國有留戀之人在駐守。


    那些地方多為荒涼遙遠之地,當年一舉攻入南國之時,耗盡了魏家的元氣,陛下很難抽出足夠的精力去那些地方鎮壓。


    三年時間,足夠五萬兵馬壯大了。


    魏昭的睡眠一貫淺,我不宜久留,吩咐了幾句需要特別注意的事項後,便匆匆離開。


    我在母妃身上別的東西沒學到,倒是學會了偷看布防圖。


    說來慚愧,也不知這樣的因果循環何時方休。


    「去哪了?」


    魏昭被我驚醒了,嗓音微啞,像隻貓兒一樣。


    我沒忘記自己不會說話的設定,往他懷裡鉆了鉆。


    魏昭隻當我起夜去了,並未放在心上,攬著我又睡了過去。


    青州富庶,為太子封地,魏昭為了躲他父皇給他議親,索性在青州常住了起來。


    魏昭在青州的日子很輕松,公務也不似在東宮繁忙,時常有空帶我出去遊玩。


    今年我十六了。


    上蒼或是想彌補我國破家亡的悽涼,故賜予我越發美貌的容顏。


    魏昭總是攬著我感嘆。


    嘆我含苞待放時便已讓人過目不忘,如今逐漸綻放,更是美得令人驚心。


    我因美貌,在青州惹出不少轟動,魏昭吃味,逐漸金屋藏嬌起來。


    我無所謂,本就不愛熱鬧。


    三個月前我在街上買了兩個賣身葬父的孤女。


    這兩個女孩是那些大人安排進來,替我們傳遞情報的。


    如此一來我的行事愈發便利。


    也就不在乎能不能隨意出門了,我的丫鬟們可以便可。


    9


    我與太子在青州躲了兩年,這兩年紅袖添香,舉案齊眉,倒像是一對尋常夫妻一般。


    可我們不是夫妻,更不是尋常人。


    他是魏朝太子,而我是兩朝公主。


    因陛下突發急癥,宣太子與韶華公主即刻回京。


    皇帝放縱了我們兩年,如今終於不再忍了。


    御林軍統領蕭澤親自來接人,我與太子不得不回去。


    不過見到蕭統領的那一刻,我有了意外發現。


    蕭澤佩劍上的劍穗,是我母妃的手藝。


    那個式樣是我母妃自己琢磨出來的,小時候母妃教我做過。


    我訕笑,看來這兩年宮中發生了不少故事。


    「你笑什麼?」


    問我話的人是蕭啟,我太子哥哥的伴讀之一,也是蕭統領的獨子。


    我拽過他的手,在他手心寫下兩個字。


    「為什麼抱歉?」蕭啟不解。


    我搖搖頭,不忍告訴他,你的父親可能與我母妃有一腿。


    上了馬車,魏昭拉我在他腿上坐著。


    「與阿啟說什麼了?」


    我朝他笑起來,窩在他懷裡,貪戀著他的溫度。


    魏昭一向心思細膩,知我憂慮,輕輕拍著我的背。


    「韶華別怕,吾會護好你的!」


    一回京城,太子便將我藏在了東宮,任誰也不讓見。


    外面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


    10


    無非說我狐媚,隨了我母妃,魅惑儲君。


    說我與太子在青州,在外是兄妹,關起門來做的是夫妻。


    還說太子是因為我才遲遲不肯還朝,也不肯娶妻。


    對此我並不生氣,因為大家說的都是事實。


    但我母妃坐不住了。


    她為了福王和她自己的名聲考慮,要求皇帝賜死我。


    本來魏昭還在為我周旋,可母妃這舉動一出,完全坐實了我狐媚惑主的罪名。


    貴妃大義,生了個不仁不孝、枉顧禮義廉恥的女兒。


    所以這個女兒,當以死謝罪。


    我不是很驚訝我母親的舉動,也不傷心。


    甚至還有一點理解她。


    我骨子裡的那些涼薄自私,歸根結底是從她那承襲而來。


    魏昭還是要保我,我聽聞他在御前自行陳罪,將我與他之事一並攬在了自己身上。


    他說他可以放棄儲君之位。


    我也可以放棄公主之位。


    他要娶我。


    傻魏昭啊,怎麼可能呢!


    陛下隻有一個太子,他不可能立福王的。


    我母妃可是前朝遺留下來的妃嬪,福王再受寵,也出身不正。


    怎能比得上元妻中宮嫡出的魏昭啊。


    原本大好前程的魏太子,一片風光霽月的儲君,終究還是栽在了我的身上。


    陛下震怒,將太子幽禁。


    他沒病,他隻是要把我們從青州逼回來。


    11


    陛下賜我毒酒那日,母妃特地來看我。


    她沒怎麼變,衣著華貴,依舊美艷,依舊得意。


    「你做得很好!陛下廢太子是遲早的事。韶華的任務完成了,應該去見你父皇了!」


    我笑看著她,滿臉嘲諷。


    「你還有臉提我父皇啊?」


    母妃震驚於我會講話,卻也不在意了。


    她與我說了很多話,說她與陛下青梅竹馬,卻被先皇後橫刀奪愛。


    說她自己出身不好,不得不鋌而走險冒死來南國當細作,才搏來一條出路。


    她說她最恨自己的容顏,讓她一輩子隻能以色侍人。


    她又與我說福王是如何懂事孝順,如何聰慧機靈,隻需少許謀劃,儲君之位一定是她兒子的。


    最後她說,日後天下就是她們一家三口的了,多餘的人,盡該除去。


    這裡多餘的人,指我與魏昭。


    母妃是最後一個為我送行的人,隨後我被灌下了斷腸毒酒。


    魏昭總是覺得我膽小,其實我一點也不怕。


    我已囑咐手下之人,屆時隨太子起勢。


    我要魏昭親手替我殺了那些亡我國之人。


    我要魏昭為我更改國號,弒君!弒父!


    我知道他會為我做的。


    他愛我,早已勝過一切。


    他就是一個實心眼的傻子。


    隻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許久未見,還怪想念的。


    可是,為何我飲下的並不是鳩酒!


    這是催情藥!


    身體逐漸不受控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降臨的滋味。


    急急從發髻上尋到一根簪子,就要往脖頸上刺去。


    我有預感,此刻若死不成,未來之事將是我難以承受的。


    可我還是沒死成。


    12


    幾個內侍奪走了我的簪子,三下五除二卸走了我身上所有尖銳之物,又往我口中塞了錦帕,不讓我咬舌。


    隨後禁錮住我的手腳,將我抬到了一間密室。


    他們將我的四肢用細長的金鏈子鎖住,讓我能在一定的空間內動彈,卻逃離不得。


    他終於還是動手了。


    一個翻雲覆雨的天子,想要什麼都必須得到。


    南國是。


    韶華亦然。


    他拿開了我嘴裡的錦帕。


    我找準機會,向他脖頸上的血管咬去。


    我隻想與他同歸於盡,卻被一巴掌扇暈了過去。


    隨後我迎來了一生中最昏暗的時光。


    魏帝將我關在了地下的金絲牢籠中。


    無人之境,便不再掩飾自己內心的醜陋。


    他換著花樣地折磨我,想要把我訓練成禁寵。


    而我卻是看著他就想吐。


    被他碰一下都恨不得立即去死。


    他偏偏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比你母妃好太多了,朕終於明白,朕的兒子為何寧願舍棄江山也要你了!如今放在朕身上,朕也願意。」


    我不知道被他關了多久。


    一個月?


    一年?


    還是更久?


    我實在惡心他,一個沒忍住,吐了他一身。


    隨後他們灌我多少吃的,我都如數吐了出來。


    也許是舍不得我死,魏帝找來了太醫。


    太醫說我有身孕了。


    魏帝很震驚!


    他子嗣稀薄,一向看重皇嗣。


    我怎麼能在這時懷孕呢?


    太醫說我方有一個月的身孕,需要仔細養著。


    13


    魏帝攬著我,與我調笑。


    「韶華已經在這兒陪了朕兩個月了,這個孩子隻能是朕的,等過幾日太子大婚,朕便帶你出去。」


    我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卻笑瞇瞇地威脅我,「韶華,這個孩子要是沒了,太子、福王、你母妃,就都為他陪葬吧!」


    真奇怪,他竟然如此在乎這個野種?


    更奇怪的是那太醫的神色,似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我順從了,我點點頭,指了指太醫,又指了指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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