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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路遇驕陽 3516 2024-11-02 17:2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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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丈夫時琛最近養了一個不太乖巧的姑娘。


    捧得對方不知道天高地厚,鬧到了我的面前。


    少女眼神明媚,她甚至固執地不肯開口叫我時太太:“藺小姐,愛情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彎了彎眼,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力扯下對方耳上的珍珠耳環,耳垂瞬間沁出血珠。


    身後,時琛出現,他下巴繃得很緊。


    林可隻是紅著眼睛:“時先生,您不要生氣,藺小姐應該不是故意的。”


    時琛隻是撫上我的手,替我吹了吹:“阿貝,你手疼不疼?”


    林可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大顆淚珠滾下。


    而我,微微一笑。


    1


    林可是被時琛的秘書帶走的,她似乎有千言萬語,大約她不明白昨日對她還算小意溫柔的男人今天怎麼會變成這樣。


    時琛對我的好不算作假,他發現了我手指上一道不甚清晰的痕跡,親了又親。


    “阿貝,那樣的女人,哪裡值得你親自動手。”他說話的時候,黑眸隱隱有些不贊同。


    我看著時琛,面色如常,對於時琛舉動,我並不覺得吃驚。


    我同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本身不算一個性格溫順的人,卻對我包容體貼。


    在我們這樣的高門望族裏,腐爛的婚姻比比皆是,可我是他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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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我們成婚的時候,我的好友周明媚羨慕不已,畢竟人到一定高位,對於一些基本的倫理都看得很淡漠。


    時琛對我是真心。


    周明媚說,大家族裏,把忠貞當恥辱。


    大約是金錢已經膨脹到一定地步,想要一個男人永遠恪守忠誠實在是難得,對於很多家族的聯姻,粉飾太平就已經很難得。


    可周明媚見過時琛替我布菜的模樣,見過他提起我就不自覺微笑,他對我上心。


    可又對我不是百分之百。


    處在一定位置。


    身邊沒有鶯鶯燕燕反而是異常,時琛偶爾養的幾朵解語花,在周明媚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實在是太常見了。


    好像當汙濁成為一種常態,清白反而是異常。


    2


    晚餐是時琛煮的。


    他這樣年少有為的男人,還肯下廚,實在是難得。


    就連我一向挑剔的母親,都讚不絕口。


    她們似乎很羨慕我,能得到時琛大部分的愛,和全然的包容,我甚至隻要皺皺眉,時琛就能讓我討厭的東西永遠消失。


    他替我將牛排仔細切好,我斂下眼,小口小口吞咽。


    對方的手機不斷閃爍,我下意識地伸手,他隻以為我要喝他杯子裏的酒,於是體貼遞給我。


    在看見我伸手是要拿他手機的時候,他隻是笑了笑,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手,然後遞給我。


    “老婆,你倒是難得查我。”他眼底笑意作不得假。


    時琛對於養解語花的事情,一向不太瞞著我,大約是因為周遭人沒有比他做得更好。


    對太太全然尊重、體貼,事事放在第一位。


    更何況連我的父母都是,在外各有各的天地,我知道的私生子都有好幾個。


    母親沒生下兒子,選了一個還不錯的私生子繼承家業,對方對我母親尊重,對我這個妹妹也算得上愛護。


    高門望族裏,忠貞就是玩笑。


    面上再溫和,骨子都是爛的。


    我打開手機,已經找不到林可了,心下了然,畢竟得罪了我,隻怕時琛不會讓她太好過。


    再往下翻,是秦舒可,也是跟在時琛身邊算久的人了,我亦有所耳聞,實在是個妥帖低眉順眼的,見了我,跟鵪鶉一樣。


    姿態低得不能再低。


    時琛對她的識趣很滿意,對方現在資源不錯,前幾天我還在一個珠寶會上瞧見過對方。


    當時我以時太太的身份出席,時琛居我右側,秦舒可戴著鑽石項鏈坐在對面,實則是向我展示那條項鏈。


    我多看了兩眼,時琛就買了下來。


    秦舒可輕輕柔柔地對我道謝,她十分識趣,沒有久待,更沒有貼到我臉上耀武揚威。


    那晚時琛甚至感知我心裏的不悅,貼在我耳際輕聲說道:“不喜歡她?那我馬上換一個。”


    他眼裏情意做不得假,我不喜的,他都可以棄之。


    我彎了彎眼,笑道:“時琛,你會不會太敏感了?”


    自幼我便是連名帶姓地叫他,小時候,我坐在他身後,風將他衣服吹得鼓起,我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


    是陽光的味道。


    是春心萌動。


    是愛情的萌芽。


    時琛拍拍我的手,燈光昏暗,他語氣卻黏膩:“阿貝,我常常想起我們這一路走來。”


    我沒有作聲,隻是沉默地望著遠方。


    3


    那天晚上,時琛沒有陪我睡覺。


    他說公司有事。


    我妥帖地將他衣衫整理好,目送他離開。


    而沒多久,周明媚就打來電話:“哎,我好像瞧見你們家時琛了,跟我那混蛋老公在一起呢。聽說點了好幾個,不過你放心,你家時琛沒那麼玩得開,通常一對一。”


    黑夜中,我打開燈:“那你又點了幾個男模呢?”


    周明媚笑開了:“以前叫你來,可你是個另類,最討厭這些,不懂其中樂趣。藺珠,你也得開開眼界,夫妻一起玩才好,一人堅守忠貞,心裏是會堵的。”


    我沒有作聲。


    對方聲音繼續傳來:“藺珠,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可是你要知道,到了一定程度,女人都是烏泱泱地往上貼,周圍都是奉承巴結,想要獨善其身,太難了。”


    “我沒有獨善其身。”我輕輕說道。


    周明媚咦了一聲,似乎很有興趣說道:“你也養人了?誰啊,跟我說說。”


    我正要說話,就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彎了彎眼,乾脆俐落地掛了電話。


    4


    我站在樓梯拐角處,看向門外,薛琅一身清冷,熟稔地打開燈,脫下鞋子,走進屋內。


    少年眉目柔和,見了我,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沖我做了一個手勢。


    和薛琅認識是在一個雨天,彼時我剛得知時琛在外面有人。


    我坐在公交月臺的座位上,雨水混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愛人的時候,用盡全身力氣,生了佔有欲,乍然聽到出軌,素日裏再好的脾氣,嫉妒也在全身蔓延。


    可我見多了這樣的事情,身邊的朋友親戚父母,都給我做了不太好的榜樣。


    在說起這種事情的時候,她們甚至不曾放在心上。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是異類。


    饒是最懂我的周明媚,看到我那副精神不振的樣子,都生了十二分的不理解:“藺珠,時家被估值 3000 億,時琛是裏頭的佼佼者,這樣的身份加持,身邊沒有幾個女人繞著,不現實。”


    所有人都勸我寬心,畢竟時琛隻是不夠忠貞,而這一點無傷大雅。


    可我壓抑痛苦,還不敢發作,隻因我見過母親狼狽的模樣。


    花瓶劈裏啪啦碎了一地,將溫順的母親折磨得有些病態。


    後來她也頻頻在外尋找慰藉,一開始是報復,後來是沉溺。


    她眉目間染著欲態,告訴我不能反抗的時候,隻能隨波逐流。


    薛琅舉著傘,出現在我面前,少年生得很高,指骨如玉,他笑起來的時候頰邊帶著梨渦。


    我仰起頭,讓他滾。


    可他似乎沒聽到,隻是想要將傘遞到我手裏。


    我將無處發洩的怒火,化作最惡毒的言語對著眼前陌生的男人,可薛琅隻是面容平和地看著我。


    他的眸似大海一樣包容。


    好半晌,他才低頭在手機打了一行字:


    【抱歉,今天我的助聽器送去修了,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他彎了彎眸,像一輪月亮。


    那些話卡在我的喉嚨裏,不上不下,我覺得羞恥,居然對著這樣一個溫順的少年發洩。


    再次相遇,是在大學課堂上,彼時我是被邀請的成功人士,講述人生起落,剪綵的時候,我看到了他。


    他作為優秀學生,同我合影。


    出乎意料地,那張照片我從助理手裏接過,少年眉眼溫順,如星如月。


    不知想到了什麼,我讓助理送了對方助聽器。


    5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薛琅背著雙肩包,敲了敲車窗。


    助理不悅,我讓她閉嘴。


    少年微笑,將昂貴的助聽器還給我:“您好,這是您的東西。”


    他平和地看著我,在那一刻,我忽然發現,他已經記不得我就是那天大雨中狼狽的女子。


    自那以後,我頻繁出現在薛琅附近。


    一開始,我並沒有想要做什麼,大約是身邊很少出現這樣純粹的人類。


    也許是金錢到一定數量,人生實在無趣,想找一個樂子。


    那段時間,時琛找到了第二朵解語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姑娘,明媚陽光。


    他那時約莫是剛得到其中趣味,有些樂不思蜀,很少能看到他。


    甚至好幾次在我面前說漏嘴,我克制著發怒,沉默地吃飯,看電視。


    時琛摸摸我的頭髮:“可是阿貝,我們走過的那一段路,終究是不一樣的。”


    當然,我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也知道他是真心實意。


    畢竟我和他,確實情分不一樣,我從不懷疑他對我的真心,我們家世相當,一身傲骨。


    無人處的草地上,我也曾率性扔下高跟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


    他好脾氣地拿著我的鞋,眼底全是我的模樣。


    盛大的婚禮,他說會永遠愛我,可他沒有說,永遠隻愛我一個。


    6


    薛琅性子拘謹,一板一眼。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對方對我動心了。


    因為每每同他講話,他耳尖都是紅彤彤的。


    我一時失笑,問他要不要聽我彈鋼琴。


    彼時,櫻花盛開,校園的林蔭道上,人群三三兩兩。


    我和他走過很長一段路,學校後山裏挨著火車軌道,一向是貨車經過。


    那日,斜陽餘暉下,陽光在他的頰邊流轉,耳後是轟隆轟隆的聲音。


    薛琅碰了碰我的手,似乎是怕我被那些嘈雜的火車聲驚嚇到,他伸出手,捂住我的耳朵。


    指尖溫熱。


    恰好在此時,少年啟唇,說了一句話。


    我問他說了什麼,他沒有作聲。


    後來我坐在車上,車駛向別墅區的時候,我以手抵著額頭,忽地彎唇一笑。


    其實後來認識了薛琅不久,我去學了手語和唇語。


    如果我沒有學錯,薛琅那句話應該是“我喜歡你”。


    少年愛意赤忱,可我卻覺得卑劣,因為他甚至不知道,我已經有了丈夫。


    他那樣的人,皎皎如明月,怎麼會理解大家族裏心照不宣的玩樂。


    7


    很長一段時間裏,薛琅知道我夜間睡不好的毛病,會坐車來別墅裏替我念故事。


    我同他並沒有越界的行為。


    有時候甚至有些自暴自棄,我沒有清除時琛在這家裏的痕跡,可惜很有意思,時琛居然在這個屋子裏的痕跡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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