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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折月 3647 2024-11-02 17:3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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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撿了個清純貧窮男大。


    我幫他還債,助他上學。


    可惜差七歲,他對我冷淡又疏離。


    直到一個與他同齡的女孩出現。


    我親眼看著,他為她魂不守舍,輾轉反側。


    分手那天,他如釋重負,頭都沒回。


    我卻在當天出車禍,新聞說我死了。


    多年後重逢,他崩潰地抓住我:「姐姐,我就知道你沒死!」


    「是沒死。」我笑意盈盈,「但姐姐不要你了。」


    01


    距離我「去世」,已經四年了。


    說來慚愧,這次回國,的確是要拿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我「生前」最喜歡的珍珠項鏈,要被拍賣了。


    所以我悄悄回了國。


    拍賣會現場,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裡。


    助手曉青說:「月瀅姐,江總還有您妹妹都來了,在第一排。他們好像是……沖著您那條珍珠項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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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扯起唇角。


    「來就對了。」


    那條項鏈是二十歲時,外婆贈予我個人的禮物。


    與江家沒關系。


    江陽熙當時嫉妒得要死,鬧著要奪過來。


    我還記得,她那天嗓門超大:


    「我才是江家的親生女兒!憑什麼給江月瀅!她又不是我們家人!」


    生日宴會上所有人都聽見了。


    我身世的秘密也公之於眾。


    爸媽剛結婚時,醫生說他們生不了孩子。


    於是抱養了我。


    誰知七年後,媽媽奇跡般地懷孕了,有了江陽熙。


    明面上都是親閨女,對外一樣寵。


    可關起門來,根本不一樣。


    外婆是家裡唯一疼我的人。


    她去世後,我在這個家徹底沒了庇護。


    四年前,江陽熙得了抑鬱癥。


    她指著我的鼻子說:「我不想看到江月瀅,一看到她我就發病,想死!」


    爸媽一臉愧疚:「小月,我們實在沒辦法,可以請你先離開這個家嗎?」


    我被趕了出去。


    為了讓江陽熙放心,爸媽買通媒體,對外宣稱我車禍死亡。


    這一「死」,就是四年。


    「真是奇了怪,」曉青在一旁嘀咕,「江家都快破產了,哪還有閑錢拍賣?」


    前排貴婦聞言,轉頭與我們搭話。


    「一看你倆就不是本地人吧?怎麼會不知道江陽熙的移動提款機呢。」


    「啥意思?」


    「看,就現在正朝我們這兒走來的帥哥,」貴婦姐姐露出星星眼,「陳氏集團現在唯一的繼承人,陳別。」


    我沒來得及反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恰好,陳別目光也移了過來。


    02


    我立刻扭開頭。


    萬幸最後一排沒有燈光,我坐在黑暗中,他不可能看清。


    我倒不是害怕他。


    隻是我跟父母約好,拿錢走人,不會出現在江陽熙面前,就當償還養育之恩了。


    我不想食言。


    貴婦姐姐熱情地給我們科普。


    「陳別其實是陳董私生子啦,據說二十歲以前陳家都不認他。後來陳董大兒子白血病去世,家裡沒別的孩子,就忙不停把陳別接回家。你別看他這麼沉穩,小伙子現在才二十四歲喲。」


    二十四歲,依然年輕。


    借著黑暗,我打量陳別。


    他變化很大。


    初次見面時,他穿著打補丁的發黃T恤,牛仔褲膝蓋都磨透了。


    現在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還戴了一副無框眼鏡。


    真有點斯文敗類那味。


    他助理在跟他說話。


    陳別很高,快一米九了。


    助理也不矮,可他還是要微微彎腰,才能在嘈雜環境下聽清。


    不知助理說了什麼,他彎唇淡笑,隨後指尖隨意地推了下鏡架。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動作,這畫面,很難不讓我想到以前。


    很多年前,耳鬢廝磨時,我曾要求陳別戴眼鏡。


    因為那時候我很喜歡斯文男那一款。


    陳別戴上後,便是如此這般,指尖輕推鏡架,任我將他撲倒。


    誰能想到,當時被迫委身於我的貧困少年。


    如今已經成了會場的主宰。


    曉青問貴婦姐姐:「小陳總和江陽熙是什麼關系?」


    「能是什麼關系呀,」貴婦姐姐說得曖昧,「雖然沒公開,但是都這麼傳,說他們好事將近。」


    我波瀾不驚,恍若未聞。


    拍賣開始了。


    珍珠項鏈端了上來。


    我不方便露面喊價,曉青替我。


    就在我們快成功的時候,第一排突然有人舉牌。


    「一千萬。」


    陳別聲音低沉悅耳,輕輕松松地截了我的胡。


    我不差錢,但也不像現在的陳別這麼有錢。


    幾個回合下來,最終,曉青戰敗。


    項鏈屬於陳別了。


    但他一個男人,要項鏈幹嘛?


    答案當然是——送給女人。


    曉青很喪氣:「月瀅姐,對不起……」


    我安慰她:「沒事。」


    「他不會真送給江陽熙吧?」曉青抱怨道,「把前女友的遺物送給現女友,真沒品。」


    「對,沒品。」我看著前方陳別的後腦勺。


    真想給他一個大比鬥。


    陳別似有所感應,突然回了頭。


    他應該是想看一下,剛才和他叫板的曉青。


    可不偏不倚,看到了我。


    燈光交錯。


    陳別錯愕了一瞬。


    03


    這一眼,估計給他嚇得夠嗆。


    剛拍了前女友的遺物,就出現了前女友的幻覺。


    離場時,我和曉青笑得肚子都疼了。


    曉青說:「祝他今晚做噩夢。」


    「太客氣了,祝他每晚都做噩夢。」


    「姐,你和陳別當初是怎麼在一起的?」


    「我威逼利誘啊。」


    曉青:「……」


    但我沒撒謊,我以前可算不得什麼好人。


    初相見時,陳別十九歲,我二十六。


    那會兒江陽熙還沒得抑鬱癥,但我們的關系已然不好。


    我在外面獨居,偶爾才回江家。


    一天遛狗出門,撞見陳別。


    他頹廢地坐在馬路牙子上。


    我當時就一個念頭:這小男生真好看。


    ——在我的審美區域放肆蹦迪的那種好看。


    可是,他身旁放了瓶農藥。


    我認得,新聞裡見過,很多人用來自殺的那種農藥。


    再看看他的穿著與精神狀態,我就明白了。


    這是一條陷入絕境的小狗狗。


    可惜了這張臉。


    小狗狗還有一點自尊,見我盯著他,趕緊把農藥藏背後。


    也許是出於憐憫,也許是花心上頭。


    我走過去,主動跟他搭腔:


    「看到姐姐養的這隻狗了嗎?品種賽級,十萬買的。」


    彼時,陳別從未聽說過,狗還能這麼貴。


    他訝異地看看我,又看看狗。


    最後很挫敗,大概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於是,我向他搭了第二輪話。


    「姐姐挺有錢的,就是缺個男朋友,你要試試嗎?」


    陳別沒同意。


    我也不急,留了號碼,沒收了他的農藥,讓他想清楚再聯系我。


    一周後,陳別打通了我的電話。


    他帶著一身傷來找我。


    「你能幫我?」他站在雨裡,祈求地看我。


    我笑了笑:「叫姐姐。」


    他沉默許久,最終,溫順地低下頭:「姐姐。」


    後來我才知道,他剛死了母親。


    母親對他不好,喝醉了就把酒瓶砸他身上,說他是賠錢貨,野種。


    隨著年齡增長,他逐漸明白,母親說得沒錯。


    他是私生子,本來母親想借他上位,誰知失敗了,最後連撫養費都少得可憐。


    母親討厭他,死後留給他唯一的遺物,就是百萬外債。


    他還不起,債主追到學校,他被迫退學。


    找我那日一身的傷,也是債主打出來的。


    怪可憐的。


    不由得想到我自己。


    都是爹不疼娘不愛,他身上有我的影子。


    所以我對他很好,替他還了欠款,又想辦法讓他去繼續念書。


    至於陳別……我摸不透他。


    他很聽話,隨叫隨到。


    也很努力,在情人節時,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買禮物送我。


    微醺時也會抱著我,傾訴衷腸。


    但是,大部分時間,他太過寡言,顯得十分冷淡。


    我以為他天性如此呢。


    直到江陽熙出現。


    04


    她像是一束光照進他的生活裡。


    他們有共同話題,喜歡同一部熱血少年漫,能互相接住我不熟悉的網絡熱梗。


    最重要的是,他們同齡。


    陳別笑容變多了,話也密了。


    我發現,他開始輾轉反側,魂不守舍。


    有一天,陳別懇求我,不要告訴江陽熙我們的關系。


    這話我聽著刺耳。


    「和我在一起,就這麼見得不人?」


    「畢竟我們關系不太正當……」


    「不正當?」我愣了,「你覺得我們這一年是什麼關系?」


    他抿了抿唇:「你是金主。」


    我:……


    「你打工給金主買禮物?」


    「你在寺廟裡把自己和金主的名字掛在姻緣樹上?」


    「你喝多了說要跟金主白頭偕老?」


    「你告訴我,隻、是、金、主?」


    他沉默,不語。


    我要氣笑了。


    我把他當男朋友,跟他談戀愛。


    可到頭來,他覺得我們隻是金錢關系。


    怪不得,他那麼賣力,卻又生疏冷淡。


    我頭一回沖他發脾氣:「是啊!我是金主!那你作為寵物就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隨後,我故意當著江陽熙的面叫來陳別,與他親昵。


    陳別面色如土,卻不能拒絕。


    後來,江陽熙得了抑鬱癥,父母請求我消失。


    我決定離開那天,跟陳別提了分手。


    他問為什麼,我說玩膩了。


    他眸光黯淡下來,卻又如釋重負,離開時,頭也沒回。


    第二天,我「死」於車禍的新聞就登了出來。


    如今想來。


    我的「死」,倒是成全了他。


    他那時候就很喜歡江陽熙了吧?


    迄今已有四五年。


    真是長情。


    我釋然一笑。


    和曉青走下停車場,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你——」


    隻一個音節,我就知道是陳別。


    我太熟悉他的嗓音了。


    冷漠的,動情的,哀求的,繾綣的。


    我都聽過。


    步履不停,我加快速度往前走。


    陳別腳步凌亂,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話在顫抖:


    「江月瀅,我就知道你沒死!」


    05


    地下車庫裡,他的話音泛起回音。


    我慢慢轉過身。


    曉青沖我使眼色,讓我快跑。


    可是,我非但不跑,還扯下了口罩和帽子。


    陳別眼中浮出狂喜:「姐姐,真的是你!」


    「你找誰?」我問。


    陳別驀地愣住。


    「姐姐,別開玩笑。」


    「你剛才叫我什麼?」


    「江月瀅。」


    「我不叫這個名字,你認錯人了。」我掏出證件,讓他看清楚,「我叫白初。」


    陳別狠狠皺起眉頭。


    我幹脆把身上能掏的證件都拿出來。


    白底黑字,全都是「白初」。


    我以為陳別看得夠清楚了。


    可他還是纏著我不放。


    「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像的兩個人,你一定是她!姐姐,當初我沒看到你的屍體,就知道你肯定還活著,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


    「你有病嗎?」


    我甩開他的手,很不耐煩:「都說了不是,你還叨叨,煩不煩?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好不容易脫離糾纏。


    車子開遠了,陳別依然愣在原地。


    曉青說:「姐,還好你聰明,辦了個新身份。」


    「下次你也注意點,別再叫原名了。」


    「遵命。」


    其實曉青不懂。


    我給自己改名換姓,並不是為了躲避誰。


    我隻是單純地想要脫離江家,做我自己。


    聽說我的生母姓白,我就取了「白初」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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