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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思於梔晚 3488 2024-11-04 14: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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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分鐘後,失神地輕輕出聲,「原來,是不喜歡我嗎?」


    我不懂他為什麼一副受傷頗深的樣子,仿佛他才是那個暗戀無望的人,我才是那個仗著自己被喜歡就任意出口傷人的人。


    校園廣播站放著舒緩溫柔的純音樂,我的聲音毫無情緒。


    「是,不喜歡。」我說。


    19


    那天以落在我們之間的枯葉為界,他再沒上前一步。


    隻是用很悲傷很悲傷的眼神看了我許久,才無言離開。


    「難過了?」


    我目光從池斯嶼背影上抽離,轉向紀斂。


    「難過什麼?」


    「就為他?」他語氣透著不明的情緒。


    我反應過來,微微搖搖頭。


    早在池斯嶼一次又一次地為了孟時喃針對我時,我就再也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了。


    無論是喜歡還是友情。


    隻不過還是有些悵然,不是為他,是為了自己。


    為自己第一次喜歡上一個錯誤的人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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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斂懶聲嗯了一下,語調又恢復如常。


    「小朋友腦子還是很清醒啊。」


    我抬起頭又歪了歪方向,不解地看著他,「哈?」


    他揚了揚眉,沒解釋。


    隻是看了眼手機,「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我彎唇客氣道,「那學長我回去啦。」


    他略一點頭,「早點休息,晚安。」


    我不太習慣對異性說晚安,隻是微微一笑就轉身離開。


    下一秒又被拉了回來。


    但紀斂並沒有碰到我的身體,隻是勾著我手上包包的鏈子。


    「學長還有事嗎?」


    他神色坦然,「你還沒回我晚安。」


    「……」我笑得有些尷尬,「那……學長晚安。」


    「回去吧。」他聲音裡含著笑。


    他的嗓音格外低醇好聽,我莫名有些臉熱。


    回到寢室,我先用涼水沖了沖。


    我想,可能是今天的溫度又回升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時,碰巧第一條就是紀斂的。


    沒有配文,隻有一張圖片。


    隻有一盆白裡透著淡淡嫩黃的花。


    評論區有一條我們年級導員的評論。


    他問:「這是什麼花啊?」


    紀斂回得很快:「我的小梔子花。」


    我看著他的回復,眨了眨眼。


    目光鎖定在「我的」兩個字上。


    半刻後,我摁滅手機放在枕頭下,把被子再拉上一點,蓋住下半張臉。


    動作一氣呵成。


    靜謐的夜裡,隻有星星窺到了我的無措。


    20


    次日下午下課後,我又收到了紀斂的微信。


    他以「昨天我請的你,今天你要不要請回來」為由,把我騙到外面吃飯。


    但最後我去結賬的時候,還是和前兩次一樣被告知已經結過了。


    「……」


    回到學校,我故意走快,把紀斂丟在身後。


    「還生氣了?」紀斂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暗自翻個白眼不想搭理他。


    身後的腳步聲逐漸加快,直至和我並排。


    「小朋友氣性也太大了啊。」他拖著聲音道。


    我還是裝作沒聽見。


    紀斂速度猝不及防地加快,登時停在我面前。


    我剎不住,直勾勾地撞進他懷裡。


    頭頂是一聲悶笑。


    我有些惱,抬起頭瞪著紀斂。


    剛想說什麼就被一道顫抖的吼聲打斷。


    「梁梔!!」


    我聽出是孟時喃的聲音,但卻像是憤怒到極致的吼叫。


    當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她表情扭曲,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投向我們的眼神,是我從沒見過的。


    比上次池斯嶼還要令人發怵數十倍。


    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不留餘地。


    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


    那時,我才發現,原來很多事是我想錯了。


    她懷中的書應聲落地。


    但她沒有去撿,孟時喃這樣看中學術的人,居然也會任由書本散落地上。


    而比這更為震悚的是,她這天翻地覆變化的誘因是紀斂。


    更準確點說應該是,她喜歡紀斂。


    喜歡到極端偏執,毫無底線,願意為他做到任何地步。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孟時喃已經上前雙手推了我一把。


    我後退倒下,手下意識撐地。


    紀斂大步走來把我扶起來,展開我的手。


    手心摻著灰的血跡絲絲滲透而出。


    紀斂隻是看了幾秒,隨即動作很輕地放下我的手。


    面無表情地朝孟時喃走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發怒,不是大吼大叫,僅僅隻是用漆黑的眼盯著,令人發怵。


    「你誰?」他語氣可以稱得上壓抑,與平常相差甚遠。


    孟時喃眼眶很快就盈滿眼淚,「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聽著一愣,一時也顧不上手上的傷。


    在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我才逐漸明晰。


    據孟時喃所說,她在剛開學時被班上一無賴死纏爛打過。


    但在她拒絕過他幾次後,他懷恨在心,在孟時喃某次路過籃球場時,猛地將手裡的籃球朝她砸去。


    中途卻被在另外一個場地的紀斂截了下來。


    「打個球對女生還這麼臟啊?」


    就是那次,她喜歡上了那個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的學長。


    孟時喃又上前一步,語速很快地跟他講著他們每次都偶遇。


    她甚至說得上來日期。


    但從紀斂的神情明顯可以看出,他不記得。


    我聽得有些心驚。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她和池斯嶼是互相有好感的。


    但前幾天池斯嶼對我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而今,又有孟時喃當眾告白紀斂。


    21


    「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搖頭直勾勾地看著紀斂,氣息發抖地說出一句話。


    紀斂很坦然,「沒印象,一點都沒。」


    孟時喃似乎信念崩塌了一般,白細的手腕想要去拉紀斂的衣袖。


    「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甚至……」


    她話音忽斷,看了我一眼,又才將視線轉向紀斂。


    「你居然說你不知道?」


    我敏銳地捕捉到她語氣的轉變。


    甚至?甚至什麼?


    我站在一旁看向那個滿眼淚花的,被不少人奉為清冷女神的女生。


    恍然間,我突然有某種預感。


    孟時喃也許並不像我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她似乎有更為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幾天跟紀斂相處來看,他雖然偶爾看起來不正經,但並不是一個會對女孩子不禮貌的人。


    然而,孟時喃成了這個例外。


    紀斂避開她伸開的手,淡嗤了一聲。


    「我不知道怎麼了?」


    「你做了什麼跟我有關系嗎?你是做了多不了得的事感動自己,現在還得綁架我必須為我毫不知情你所謂的付出做出回應?」


    孟時喃眼淚不停地順著眼角落下,情緒崩潰到毫無形象可言。


    可見紀斂的話對她的打擊很大。


    路過的女生小聲同情孟時喃的話,清晰地傳進我耳朵。


    我面上不顯,但心裡冷哂了三聲不止。


    大多數人都是這樣,隻是看到一個場景,表面到不能再表面的事,就去臆斷別人,輕易下定義。


    紀斂大概也不喜歡成為焦點這種感覺,沒再跟她多說。


    回身走到我面前,「走吧,帶你去處理下傷口。」


    我彎了彎手,傷口疼的有點發麻。


    點點頭正打算跟他一起走。


    「梁梔,站住!」


    我深呼了一口氣,回頭像看一條黏答答的蛞蝓看著孟時喃。


    紀斂側身擋住我,「有事兒就這樣說。」


    孟時喃柔順的發絲被風吹落在臉邊,凌亂而狼狽,她噗嗤一笑,但眼裡沒有任何笑意。


    「怎麼,你怕我再推她一次啊?」


    「我就是說句話而已。」


    紀斂沒有理會她的瘋瘋癲癲,未動一分。


    我抬手拍了拍面前的肩膀,「學長,沒事的,我也想聽聽她說什麼。」


    紀斂回頭,我對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繞過紀斂,我走到孟時喃正對面。


    「想說什麼?」


    她微笑著走上前,靠近我的耳邊,聲音壓得很低。


    「這都是因為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沒有任何意外。


    我似乎就是在等她這句話,我為自己找了一個絕佳的反擊理由。


    我也笑了一聲,「我也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22


    之後紀斂帶我去醫務室處理傷口,我們很默契地都沒有提剛才的事。


    醫務室的老師是個精神矍鑠的大爺,經驗很足,但是脾氣有些古怪。


    他捏著沾了酒精的棉團擦拭著我的傷口。


    擦到傷口較嚴重的地方時,我會疼得不由得肩膀一縮。


    「麻煩您輕點兒,小姑娘多少都有點怕疼。」紀斂語速稍微快了些。


    「我這已經夠輕了,要不你來!」


    「成,那我來,您回去歇著吧。」紀斂接的很快。


    「……」老師用那種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嫌棄地斜眼看著紀斂。


    最後估計也是看消毒這件事沒什麼技術含量,就任由他去了。


    「我輕點兒啊。」紀斂如玉石一般的聲音輕哄起人來,沒有幾個女生可以抵擋得住。


    我偏過頭去不看他,輕喔了一聲。


    紀斂上藥似乎真的有什麼技巧,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上完了藥,絲毫沒感到疼痛。


    老師似乎忍耐了很久,皺著臉往外揮了揮手。


    「處理完了就趕緊走,醫務室不是給你們小情侶秀恩愛的地方。」


    「……」大爺,您真潮,懂得真多。


    紀斂沒給我否認的機會,應下他的話帶著我離開。


    「回去之後盡量別沾水,然後……」


    「我真的知道了紀斂,你都念叨第7回了。」


    我剛抱怨完就反應過來,僵硬著臉轉過去看他。


    「挺好。」他嘴角微挑起個弧度,「以後都這麼叫吧。」


    說著,又輕揉了揉我頭頂。


    我聽見自己一聲比一聲響的心跳,裡面像是有隻倉皇的小鹿。


    23


    晚上在室友的幫助下,我成功洗漱完畢。


    坐在鏡子前擦臉時,我又不自覺想起了紀斂。


    當我回過神看向鏡子,才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勾起的笑。


    但沒過多久,這種好心情就被打破。


    手機鈴聲響起,是那個熟悉卻沒備注的號碼。


    鑒於池斯嶼之前直接打給我媽那裡的情況,我頓了頓還是接起。


    「今天聽說你和孟時喃發生了點小矛盾。」


    我「昂。」了一聲,語調帶了些譏嘲的意味。


    「又打算來給她出頭,逼著我道歉啊?」


    那邊安靜了幾秒,才道:「不是……」


    「我聽說你被推了一把,受傷了嗎?」


    我難得反應了一下,這實在讓我有點意外。


    池斯嶼冷硬著聲音幾乎是逼著我給孟時喃道歉的場景仿佛就是昨天。


    現在態度卻來了個大轉變。


    但除此之外,我再沒有別的情緒。


    正準備直接撩了電話,我恍然想起什麼。


    「池斯嶼。」


    「怎麼了,梔梔。」


    我徑直忽略掉他的稱呼,問:「孟時喃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池斯嶼罕見地沉默了許久,才反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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