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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陷泥淖 3715 2024-11-05 11:3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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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確實能親口告訴他,「陳遇,我懷孕了。」


    然後呢?


    看看他會不會回心轉意,會不會放棄孟雲溪?


    我就能當作,孟雲溪的特殊性就不存在了嗎?


    現在,我懷孕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一些清晰的想法在我腦海裏成型。


    5


    「陳遇,我現在不想跟你聊這些,我很累,可以讓我先休息嗎?」


    但在外人面前成熟穩重的陳遇,有時候倔起來就像一個孩子。。


    「把事情解決了再睡。」


    我嘆口氣,拉起他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陳遇,我應該是發燒了。」


    陳遇楞了一下,立即起身去翻找備用藥箱,「你怎麼不早說。」


    他將退燒貼在我的額頭上,又找了內服的藥給我。


    我摸了摸腹部,垂眸,「我怕苦,可以給我找顆糖嗎?」


    家裏沒有,陳遇要到樓下超市給我買。


    等他離開,我起身把藥沖進馬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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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來後,我神色如常地將他買的糖吃掉。


    不知道是我病後的柔弱激起了他的保護欲,還是因為我白天的落淚讓他內疚。


    他今晚格外溫柔。


    一直坐在床邊守著我,床頭櫃的水一直是溫的,每個半小時就測一次的體溫,不停地擰濕毛巾替我物理降溫。


    他的行動在愛我。


    可是,這些也並不妨礙他坐在我床邊照顧我的時候,一邊用手機查「孕吐得厲害怎麼辦?」


    在此之前,他剛接了個電話。


    依舊是走出臥室才接。


    能讓他這麼接電話的,隻有孟雲溪。


    回來後,我以為他要出門。


    他隻是探了探我的體溫,又給我換了額頭的退燒貼,然後坐下。


    我轉頭,不解地看著他。


    他反問我,「怎麼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閉上眼睛休息。


    但這會兒的五感異常敏銳。


    臥室燈光昏暗,他手機螢幕的光很刺眼,直接映射在我的眼皮上。


    我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到他在查「孕吐得厲害怎麼辦?」


    然後將搜索出的文字編輯成短信發送,最後額外附加,


    陳遇:[孕婦不能隨便吃藥,會影響小孩。]


    [我給你下單閃送買了柳丁,你看看能不能緩緩。]


    [實在不行,你去醫院掛號。]


    孟雲溪的消息回得很快。


    孟雲溪:[我不敢一個人去醫院,阿遇,你來陪我好不好?]


    陳遇:[小冉發燒了,我走不開。]


    孟雲溪:[好的,你好好照顧她,我自己一個人可以。]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也瞭解陳遇。


    陳遇不喜歡胡鬧的女孩,但容易心生愧疚。


    所以她從來不糾纏,從來以退為進。


    看似懂事,不鬧,卻絲絲繞繞牽著陳遇的心。


    果然,本來可以結束的對話,陳遇頓了一下後,還是回復了她。


    陳遇:[如果明天你還是難受,我再陪你去醫院。]


    孟雲溪:[你也要好好休息哦,照顧病人的同時不要累壞自己。]


    陳遇:[嗯。]


    手機被放下,陳遇躺下轉身將我圈進他懷裏,在我耳邊嘆氣,


    「小冉,快點好起來。」


    是真的想讓我好起來。


    還是我好了以後,你可以無心理負擔地陪孟雲溪去醫院?


    我內心平靜。


    沒關系了,是哪種都無所謂。


    我的身體素質還行,雖然沒有吃藥,但經過一晚上的物理降溫,燒還是退了。


    陳遇因為照顧我一晚上,現在睡下了。


    我起來,熬了一鍋香濃的粥。


    很多,不止兩個人的量。


    我跟陳遇喝完以後,他看了剩下的粥,「我打包去律所。」


    「好。」我給他找了保溫盒,上邊貼了個巴斯光年貼紙。


    走前他習慣性地想要親我的額頭。


    我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後來覺得這動作過於突兀,在陳遇起疑之前,我主動伸手替他整理領帶。


    他終是沒說什麼,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燒退了,還難受嗎?」


    「好多了。」


    陳遇出門。


    我今天請假在家,打算去醫院做個孕檢。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我刷朋友圈。


    看到孟雲溪更新。


    【清晨的粥/愛心】


    貼著巴斯光年卡通圖片的保溫盒。


    我點了贊,去評論。


    「好喝嗎?」


    「我煮的。」


    6


    像是有預感。


    到醫院的時候,我突然不想掛號了。


    但我也沒離開,安靜地坐在醫院大廳等著。


    大概半個小時,陳遇和孟雲溪走進來。


    孟雲溪笑著跟陳遇說話,他微微低頭,眉眼溫和,聽得認真。


    我努力回想,陳遇是否也有這樣溫柔地側耳傾聽我講話過。


    答案是有。


    我本身性子還算活潑,但上班時間不太愛跟同事交流,常常憋了很多話,回到家後倒豆子似的一直跟陳遇說個不停。


    陳遇這會兒就會放下手裏的工作,認真地聽我講著一堆廢話,然後適時地遞上一杯溫水。


    但這些,並不是隻對我。


    那個人也可以是孟雲溪。


    陳遇沒有看到我,他們進了電梯。


    有一名來產檢的孕婦,她開口讓我幫忙。我想了想,點頭答應,陪同她來到婦產科。


    隔著息壤走動的人群,我再次看到了陳遇。


    在這些等候孕檢的夫婦前,他跟孟雲溪毫無違和感。


    甚至因為兩人都格外出彩的外形,所以在人群中顯得特別顯眼。


    「他們的孩子一定很好看。」我身邊的孕媽也感慨。


    我看著陳遇,不接話。


    陳遇突然抬頭,越過攢動的人頭,看到了我。


    這一刻,醫院所有的人聲鼎沸仿佛靜止。


    他神情慌張,跨步朝我走來。


    我想,第二次了,陳遇。


    這次,我揚起嘴角,朝他微笑。


    他過來,下意識地反應是拉住我的手,看我沒有躲開,才鬆口氣。


    「今天雲溪來律所提供離婚官司材料,到的時候說肚子不太舒服,所以我就陪她來醫院……」


    「我知道。」


    我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孟雲溪也跟了過來,看著陳遇拉著我的手,不動聲色地轉移目光,然後看向我,


    「小冉,是我讓阿遇陪我來醫院的,你別怪他。」


    我保持笑意,「陳遇跟我說過了。」


    孟雲溪觀察著我的神色,我平靜地跟她對視。


    她突然笑了,然後說出兩個字,「好喝。」


    好喝嗎。


    好喝。


    孟雲溪的進攻來得如此赤裸。


    直戳心臟。


    我捏緊拳頭,保持面上的平靜。


    不是現在,溫冉。


    再等等。


    ……


    陳遇買了很多菜回家。


    他其實很少動手做飯,但今天卻格外殷勤。


    買了鮮花,點了蠟燭。


    在昏暗浪漫地燭光下,他親吻我的額頭,跟我承諾,


    「我跟雲溪隻是朋友,如果你不開心,等幫她打完離婚官司,我不會再跟她聯系。」


    我問他,「陳遇,如果孟雲溪在我們結婚那天回來,你還會跟我結婚嗎?」


    他沉默。


    而沉默,也是答案。


    他才反應過來該說一些話。


    我遮住他的嘴,「記住你說的話,陳遇,食言的人,是要遭報應的。」


    7


    陳遇陪我的時間越來越長。


    但孟雲溪依舊橫亙在我們之間。


    隻是自從挑明瞭以後的,在陳遇口中,她不再是無名無姓的客戶,而是直接跟我說是雲溪。


    就好像,隻要他坦蕩地將他去見孟雲溪的事情告訴我,他跟孟雲溪就是單純的合作關系。


    清清白白。


    每當這時候我隻是淡淡點頭,但隻要是他說是去跟孟雲溪見面,我都會讓他幫我帶些東西回來。


    不是很特別且急用的東西。


    有時候是買幾個蘋果;有時候是一碗雲吞;有時候是一本雜志。


    持續兩個星期。


    有一回,陳遇跟我說要跟孟雲溪見面談工作。


    而我,故意的,沒有跟他說要帶東西。


    他出了門又返回來,問我,「今天不需要買什麼嗎?」


    我搖頭。


    他執拗地看著我,「真的沒什麼東西要帶的嗎?」


    我揚了揚嘴角,「家裏沒有醬油了,你帶一瓶回來吧。」


    他像領了獎品一樣,在我額頭親了親,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


    看似美好又甜膩的外衣,隻是在掩藏一些腐爛變質的東西。


    還有兩天就是陳遇的生日。


    他一般過兩次生日,正式那天過一次,提前一天過一次。


    提前的那天是用來讓律所的同事跟他一起慶祝的,他是律所老闆,同事們每到他生日的時候,都會在律所給他開生日會。


    其實第一年的時候,陳遇隻過正式生日那天,那會兒也是律所的同事為他慶生,他邀請我過去。


    但我個人不太擅長搞人際關系,更怕獨我一個陌生人多少會破壞他們的氣氛。


    我拒絕了。


    第二天,陳遇又讓我單獨陪他過了一次生日。


    我疑惑地問他為什麼。


    他說,「你不在,這生日就不算過。」


    第二年開始,他就讓律所提前一天幫他慶生,將正式生日那天留給我。


    今年也不例外。


    按往常,他在律所慶生的時候,我是不會參與。


    但這次,突然的,我想去。


    因為孟雲溪剛發了朋友圈:【今年,年年。】


    配圖是一個心型的奶油蛋糕,上邊畫著一男一女,依稀能看出是穿著高中校服的她和陳遇。


    他們是高中認識的,看樣子是想一起追憶似水年華。


    我就是想看看,她要怎麼,今年,年年。


    8


    律所被佈置得很溫馨。


    我在路上買了盒優酪乳,來到律所的時候他們的活動已經開始。


    是來晚了點,但一定意義上,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此時,陳遇跟孟雲溪並肩站在燒烤架前。


    孟雲溪大概是挺著大肚子站久了,腰有些疼。


    她扶著後腰,皺眉跟陳遇撒嬌抱怨。


    陳遇跟她說了幾句話。


    她撇嘴搖頭,像極了跟男朋友撒嬌的小女生。


    陳遇便伸手,在她後腰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手裏的優酪乳冰涼,我緊緊握著。


    「嫂子?你怎麼不過去?」是陳遇律所的合夥人徐至。


    我雖然不大來律所,但也偶爾過來,律所的人都知道我。


    我笑了笑說,「待會兒。」


    徐至不明白為什麼要待會兒,直到他轉頭看到陳遇給孟雲溪揉腰。


    「我靠……」


    徐至震驚地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後大喊,「嫂子來了!」


    陳遇和孟雲溪同時望過來。


    就在一瞬間,陳遇立即松開了放在孟雲溪腰上的手。


    像碰到滾燙的烙鐵一般。


    他跨著大步,匆匆忙忙向我走來。


    像是著急著要證明什麼,他伸手將我緊緊圈在他懷裏,「小冉,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可是,第三次了啊,陳遇。


    我咽下喉頭上湧的腥味,推了推他,「我給你帶了優酪乳。」


    陳遇放開我,眼睛像把鉤子,一直鎖定在我臉上,想要看出點什麼。


    我隻是沖著他笑,嘴角上揚,眼睛彎起。


    「給你喝酒前養胃的。但是,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陳遇搖頭,緊緊牽著我的手,力氣大得仿佛怕我跑掉,


    「不打擾,你能來我很高興。」


    他把我牽到另一個燒烤架旁邊,像是故意避嫌,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孟雲溪。


    是孟雲溪主動過來,笑著跟我打招呼,「小冉,你也來了。」


    我說,「我隻是來給陳遇送優酪乳,待會兒就走。」


    陳遇要跟我走。


    孟雲溪的面具出現了裂縫,像是不敢置信陳遇居然會選擇我。


    一向自詡進退有度的她難得開口挽留,「阿遇,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嗎?」


    陳遇頓了一下,說,「我會讓徐至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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