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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東宮有福 3201 2024-11-06 10: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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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衛傅似是猶豫了一下,遂面露堅毅之色道:“雖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但有些危險是避不得了,必須正面面對。”


      “好!”老爺子拍了拍他肩膀,“其實你練武的天賦不下於那小子……”


      他朝正練得汗流浃背的衛琦瞅了一眼。


      “隻是你的體格走不了剛猛路子,而且你所處位置,也沒辦法讓你專心致志練這些。他就不一樣了,一根筋地莽直,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你嘴上不說,心裡是不是覺得我讓他們練這一槍練了近一月,沒什麼用?”


      “爺……”


      衛傅面色微窘。


      他確實在心裡質疑過,但出於對老爺子的信任,他覺得爺既然讓這麼做了,必然有其意義。


      “這一次,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這一槍有什麼用。”


      .


      試酒會終於在天黑之前結束了。


      黑城這裡天黑得本就早,本來酒鋪這定下的時間便是天暗之前,但由於想試酒的人還有很多,最後不得不延長時間,直到外面都快看不見了,才結束。


      福兒回去讓人數了下銀子,光試酒錢收了一千多兩,也就是說光今天來試酒的人就有一千多人?


      看似這一千多兩不少,但幾乎把福兒手裡所有的神仙倒都耗盡了。


      這些神仙倒要經過四次蒸酒,五百斤酒也就出了幾十斤酒。算下來,她確實也賺了,但賺得並不多。


      其實今天試酒結束之前,還有人不服輸說明天還要來,但福兒已經不打算再辦了。不過她讓人借機做了個宣傳,明天鋪子裡所有酒都按半價售,隻賣一天,限量兩缸。


      她算了的,以她手裡現在所存的酒,一天一缸應該能堅持到姐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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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日不多敘述,總之酒鋪生意極為火爆。


      一是試酒會造成的震撼還沒過去,很多人都好奇當日除了那一壇神仙倒外,另外兩種叫神仙醉和神仙釀的酒,味道如何。


      二則聽說隻花一半的錢就能買酒,許多人都打著試一試的想法,打個半斤一斤酒回去嘗嘗。


      回去一試,果然是好酒。


      神仙釀的酒勁兒沒有神仙醉大,但口感醇厚,香氣十足,而神仙醉更適合能喝一些的漢子。


      兩種酒都十分容易入口,不會有劣質燒刀子的燒嗓辣口之感,但暖身效果不下去燒刀子。


      剛開始隻是為了嘗鮮,但酒打回去都說這酒是好酒。


      尤其是有些婦人,生在極北之地,她們若是出門,也需要有酒暖身,卻一直厭惡燒刀子的辛辣苦澀。


      見丈夫打回酒,如獲至寶,不免也嘗嘗,一嘗覺得甚是好入口,以至於之後來照顧福兒酒鋪的生意,竟有一半都是婦人,這倒是讓福兒始料未及的事。


      而且好酒的作用可不光是好入口,即使喝多了也不怕宿醉頭疼。


      嘗到這個好處的人們,哪怕覺得‘神仙倒’的酒比別處要貴上一倍,還是絡繹不絕前來買酒。


      畢竟如不是真窮,誰都想吃點喝點好的,喝酒頭疼明顯是因為酒劣對身子有害,如今有好酒自然想買點好的。


      不提酒鋪這邊,連著幾日,衛傅都顯得很闲。


      之前他每天睜開眼,簡單洗漱吃過早飯,就是去前衙。


      福兒知道他忙,忙於把前衙班底湊起來,忙於收集那些馬匪的消息,他一直想剿滅那些馬匪,福兒是知道的。


      甚至他爺最近忙的事,都是與剿滅馬匪有關。


      這是衛傅到黑城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仗。


      這一仗一定要打好,隻要這一仗打好,在當地算是站穩腳跟了,後續想做的事才能慢慢著手。


      可突然有一天,天天忙的人不忙了,竟還有功夫跟大郎玩耍,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第103章


      福兒慣是比衛傅起的晚。


      他有晨間練武的習性,所以每天要早起。他的習慣是每天早上起來練一會兒,再回來洗漱用早飯。


      而福兒怕冷又懶,每天最讓她艱難的事,就是從被窩裡出來。


      即使醒了,她也要在被窩裡賴一會兒,磨磨蹭蹭半天才起。


      今天就是如此。


      她人已經醒了,但不想起,就躺在被子裡聽他和大郎的動靜。


      聽大郎的笑聲在滿屋子打轉,聽大郎一會兒說一句‘爹來找’,她正尋思著這是做什麼,突然聽到有一個小步子朝自己奔來,兼帶著呼哧呼哧的呼吸聲。


      她身上的被子被人扯了一下,福兒掀開一點眼皮往外看,就見大郎正專心致志地往炕上爬。


      可能穿得厚,也可能畢竟人小,個頭不高,大郎爬得很艱難,那呼哧呼哧聲,就是他爬炕給累的。


      但小家伙很專心,也很機靈,見僅憑手腳爬不上來,他就用小胸脯往炕上蹭著使勁,像條小毛蟲,一點點往上蹭。


      終於上半身上來了!


      終於腿也上來了,可以使勁了!


      他往前一竄,掀開娘的被子,把頭埋進去,把上半身藏好。


      靜靜地趴了一小會兒,他還是沒忍住,喊了一句:“爹來找。”


      福兒的臉一直在外頭,兒子爬炕時,小臉蛋子就在她眼皮子下面呢,現在再看已經‘藏好’讓爹找的兒子。


      小家伙就藏了個腦袋,上半身藏在被子裡了,兩隻穿著破襠棉褲的小胖腿還在外頭呢。


      這是顧頭不顧腚?


      福兒忍住伸出手揉兒子屁股蛋一把的衝動,慢慢把頭縮進被子裡。


      盡量把動靜放輕,讓大郎察覺不到。


      直到她蠕動著來到大郎臉旁,悄悄問他:“大郎你在幹啥?”


      大郎疑惑地看著她,心想娘不是睡覺覺呢,怎麼醒了?


      但為了防止被爹發現,他忙道:“不說話,爹找。”


      福兒便就不說話了。


      可等了一會兒,爹還沒來找。


      爹怎麼這麼笨呢?每次都要讓他提醒。


      大郎又喊了一聲:“爹來找。”


      福兒快忍不住了,他藏在這裡喊,衛傅就算是個聾子,也能尋到聲音找來。再說這不屁股蛋子還在外頭呢。


      她心裡想著,慢慢又蠕動著悄悄離開了,把頭臉從被子裡伸出,果然看見炕前站著個人。


      那個人也正看著大郎的屁股蛋失笑呢。


      兩口子對著笑。


      福兒小聲嗔道:“你教他這樣躲貓貓的?”


      衛傅摸摸鼻子:“我可沒教他這麼躲,是小五教的。”


      其實衛琦也沒這麼教大郎,隻是這兩口子總把兒子扔給他帶,他有時哄不住大郎了,就讓大郎在屋裡藏起來,他來找他。


      反正就在這幾間屋子裡,也不怕危險,就當哄小孩玩。


      至於大郎為何這麼藏,估計小孩覺得把頭臉藏住了,就算是藏起來了,他自己興致勃勃,放在大人眼裡自然滿是破綻。


      “傻小五,把我兒子都教傻了。”


      大郎在被子裡似乎聽到娘在說話,忙又道:“不說話。”


      福兒忙道:“好好好,娘不說話,讓你爹找。”


      這兩口子也損,就這麼看著小家伙藏著,衛傅甚至在炕邊蹲了下來,一邊看著兒子的屁股蛋,一邊用手摸著福兒露在外面的發絲。


      摸著摸著,手就摸到了細滑的頸子。


      漸漸就開始不規矩起來。


      “我還沒漱口……”


      可男人都不在意這個了,她說這個也沒用啊。


      大郎在裡面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爹來找,沒忍住又道:“爹來找。”


      這次爹終於找到了,拍了拍他小屁股蛋,大郎嘎嘎笑著從被子裡爬出來,娘紅著臉頰散亂著發絲坐在一旁,也不能再睡了。


      .


      衛傅和大郎都提前吃過早飯。


      福兒吃的時候,大郎嘴饞也要,於是就成了母子倆吃,當爹的喂兒子。


      “你這兩天不忙?”福兒好奇問道。


      “也沒什麼可忙的,不過今天要出城一趟。”衛傅一邊喂大郎吃粥,一邊故作輕描淡寫道。


      “出城?”


      自打衛傅來後,他還沒出過城,這突然說要出城。


      “去附近幾個屯莊看一看,畢竟對這裡來說,黑城不過是極小的一部分。”


      這倒是真的,黑城確實不小,但各個有名或是無名的屯莊卻遍布整個黑江中遊,這些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裡面的人靠什麼為生,都是什麼族群,所在什麼地勢?


      衛傅既然經略一地,自然要把這些都了解到,而不是僅憑聽來的隻字片語。


      “會不會有危險啊?”


      “能有什麼危險,爺跟著呢,姐夫也回來了。”


      劉長山昨兒回來的,給福兒拉回來了十幾車酒,說後續還會有酒送來。


      本來他還好奇等雪封山,車在雪地裡不好走,怎麼送過來,但人家賣酒的人說讓他不用擔憂,反正到時候自會送上門。


      聽說爺跟著,於是福兒就不再問了。


      之後等她吃過早飯,衛傅換了身外出的皮袄就出了門,好像他等在這,就是為了陪她吃個早飯一樣。


      福兒本打算把大郎交給衛琦帶一會兒,聽說衛琦也跟去了。


      隻能帶著兒子先去了一趟種洞子菜的院子,看了看菜,已經可以收第一茬了,她交代說明兒便拿去酒鋪裡賣。


      專門管著洞子菜這一塊事的鄭家大嫂忙記了下。


      又去了平時她蒸酒的地方。


      這地方由於她用來蒸酒的那一套東西要保密,平時是不讓外人來的,除了自家人,就是李、鄭兩家人。


      即使這兩家人來之前,福兒也專門把銅罩子和銅管外面做了一層偽裝,是她爺和她姐夫連夜用木頭箍了一層外殼。


      所以從外表看去,這套蒸酒的家伙什和一般酒坊裡也沒什麼區別。


      福兒把缸裡的酒倒入鍋中。


      她力氣大,一個人完全可以。


      然後是燒火點灶。


      其實她知道衛傅是去幹什麼,但他既然做了這麼多不想讓她擔心,她就假裝不知道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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