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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奉國公主府二三事 3252 2024-11-07 15: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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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正要叫宮季卿,宮季卿卻倨傲地用折扇點了點景雎的方向——他甚至還在看著我笑。


    「讓你停了嗎?」


    景雎匆忙低下頭,繼續撥弦,隻是太過慌亂了,連我都聽出第一聲有些走音。


    宮季卿像是沒憋住似的「嘖」了一聲。


    傷害性很強,景雎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我不敢往前走了。


    我沒見過這麼嚇人的宮季卿……


    他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小春,過來。」


    我不敢動。


    他依舊笑得完美,像個非常逼真的假人,「怎麼,有了澄上大夫,殿下就連挨著我都嫌棄?」


    「不不不這都是誤會,全京城都知道景雎是炎炎的人,炎炎要保護羨羨去了涼州,所以把景雎拜託給我,畢竟你知道她家那個金梟梟會殺人的,不信你看景雎的腿現在還傷著呢,天地良心我對景雎一點想法都沒有,在我心裡夫君你就是天下最帥氣最聰慧最優秀的男人,其他人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說完之後,我拍著胸口順氣。


    景雎驚呆了,不知道我還有這一手保命技能。


    宮季卿是沒那麼好糊弄的,「明明說得清楚,卻瞞著我?」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較常人深的瞳色裡像是盤踞著毒蛇,讓我覺得要有一句話說得不對,景雎沒法活著走出我家。


    「讓我……哈呼哈呼……喘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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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季卿就給了我五息的時間,「可以說了?」


    「我怕你因為景雎和金梟梟的事不喜歡炎炎。」


    「就這個?」


    我點頭,「就這個。炎炎是我的朋友,她的選擇許多人都看不上,別人我無所謂,但至少我要你對他不要有偏見。」


    景雎對我不特別,不值得我瞞著宮季卿,但是月盛炎不一樣。


    她這一輩子犯了許多錯,每一次都是因為毫無保留信任他人,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改變做人的方式。


    我將她帶出永信侯府後,斬閻羅,我隨便用;宮中密辛,她知無不言;需要她出手,再危險也去。


    我想要配得上她對我的毫無保留。


    宮季卿的笑意淡去了,眼底的殺機也消散,「好,我認真對她。」


    他又指了指景雎,「但是,不許再有這種事。」


    「哦。」


    宮季卿忽地站起來朝景雎走去,伸手朝他一探……


    搶走了景雎的琵琶。


    宮季卿抱著琵琶,旋身盤腿而坐,紫色的衣帶像是一道流光閃過,衣裾散開如同六出花,他將折扇朝我這裡扔來,我雙手捧住,他單手扶著琵琶頸,另一隻手隨意一撥,一道靈動隨意的樂聲響起,我雖然聽不懂,卻也覺得不是亂彈的。


    「娘子想聽琵琶,何須樂師,夫君我來便是。」


    他開始彈奏,奏的就是剛才景雎的那一曲。


    隻是景雎被他嚇唬了一整天,剛才彈奏的已經有氣無力、但求速死,不像他,將一首纏綿琵琶曲彈得金戈鐵馬,如同沙場軍鼓般激昂有力。


    整個人從頭到尾都寫著:我好厲害的,娘子你看呀!


    我抱著折扇,非常給面子地鼓掌,「哇哦!夫君真棒!」


    景雎看看宮季卿,又看看我,再看看他的琵琶,長嘆一口氣。


    我猜,他或許寧願留在月家和金梟梟鬥智鬥勇吧。


    ……


    「老東西給你寫了什麼?真是稀奇了,你在巢州這麼久,他還從沒單獨給你寫過信。」


    宣韋探頭探腦地往頌清的書案看,頌清將看過的信紙折起來湊到燭臺前燒掉。


    宣韋嘟囔:「小氣!」


    「家務事,不說了,免得讓你笑話。」


    「你娘養男寵了?不要你爹了?」


    宣韋隻是習慣性地嘴賤,沒想到頌清頗為怪異地看著他。


    「不是吧,真叫我說中了?」


    頌清緩緩搖頭,「太傅,您與嘉妱公主在一起時,是不是從來不說話?」


    「什麼意思?」


    「不然怎麼每次到我這兒,就這麼話多?」


    「你這……」


    明明是頌清先挑起的戰爭,又是他轉移話題不繼續下去了,「你不是說福王跟烏禪那個遺孤在一起許久了嗎,嘉妱是想利用那個遺孤懷孕,拉攏烏禪殘餘勢力吧。」


    說起這件事,宣韋微微皺起眉頭,「福王去邢三魁他們的院子頻繁,如果要懷上,很快就有了。」


    「可是那裡防守很緊。」


    「那正好,天下第一刺客,也該派上用場了。」


    頌清回憶起父親寫來的信,暗想:辦成這件事,他總會準許我回去參加頌雅及笄禮吧。


    ……


    「澄上為避梟寄居存善堂,速調梟離京。」


    47


    金梟梟擦著刀尖的血,一邊逃一邊覺得奇怪。


    小公子明明是讓他殺一個可能懷孕的女人,可他在院子裡找到的符合描述的人,分明是個男子。


    別是殺錯了人吧,那這笑話可就鬧大了。


    跳過幾個圍墻,金梟梟躲進早就踩好的隱蔽點,細細復盤今晚這場暗殺的細節。


    熬到第三天,幹糧也吃完了,身上也臭死了,小公子的人才裝作油販子來下貨,把他藏在車底帶走。


    他在鬧市的一個米鋪後面,見到了闊別多年的小公子。


    哦,不該叫小公子了,頌清少爺長高了許多,已不再是那個小孩子了。


    「頌清少爺,我這兒有個事不得不跟您說。」


    頌清還和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和善有禮,讓人如沐春風,他表情溫和地注視著金梟梟,「不急,先去洗漱一下換身衣裳,我給你準備了些湯水小菜,這幾天辛苦你了。」


    金梟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個時辰後再見,已經是個香噴噴的刺客了。


    他一邊吃菜一邊跟頌清說:「不是說那院子的主人是個女人麼,我進去後隻見到兩個男子,一個年齡大的,下人稱他為三叔,是你描述的那個邢三魁,另一個年齡小又貌美的異族人,其他與你們說的分毫不差,就是他是個男子。」


    頌清似乎並不意外,依舊淡定地問:「你確定?」


    「那當然,我挑開他褲子看了。」


    見頌清眉宇間閃過玩味,金梟梟好奇地問:「這裡是有什麼內情嗎?哦,要是不方便就別說,當我沒問!」


    「方便。也的確是有樁趣事。」頌清嘴唇微微勾起,幼蛇雖還不具備青蚺那絞殺的能力,不過蛇毒已能傷人了,「福王殿下,有斷袖之癖。」


    金梟梟手裡端著的菜瞬間就不香了。


    哪兒比得上皇室秘辛香啊!


    夜間,頌清與宣韋城中夜市密會。


    「你說那不是公主,而是王子?福王還和他斷袖之好?」


    「是。」


    頌清不是會開玩笑的人,宣韋迅速理清了思路。


    真相已經很明顯了,雖然說出來頗像是假的。


    宮季卿和他滅了烏禪,故意放走邢三魁,讓他逃到巢州,以嘉妱的性格一定會收留他圖謀不軌,這就是給自己養一個嘉妱的把柄。


    邢三魁將烏禪王子裝作公主多半是迫不得已。


    嘉妱可以養一個公主,待姚守與她生下孩子後,姚守就能名正言順繼承烏禪,雖然烏禪現在已經被打沒了,但殘餘勢力還在,用得好了總有效果。


    但嘉妱不會養一個王子,因為如果收留邢三魁和王子,將來烏禪是誰的可說不準,養虎為患的傻事她不幹。


    邢三魁隻得將王子裝成女人,烏禪人均是輪廓深邃身材纖細的模樣,烏禪王氏更以美貌聞名,那位王子美得雌雄莫辨,未曾發身,便裝作女人生存下去了。


    到了年紀,嘉妱讓姚守與之親近,姚守便喜歡上了這位「亡國公主」。


    等想要進一步交流時,發現不太對勁,這原來是位「亡國王子」。


    不過性別的變化沒有影響姚守的喜歡,他臨幸那院落許多次,都沒有跟自己親姐姐拆穿王子的身份。


    然後王子就被金梟梟一刀殺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對姚守而言。


    而對於沒有良心的宣韋和頌清等人而言就不同了,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就已經用眼神交換了意思。


    頌清:你去挑撥離間,讓姚守以為烏禪王子是尤爍兒殺的。


    宣韋:你去大肆宣揚,在姚守大婚前務必讓所有人知道他好男風。


    大畜生和小畜生相視一笑,都頗為滿意金梟梟的這場刺殺。


    如果宣韋知道真相的話,或許還要添加感謝宮季卿。


    感謝那個老男人那麼愛吃醋,為了趕走景雎,逼兒子把金梟梟調出京城。


    「對了,過陣子頌雅及笄,我回京一趟,很快回來。」


    「你爹不是隻準你寫信嗎?現在準你回去了?」


    「他答應我遠遠看一眼。」


    宣韋拍了拍頌清的肩,「以前我老覺得你爹是個混賬東西,跟你現在對比起來,他其實對我挺好的。」


    頌清冷冷地笑了一下,「哦。」


    48


    對比十年前進京時的門庭寥落,頌雅的及笄禮聲勢浩大。


    我親手為頌雅換上禮服,系好腰帶,看著她明艷動人的臉,以及隨著時光流逝色澤更加妍麗的芙蓉花,一瞬間的觸動讓我很想要宮季卿和頌清都在身邊。


    「你哥哥不是故意不回來的,他是有正事,你別怪他。」


    頌雅刻意笑了笑掩飾失落,「我當然懂的,我不是幾歲的小孩了,放心。」


    我看著她嘴角的口脂,「這裡好像沒勻……」


    正要掏出手帕給她擦一擦,內官忽然傳道:「公主殿下,郡主娘娘,皇上駕到!」


    父皇竟然來了?


    我看向頌雅,「父皇和你說過嗎?」


    頌雅沒有回答我,而是拔腿就跑,我比她穿得簡便也沒攆上她。


    這次與父皇已有差不多四個月不曾見面,行完禮後一抬頭,見他忽然就老了。


    他的眼神中屬於帝王的霸道被一種溫和的情緒佔據,他像一個普通的父親看著自己的女兒和孫女一樣看著我們,連呼吸都比從前緩慢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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