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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碎金 3430 2024-11-07 15:4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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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能做什麼, 自然是去收服其他地方。”


      “可知道先去哪裡?我舅家在桐柏, 那邊可亂, 要是先收那邊就好了。”


      “嗬, 這是我說了能算的嗎?”


      百姓的想法當然左右不了葉碎金, 她有她的計劃和安排。


      “咱們動作得快。”她說, “城裡這些破事,耽誤太多時日了。再慢,就沒法回家過年了。嬸嬸們必要背地裡罵我的。”


      身邊頓時一片咳嗽之聲。


      葉四叔提韁上前,也咳了一聲,輕聲責備:“別胡說,你嬸嬸們怎會背地罵你。”


      葉碎金撲哧一笑,道:“反正得動作快。打通湖陽和新野,小年之前,咱回葉家堡過年。”


      這些時日她人雖困在了比陽城,可斥候都撒出去了。唐州境內餘下地方都已經摸清楚了。


      第一日宿在了野外,第二日葉碎金道:“這一趟出來,就別想著安穩了,要急行軍,盡量打野戰。”


      之前主一個練兵,仗著人多勢大欺負人,穩穩地。


      在葉碎金看來,都是教小孩,都不算真正的打仗。


      “雲飛,來,再給他們說說。”她招呼周俊華。


      周俊華已經習慣了,也不再客氣,直通通地告訴郎君們:“在外頭,沒那麼多準備的時間。真遇上,從斥候回報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了。”


      “這時候,陣也擺不開,純硬拼。”


      “切記一句老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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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郎。”葉碎金點名。


      七郎立刻繃緊了身體:“要機動應變!”


      “九郎。”葉碎金點了下一個。


      九郎也繃緊身體:“要當機立斷,不可猶豫。”


      葉碎金點點頭,又看向十郎:“你呢?”


      十郎的短處又和哥哥們的不大一樣,他撓頭嘿笑:“不能跑得太歡,讓隊伍跟不上我。”


      段錦都忍俊不禁,搗了十郎一拳。十郎給他擠眉弄眼。


      葉四叔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得承認這些小崽子都比他更有經驗。


      又瞅見葉碎金似是看了他一眼,他也繃緊了身體。


      葉碎金講完了前方的情況,分派人馬,把周俊華分配給了葉四叔。


      待大家都去整隊,她喚住了周俊華,悄悄道:“我叔叔是第一次,你多看著他些。”


      好嘛,教完了小的,還要帶老的。老子是來給你家做老媽子的嗎?


      周俊華畢恭畢敬:“卑職曉得,大人放心。”


      行軍提了速度,不到半日,斥候來報:“前方五裡。”


      葉碎金道:“五郎、七郎,兩翼包抄。四叔、十郎,跟我衝鋒。九郎殿後。”


      葉四叔握住了槍,感覺手心微汗,忙在褲子上蹭了蹭。


      葉碎金也握住了槍,回頭看了一眼:“叔,護住我側翼。”


      葉四叔忙握緊槍,點頭。又不放心:“小十能行嗎?”


      十郎被氣得哇哇叫:“四伯!你看不起我!”


      他親爹如今都不敢輕看他!


      葉碎金輕笑出聲,告訴葉四叔:“這是我未來的先鋒將軍,四叔,莫欺年少。”


      十郎拍著馬鞍道:“六姐說的對!”


      眾人都笑起來。


      旗幟起,軍令發。


      所有人動起來。


      馬蹄踏雷,愈來愈疾。


      若自高空俯瞰,會看到隊伍分成了三支,宛如三叉戟,鋒利地向前方猛刺。


      這股勢力亦已經聽說鄧州葉家在掃蕩唐州。但葉家據了比陽城之後便停下來了。


      他們盤踞在此也好幾年了,怎會輕易離開。終究還是心存僥幸,想著葉家拿下那麼大的一座城,應該暫時會休養生息,消化一下。


      不想來得快得出乎意料。


      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


      狹路相逢勇者勝!


      葉四叔不僅是第一次正式出戰,也是第一次和葉碎金並肩而戰。


      敵人愈來愈近!已經能看清身形!


      侄女和侄兒猛然提速,一並提速的還有段錦。


      雙方的馬匹如閃電交錯。


      葉四叔眼睜睜看著侄女的銀槍扎透來將的心口,她竟不收槍!


      那杆長達一丈一的九曲槍,像箭矢離弦再不能回頭一樣,穿透了敵人的身體,透體而過!


      交錯就這一瞬,下一瞬,葉碎金已經在那人背心處握住了槍柄。


      她一聲暴喝!一丈一的長槍穿透血肉之軀,從敵人的背後抽出,整根染成了紅色,在她手中如血龍遊動,直逼第二人的喉間!


      葉四叔一直知道侄女厲害。


      但他不知道葉碎金厲害成這樣。


      雙方先鋒交錯的這一瞬,他便被葉碎金的勇武震撼。


      葉家女兒!


      強美如斯!


      似是祖先的血脈覺醒,緊張與不安都剎那消散,心底陡然生出萬丈豪氣。


      他也是葉家兒郎。他還是長輩。


      葉四叔暴喝一聲,長□□出,來人隻覺身下忽然一空,戰馬飛竄了出去,身體騰空,竟被從馬上挑起。


      長槍橫甩,屍體生生將一敵兵砸下了馬,慘遭踐踏。


      葉碎金激戰中瞥了一眼。


      黑馬銀槍,暴烈如雷。


      脫胎換骨。


      這是葉崇葉豐堂。


      鄧州葉家軍的葉豐堂。


      她熟悉的四叔歸位了。


      好消息不斷地送到比陽城。年前的這一個月,平氏、湖陽都被掃蕩了。唐州鄧州基本貫通。


      楊先生十分明白,新佔之城,百姓歸心最重要。


      每有捷報,必公開告示,讓百姓同喜。


      比陽城煥發出了新的生機。便是從前大戶遺留下的商鋪,掌櫃們也都看清了形勢,一掃之前盤算或頹唐,賣力地幹起了本職。


      葉大人說了,將來會有人來接手,那就得好好表現。等新東家來了才能保住職位。


      新的市署和平準署建立了起來,都是新面孔。


      市場變得規矩、有序了起來。無人敢再欺行霸市。百姓來往,都感覺舒心。


      第一場雪落下來了,城裡銀裝素裹,大地潔淨一片。


      連刑場都看起來那麼幹淨。


      百姓盼著葉大人能在比陽過年,可惜從衙門裡打聽到的消息,葉大人回鄧州過年去了。


      畢竟鄧州葉家堡才是她的根。過年,誰不得回家啊。


      “那明年是不是就該在這邊過年了?”許多人打聽。


      畢竟比陽是治所嘛。今年也是太匆忙了,明年,葉大人的家人肯定要遷過來的是吧?


      趕在小年之前回到了葉家堡,十郎問:“姐,下個年是不是就在比陽過了?”


      既然以比陽為治所,自然大家以後都要遷居過去了。他們在比陽可收了那麼多的大宅子呢,夠住了。


      葉碎金答道:“可能吧。”


      “咦?”十郎納悶,“怎麼還‘可能’?”


      葉碎金道:“擱在六月裡,你能想到比陽成了咱家的?下一個年節是一年以後了,一年的時間,誰知道咱們在哪。”


      十郎摸頭:“也是啊。”


      又道:“可憐我爹了,一個人在上馬過年。”


      葉碎金安慰他:“過完年就給他換防。”


      十郎道:“換不換防沒事,我就怕他人老心不老,也去做上馬女婿。”


      大家哈哈大笑。


      周俊華得了假回上馬去了。


      葉四叔早從別人那裡知道了周俊華的“事跡”,也笑罵了兩句。


      葉家堡大門敞開,三郎四郎十裡相迎。


      “三兄。”葉碎金提韁上前,細細打量,點了點頭,“你看著精神了。”


      三郎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兄妹對視片刻,三郎點了點頭。


      葉碎金欣慰笑笑。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年前就讓家裡人都過去比陽的。


      但葉碎金從三郎身上開始反省自己——太急了。


      她用她二十年磨煉的鐵硬心腸去強壓著兄弟們成長,忽視了他們年輕內心的承受能力。


      三郎是長兄,他做的最多,承受的最多。


      他又從來不說。


      前世今生都不說。他便是這樣的性子。


      他做哥哥的,堅持認為自己就該替妹妹扛著。


    第64章 敗壞


      趙景文思考了很久, 還是認為現在還不能回葉家堡。


      若人被扣下怎麼辦?兵被扣下怎麼辦?


      道一句“夫妻不該分離太久”,就能輕輕巧巧地解了他的兵權,把他困在葉府裡。


      那不行。


      這世間比求而不得更讓人難受的, 是已得到又失去。


      嘗過獨自做主的滋味, 嘗過手中有兵的滋味, 怎還能低眉順眼地退回去隻作一個枕邊人。


      但怎麼才能不回去?


      即便是說要駐守河口鎮這塊飛地,也不是非得三個人都留下,也不是所有兵都必須留下。


      怎麼說都牽強。


      然而趙景文想不到的是, 前世,他有葉碎金的支持, 今生, 他依然有葉碎金的支持。


      葉碎金的令兵及時地找來了,將葉碎金的手書遞送到了他手上。


      趙景文看完,差點要控制不住眉飛色舞。


      他把項達和葉滿倉喚來,大方地把葉碎金的手書給他們觀看:“娘子讓我們坐穩此處, 待她騰出手來,打通鄧州與這邊, 到時候這裡與穰縣就連成一片,擴成鄧州的領土。”


      他道:“這是我們共同的功勞。你兩個, 不必擔心以後。”


      實際上葉碎金的手書裡根本沒有提及項達和葉滿倉。她手書的內容簡單且清晰。


      但趙景文就能把它作出完全不一樣的詮釋:“娘子果然支持我在外面做事。”


      他嘴角含笑,眼睛有光,挺拔如玉樹, 英武不凡。


      項達和葉滿倉都忽視了手書裡清晰簡單的信息, 選擇了相信趙景文的解讀。


      他二人笑道:“大人主人自然是心疼郎君的。”


      又圍著令兵問家裡的情況:“……上次回來的人說, 仿佛往唐州去了?”


      如今家裡, 收了唐州, 地盤擴大了一倍, 葉碎金一人執掌兩州。她的威望在二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令兵是得到過特別的囑咐的。


      不需要知道為什麼,隻要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就行了。


      他低眉順眼地答道:“是,主人一直帶著郎君們剿匪練兵來著。”


      至於剿匪練兵的成果有多大,全不提。


      剿匪練兵聽在耳朵裡的重點就是“練兵”,畢竟七月葉家堡才開始募兵。如今也就才幾個月的時間。


      項達甚至還笑道:“以大人之能,必將新兵訓練得十分好了。”


      三人自然想不到他們不在葉家堡的這短短幾個月,家裡的變化翻天覆地。


      既想不到,那看眼前,趙景文這裡如今統共差不多五百人,單從數量上看,那是相當能唬人的。


      項達和葉滿倉便有了一種“我們跟著趙郎君在這裡做下的,拿回去都是響當當的實績”之感。


      甚至二人隱隱也不是沒生出過“不回去也不是不行”的念頭。


      因為權力這種東西,對人的腐蝕力真的遠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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