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嫁反派
  3. 第31章

第31章

嫁反派 3238 2024-11-08 10:52:09
  • 字体大小 18
  •   虞靈犀與他並肩站著,平靜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那是他的報應。”


      寧殷總算不看天了,乜過眼盯著虞靈犀,盯了許久。


      “小姐這回又不罵自己引狼入室了?”


      寧殷似是笑了聲,漫不經心道,“我本來還在猜,今夜小姐會抽自己幾鞭呢?”


      薛岑墜湖的那夜爭執,他還要記恨多久啊?


      虞靈犀無奈,惱了他一眼:“我就是這樣是非善惡不分之人?心術不正的惡人,能和毫無過錯的薛岑比麼?”


      “哦,是,沒人能和小姐的薛二郎比。”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到了寧殷,他非但不開心,反而笑得越發冷冽涼薄。


      這個人卸下偽裝後,真是一點奉承也沒了。


      “我今夜來,並非想和你說這個。”虞靈犀隻好轉換話題。


      “小姐想說什麼。”寧殷眼也不抬。


      春末夏初的夜風穿廊而過,樹影扶疏。


      虞靈犀發頂落著毛茸茸的暖光,美目澄澈,看著身側高大強悍的少年。


      片刻,微笑道,“我想向你道謝。”


      寧殷眼尾一挑,墨色的眼睛望了過來,像是不可測的深潭。


      虞靈犀便當著他的面後退半步,抬掌攏袖,躬身屈膝,大大方方地行了大禮。

    Advertisement


    第27章 繞指


      一縷發絲自肩頭垂落,虞靈犀保持著躬身的姿勢,身上勾勒著明麗的燈影。


      這一禮,是她應該還的。


      前世活得戰戰兢兢,她一度以為寧殷的存在比惡鬼更可怕。可令人諷刺的是,重生後的陰謀算計接踵而至,前世在攝政王府的兩年竟是難得的“太平”。


      比惡鬼更可怕的,永遠是人心。


      或許前世寧殷這樣的真瘋子,遠比偽君子要坦蕩得多。


      順著袖袍的縫隙垂眼望去,依稀可見那雙鹿皮革靴停在她的面前,許久沒有動靜。


      可虞靈犀能感受到,他微涼的視線就飄飄落在自己肩頭,試探且考究。


      她靜靜地等著。


      直到白皙有力的指節搭在她包扎著繃帶的掌上,輕而不容反抗,壓下了她攏袖齊眉的手。


      “小姐是主,我是僕,何需向我道謝。”


      寧殷稍稍彎腰,湊過來的眼睛裡沒了方才的冷淡肅殺,取而代之的是些許看不透的興味。


      虞靈犀沒敢說如今的寧殷並不比太子好多少,顯而易見的區別,大約就是他始終不曾傷害虞家。


      對於虞靈犀來說,這一點就足夠了。


      “今日受困倉房,趙須原本備了人來捉奸。你原本可以什麼都不做,待我的醜相暴露眾人之前,則必定名聲盡毀……”


      說到此事,虞靈犀有些難以啟齒,聲音也低了下去。


      但她望著寧殷的眼睛,堅持將話說完:“如若我不當眾自戕,則隻能和倉房裡的男人成婚。可是你沒有那麼做,你打開倉房,將我救了出去。”


      以寧殷的聰慧算計,不可能不知曉將她放走意味著什麼。


      他身為流亡在外的皇子,一心復仇,也不可能不覬覦將軍府權勢。


      可他依舊選擇如此。


      虞靈犀輕而堅定道:“我必須要謝你,不曾讓我受辱而死。”


      說到“死”的時候,她咬字很輕,卻不經意在寧殷死寂的心間投下一圈波瀾。


      還以為是個傻子,卻不料心如明鏡。


      寧殷倏地笑了起來,緩緩眯起漂亮的眼,“小姐既知如此,光一句謝怎麼夠?”


      他透著半真半假的貪求,像是厭倦了蟄伏,磨牙以待的野獸。


      虞靈犀半點怯意也無,甚至嘴角也泛起幹淨輕柔的弧度,問道:“那麼衛七,你想要什麼呢?”


      笑意一頓,寧殷止住了話頭。


      他意識到虞靈犀是在套他的話,並不回答,隻緩緩直起身子,悠然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小姐為何從不問我的過往?”


      寧殷是個狠絕又警惕的人,虞靈犀自然不能貿然戳破他的身份,想了想反問:“我問了,你會說麼?”


      寧殷乜眼看著她,似笑非笑問,“說了之後會死,小姐還願聽麼?”


      “那算了。”


      虞靈犀見好就收,沒有一絲死纏爛打的憊賴,“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不可能說的。


      寧殷將話嚼碎在齒間,除非他和虞家之間,有一個會死。


      厚重的雲翳散開,露出天邊的一點月影。


      各懷心事,虞靈犀又打破沉默:“不過倒是好奇,今日我見你身手不差,當初在欲界仙都為何會敵不過那幾個刺客?”


      以他正常的能力來看,不太可能被弄斷雙腿。


      寧殷嘴角動了動,問:“小姐是懷疑,我刻意賣慘?”


      虞靈犀想了想,而後搖頭:“不是。”


      寧殷事先並不知她會出現在那,做戲的可能性不大。何況前世的寧殷,是真真正正地斷了左腿。


      就當虞靈犀以為寧殷不會開口時,沒什麼感情的嗓音傳來:“被人出賣,鬥獸場上受了傷,刀口有劇毒。”


      塵封已久的黑暗,仿佛被撬開一道細縫。光芒灑進的同時,卻也讓她窺見觸目的真相。


      寧殷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


      “小姐這是什麼神情?”寧殷悠悠打斷她的思緒。


      “難受的神情。”虞靈犀抬起澄澈的眸子,毫不避諱自己的情緒。


      寧殷眼底的嘲弄微斂,望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我接受小姐的致謝。”


      許久,寧殷平靜道,“現在,小姐該回去歇息了。”


      廊下的燈火逐漸晦暗,天色的確很晚了。


      虞靈犀點了點頭,說:“好。”


      她轉身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又頓住步履。


      “衛七。”虞靈犀喚道。


      寧殷不輕不淡地“嗯”了聲。


      “你的故事還沒有說完。”


      她站在闌珊的燈火下回首,問道,“小狼和他母親的結局,究竟如何了呢?”


      她竟還惦記著今日在倉房,他編出來的那個狼國故事。


      寧殷站在原處,廊下擋風的竹簾在他眉眼間落下陰翳,隻餘一縷微光透過竹簾縫隙,窄窄地映在他幽暗的眸底。


      他摩挲指腹,似乎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小狼的母親,大概會將匕首刺入自己心口吧。然後,小狼在孤獨和痛苦中終此一生。”


      寧殷將笑悶在喉嚨裡,反問道,“故事裡,所有的母親都會這樣做,不是麼?”


      不知為何,虞靈犀在他眼裡看不到絲毫笑意,隻有涼薄的譏诮。


      前世寧殷親手毀了有關他的一切過往,沒有留下絲毫隻言片語,包括他的母親麗妃。


      所以,麗妃是替兒子受難,將生的希望留給了寧殷嗎?


      虞靈犀猜不出,總覺得哪裡缺了一環。


      “不是的,不該如此結束。”


      虞靈犀抬起沉靜的眼眸,輕而認真道,“小狼會經歷很多事,遇見許多善良之人。他會漸漸變得強大,聰慧,所向披靡。”


      這是她為小狼選的結局。


      今夜是最好的機會,適合開誠布公。


      虞靈犀眼中沒有一絲陰霾,望著沉默不語的寧殷許久,方抿唇笑道:“我說過的,虞府不是鬥獸場,我們也不是仇人。這句話永遠算數。”


      風搖落枝頭的殘紅,溫柔墜地。


      寧殷覺得可笑,虞靈犀能代表誰表態呢?


      可他笑不出來,理智告訴他應該及時扼殺一切可能動搖他的存在。


      但此時,他竟有點貪戀這句“永遠”。


      虞靈犀回到房間,並不擔心寧殷的回應。


      縱使他再謹慎無情,隻要自己拋出的籌碼夠大夠真誠,他便沒有理由拒絕。


      思及此,虞靈犀眼底暈開輕松的笑意。


      今夜廊下談話,她多有試探寧殷的過往底線。他不曾如前世那般捏著自己的後頸妄動殺念,則已是莫大的勝利。


      所圖之事,欲速則不達。


      ……


      四月芳菲落盡,綠意漸濃。


      過幾日便是浴佛節,虞靈犀於案幾上鋪紙研墨,準備誊抄經文祈福。


      不知為何,隻覺天氣悶熱,有些心神不寧。


      剛落筆,便見虞辛夷執著劍風風火火進門,道:“趙須那貨死了。”


      死相極其悽慘可怖。


      虞靈犀眼睫微動,平靜問:“怎麼回事?”


      “不知道,屍首躺在拂雲觀後的山溝裡,今晨才被人發現。莫非是畏罪自裁?”


      虞辛夷飲了杯茶,喃喃自語道,“可若是畏罪自裁,又如何會筋骨寸斷,面目全非?”


      虞靈犀執筆一頓,筆尖在宣紙上洇開一團墨色。


      她不動聲色,重新換了一張紙道:“若非他做盡惡事,心中有鬼,也不會是如此下場。”


      “也對,死了反倒便宜他。”


      虞辛夷將劍往案幾上一拍,“若是落在我的手裡,非叫他生不如死。”


      正說著,窗外的風灌入,吹得案幾上紙頁哗哗。


      虞辛夷瞥了眼襦裙輕薄的妹妹,緩下聲音道:“今日陰沉風大,歲歲怎穿得這般單薄?”


      說著命胡桃去取外衣來,別著涼了。


      “阿姐不覺得,這幾日天氣甚熱麼?”虞靈犀看著三層衣裳齊整的虞辛夷,滿眼疑惑。


      “熱麼?”


      虞辛夷抬眼看了看外頭天氣,不覺得啊。


      身子素來嬌弱的妹妹,何時這般貪涼了?


      虞靈犀被阿姐逼著罩了件大袖衣裳,熱得臉頰發燙,索性搬了筆墨紙砚,去透風涼爽的水榭中繼續抄寫經文。


      因是抄寫時辰頗長,她又喜靜,索性屏退了所有立侍的丫鬟,放她們下去歇息。


      剛寫了兩頁,便聽身後傳來輕穩的腳步聲,繼而陰影自頭頂籠罩。


      虞靈犀以為是侍婢去而復返,便擱筆道:“這裡無需伺候,下去吧。”


      身後之人沒有動靜。


      半晌,熟悉淡漠的嗓音傳來,悠悠道:“小姐的這支筆,甚是別致。”


      虞靈犀回首,便見寧殷負手,站在身後看她誊寫的秀美字跡。


      他大概剛沐浴過,並未全部束起發髻,而是留取一半頭發從後腦披下,像極了前世那般散漫貴氣。


      虞靈犀看了他一會兒,才將視線落回筆架上擱著的白玉紫毫筆上。

    作品推薦

    • 我被大學室友網爆了

      "室友在垃圾桶捡牙刷,非要卖给我们,「这牙刷又不是不能用,友情价,十块一只。」 让我们给她留下快递盒子,顺手把我们新买的快递给偷了。 被发现之后,她理直气壮。 「谁知道那是没拆的,我以为你们不要了。再说我家里穷,你们照顾照顾我怎么了?」 我惊呆,「那你人还怪好嘞,明明能直接乞讨,还非得找个理由。」 她当众痛哭,将掐头去尾的视频放上网,导致我被网暴。 「有钱就可以看不起没有钱的同学吗?人家牙刷买多了卖一下怎么了?」 「就是,好心收拾宿舍,反而被诬蔑成小偷,小姐姐你别哭,我们挺你。」 "

    • 媽媽替嬌妻姐姐生孩子

      "上辈子,我姐是个娇妻,对花心又暴力的富二代老公爱得要死要活。 可她不能生,求我帮她生个孩子,我不同意。 我妈向来偏心我姐,直接把我绑到别墅送给姐夫。 刚生完孩子,姐姐脑补姐夫爱上我,于是一把火把我烧了。 重生回到姐姐求我那天,我立马拿出子宫已摘除的假病历。然后将风韵犹存的妈妈推出来,「这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美人嘛?」"

    • 擺爛宗收了個卷王徒弟

      "婆婆喜欢没福硬享。 没有退休金的她非要学别人报 800 一节的普拉提私教课。 硬生生透支了五万的信用卡。"

    • 與君長訣

      我是个不受宠的太子妃。太子不爱我,我也不喜他。

    • 天使的親吻

      收到神秘短信要我掰彎恐同室友。 我直接拒絕,寧折不彎。 【一個吻一萬。】 我立馬就彎了。 牽手、擁抱、接吻…… 唔,不對勁,好像做過頭了。 不要再親啦!你不是恐同嗎?

    • 我跟死對頭穿回二十年前養崽

      和死對頭打架的時候遭遇星際亂流,穿越到二十年前。 我第一時間跑去黑市買下個臟小孩。 臟小孩洗干凈后雌雄莫辨,我嘿嘿笑掏出一件粉色蕾絲碎鉆蓬蓬公主裙:「乖!穿上這個!」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