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嫁反派
  3. 第83章

第83章

嫁反派 3186 2024-11-08 10:52:09
  • 字体大小 18
  •   入夜,風夾雜著雪粒墜下,滿堂紅綢喜慶。


      五更雞鳴,薛府上下就忙碌起來,無數侍婢隨從來來往往,瓜果飄香,操辦著京城中近年來最盛大的一場婚事。


      薛岑一夜未眠,木架上齊整的大紅婚服在燭火中拉出淺金色的光澤,衣襟上的瑞鳥祥雲栩栩如生。


      他沉浸在這場靡麗喜慶的夢境裡,短暫地卸下滿腹心事,認真沐浴更衣,按禮前往廳堂受祖父教誨。


      路過書房,卻聽裡面傳來薛父壓低的呵斥聲。


      “失敗了?”


      他問,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街上耳目眾多,我們的人沒有攔住。”低啞的聲音,明顯屬於阿兄。


      薛岑情不自禁停了腳步。


      書房中沉默許久,才傳來父親的聲音:“去查查,這背後到底是誰授意。”


      “不必了。”


      祖父嘶啞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少有的疲憊,“二郎既已成家,我這把老骨頭也該讓賢了,薛家的基業遲早要交到他們兩個年輕人手中。”


      繼而門開,一身官袍的薛右相拄著拐杖,緩步邁出。


      薛岑立刻退至一旁,恭敬道:“祖父要入宮?”


      薛右相長舒一口濁氣,頷首道:“是。”


      “今日孫兒大喜,是有何急事……”

    Advertisement


      “這些不用你管。”


      薛右相打斷他:“你唯一要做的事,便是順順利利地將虞二姑娘娶進門,莫要辜負皇上厚愛。”


      薛岑目送祖父上車入宮,心中隱隱不安。


      好在再過半日,他便能心愛之人拜堂成親了。


      他不奢求得到二妹妹的愛,但如果唯有權勢才能護住心愛之人,他甘願學習為官之道,努力強大起來,一輩子敬她、護她。


      這是他欠她的。


      大婚當日。


      卯時,朝會之前。


      皇帝一夜頭疼,先是御史臺的人聯名彈劾薛府與廢太子私交過密,繼而又是虞大將軍入宮陳情,請求卸去軍職陪伴家人。


      皇帝怎麼可能自斷臂膀,準許虞淵卸職歸田?


      正頭疼著,便聞內侍通傳:“陛下,薛右相於殿外長跪求見。”


      薛右相近古稀的高齡,又天寒地凍的,皇帝到底存了幾分體恤,喘咳幾聲,方倦怠道:“宣。”


      薛右相膝蓋上跪湿了一塊,須發上沾著冰雪的寒霜,一入殿,便顫巍巍拄著拐杖下跪。


      他以額觸地,叩首道:“臣年邁昏聩,難以堪任高位,今主動告老還鄉,還望陛下恩準!”


      此言一出,皇帝的心沉了半截。


      這麼看來,薛家暗中結交廢太子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那些沒來得及燒毀的書信也絕非作假。


      薛右相這隻老狐狸是想棄車保卒,主動退位,以保全兩個孫子的仕途。


      思及此,皇帝一聲長嘆。


      他上位二十餘年,到頭來忠非忠,奸非奸。幾乎所有人都騙他,背離他……


      難道,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嗎?


      ……


      輾轉一夜未眠的,還有虞靈犀。


      天都大亮了,寧殷那邊還有沒有一點動靜,又是徹夜未歸。


      今日可是她的婚期啊,她就要嫁給薛岑啦!


      虞靈犀用力翻了個身。


      雖說即便寧殷不出手,虞家也絕不會讓她盲目出嫁。


      可是,寧殷是不同的呀。


      辰時,正是梳妝打扮穿嫁衣的時候,寧殷總算姍姍來遲。


      虞靈犀一聽到他歸府的動靜,便一骨碌爬起來,尋聲去了書房。


      見到她入門,下屬都心照不宣地抱拳退下了。


      寧殷披著大氅,臉上浸潤著徹夜不消的清寒,正將一份不知道是什麼的文書往火盆裡燒。


      火光跳躍,他摩挲著手中一方成色熟悉的玉雕。


      虞靈犀獨自站了會兒,忍不住坐在他對面,瓮聲道:“今天是我婚期,可我的嫁衣被你割壞了。”


      寧殷抬眸看她。


      虞靈犀越想越委屈,蹙了蹙眉:“你得賠我!”


    第73章 清白


      大婚在即,虞靈犀到底沉不住氣了。


      也不知寧殷在盤算什麼。莫非,真做好了與她一同毀滅的準備?


      畢竟對於小瘋子而言,“毀滅”應、算得上最美好的歸宿。


      見虞靈犀難得著急一回,寧殷眼中漾開極淺的笑意,靠在椅中道:“現在賠嫁衣,怕是來不及了。”


      原來你也知道來不及啦?


      虞靈犀的本意也並非真的索取嫁衣,她就等著這句話呢!


      她板著明麗嬌柔的臉道:“既然衣裳來不及了,那便請殿下像當年離開虞府一樣,允我從王府中帶走一樣東西作為陪嫁。”


      聽到“陪嫁”二字,寧殷微微眯起眼眸。


      “我要帶走殿下的清白。”虞靈犀抿唇道。


      寧殷摩挲玉雕的手一頓,意外道:“帶走什麼?”


      “殿下的清白。”


      虞靈犀又無比認真且清晰地重復了一遍。


      這回寧殷聽清楚了,眼眸微睜,第一次浮現出明顯愕然的神情。


      “生米煮成熟飯後,自然也就失去了奉旨成婚的資格。”


      虞靈犀衣單腰細地坐在對面,煞有介事道,“到時候事情敗露,我便說靜王殿下才是我的姘夫,我與殿下早已暗通曲款,大不了一起做對苦命鴛鴦。”


      寧殷被她安排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短促而低沉地笑了起來,笑得大氅上的黑狐毛都在微微抖動。


      他笑得眼尾都泛起了紅,屈指點了點自己的腿,以恣睢縱容的口吻道:“來拿。”


      虞靈犀起身,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反正退無可退,既然賭心,不如賭得徹底些。


      寧殷的雙腿結實修長,剛坐進懷裡時,尚能察覺冬日清晨的冷意。漸漸的,霜寒融化,唯有滾燙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順著血液暖遍全身。


      虞靈犀咬了咬唇,解了寧殷的大氅系帶,而後抬手松松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柔順黑長的頭發順著腰線散落,涼涼地搭在寧殷白皙勻稱的指節上。


      寧殷好整以暇地看她,捻起指間的一縷頭發,漫不經心地玩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力道,弄得虞靈犀耳後發根一陣酥麻。


      她捧著寧殷的臉,看著他漆眸中倒映的小小的自己,忽而一笑,染了墨線般的眼睫撲簌,宛若鉤子撩人。


      她先是輕輕吻了吻寧殷的鼻尖,再往下,蜻蜓點水般碰了碰他的喉結,偏生對他飢渴的唇瓣視而不見。


      寧殷喉結動了動,悠闲玩著她頭發的手慢了下來。


      這招永遠有用。


      虞靈犀的臉頰也隨著身下緊貼的熱度漸漸升溫,最終暈開朝霞般綺麗的緋紅,可她依舊笑著,帶著明顯的得意,故意將唇息撤離。


      寧殷眸色一暗,傾身壓了過來。


      上下顛倒,兩人頃刻間換了位置。


      書房的大門尚且大開著,庭外殘雪枯枝,青檐黛瓦,隨時都可能會有侍從路過。虞靈犀卻無暇顧及,她滿眼都是寧殷逼近的俊顏,那雙深邃的眼睛幾乎能將她整個溺於其中。


      廊下侍從的聲音響起的時候,虞靈犀嚇了一跳。


      “殿下,虞大姑娘謁見,說應期前來接人。”


      王府的侍從訓練有素,稟告時低頭躬身站得遠遠的,目不斜視,虞靈犀還是下意識埋進了寧殷懷中。


      寧殷笑了聲。


      方才撩得大膽,這會兒倒知道要臉了。


      虞靈犀被他笑得耳根紅,又懊惱,沒想到阿姐他們來得這麼快。


      今日不管如何,她都要出面了結此事,這是一開始就在家書中商量好了的。


      可是,這柴火才剛剛點著,還未來得及煮米呢。


      虞靈犀撐著寧殷的胸膛,眨眨眼,喚道:“殿下。”


      寧殷視若罔聞。


      “下去。”


      他屏退侍從,並不打算這麼停住,指節沿著她起伏輪廓下的系帶一挑。


      “不是要拿走本王的清白嗎?”


      他籠罩著虞靈犀,像是一隻盤踞在獵物身邊的野獸,指節往下,再一挑,“拿啊。”


      這個一時半會可拿不走。


      虞靈犀有經驗,太了解他了。


      “都怪你,不早回來一個時辰。”


      她緋紅著臉頰道,一臉的不認賬,“馬上就要天下大亂了,我要先去準備。”


      寧殷不語,側倚籠身,抬手輕撫著她。


      他不想放人的時候,虞靈犀是逃不掉的。


      可是阿姐臨時趕來,府中必定出了什麼變故,不能再拖下去了。


      虞靈犀努力忽視那陣微涼的戰慄,視線往下,落在寧殷腰間與香囊並列懸掛的一塊龍紋玉佩上。


      她伸手將玉佩摘了下來,握在掌心晃了晃:“這個,就當做殿下送我的信物。”


      寧殷望著她手中的玉佩,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眸色暗了暗。


      “別著急。”


      寧殷抬手揮下隔簾,於影綽晃動的碎光中道,“既是姘夫的信物,當然要拿最好的。”


      明明逆著光,他的眼眸卻分外明亮。


      虞靈犀便知道,他又要耍瘋了。


      她萌生了些許怯意,問道:“什……什麼?”


      “但凡名家私藏的珍品,都會在上面蓋個私印,以示佔有。”


      寧殷俯身湊近,低沉帶笑的嗓音貼著耳畔響起,“我給靈犀蓋個章,可好?”


      “蓋章?”


      虞靈犀看到了他掌心的玉雕。


      方才虞靈犀滿腹心事,隻覺他把玩的墨玉材質溫潤眼熟,卻並未仔細留意。


      現在離得近了,才發現那玉雕通體玄黑,線條柔軟起伏,雕成一個春睡半臥的美人形態,橫陳於四方玉身之上。


      美人的姿勢也有些眼熟,再定睛細致一瞧,越發覺得美人的發髻與眉眼纖毫畢現,十分眼熟,就像是、像是……


      虞靈犀猛然想起秋日在罩房,寧殷說讓她“給玉雕做個參照”的事兒,不由臉頰一燥。


      寧殷竟是去繁就簡,仿照她的容貌和身形雕刻了這尊墨玉。


      “這玉是當初靈犀送我的,我想了許久,唯有靈犀的模樣才配得上這枚私印的雕花。”

    作品推薦

    • 我被大學室友網爆了

      "室友在垃圾桶捡牙刷,非要卖给我们,「这牙刷又不是不能用,友情价,十块一只。」 让我们给她留下快递盒子,顺手把我们新买的快递给偷了。 被发现之后,她理直气壮。 「谁知道那是没拆的,我以为你们不要了。再说我家里穷,你们照顾照顾我怎么了?」 我惊呆,「那你人还怪好嘞,明明能直接乞讨,还非得找个理由。」 她当众痛哭,将掐头去尾的视频放上网,导致我被网暴。 「有钱就可以看不起没有钱的同学吗?人家牙刷买多了卖一下怎么了?」 「就是,好心收拾宿舍,反而被诬蔑成小偷,小姐姐你别哭,我们挺你。」 "

    • 媽媽替嬌妻姐姐生孩子

      "上辈子,我姐是个娇妻,对花心又暴力的富二代老公爱得要死要活。 可她不能生,求我帮她生个孩子,我不同意。 我妈向来偏心我姐,直接把我绑到别墅送给姐夫。 刚生完孩子,姐姐脑补姐夫爱上我,于是一把火把我烧了。 重生回到姐姐求我那天,我立马拿出子宫已摘除的假病历。然后将风韵犹存的妈妈推出来,「这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美人嘛?」"

    • 擺爛宗收了個卷王徒弟

      "婆婆喜欢没福硬享。 没有退休金的她非要学别人报 800 一节的普拉提私教课。 硬生生透支了五万的信用卡。"

    • 與君長訣

      我是个不受宠的太子妃。太子不爱我,我也不喜他。

    • 天使的親吻

      收到神秘短信要我掰彎恐同室友。 我直接拒絕,寧折不彎。 【一個吻一萬。】 我立馬就彎了。 牽手、擁抱、接吻…… 唔,不對勁,好像做過頭了。 不要再親啦!你不是恐同嗎?

    • 我跟死對頭穿回二十年前養崽

      和死對頭打架的時候遭遇星際亂流,穿越到二十年前。 我第一時間跑去黑市買下個臟小孩。 臟小孩洗干凈后雌雄莫辨,我嘿嘿笑掏出一件粉色蕾絲碎鉆蓬蓬公主裙:「乖!穿上這個!」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