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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女配她一心禮佛 3489 2024-11-08 10: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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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另,將此行隨行的邊疆軍醫,一並請了過來。”


    周圍的人臉色變了又變。


    京中不少人都知道,溫月聲身邊有一個極為擅長醫術的女子,此前還治好過陸青淮。


    但在這般情況下,御醫都已經趕到了,她卻還是另外吩咐人去請了周曼娘。


    這般舉動,怎麼都透露著些許的不同尋常。


    近些時日以來,已經逐漸察覺到了皇帝有些不對勁的幾個臣子,俱是面色發沉。


    皇帝突發昏厥,整個宮中的主要御醫都被叫到了太和殿之中。


    御醫之中,資歷最為深厚的,當屬院判施懷友。


    施懷友年紀已經大了,在今日之前,原已經向皇帝呈遞了隱退的折子,待得幾日之後,便準備告老還鄉,離開了京城。


    卻怎麼都沒想到,皇帝突然在這個時候出事。


    他被身邊的御醫攙扶進了太和殿中時,臉上的神色都尤為難看。


    皇帝的身體要緊,施懷友隻停滯了片刻,便進了偏殿,親自為皇帝診治。


    他將手搭在了皇帝的手上,細細地為其診脈。


    邊上的高泉,早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等那施懷友放開了手,高泉近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問道:“施大人,皇上如何了?”


    施懷友板著一張臉,一時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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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進入了這偏殿之後,未與任何人對視過,一直到高泉開口發問,他方才道:


    “聖上乃是急火攻心,方才昏厥了過去。”


    這話一出,滿殿俱靜。


    一時間,無數人的目光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皇帝是如何急火攻心導致昏厥的,整個朝堂上的人都一清二楚。


    “眼下脈象格外兇險,需得要施針。”施懷友沉聲道:“如若再晚一些,恐會危及到了聖上的性命。”


    下首的官員們俱是變了神色。


    王進之更是道:“聖上的身體一向都格外康健,怎會突然這般嚴重?”


    施懷友冷聲道:“王大人這話,莫不是在懷疑下官不成?”


    “人在急怒之下,本就容易邪風入體!聖上目前的情況,已經出現了中風徵兆。”


    他剛說完,那龍床上的皇帝,便瞬間抽搐了起來。


    王進之面色難看。


    而身側的官員們,亦是心緒難平。


    原因無他,中風這種病並不難見,且人人都知曉這病兇險。


    如若皇帝今日當真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隻怕……


    “既是如此,那就請施大人趕緊為皇上施針。”高泉想也不想地道。


    施懷友身邊的御醫,已經取來了他常用的金針。


    施懷友的目光掃過了這殿內的人,隨後沉聲道:“皇上如今的情況兇險,老臣對此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施針需得要安靜。”


    “是以,還請諸位大人先行離開偏殿,待得施針結束之後,再行入偏殿內查看聖上的狀況。”


    朝臣們見狀,皆是微頓了一瞬。


    但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金針,倒也沒有多言些什麼。


    施懷友的年紀大了,還要用這麼多的金針,這麼多人圍在了這裡,確實是不妥。


    高泉忙不迭點頭,抬眼就準備請這邊的朝臣們離開。


    卻見不少的臣子都沒有表態,而是在施懷友開口之後,同時看向了溫月聲,或者是殿內的幾個王爺。


    渭陽王率先表態道:“行,本王去外面候著。”


    蕭缙則是面色幽沉,並沒有直接給出了定奪。


    高泉看著溫月聲、蕭缙都不動,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郡主?”


    才剛開口,就聽溫月聲面無表情地道:“我說過了,所有的人,皆是不準離開此地半步。”


    偏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景康王變了臉色,他冷沉著嗓音道:“溫月聲,你沒聽到御醫的話嗎?”


    “父皇尚且處在了危險之中!如若施針晚了,出現了任何的意外,你當如何?”景康王一字一頓地道:“用你的性命來賠嗎?”


    他話音剛落,就見溫月聲那一雙冷眸落在了他的身上。


    溫月聲入朝後,景康王都跟她沒什麼交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般正鋒相對。


    觸碰到了那雙眼眸後,景康王的面色幾乎是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的話並沒有威脅到了溫月聲些什麼,且在皇帝昏厥之後,她作為原本的三軍統領,殿前軍也隻聽她的命令。


    她不讓退,便無人敢退,這裡的臣子,自是沒辦法越過了殿前軍離開。


    爭執不休時,施懷友倏地起身,他面色難看,直接高聲道:“此病兇險,若再不施針,皇上性命難保。”


    “諸位若再有任何的猶豫或者是阻攔,老臣是否認為,是有人不想要聖上好?”


    他說的話是針對了所有的朝臣,但目光卻是落在了溫月聲的身上。


    事關皇帝性命之事,任何人都不敢疏忽大意,在這施懷友的壓力之下,已經有人向溫月聲開了口,想讓她做出讓步。


    “郡主,不管您有什麼懷疑,眼下都該以皇上的安危為重。”


    “是啊,還是先將偏殿內讓出來,郡主若是不讓我等離開的話,我等可以換到了主殿中等候。”


    施懷友冷眼看著溫月聲,這般情況下,但凡是個正常的臣子都該退步了。


    偏面前的人壓根就不為所動,她直視著施懷友,忽然抬手。


    她一揮手,便有數個將士入了殿。


    施懷友變了臉色:“郡主這是何意?”


    她是瘋了嗎?這般情況之下,居然還敢阻攔他?


    溫月聲卻面無表情地道:“在軍醫抵達之前,護住龍床,不許任何人對皇上用藥,用針。”


    施懷友先是頓住,隨後神色難看地道:“臣一心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郡主卻一再地阻攔。”


    “這般情況下,實在是令臣不得不多想,郡主百般阻攔,莫非是不想要看著皇上好轉?”


    這話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


    在他開口後,周圍幾乎頃刻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無人敢言。


    “郡主。”這般詭異的安靜之中,有將士快步行至偏殿中,低聲道:“周小姐及軍醫到了。”


    溫月聲今日班師回朝,所有的人都在隊列之中。


    除去了章玉麟這樣的武將,領兵去了軍營之內以外,其他的人都去了公主府中。


    溫月聲在入京之前,收到了晏陵的傳信,所以今日入宮,她身邊沒有帶任何人,隻帶了周曼娘和兩個軍醫。


    她入宮,他們便在宮門外候著。


    所以幾乎是這邊一傳出來了消息,周曼娘跟軍醫便到了。


    滿殿安靜中,溫月聲冷眼看向了施懷友,見得對方目光不帶任何一絲遊移,在聽到了溫月聲身邊的軍醫至殿中後,隻微微閃爍了下。


    見著周曼娘和軍醫入殿,溫月聲冷聲道:“施大人別急,馬上就能知道,我們之中究竟是誰看不得皇上好轉了。”


    施懷友面露譏諷,隻高聲道:“也難為了郡主,危急關頭,竟是還惦記著搶功。”


    他隻將溫月聲此前所為,歸咎為搶功。


    卻也沒有阻止那周曼娘上前去給皇帝診脈。


    周曼娘因為提前做好了準備,隨身還攜帶了一個醫藥箱。


    這麼多朝臣注視著,她也半點不緊張。


    隻將手放在了皇帝的脈象之上,又細細地查驗過了皇帝的眼睑,還有舌苔。


    在伸手觸及到了皇帝的頭發時,周曼娘的神色驟變。


    她查驗的部位更多,但是診脈的速度卻是要比施懷友快了不少,施懷友在一旁冷眼看著,見得她不斷地摸皇帝的頭顱,終是變了臉色。


    隻他尚且來不及開口質疑,周曼娘就已經轉身對溫月聲道:“郡主。”


    周曼年臉色難看地道:“皇上這是中了蠱。”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的官員,俱是神色巨變。


    “什麼?”


    “不是中風嗎?怎麼變成了中蠱?”


    不少人神色驚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周曼娘。


    景康王面色難看地道:“方才施大人已經說過,父皇是中了風,你無憑無據,隻上手摸了兩下,卻說是中了蠱?”


    “你年歲不大,行醫的年頭必然沒多久,這般信口雌黃,可是不想要命了?”


    他神色陰沉,說話時又用眼眸死死地盯著周曼娘。


    被他這麼看著,周曼娘忍不住皺眉。


    邊疆之戰,溫月聲擊殺了此前給陸青淮下蠱毒的副將,還生擒了烏戈,從烏戈的手裡,拿到了那副將生前留下的醫書。


    那些醫書,幾乎全部都跟蠱毒有關。


    周曼娘不僅自己看了,她還將醫書分享給了此番一起的幾個軍醫。


    所以,在聽到景康王這樣的質疑之後,她面色不變,隻轉頭看向了同她一起來的兩個軍醫。


    “還請兩位幫忙查探一下,看看皇上是否中了蠱毒。”


    和周曼娘不一樣,這兩個軍醫,從前本就是御醫。


    後來得皇上開恩,讓他二人隨軍,方才成為了陸振國手底下的軍醫,他們隨軍多年,醫術精湛,經驗豐富。


    其中有一位軍醫,因為身處邊疆,還研究了昊周蠱毒多年,算得上是頗有建樹。


    他們二人上前,查探起了皇帝的身體,一人診脈,一人同樣查探起了皇帝的顱頂,越是看,兩個人的面色就越是難看。


    而伴隨著他們診脈的時間越久,施懷友的臉色也就越發地難看。


    他再不似剛才進殿時那般,更沒了質疑溫月聲時的那股勁,而是臉色幽沉,一言不發。


    兩個軍醫查驗之後,隻對視了眼,便同時開口道:“回稟郡主,皇上確實是中了蠱毒。”


    那個近些年對蠱毒研究頗深的軍醫,眼眸深沉地看了施懷友一眼,冷聲道:“皇上中蠱之深,你卻說皇上是中風。”


    “施懷友,你該不會要說,你這是診脈失誤吧?”


    滿場死寂。


    若是周曼娘一個人說,尚且還不足為信,可連著三人,都道是皇帝是中了蠱毒。


    且這還沒完。


    他二人剛開了口,便有數位御醫被請入了殿中。


    都是溫月聲讓底下的將士去請的,而這些個御醫,皆是一些在宮中不甚得寵,極少機會才能夠面聖,或者是開罪了施懷友,無法進入御醫院中心的人。


    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幾乎沒怎麼替皇帝診脈過,便是有,也大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他們上前,按照溫月聲的吩咐,為皇帝診脈。


    一共五位御醫,得出的結論都是皇帝脈象異動。


    有的人醫術不到家,查不出來是何緣故,有人能斷出來是毒,有的人卻說似毒非毒。


    但不管如何,他們的答案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皇帝抱恙,並非是巧合,也絕對不可能是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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