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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吞沒 3296 2024-11-08 11:5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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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屬於高中時就挺會打理自己的那類男生,戴著個不倫不類的發帶,頭發也燙過。


      他的數量比別人多幾張。


      第一張是從背面拍的,他從橡膠跑道衝過終點。


      第二張拍虛了,看嘴型像是說重來一張。


      最後兩張。


      其中一張林曄搞怪地對鏡頭後的人敬禮,另一張走近了笑得龇牙咧嘴,伸手要奪人手機。


      像是兩人玩鬧的時候,孟秋不小心按到了按鈕。


      趙曦亭在最後這張照片停留了很久,用視線臨摹林曄的眼睛。


      像要穿過屏幕,把自己的眼睛安在那張臉上,看當時的小姑娘。


      孟秋畢業那天照片最多。


      有一張她拿著一束花,站在校門口,和爸爸媽媽合影,笑得很恬靜。


      趙曦亭抽空彈了下煙灰,靠著沙發,仰頭半闔眼,沒什麼情緒地算了算。


      按照照片的時間算,大概再過段時候,她就要遇見他了。


      接下去是她比較快樂的暑假。


      相冊裡出現了許多風景照,還有路上遇見的稀奇古怪的小物件,有的是吃的,有的是手工藝品。


      往下有個視頻,有十多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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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是她笑得快看不見眼睛的臉。


      趙曦亭暫停片刻,把酒倒滿,扔掉手上的煙,重新點上一支,薄薄吐出一口,黑眸聚焦在她的眉眼。


      煙霧將他的臉幾乎虛化,他仿佛根據她的笑在推演什麼,過了半分多鍾,才點開。


      似乎是在一個公園。


      天氣很好。


      鏡頭對準了孟秋的臉,拍攝的人拉進放大,抖動感也變強了。


      陽光從林蔭間隙投落下來,小姑娘整張臉落了碎光,周身暈了一圈光暈,頭發發亮好像明淨的精靈。


      她在笑,有點傻氣的笑,抓了抓頭發說:“你別拍了呀。”


      鏡頭外是個男聲,說:“就拍,這麼好看為什麼不拍。”


      “要不我去考導演系吧,你做我的女主角,我們兩個一個負責美,一個負責拍得美。”


      “少說讓你拿個文藝片最佳女主。”


      趙曦亭聽出來。


      是林曄。


      屏幕的光和房間的暗相絞著,他瞳膜滾過一寸一寸的畫面。


      孟秋擋了下鏡頭,耳朵有點嬌氣地紅起來,說:“別鬧了,手機要沒電的。”


      她調子很柔,心情好時更甚,一開腔就像撒嬌。


      林曄揚了聲和她討價還價:“這樣吧,你說喜歡我,我就把手機還你。”


      孟秋把鏡頭擋得更嚴實了,指縫漏出點上翹的唇角來,說:“那我手機不要了。”


      畫面裡突然出現骨骼修長的手,鏡頭沒再對著孟秋,那手似乎去拉她。


      男生聲音遠遠傳出來:“我們剛在一起,孟孟你怎麼這樣,快點,我想聽。”


      急於求證愛情的少年似乎想留存點什麼證據,又把鏡頭對準了小姑娘。


      孟秋把臉扭過去,她直長的頭發落在頸邊。


      她表情瞧不見,但還是能聽出是笑的,“該說的時候會說的呀。”


      趙曦亭冷淡地看著屏幕,喉嚨居然有一絲陌生的滯澀感。


      林曄跟哈巴狗似的湊過去,“孟孟,求你了,說一句吧。”


      孟秋彎著眼睛,停了一會兒,說:“好吧好吧。”


      “喜歡你。”


      趙曦亭指尖猛地按下暫停鍵,眼眸驀地一狠。


      他往後倒了幾秒,在孟秋說喜歡你的前面停下,重新讓她說了一遍。


      “喜歡你。”她說。


      趙曦亭眼底飄著敗絮一樣的黑,平靜地盯著屏幕,操控上面的進度條,像操控小姑娘輕軟的嗓在他耳邊一遍又一遍地重復。


      “喜歡你。”


      說到讓他幾乎忘記林曄的存在。


      他真的有點想她了。


      趙曦亭看向門口的蛋糕,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任由酒精灼燒喉嚨。


      他突然站起來瘋了一樣找那張被他隨手扔在桌子上的紙條,盯著那行字,眼眸狠戾起來。


      生日快樂是吧。


      既然祝他生日快樂。


      當面說才有誠意。


    第33章 發酵


      孟秋買了一塊門口用的地毯, 還有一個放傘的桶,雨天不至於弄得太湿。


      電梯門口碰到邵桐扔垃圾回來。


      他看了看她懷裡七七八八拿得很艱難的散裝收納架子,贊了句:“不錯呀, 生活越來越像樣了。”


      孟秋鼻尖忙活出點細汗, 臉紅撲撲的, 彎彎眼睛說:“要住很久呢。”


      她越來越有安全感了。


      總覺得危險期已經過去。


      邵桐幫忙拎她腳邊的箱子,“你不打算重新搬家啦?”


      “嗯, 附近交通挺便利, 買東西也不用拎很久, 不太想搬了。”


      孟秋漸漸適應這邊的節奏。


      她前面的生活像壞了一段路的火車, 現在又把路接起來了,火車正有重整旗鼓, 很活力地往前開。


      而且她發現布置房子能讓她心情變得更好。


      “我幫你提。”


      邵桐和她一起上五樓。


      孟秋在門口忙活, 邵桐把袋子放桌上。


      他從客廳出來看到孟秋手臂上有傷口, 停頓了一下。


      “你這個挺深, 這兩天最好少沾水吧。”


      孟秋偷闲看了眼, 不是很在意。


      “買東西不小心劃的,沒關系的。”


      今天周末,人有點多,她在貨架旁邊挑東西, 被人擠了一下,沒看到架子上有尖的一頭鐵皮,手一挪就這樣了。


      剛冒血的時候還挺疼, 現在沒什麼感覺。


      邵桐看了會兒,說:“你等著啊, 先別關門。”


      孟秋猜到他可能要拿東西幫她處理,“诶”了一聲, 沒叫住人,就隨著他去了。


      幾分鍾後,邵桐氣喘籲籲上來,爬的樓梯,劉海撇開八字,手裡有瓶沒開封的消毒水。


      像個操心的父母。


      “這個你備用。”


      “創口貼我那兒還有好多,這些你放著。”


      他拎著兩條創口貼,看向孟秋的手臂,嘀咕了句,“我就說忘了什麼,忘了給你備一個醫療包。”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準備的。”


      孟秋溫聲說完,接過創口貼,一隻手操作不太穩,翹起一點角,邵桐幫忙撕開重新拉了一下。


      “Oh, sooo sweet.”有人吹了口哨。


      孟秋抬頭一看,是住樓上的意大利人,他正牽大金毛下來,像要出去溜狗,狗爪吧嗒吧嗒發出有規律的走路聲。


      這個意大利人說英語喜歡把重音放第二音節,很引人注意的腔調。


      孟秋遇到過他好幾次。


      他們第一次說話是因為孟秋在電梯裡被湊過來聞她的金毛嚇著了。


      他忙把狗擋後面,開玩笑似的罵了狗幾句,是個社牛。


      現在社牛正朝他們擠眉弄眼。


      邵桐似乎有點尷尬,站開了點,解釋說隻是幫個忙。


      善意的調侃不算什麼的,孟秋沒往心裡去。


      她弄好創口貼,又蹲下去搭傘桶,面前擺著一張全英的說明書。


      邵桐眼裡布滿贊賞,笑說:“你適應還挺快。”


      孟秋問:“什麼?”


      邵桐挑了下眉:“剛開始擔心你不是英專出身,又是突然出國,語言會有點困難,看來沒難倒你,小瞧了小瞧了。”


      他頓了頓又說:“對了,下周我有幾個老同學從紐卡斯爾過來聚餐,到時候你也下來一起吃吧,給你介紹朋友。”


      孟秋沒什麼事,這段時間她到處找新鮮的景和人填補生活的空擋,不抗拒見新的人。


      抬頭衝他彎彎唇,“好啊,我早點來給你幫忙。”


      -


      燕城最近多陰雲,雨要下不下,好幾次以為它要落幾顆,最後隻是吹過幾陣不太大的風。


      趙秉君剛下飛機就接到趙曦亭的電話,讓他去酒店包廂找他。


      趙秉君最近都在外地出差。


      說好聽是出差。


      實際上為了躲人。


      他實在怕見到趙曦亭這祖宗。


      他和趙曦亭兩個人心裡都門兒清,隻是誰都沒吭聲。


      趙秉君就想看頭上的铡刀什麼時候落下來。


      現在躲不過去了。


      說來,趙曦亭的反應和趙秉君原想的不一樣。


      他以為孟秋不見那天趙曦亭就要來算賬,當時都已經想好了說辭。


      結果這祖宗很沉得住氣,硬生生一句狠話不放。


      他這態度好像壓根不急到手的兔子飛了,反而非常篤定有一天會回他手上似的。


      趙秉君細想想,很符合趙曦亭性子。


      小事幹脆利落,大事緩緩籌謀。


      趙秉君去酒店的路上揣測了一陣趙曦亭心思,想來想去難得替孟秋捏一把冷汗。


      比送她走那天還緊張。


      趙曦亭當天動手找的話,怒氣泄幹淨,冷一陣真能好。


      到現在了,他還是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反而說明他真把人往心上擱了。


      圖個樂子也好,圖真愛也罷,總之孟秋算是被他咬上了,再松不了口。


      酒店的老板趙秉君認識,破產以前做的科技公司。


      他認識趙曦亭後,趙曦亭點撥了他一句,讓他做酒店,還真做得風生水起,從此以後對趙曦亭很忠誠。


      在這酒店聊,隱私性極好。


      趙秉君開門進去。


      趙曦亭坐在朝西的方向,點了一桌菜,沒等他,已經吃上了,旁邊坐了個小孩兒。


      畫面有些古怪。


      趙秉君進去以後,趙曦亭看也沒看他,也沒打招呼,不溫不火繼續吃菜,一臉淡薄相。


      趙曦亭夾了片玉米烙放小孩盤子裡。


      “自己拿手抓。”


      趙秉君事先以為就他們倆。


      他看了孩子一會兒,猜測可能是酒店老板的,但也不懂為什麼帶進今天這局裡來。


      趙秉君在趙曦亭對面坐下,掃了眼桌面,問:“不喝點?”


      趙曦亭拿湿毛巾擦了擦手指,隨意一扔,眼睛烏黑地瞧過去,薄唇輕描淡寫地問:“不喝了吧。”


      “回過家沒,這麼多天在外面,嫂子不催啊?”


      這是趙曦亭見面以後的第一眼,很壓人。


      趙秉君沒動筷子,平靜地和他對視,不聲不響較量。


      “不催,這方面她是名好太太。”


      趙曦亭手指撥弄幹淨的陶瓷板,翻過來,搗過去,仿佛隨意一問,淡聲:“藏哪兒了?”


      趙秉君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你既然猜到是我做的,就知道我不會說,甚至還會防著你,何必問呢?”


      趙曦亭似料到他會有這一句,唇角展開一絲笑,逗了逗旁邊小孩兒的臉。


      “那聊點別的。”


      “會喊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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