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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隻有我懂他的柔情 3293 2024-11-08 14:3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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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燭咬著唇:“疼。”


      腳踝疼,膝蓋也疼。


      唐馨臉糾在一起,“看著都疼。”


      車上的人沉默了幾分鍾,都心有餘悸,沒人開口說話,老人握住明燭的手,眼淚婆裟地看她:“謝謝你啊,小姑娘,要不是你把我扶起來,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明燭腳踝實在疼,勉強彎了下嘴角,“沒事,你不用謝我。”


      老人跟外婆和徐奶奶年紀差不多,她想起了她們,沒辦法置之不理。


      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不過不是她的,是唐馨的。


      唐馨看了眼,號碼她不認識,疑惑接通,男人嗓音低沉:“唐馨,她呢?”


      唐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陸焯峰的聲音,她忙說:“在旁邊呢,我把手機給她。”


      她把手機塞給明燭,“陸焯峰。”


      明燭愣了一下,把手機放耳邊。


      陸焯峰此時正在開車,已經到了市區,正往人民醫院趕,他握著方向盤,嗓音很低,帶著一絲安撫:“我馬上就到。”


      明燭低著頭,“好。”


    第36章


      暴亂發生後,第一時間就有人報了警,最先趕到的是附近的派出所警察,其次是武裝特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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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焯峰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給明燭打了電話,她手機關機,又聯系不上充當司機的小戰士,心底一沉,直覺是出事了。他手裡拿的是李指導的手機,丟下一句話,“他們可能出事了,我去一趟市區。”連作訓服都沒換,拿了車鑰匙便跑。


      韓靖在身後喊:“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走?”


      “不用。”


      一眨眼,人就不見了,跟陣風似的。


      因為突發暴亂,韓靖和他必須得留一個人在部隊,隨時待命。


      陸焯峰一邊往市區趕,一邊給姜導打電話,等聯系上他們,已經是暴亂發生的半個多小時後了。因為突發事件,很多人都顧不上看手機,甚至有人在逃命的時候,手機掉了。


      跟姜導聯系上後,姜導說:“我們都沒事,就是明燭返回去把一個老人帶出來的時候,被撞倒,崴腳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還有……阿不受傷了,比較嚴重,已經送去醫院急救了,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阿不是受傷的小戰士,他名字太長,大家就叫他阿不。


      陸焯峰唇抿成一條線,沉聲道:“我知道了。”


      他掛斷電話,讓部隊通知阿不的家人去醫院,如果真發生不幸,或許還能見最後一面。


      安排好一切,車開進市區,陸焯峰給明燭打了個電話,還是關機,他隻好撥唐馨的電話。陸焯峰不知道明燭現在怎麼樣,突然遇上這種事情,她肯定被嚇壞了。


      那姑娘說了句“好”,就沒再說話。


      陸焯峰輕輕籲了口氣,“等我。”


      ……


      醫院到處都是傷員,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匆忙搶救傷員,傷勢過重的很快被送進手術室,急診室也擠滿了人。


      明燭下車後,單腳站立,右腳輕輕點在地面,唐馨扶著她,看著擠滿人的醫院,嘆了口氣,又忍不住詛咒暴徒:“那些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想起剛才那場暴亂,明燭冷冷開口:“不,他們不是人。”


      是連畜生都不如的魔鬼。


      姜導等人走向他們,看了看明燭,“還能走嗎?”


      明燭倚著唐馨,一跳一跳地走了兩步,“可以。”之前唐馨一直幫她冰敷,已經緩了很多,沒那麼疼了,隻是腫得嚴重,要檢查有沒有傷到筋骨。


      唐馨看她走得辛苦,說:“我去找個輪椅來好了。”


      明燭拉住她,“不要了,現在醫院到處是傷員,醫生護士都忙不開,還是算了,慢慢走過去吧。”


      “好吧。”


      在場的男性看看明燭的臉色,估計也不會讓他們背一下,或者抱一下,嘴皮子動了動,也沒人開口。


      林子瑜上前,跟唐馨一左一右地扶著她。


      突然,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擋在面前,三人同時抬頭,林子瑜愣了愣:“陸隊。”


      陸焯峰脫了作訓服外套,迷彩褲,黑色T,軍靴,低頭看向明燭,目光落在她腫起的腳踝上,一聲不吭地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腳,認認真真地查看。


      明燭有一陣的恍惚,低頭看他。


      或許是軍人天生就能給人安全感,陸焯峰更甚。


      大家一看見他,都松了口氣,仿佛剛從之前那場劫後餘生中脫離。


      唐馨看著陸焯峰,第一想法是:可以抱人的男人來了。


      陸焯峰放下明燭的腳,站起來,低聲問:“疼麼?”


      明燭抿唇,“之前冰敷過,緩了些了。”


      下一秒,就被人攔腰抱起。


      明燭驚了驚,忙摟住他的脖子,耳根微紅,有些窘:“我可以走。”


      陸焯峰垂眼睨她,“兩個人架著的那種走?”


      明燭:“……”


      他低頭笑笑,抱著人走進去。


      身後,跟著主創團,一群人實在浩蕩惹眼,加上陸焯峰的穿著和體格,一看就是軍人,回頭率不是一般的高,不斷有人注視他們。明燭臉徹底紅了,她小聲提醒:“注意你的身份。”


      陸焯峰面不改色:“什麼身份?”


      明燭指尖在他肩上輕輕扣了一下,“軍人。”


      “軍人不能抱人?”


      “……”


      陸焯峰垂眼看她,神色凝重,“先送你去骨科,我要去看看阿不怎麼樣了。”


      阿不還在急診室搶救,小黑臉戰士在那邊守著,明燭低下頭,想起那個滿身是血的小戰士,心裡難受,“好,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陸焯峰腳步不停,沉默了幾秒,問她:“除了腳踝,還有哪裡有傷?”


      明燭老實說:“膝蓋有些疼。”


      “還有麼?”


      她抬起手,給他看自己的手肘,那裡磨破了皮。


      他目光微沉,明燭說:“還好,不是很疼。”


      他低嗯了聲,骨科到了。


      陸焯峰把人放到椅子上,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先過去看看。”


      明燭點頭:“好,你快去吧,不用管我,他們會照顧我的。”


      姜導說:“陸隊,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陸焯峰看他一眼,沒有拒絕,“走吧。”


      唐馨在一樓給明燭辦卡繳費,帶著卡上來掛號,明燭堅持不掛急診,因為急診室幾乎已經滿了。唐馨拿著排隊號走到明燭旁邊,問:“陸焯峰呢?”


      再看,姜導和杜宏幾個也不見了。


      明燭低頭,“去看阿不了。”


      唐馨在她旁邊坐下,安靜地等待。


      ……


      陸焯峰趕到急診室,小黑臉戰士在手術室門外焦急地走來走去,看見他,停住腳步,紅著眼喊了聲:“陸隊。”


      小黑臉手臂上也有傷,傷得也不輕,已經簡單處理過了。


      陸焯峰看向手術室,“怎麼樣了?”


      小黑臉搖頭,“已經進去兩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


      “等吧。”


      陸焯峰輕嘆了口氣,又仔細問了暴亂現場的事,小黑臉仔細說了一遍,最後說:“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的,逃得很快。他們人多,我跟阿不連根棍子都沒有,跟他們打起來很吃虧,拼死了隻抓了一個人。”


      “人交給警察局了?”


      “嗯。”


      陸焯峰手抄進褲兜,沒有再問話,倚在牆上,安靜等待。


      手術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明燭拍完X光片,所幸沒有傷到骨頭,不過最近一個星期肯定走不了路了,還需要敷藥半個月。唐馨還是去找了個輪椅過來,她說:“雖然你瘦,但我也抱不動你,還是坐輪椅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天空依舊明亮。


      唐馨把明燭推到手術室門口,陸焯峰快步走過來,看向明燭的腳,拿過唐馨手上的檢查報告,仔細看了一遍,“醫生怎麼說?”


      明燭看向緊閉的手術門,抬頭看他,“按時敷藥,過段時間就好。”


      忽然,手術室門“哐”一聲,開了。


      所有人目光聚集過去,醫生拉下口罩,看向眾人:“搶救過來了。”


      小黑臉戰士激動得紅了眼:“謝謝醫生。”


      醫生笑了:“我們也要謝謝你們,要不是有你們,我們的日子更不太平。”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阿不被送進加護病房,度過今晚,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杜宏和另外兩個編劇去買了飯回來,一群人吃過飯後,阿不的家人也匆匆趕到了,一家老小全都來了,一個個紅著眼,聽說已經搶救過來後,都松了口氣。


      小黑臉指著陸焯峰,跟阿不父親說:“這是我們陸隊。”


      阿不父親立即挺直腰杆,兒子當兵他特別支持,骨子裡對軍人格外敬佩,既然是隊長,那自然不一般,他鄭重地說:“謝謝陸隊。”


      陸焯峰說:“應該的。”


      安排好後續工作後,陸焯峰跟主創團還要回部隊。


      他低頭看向明燭,彎腰,把人抱起,輕巧得像抱隻貓。


      明燭摟住他的脖子,安靜地看著男人堅毅的側臉,陸焯峰忽然低頭看她,“看什麼?”


      她移開目光,沒說話。


      主創團都默契地走在身後,隔了好幾米。


      夜裡十點,這個城市天色完全暗下來了,走出醫院,陸焯峰徑直走向停車場。明燭低頭看著地面的影子,心跳平穩,非常平靜。


      下午親眼目睹那場暴亂,就像一場噩夢,噩夢結束後,精神層次還處於低迷混亂的狀態,腦子裡其實很亂,也很怕。


      此時,卻忽然平靜下來了。


      陸焯峰把人往上提溜,讓她腦袋挨著他的肩,微微低頭,幾乎貼近她的耳朵,低聲問:“今天是不是嚇壞了,嗯?”


      明燭眼睛驀地有些紅了,她低下頭,“嗯。”


      毫無預兆,毫無防備,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上一秒還在笑的人們,下一秒就可能陰陽兩隔,這個世界很和平,也很可怕,總會有你未知的恐懼。


      也總有人為這世界的和平與安寧負重前行。


      陸焯峰就是啊。


      這個熱血,鐵骨錚錚的男人。


      此刻的平靜,隻有他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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