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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同時給四位大佬當備胎後 3292 2024-11-08 17: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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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教官和其他幾位老師、院長們的好心情,結束在了半小時後。


      其他人也寫完了自首的供述書。


      “退回原學院吧。”


      教官見多了這種齷齪事,他根本不用看那些筆錄,也猜得到這些人的打算。


      花這麼大力氣,不惜弄來這種禁藥對付時霽,無非就是那幾種可能。


      要麼是毀了時霽的天賦,要麼是毀了時霽的前途。


      要麼是毀了時霽。


      不論哪一種都是足夠被嚴懲的惡劣行徑。


      教官對這幾個人根本沒有興趣,把供述書隨手攏了攏,遞過去:“小小年紀,心狠手辣到這種地步,腔子裡就是歪的……”


      僚機專業的院長聽到消息,匆匆趕了過來,皺緊眉,接過悔過書。


      他隻看了半頁,就錯愕地抬起頭,視線釘在這幾個人身上。


      院長問:“是你們幾個幹的?”


      “還,還有盛熠。”其中一個人嚇破了膽子,口不擇言攀扯,“是他讓我們去的,他說讓我們隨便動手,還和我們說,時霽不敢反抗……”


      院長打斷他:“他的責任我去追究,我在問,這件事是你們幾個幹的?”


      軍事學院的導師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身上帶著不作假的殺氣,那個人再不敢說話,驚恐地向後縮了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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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正和其他老師說話,察覺到不對,才轉回來:“怎麼回事?”


      時霽的院長站在那幾個人面前。


      他已經年過半百,頭發都透出花白,戰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已經被長久的教師職業掩蓋了大半。


      可他現在一言不發地站著,又像是當初帶人端了整個蟲潮的暴脾氣軍團長了。


      教官抓起那幾頁紙,飛快掃了幾眼,也瞪圓了眼睛。


      他匪夷所思地看著甘立飛那幾個人,但下一刻,他就倉促出手,攔住了時霽的院長:“老聶!冷靜,你先冷靜——”


      “冷靜什麼?!”院長嗓音被暴怒衝得沙啞,“他們毀了什麼,他們知不知道?!這是聯盟最優秀的觀察手,他在幾年前就參加過戰鬥了!如果不是盛天成失蹤了,他根本不用來軍事學院,他的天賦能讓成千上萬人在蟲潮裡活下來!”


      院長知道時霽的真正身份,他因為時霽的固執惋惜,既生氣卻也無可奈何。到後來,索性眼不見心不煩,隨便時霽任勞任怨帶著一個拖油瓶折騰。


      院長一直都以為,時霽的腿是因為被星盜擄走才會斷的。


      “讓他們上軍事法庭,上軍事法庭。”


      教官盡全力攔著他:“兩罪並罰,會好好審他們,還有那個姓盛的小兔崽子……”


      “隻能起訴他們,盛熠在這件事裡沒有直接過錯。”


      邊上的戰術老師看完了那幾張紙:“盛熠的過錯在違規刪除監控錄像,但這也是受人蒙蔽。他隻是不準時霽反抗,陪審團不會理解,時霽為什麼真的不反抗。”


      “他受蒙蔽?!盛熠自己心裡清楚!”院長怒聲說,“因為——”


      他的聲音突然停了停,咬緊牙關,看了旁邊的時霽一眼,把剩下的話吞回去。


      ……因為時霽天生就隻會服從命令。


      因為時霽是實驗體,是非法實驗的成果,應當被帶回去關起來研究。


      這些事一旦被傳出去,被外界知道,誰也不知道時霽的命運又會出現什麼樣的波折。


      院長把這些話硬吞下去,他胸口起伏了幾次,死死壓下去暴怒的火氣,走到時霽面前。


      時霽依然和平時一樣安靜站著。


      院長沉聲說:“把外套解開!”


      其他人都有些發愣,教官上前一步,想要勸院長現在不能體罰學生,時霽已經抬起手,解開了自己外衣的紐扣。


      深色的外套裡面,時霽的襯衣上已經洇出了幾團血色。


      他自己好像也不能理解這些傷口是什麼時候崩裂的,低頭看了看,有些茫然,伸手想要去碰。


      院長一把制住他的手。


      時霽抬起頭,他的神色依然很溫和,澄明的眼睛裡帶了一點疑惑。


      可隻要仔細看,就能發現他負傷的胸肋正在微顫,因為失血而蒼白的眉宇間,已經透出了不自知的疲倦。


      院長用力閉了閉眼。


      他知道時霽的所有情況,知道時霽沒有負面情緒。憤怒、訓斥和安慰,對時霽來說,都無法被感知和理解。


      他看著時霽,盡力平復下語氣:“盛熠把你的所屬權移交給誰了?”


      時霽想了想:“展——”


      “展琛,是不是?”院長說,“這次特戰隊來舉辦的機甲特訓,後勤專業有一個輔助名額,本來是修機甲的。”


      院長:“你去對他說,他們後勤專業如果能拿到這次特訓的第一名,往死裡碾壓那群開機甲的兔崽子,我就幫他找他要找的人。”


      一旁的機甲專業院長聽得愕然:“不能具體碾壓盛熠嗎?關我們什麼事——”


      院長迎上時霽的視線:“聽懂了嗎?”


      時霽遲疑了下,輕輕點了點頭。


      院長:“現在回宿舍,自己把傷口處理好。”


      軍事學院的宿舍裡常備醫藥箱,學員們入學的第一課,就是學會處理自己的傷勢。


      時霽應了聲是,單手護了護肋間崩開的傷口,朝他鞠躬。


      院長神色依然冷沉,他不再和時霽多說,一言不發轉身,回了面如死灰的甘立飛幾人面前。


      那些筆錄還堆放在桌上。


      院長拿起那幾張紙,慢慢整理好,在桌上磕了磕:“多謝你們替學校省了時間。”


      “為了找時霽,我們查過監控,那幾天的錄像都被銷毀了。”


      院長看著這些人,語氣發寒:“沒有確實的證據,如果不是你們自己招認得這麼痛快,我們還真不知道拿你們怎麼辦……”


      甘立飛忽然錯愕地瞪圓了眼睛。


      他的眼睛裡滿是難以置信,臉上先是慘白,隨即就湧上失控的漲紅。


      “不是,不是有A級監控嗎?”


      甘立飛倉皇搖著頭,他看向一旁的時霽,又看回院長:“不是安全部監管的嗎?A級監控,刪不掉的,隻要申請就能調用……”


      “那是機密區域才有的規定。”


      院長不知道他忽然發什麼瘋,皺了皺眉:“一個民事監控,分什麼A級B級?”


      甘立飛像是被人當頭狠狠一棒,晃了晃,眼前狠狠一黑。


      ……他被時霽給耍了。


      時霽先入為主,讓他們相信了有這麼一個莫須有的監控錄像,然後一步步設局,一點一點把他們引進來。


      他們爭先恐後,自己承認了自己的所有罪狀,甚至生怕交代得不夠多不夠全。


      他們被他們自己送上了軍事法庭。


      甘立飛眼底充了血,他嘶吼著,不顧一切地朝時霽撲過去,卻連人影都還沒碰到,就被人狠狠扭摔在地上。


      壓制他的人沒有時霽的好脾氣,不等他掙扎,已經利落地卸掉了他的雙臂。


      尖銳的刺痛轉眼吞噬了他的全部意志。


      甘立飛睜著眼睛,他掙扎著,嘴裡冒出含混的嘟囔:“是盛熠,還有盛熠……”


      院長冷聲說:“一個也少不了。”


      甘立飛連驚帶懼,很快在劇痛的折磨裡昏死過去。


      院長站起身,理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食堂。


      -


      時霽被人送回了宿舍。


      半路上,系統終於忍不住,在意識海裡小聲問俞堂:“宿主,宿主,真的沒有A級和B級監控嗎?”


      “可以有。”


      俞堂在記錄時霽的疼痛分級,分心回答它:“我們的小蒲科長就在安全部學攝影,讓他在監控上寫個A。”


      系統:“?”


      “要還原被刪除的監控,對這個世界來說有難度,但我們操作起來很簡單。”


      俞堂:“如果今天甘立飛沒有上當,就會有一個古道熱腸的學生,帶著我們還原出來的監控錄像,倒在他的車前。”


      系統:“……”


      俞堂剛記錄好一整頁,拉過電腦,逐行編成新的程序。


      時霽剛剛恢復對疼痛的感知,在他身體裡殘留的本能,還沒能學會根據疼痛判斷自己的傷口究竟是什麼狀況。


      俞堂站了這麼久,居然都沒收到時霽的身體反饋的傷口崩裂的提示。


      身邊還有人,俞堂沒有急著讓系統調整身體狀態,找出來塊鎮痛泡泡糖,剝開糖紙擱進嘴裡。


      系統想說話,又有些猶豫,閃著小紅燈落在俞堂肩上。


      俞堂專心敲鍵盤:“想問什麼?”


      系統問:“宿主為什麼不直接生成一個古道熱腸的學生?”


      那個被俞堂做出來的分身,到現在還存放在倉庫裡,隨時可以簡單修改以後調用。


      在上一本書裡,俞堂對推這種劇情很沒耐心,一向都是用碰瓷的辦法直接把證據硬塞到蒲影手裡的。


      這樣既簡單又利落,不用費那麼多心思布局,也不用在食堂帶著傷站那麼久。


      俞堂還以為它要問什麼,聞言揉揉脖頸,打了個呵欠:“這怎麼能一樣。”


      系統不解:“為什麼不一樣?”


      俞堂說:“時霽什麼都忘了,還記得要服從命令、執行任務。”


      系統愣了愣。


      俞堂最後敲了下回車,被修復的數據流化成瑩瑩光點,無聲無息由意識海融進時霽的身體裡。


      他要還給莊域的,是當初那個十九歲被父母領著交到他手裡的S7,最天才最優秀的小觀察手。


      他要幫時霽修復的,不隻是對痛覺的全面認知。


      “他和駱燃不一樣,他在電子風暴裡太久,忘記的事的太多了,需要最合理的引導。”


      俞堂說:“這種引導,我不希望超越這個世界本身的世界觀。”


      系統的小紅燈停頓了下。


      它忽然意識到,俞堂剛剛處理那些人,布下的一整個局,的確沒有用過任何一點超過這個世界設定的手段。


      換句話說——即使是原本的時霽在這裡,隻要能想到這些,也是能做到這件事的。


      “你看蒲影,不也請了家教老師,在補習反詐騙知識。”


      俞堂又打了個哈欠,他合上電腦,把意識導回時霽的身體裡:“電子風暴……不該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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