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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七天七夜 3595 2024-11-12 00:2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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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麼回事?


    鬼朵花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等這花開全了,自己也就玩完了。蘇爾努力鎮定下來,忽然發現那些從骷髏眼中鑽出的蛆蟲就在距離自己半米的地方,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打轉。


    靠!


    蘇爾再淡定,也為自己的‘逆天’運氣感覺到悲哀。


    鬼也能有幫手?


    又過去十分鍾,一朵花瓣已經綻放。


    鬼朵花顯然堅持不到天亮,而他走到哪裡,骷髏就會跟著,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賭一把。”蘇爾回頭望著不取他性命誓不罷休的骷髏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


    祠堂。


    紀珩靠在柱子上,至今為止他也就碰見了兩隻孱弱的小鬼。


    喘氣的聲音傳入,溫不語踉踉跄跄跑進來,半邊袖子沾血,顯然是受傷了。


    “這裡有人了。”紀珩絲毫不講人情味。


    溫不語絞盡腦汁才想到來祠堂,這裡放著的投票箱明顯有問題,可能出現厲鬼。但大部分鬼生前是在祠堂被處死,多半不願意進來,所以反而會相對安全點。


    隻是現下聚集兩個人,就不好說了。殺人的原始欲望很有可能會促使它們一同湧入。


    她有些不甘心:“蘇爾也很狡猾,說不定很快就會來,你也會把他趕出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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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珩:“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給他佔得。”


    蘇爾到了,他自然會離開。


    溫不語愣了一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


    話沒問完,自己先反應過來,這是在培養。歸墳選人重在精,有好處也有壞處,就像上次歸墳在副本中折了一位成員,那就得盡快推出來一個補上,才能彌補組織被削弱的力量。


    紀珩倒也沒趕盡殺絕,指了條明路:“你可以去找萬億,告知紅票的事情。以他的能力,護住你不成問題。”


    想不通紀珩為什麼願意把紅票的事情泄露出去,但溫不語當下也沒更好的選擇。


    因為輕微的嫉妒和不甘,臨走前最後說了一句:“他不一定能想到來這裡。”


    蘇爾的確優秀,但生存經驗還是不足。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紀珩淡淡道:“這麼淺顯的道理,他不會不明白。”


    ·


    蘇爾的確第一時間想到了祠堂,不過卻多想了一層,自己能想到,那紀珩和溫不語肯定也能想到,最後三人一碰頭,那分散的意義在哪裡?


    何況最危險的地方不是祠堂。


    “祠堂算什麼……”蘇爾望著還在憑著蛆蟲追趕自己的骷髏,望了望前方的院子,咬咬牙:“書海先生的床上才是最刺激的。”


    作者有話要說:  書海先生:為什麼是床上?


    蘇爾:距離近方便推你出去做擋箭牌。


    書海先生:……!!!


    第17章 匯聚


    第一次有了決策後沒有立即執行。蘇爾在門口徘徊了稍許時候,鬼骨花能蒙蔽鬼的感知,卻不一定能蒙蔽主持人的。


    根據宣傳冊上的說法,主持人有監察的能力,意味著玩家間的小伎倆瞞不過他們。


    “不對……”蘇爾喃喃搖頭:“這是謬論。”


    電擊器也算是道具,它對主持人可以產生作用,隻不過效果和應用在鬼身上完全相反。


    想到這裡蘇爾一眯眼,恐怕就連紀珩都不知道這東西對主持人有沒有用,畢竟玩家直面的敵人是鬼,主持人隻要小心提防。


    “試試看。”


    眼下也沒更好的去處,總不能自己到祠堂,把溫不語和紀珩逼出來,他沒那想法也沒那本事。


    蘇爾動作輕緩地翻牆進了院子,身後骷髏如影隨形。


    書海先生正靠在床頭,手中拿著本書翻看。聽到院子裡的動靜,皺了皺眉。


    蘇爾故意弄出些聲響,有意引對方出來查看,不過沒效果。轉念一想,第一天戈旭巖被殺時,主持人肯定也聽到了動靜,卻選擇無視。


    心一橫,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事情做了,進去的一瞬間也難免有點慫,手片刻未離開過電擊器,仿佛是在尋求一種心理安慰。


    書海先生抬眼,目光越過蘇爾看向他身後的骷髏。


    蘇爾不禁暗喜,管用!


    這份喜悅沒能維持多久,便發現口袋裡鬼朵花的綻放速度比之前都要快。趁著書海先生的注意力被門口的骷髏吸引,他連忙拐去床尾輕手輕腳慢動作往上爬。


    書海先生似乎感覺到什麼,有轉身的徵兆,蘇爾立時僵硬住。他再小心,也免不了會因為重量在床上留下一點點的凹陷。好在育堂提供的住處環境不好,隻有薄薄一層褥子,不算太明顯。


    蘇爾深吸一口氣,繼續前進一點。


    書海先生還沒來得及細究,忽然面色微變。密密麻麻的蛆蟲正在朝床前爬,有的甚至有要往他鞋裡鑽的趨勢。


    “混賬玩意兒!”


    身後的蘇爾露出淡淡的微笑,從平日裡的穿著舉止就能看出,書海先生愛整潔愛讀書,連衣服都甚少有褶皺,如今乍一看到這些蛆蟲,哪能淡定的起來。


    滋滋的響聲傳來,蛆蟲的身子像是點了火似的,噼裡啪啦全部炸開。


    “把人交出來。”渾然不在意死去的蛆蟲,骷髏動了動,竟是發出了聲音。它的嗓音是極度的喑啞,像是混雜了什麼。


    蘇爾挑眉,這聲音似曾相識,和白日裡在墳堆聽得一致。


    周林均。


    他還記得墓碑上的名字,聯系到最後留下的話語,誰能保留紅紙誰就是衛長,可見墳堆那麼多,這隻鬼佔主導地位。


    “鬼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把人交出來。”骷髏又重復了一遍。


    對視間互不肯退讓一步。料想骷髏不會無緣無故衝進來,書海先生皺了皺眉,先開口說:“你退出去三尺。”


    待骷髏出了門檻,書海先生拿著書輕輕一掃,房間裡的家具瞬間化為粉末散在地上,甚至連四分五裂的過程都沒有。蘇爾看得詫異,主持人的力量遠遠超乎他的想象,而且這份力道控制的是何等精準,牆壁和角落地底鑽出的幾朵小花還在。


    “倘若有活物,哪怕遮掩身形,也抗不過去。”書海先生眼神如刀,語氣平常卻帶著絲絲不善:“鬼王,你是故意來找事?”


    蘇爾不是個自戀的人,這時也不免感嘆自己的英明神武……果然,床上才是最安全的。


    否則現在恐怕連個全屍都沒有。


    骷髏似乎也很意外這個結果。


    書海先生冷聲道:“別中了別人的招還蠢笨不自知。”


    距離這麼近,書海先生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傳到蘇爾耳中。劫後餘生的慶幸迅速過去,蘇爾首次認識到,主持人的身份並非想象中的主宰一切。他們不但受制於規則,還要和一些高級鬼怪打交道。


    他不禁暗恨自己經驗太淺,今夜若是紀珩在這裡,想必有辦法試探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因為隻有半截身子,骷髏轉身的瞬間動作不太流暢,聲音更加沙啞:“他的命,我的。”


    鏘鏘聲在院子裡一點點散開又隨風飄逝,骷髏早已不見蹤影。


    蘇爾凝視它的背影皺眉,祝芸失蹤前的夢想是學醫,如果以後有機會,他想把骷髏抓去給祝芸研究,連聲帶都沒有,是怎麼說話的?


    念頭一閃而過,蘇爾緩緩垂下眼簾……適才骷髏說了,自己隻有他能殺。


    這算不算是愛情的開始?


    忍不住斜眼瞄著書海先生,不如把這個踹了去換個勾搭?能被主持人稱一聲鬼王的,本事應該不會太差。


    在他苦中作樂時,書海先生已經重新躺到床上。蘇爾屏住呼吸,緊緊貼著牆皮。鬼朵花已經綻放了大半,別說是熬到天亮,再堅持一個時辰都難。


    蘇爾嘗試著挪動了一下,少了骷髏的幹擾,幾乎是同一時間,書海先生微微皺了下眉,他再不敢輕舉妄動。


    接下來的十分鍾,蘇爾幾乎退化成了一隻蝸牛,連偏個頭都小心翼翼。好不容易下了床,正欲離開之際,餘光忽然瞄見床側蛆蟲的屍體。


    按照原先的想法,骷髏是因為蛆蟲找來,可這些蟲子不過是些地底下的玩意兒,不像有智商的,真能有那麼神奇?


    蘇爾咬著唇眼神閃爍,過了片刻從口袋裡掏出白日裡得到的紅紙,做完記號隻留了三張在手上,其餘全部悄悄塞進了床縫當中。


    直到從院子撤離時,他都沒敢貿然收起鬼骨花。


    院外。


    鬼沒有影子,但骷髏有。


    月光把殘破的骨骼拉出一長截,蘇爾眼皮狠狠一跳,不愧是鬼王……不忘守株待兔。對方此時就貼在院子對面的那堵牆上,顯然是對書海先生的話沒有全信。


    蘇爾出現的一剎那,骷髏似有所察,朝前移動了一些,然而沒多久又退了回去,依舊執著地守在院子外。


    祠堂不可能去,蘇爾再三權衡,朝著李宅的方向疾步而去。


    確定走出足夠一段距離,蘇爾連忙把鬼骨花收進盒子,花開的速度霎時有所減緩。合上蓋子,蘇爾心道這盒子多半也是個寶貝。


    沒了東西遮掩,便隻能謹慎地找障礙物遮掩身形前進,速度漸緩很多。


    翻牆進李家的宅院,輕車熟路找到幫工住的地方,一句抱怨隨風飄來——


    “今天是什麼運氣?”說話的人五感十分強,聽到牆邊的動靜瞬間回頭,四目相對,萬億有些驚訝:“蘇爾?”


    比他更驚訝的是另一邊的溫不語:“你怎麼來了這裡?”


    蘇爾:“躲鬼,找幫手。”


    “……”


    蘇爾猜到溫不語多半是來尋求庇佑的,皺眉:“你的紅紙呢?”


    溫不語有幾分警惕。


    這是正常人的反應,蘇爾沒計較:“想辦法散出去一些,這東西能招鬼。”


    溫不語愣了下,爾後臉色煞白,萬億則罵了句‘操’。


    平日裡看上去挺溫文爾雅的一個人,竟也有不顧及形象罵髒話的時候。


    “難怪……”萬億看了眼溫不語,自從她來了,哪怕用道具,還是能被鬼找上門。


    “扔了太可惜。”一直沉默的沉江北突然開口:“一人拿一些,然後再分開行動。”


    蘇爾也是同樣的想法,所以才用了‘散’字,不過他更加關注溫不語:“沒去祠堂?”


    不提還好,一提免不了委屈。溫不語:“被紀珩趕出來了。”


    當然她也無話可說,畢竟趕到的時候,紀珩早就在那裡。


    蘇爾:“我去找他告知紅紙的事。”


    聞言萬億欣賞地看過來,暫不說蘇爾處事方式如何,至少為人是合格的。


    蘇爾朝他微微頷首,又看了眼沉江北,然後道:“所以你們誰願意和我一起去?”


    “……”


    蘇爾:“我沒一個值到臨界點的,幹不掉鬼。”


    萬億是個利益至上的人:“我們幫你,有什麼好處?”


    蘇爾:“紀珩手上的紅紙最多。”


    如今保留下的紅紙越多,對他們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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